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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以凡》第八章-戒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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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伤员受到主要是灼伤和切割伤,在得到治理的情况下,保命不成问题。

盖波波不愧是个博学士,医学也懂不少,而且他是唯一没受伤的人,所以伤员处理就是他来做。

哦,傲纵横也没受伤,但他当然不会帮忙做这种事。

而且包括盖波波在内,所有人看着傲纵横的目光,都带着敬畏,而且越是能打的,畏意越浓。

傲纵横对此倒是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应该说他在中土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

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说话,直到所有伤员都处理好了,盖波波才与戈吉唐斯低声商量了一下,向傲纵横走过来。

“尊敬的先生,我们的恩人,请允许我向你致以最诚挚的谢意,您的仁慈,将成为今后引领我内心的典范。”两人身体前倾深躬,双手交错于胸前,双掌搭肩,目视脚尖,齐声说道。

“起来,我再说一遍,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像正常人那样说话吧”傲纵横虽非放浪不羁之辈,但也讨厌繁文缛节。

“如您所愿,之前您说过,需要问我一些问题,请你提出问题吧,我将毫无保留的分享我所知的一切。”

傲纵横看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在这大路上,你们也不怕引人注意?赶紧走吧,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慢着,这几个人死了,派他们出来的人多久会知道?”傲纵横忽然问道,不过他问问题时看着的是那蓝袖法师。

蓝袖法师见他看来,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才忙道:“呃,回座师,有很多方法可以知道,比如说占卜系、通灵系的法术,但这些都需要施法才可以验知,以这个领法师的身份,没有特别的理由,谁也不会去验知他的生死。”

普洛兹法术界,不说体制森严,也是公认的法度分明。近两千年的积淀,规矩既多又细,在现存最古老的《法式典范》中,就有规定法师之间的称谓。

像同阶同级法师之间,一般互称同修,相差一级的,也可以称同修,但差了两级的,比如绿袖遇到紫袖,就要自称晚修,称呼对方为先修。紫袖还是对方称呼对方同修,这是谦虚之礼。

差了一阶那就不一样了,哪怕是紫袖遇见绿领,也要自称未进称对方为上师,意思就是自己学而未进,差得太多,希望拜上为师。而绿领则称呼对方为练法,意思是勉励对方勤学多练。

差了两阶以上的,那比较简单,低阶的还是自称未进,称呼高阶者为座师。高阶者则可直呼其名。称对方为练法,那就算给了老大的面子了,相当于看高对方一阶。

很复杂吗?这还只是没有师承关系的法师之间的日常称谓,如果是存在师承关系,又或在比较隆重严肃的场合上,还各有各的称谓,更别说定语、宾语的细微要求,《法式典范》可是有上千页呢。

每个法师在正式学习法术之前,都必须学习这些基础的礼节,用错了称谓,轻则叫失礼丢人,往重了说就是目无尊上,可予重罚。历史上因为叫错人被废除法师身份,甚至被杀的法师,也不是没有过。

当然,这也许只是个由头,未必是主要原因。

蓝袖法师犹豫了一下,用上座师来称呼傲纵横,意味着他真的把傲纵横视作袍法师了,至少是袍法师同阶——毕竟是这么轻易杀死领法师的人物。

这些门道,傲纵横当然是后来才知道的,然而以他的个性,就算当时知道了,也不会关心这些称呼上的变化。他继续问道:“你说的这些占卜系,通灵系法术,能够推断谁杀死他吗?比如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蓝袖法师面有愧色道:“回座师,未进对这些法术知道的极其有限,只听说过可以回溯一定时间发生的事情。而且距离越近,可以回溯的内容越多。”

傲纵横听罢,略一思索便道:“你们把这些尸体有用的东西拿走,把尸体尽量搬远一点烧掉。赶紧离开这里再说。”

傲纵横的吩咐,其它人虽然有伤在身,也不敢有违,除了年纪最大的盖波波,五个有伤在身的人要分开处理五个人的尸体,也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更何况是大半夜的。

傲纵横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干,他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就是放警戒了,看看有没赶夜路的堎车。

警戒范围方圆几里地一切正常,除了他们七个再没其他人的气息。

不对,怎么戈铁唐斯几个人全都不动了?又是定身禁制法术?但自己为何毫无感觉。

不,不仅是他们,虫鸣叶动,忽然全都停止了。

连风,都没有了。

似乎在一刹那间,这方天地,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下一刻,傲纵横真的惊讶了。

“你害怕啦?不用怕啦,是我。”一个不辨男女的声音在傲纵横脑海中响起,用的居然还是中土语。

是的,声音在脑海中。

“你是谁?”

“唉,怎么这么笨啊,你忘记时监跟你说过的话?”

“原来你就是他说的那个灵。你叫什么名字”?傲纵横已经平复下来了。

“你就叫我戒灵好了,因为我跟你联系的纽带,就是你手上的这只戒指。”

“戒指”?傲纵横抬起手,看着那只似石非石的指环。

“呃,我们这边,这种东西一般是叫戒指。”

“你们这边,你在哪里?附身在这只指环上吗?”

“呃,反正对你来说都是异界了,以后有机会你慢慢会懂的了。”

傲纵横对此并没有太强的好奇心,也不追问“哦,我还以为这指环也是不灵的。”

“怎么会不灵呢,只不过先要本戒灵教会你使用方法。”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现身?时监不是说你们是来帮我的么?”

“没错,我们是来帮你,但并不是听命于你,帮多少,怎么帮,这些都是我自己决定。我可不是你的仆从哦。”

“哦,那为什么你现在又突然出现呢?”傲纵横并没有多受打击,继续问道。

“很简单啊,我一直在看你的行事啊,了解一个人肯定有一个过程对不对。”

“那你现在是觉得我挺对你脾性的咯”?傲纵横并不笨。

“别太得意哦,只是暂时没有找到让我讨厌的理由罢了”。戒灵似乎不想让傲纵横有开口的机会,接着道:“对了,提醒你一点,以后少直提那位的名字,就说那位好了,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

“在外面”?傲纵横不解。

“真笨,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用嘴说出他的名字,像现在这样倒还无妨。”

“这什么法术?”

“这个法术名叫“心无他物一法通”,是专门用来私密沟通的法术。是最高端的沟通类法术之一。法术之内,你我之间,无天地,无神魔,无众生,千言万语,不传六耳。

“果然神妙,那我们说话的时候,身边的万物都停顿了”?傲纵横瞟了下周边完全静止,连呼吸都没有的众人。

“哈哈,你错了,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不过这也不怪你,以后再跟你解释吧。”

“以后?”

“对啊,你不会以为这么高端的法术会不消耗法力吧。”虽是只闻其声,但傲纵横觉得戒灵说这话的时候,应该带着戏谑的笑容。

“那我怎么联系你?”

“你心中默念我的名字三遍,我就会知道你找我了,到时我们自能再说话。”

“就如同现在这般?”

“肯定不是啦,我都说了,这是最高端的沟通类法术,不是随便就能用的,我也就是给你展示一次。有话快说,要断线了”。戒灵的语速明显提高。

“断线”?傲纵横不懂,然而他明白当下什么更重要,“你先教我这指环如何使用?”

“哦,这个好办,你要用的时候,就念“空无因果乾坤借法”。

“就这样?”

戒灵并没有回话。

傲纵横并没有追问,因为在刚才那一刹那间,他感觉到眼前的万物,重新动了起来。

那“心无他物一法通”,已然结束。

傲纵横扫了各人一眼,大家依旧在分头忙碌着,有人在把车推到路边,有人在合力搬尸体,似乎没有人感觉到刚才发生过任何异常。

“戒灵,戒灵,戒灵”。傲纵横依戒灵所说的默念了三遍,但足过了十来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大概是法力消耗过度了吧,傲纵横这样想着,一边抬起手端详那指环。

空无因果借法环,他记得时监是这样称呼这个指环的,这给似石非石的指环,如果不是今天戒灵现身,他几乎都要忘记它的存在了。

其实,他连戒灵也快忘记了,只当时监当时生气了收回两样东西。

“空无因果乾坤借法”傲纵横摩挲着指环,默念了戒灵所说的口诀。

指环还是那个指环,没有任何反应,周遭也毫无异常。

“口诀不完整吗”?傲纵横不禁这样想着。

这个时候,那蓝袖法师过来请示,“座师,车子和尸体都搬到远处了,是要都烧掉吗?”

“嗯,用火法烧了吧。”傲纵横正在思索口诀的时,随口应道。

然而,他的最后那个字音刚一吐出,一直像石头一样毫无光泽的指环,忽然闪过一道极其暗弱的光泽,如果不是傲纵横一直摩挲着指环,也许都注意不到如此细微的变化。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周的树林里,蓦然升起七道火柱,粗有六尺,高达三丈。

傲纵横和蓝袖法师,心中同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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