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发现我是因为帮我擦屁股？”他略显惭愧道。

方钟书看到眼前的华夏第一黑客吃瘪的模样，颇为得意：“聪明，你这个小狐狸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米国佬顺着你留下的后门反扑过来，被我们及时发现并拦截了下来，而我们也顺着这条路线终于找到了你的真身。”

“那现在我算是一个拿着官方执照的黑客咯？”

“签了这份保密协议之后就算是了，“方钟书看着杨汴哭笑不得的表情很是满意自己适才铿锵有力的一番官方说辞，固然先给一大棒再塞一颗红枣的办法很有效但是方钟书相信杨汴更多的是被为国效力这四个字所触动，因为他体内流淌着的是炙热的华夏血脉！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接过方钟书递来的协议，大笔一落唰唰在签字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方钟书一脸肃然，眼神敬畏说道：“很好接下来跟着我宣读就职誓言。”

“作为光荣的国家安全局一员我绝不做任何损害国家人民利益的事。”

“绝不泄露任何国家-机密。”

“绝对不做任何自主行动……”

当自己高声呐喊出，这份自己曾经认为是束缚的誓言时，却觉得它是如此的神圣不可亵渎，能得之更是荣幸。

“杨汴，欢迎加入。”他微笑着示以回应，顺手接过方钟书递来的烟。“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注意上你的吗？不，应该说是注意上你的id汴京，”方钟书点燃了香烟深吸一口之后缓缓吐出烟圈，直到此刻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他比谁都清楚搞定杨汴对于网-安中心来说是多大的助力。自己当然不知于是摇了摇头。

“从我发现有人异常进入各大银行的系统时，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你，直到我把银行的数据和之前的进行对比之后才发现，有一些数据会多出一个字母，而这些字母组合在一起正好是你id汴京的拼音。”

他一想到自己当初的幼稚行为不禁笑了笑。

“发现你入侵之后我追踪了你很久可惜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我只好将系统一再升级，可让我很无奈的是每次我升级之后仅仅只是多阻拦了你几秒，后来我发现你屡次进入系统却又不修改任何数据我也索性放手不管了。”

说到这方钟书表情颇为苦涩，自嘲的笑了笑又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面对那么大的蛋糕就没被诱惑一下？“

他抖了抖烟灰故作轻松风轻云淡说道：“有的人打开蛋糕盒子是为了自己大快朵颐，我打开盒子只是想看看最近手是否生疏，仅此而已！既然这些你都知道，那我的背景在你眼中可不算清白吧你为什么还要坚持拉我入-伙？”

方钟书身体一滞，这次轮到他哭笑不得了，嘴角好一阵抽搐说道：“你这小子真是……哎，我只是特事特办嘛，再者说你也没有原则上的问题，黑客只不过是一个中性词而已被太多的人曲解了，但如果你是一个为非作歹的骇客，那么就算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咝，不过我在想如果银行的监管部门，要是知道了你入侵他们的系统只是为了试试自己的破解技术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他本以为说加入网-安中心之后一切都会过去，自己也将过上朝九晚五、风平浪静的上班生活，若真是如此，此刻他也不会站在黄浦江边上抽着闷烟了。命运往往就是如此玄乎，当你想安定下来之时它却偏偏又骤起波澜，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次的风起也彻底改变了杨汴的未来……

不过十二个小时前，他在例行检查中发现了几笔可疑的大额来往记录，有企业的也有官员的，其中一笔甚至还挪用了大量公-款，他顺藤摸瓜之下发现这些款项全都指向了一位身居高位的官员近亲。

自己成为红客已有数天，自然嗅到了其中不寻常的味道，在查阅大量卷宗资料后，自己发现这些企业官员在汇款之后无一不受到好处，或是以高额预算意外中标，又或是本该被双规上面突然停止了调查，此外自己还发现这位大老虎的近亲名下在海外有着多套豪宅，已经几乎摸到事实真相，自己却又似乎感觉还差些什么。

“对，确凿的证据”他暗忖以这位大老虎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来看，必定小心谨慎断然不会在自己的电脑里留下任何线索。

他陷入了沉思中，突然灵光一闪，“如果反过来呢”？他迅速攻破开这些汇款企业官员的电脑，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官员的硬盘中，他发现了两人在进行权-钱交易时的大量录音录像文件，料想应该是这个官员留来以备日后胁迫之用。

“呵呵，都说官场勾心斗角，现在看来果然不假，不过不幸的是你被小爷截胡了”，自己心满意足的摸了摸下巴顺手掏出了中心给配的保密电话：“喂，方哥吗？我想你得过来一下，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不多时，方钟书便赶到了办公室，看着眼前的诸多重量级的文件，不由大喜过望道：“哟行啊小子，一来就给我们中心立了大功，啧啧，汴京果然名不虚传。”他用力的拍了拍杨汴的肩膀，兴奋的神情几乎难以自控：“快把这些证据都拷贝下来，事不宜迟我先去和上级汇报。”

“喂，陈局，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中心的杨汴发现了……”

“方哥你的u盘。”方钟书挥了挥手示意杨汴别打断他。

“还需要上报商讨？他本来就是检察部门的大老虎，您难道不清楚他下面还有多少爪牙吗？风声一旦走漏，后果不是你我所能负担得起的！”方钟书边说，脸色也由最初时的兴奋渐渐变得激愤。

“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怎样？一次揪出一个派系的老鼠不是更好吗？”方钟书的声音猛然大了不少。

“什么？我们没有权利？我们属于特权部门为什么没有权利？

“嘟嘟嘟……”

方钟书收起了手机表情略有几分丧气。

见状，他突然升出一丝不详的预感，神色紧张的问道：“方哥，上级怎么说？”

方钟书一脸无奈说道：“陈局说了这件事不归我们管，我们也不能管，让我们先别张扬暂时压下来。”

“这件事难道就这样夭-折了？！”他不甘问道。

方钟书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说道：“难道你忘了就职誓言中提到的绝不做任何自主行动吗？”

闻言他感到有些可笑，忍不住冷冷反讥道：“就职誓言中也说过绝不做任何损害国家人民利益的事！我们放任不管这就是在损害国家人民的利益！”

方钟书一时无言整理了下领带转身推门打算离去，他身子顿了顿，伫立良久缓缓留下一句：“小子，官场的事远非你所看到的这么简单。”漆黑的过道里他再也看不见方钟书的身影，只听到萦绕着的脚步声。

“是么？”他喃喃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