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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苏妲己》第四十一章 殿前立威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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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都知道四王子会带兵打仗,但是谁也没想到,他身手如此厉害。

子秈和胶鬲互相对视,一脸惊诧之色。巫亥虽然平日言行不靠谱,但是身上功夫还是有的,刚才比武过程中也是有目共睹。竟然在三招之内落败,被徒手击碎了肩骨,太不可思议了吧?

帝乙大王坐在王庭之上喜出望外,对这个小儿子更加喜爱。

胶鬲打起精神走近子期深施一礼,“四王子殿下功夫了得,让胶鬲钦佩不已。上次校场之中,未能与殿下切磋一招半式,实属遗憾。今日有幸王庭之中相遇,还请殿下赐教!”

他虽然说话有礼有节,显得谦谦君子之风十足。

从校场选将一直到北伐黑风寨,都一起并肩战斗过,这个人骑射功夫了得,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但是他出身贵族,却依附于大王子府中,子期很是看不起这个人的人品和心机。

只是不知道胶鬲骑射功夫以外,剑术怎么样。

子期微微一笑,“胶鬲兄客气了,请吧!”

胶鬲拔剑在手,双手握住剑柄,剑尖上指,立于右肩。子期缓缓拉出百斩,丢开剑鞘。剑尖斜下指,双脚站成八字,很平常的起式。

胶鬲缓缓举起青铜剑,二目如电盯着子期叫道:“殿下小心了!”话音未落,脚下生风,举剑下劈子期头顶。子期有意试试对方臂力,同样双手握住剑柄,抢步迎到近前,自下而上向胶鬲剑身格挡,两剑相撞锵地一声脆响,火花横飞。

子期觉得右臂一震,手中百斩差点飞出。急忙出右膝借势向胶鬲小腹撞去,胶鬲急忙回剑往下,向子期左腿斩下。

子期早料到他有此一招,左腿撤回,不敢再硬碰硬,右手用剑身斜挑胶鬲右手手腕。胶鬲没想到子期用剑这么刁钻,赶紧撤剑相搏。子期见他中门露出破绽,连挽三个剑花,罩住对方面门和前胸。

胶鬲见眼前都是剑影,无数个剑尖铺面而来,也不知那个是真那个是假,又退半步,抡起剑锋横扫,双剑再次相撞,又是响亮一声脆响,俩人各退了五六步方才站稳。

俩人虽是同样往后退,但感觉完全不一样。子期是被震的手臂发麻,不得不后退。心里暗自吃惊,扪心自问自己的臂力虽然不敢跟三王子子受相比,但也是力士中的佼佼者。但是胶鬲的臂力完全在自己之上,跟黎郊难分上下。

看来也只有子受和恶来能胜他一筹。

胶鬲后退完全是被子期剑术的气势吓到了,百斩的剑影有排山倒海之势。而且,怪招奇出,往往在他预料不到的地方或砍或刺,刚才要是稍稍慢些,右手拇指就保不住了。

俩人谁也没有在着急进攻,而是举剑遥遥相抵,围着俩人中心绕着圈伺机而动,俩人都在寻找机会。

大殿上雅雀无声,静得骇人。

忽然,俩人动如脱兔,同时扑向对方。人影绰绰,剑光闪闪杀在一处。纠缠了三四十个回合,难分上下。子期的劣势渐渐显现出来,因为他穿的是乌铜甲,加上乌铜盔将近二三十斤。而胶鬲穿的是犀皮甲,要比他轻便得多。

子期心里明白,若不能速战速决肯定要吃亏。即使侥幸胜出,后边还有一个子秈等着呢。对方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消耗他的体力,给子秈创造机会。

输赢胜败是小事,但涉及到朝歌城禁卫的军权。谁也不想输,输了就等于失去了争夺王位的筹码。

为求速胜,子期不得不冒一次险,剑法一变使出了“屠魔九剑”。

若论剑术,什么“独孤九剑”都是小说当中杜撰而已。而子期这套剑法,由他师父少林寺行真大和尚,根据明朝剑术大家俞大猷的《剑经》,研其玄妙,取其精华而创出来七十二式伏魔枪,也就是子期传给黎氏兄弟的那套枪法。

俞大猷所创的《剑经》,实际上讲的是棍法,枪和棍的搏击技巧本是同宗。所以,行真和尚才把创出了这套枪法。俞大猷当年用一生所学没少杀倭寇,所以大和尚取名伏魔枪。

子期拜师以后,行真和尚又根据枪法,创出九套三十六式剑法,取名“伏魔九剑”。这九剑中,防御剑法只有三剑十二式;而攻杀剑法六剑二十四式,每一剑都是独立使用,跟其他招数没有任何承接关系。

这就是这套剑法的厉害之处,可以灵活运用。第一剑可以接着第二剑使用,也可以接第九剑使用,无拘无束挥洒自由。另外,每一剑都是四式齐出,根本不给敌人都喘息机会。

行真和尚传授给他的时候,反复嘱咐他不可轻易使用。认为这套剑法杀气太重,枪剑一出,必定见血。

所以子期穿越之前,虽然日日练习,却从没用过。

眼下情形危急,不得不狠下杀手。剑影随身而动,第一剑“封魔剑”四式齐出,把胶鬲逼得连连后退,手里的青铜剑也迟缓下来。

胶鬲被剑影罩住,手里的青铜剑仿佛不听使唤,被子期的剑粘住了一样。他连连后退,企图闪开子期的攻势。

子期哪里还敢再让他有喘息机会,第四剑“破魔剑”四式又连绵跟进。胶鬲也真够狠,连躲开三式,第四式“随波逐流”眼看就刺入前心。

他见已经来不及躲开,心一横,扭身挥剑向子期肩上砍去。

子期见他要两败俱伤,狠下心无动于衷,手上一点没犹豫,一剑刺出。因为胶鬲要两败俱伤,虽然急中生智力道弱了很多,但身体偏进,救了他一命。

百斩噗地一声刺透犀甲,直入肩头。

胶鬲手里的剑无力地砍在子期左臂上,有乌铜甲护着,汗毛都没伤到一根。子期暗叫可惜,抬脚把胶鬲蹬出,顺势拔出百斩。胶鬲倒在地上,肩头献血喷出,殿上大臣吓得失声惊呼不已。

子受喜上眉梢,微微点了点头。

胶鬲抬手捂住伤口,爬起来向子期躬身说道:“殿下剑术超群,胶鬲见识了!”说罢,垂头丧气地退出大殿。

微子启父子惊诧不已,对视了半天。微子启眼神带着询问,意思问儿子还比嘛。

子秈看了看子期,见他脸上已经布满汗珠,狠了狠心走到大殿中间,看到他身上的乌铜甲就恨得慌。

向子期拱手说道:“四王叔,比武场上刀剑无言,如果不小心伤到王叔,不算不孝吧?”

子期微微一笑,想到惨死的费显和夷姝,心肠更硬杀机顿起,“子秈所言极是,王廷比剑是为国抡才。生死有命,这是我殷商历来的规矩,与身份亲缘无关,尽管前来!”

子秈贪婪地盯着子期身上的乌铜甲冷冷说道:“四王叔,小侄有一事相求。既然是王廷比剑,争夺禁卫都师,咱们叔侄再加个筹码如何?”

子期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想赌什么?”

子秈犹自盯着他身上的乌铜甲说道:“你若输了,这身乌铜甲就归我!”

子期早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神阙剑,虽然剑未出鞘,单看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就知道这柄剑绝非凡品。他淡淡一笑说道:“好,我答应你。但你若输了,你的这柄剑同样归我。对了,你那柄剑叫什么?”

子秈冷冷地说道:“这柄剑叫神阙,你要是赢了自然归你!”

子期点点头,“既然我是你王叔,长辈理当让你,先出剑吧,我让你三招!”

王庭之上,大臣们纷纷点头称道。即使是老顽固比干,也不禁心中暗自佩服。

其实谁也没能看破子期的用意,饶是聪明过人的三王子子受也未知一二。子期有子期的苦衷,与胶鬲这一战,着实耗了太多气力。上来就跟子秈硬拼,难免力不从心。再者,搏击之道在于发现对手弱点之后,一击即中。

子期想先摸摸子秈的底,子秈面色一冷拔出神阙剑,叫了一声“多谢王叔承让!”挥剑就砍,子期泰然自若,等到剑锋到了头顶,左脚跟为轴,右脚向后一跨,闪过半身,剑锋贴身劈空。

大殿里顿时叫好声一片,子秈心里更怒火中烧。身体轻盈跟进,右手神阙剑后斩,刺向子期左肋。

子期并不用剑,打定主意,让他就让到底。右脚后撤一曲,身体后倒,犹如一张弯弓。剑锋又是贴着身体刺空。

大殿里的群臣哪见过这样柔韧的身躯,又满是喝彩声一片。

子秈左膝一蹲,右膝点地,反手剑出手如电,向上一撩刺向子期背心。子期忙拧腰而起,双足用力向后纵起四五尺高。

大臣们都知道子期身上穿着乌铜甲,这样也能轻身而起,不禁纷纷咂舌。子期心里自然感谢莱儿,若不是一直坚持练习内功,也不至于有今日成效。

三招已过,子期心里已经了然。子秈已经深得胶鬲真传,只是力气比胶鬲逊色了很多,看来想要胜出也不是轻而易举。

子期举剑还招,并未着急使用杀计,只用青龙剑法攻守紧密,寻找时机。

俩人拆了四五十招,子期汗出如雨。

子秈暗暗得意,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根本不给子期喘息的机会。他只顾急功近利,下盘轻浮露出破绽。子期哪肯再放过这机会。

一咬牙,伏魔剑第二剑“御魔剑”四式齐出,行云流水般连消带打,直扑子秈中下盘。这第二剑“御魔剑”虽然是守招,但守中有攻,攻守兼备,正是伏魔剑的精要所在,适合近战攻守变化的过度。

子秈被突如其来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手忙脚乱总算躲了过去。

没想到子期屠魔剑第九剑“诛魔剑”四式连续跟紧,直取子秈首级。子秈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神阙剑连磕带封,总算躲过了排山倒海的攻势。

他脚跟还没等站稳,子期剑影如山,第七剑“弒魔剑”四式破风而出,第四式“逆水行舟”快如闪电刺向前胸,眼看子秈是躲不开了。子期心里暗叫,“显儿,夷姝我给你们报仇了!”

微子启吓得再也顾不得矜持,疯狂大叫:“子期,不要!”

危机中,子秈拼命用神阙砍向百斩剑身。锵地一声,百斩的剑锋被砍断三寸多长,怎奈子期力道太猛,破魔剑杀气太重,断剑直插入子秈左肋。

他眼里带着恐惧、不甘、暴戾,狠狠地瞪着子期,扬手把神阙向子期小腹戳去。子期偏身躲过,抬起右脚往神阙剑剑柄护手上一踢。神阙悠然飞起,子期跳开接剑在手,傲然立于殿中。

子秈手握断剑仰身摔倒,微子启连滚带爬地扑到子秈身边,连哭带叫:“快来人,快来人啊!”

帝乙忙叫过涂昌,“快去传御医,救治子秈!”

子期从地上捡起神阙剑鞘,回剑入鞘走到殿前拜道:“父王,儿臣收势不及,伤了子秈,请父王降罪!”

帝乙云淡风轻地摆摆手,“刀剑比试,伤亡在所难免,你退下休息吧,明日接任禁军督卫。”

说话间,涂昌带着御医扑向子秈。子期看了看,即使不死,也够他养个一年半载了。

他默默走出大殿,故意放慢脚步。还没等出宫门,子受果然从后面赶了过来,“子期,你这次跟大王兄的仇恨算是结下了,日后小心些吧!”

子期笑道:“即便不是如此,他也恨我入骨,难道他看不出我是向着你的?”

子受笑了笑,搂住子期肩膀,“其实,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何必手足相残?”他见子期默然不语,边走边说道:“你这些日子,你见到我的贴身小侍叔垭了吗?”

子期摇摇头,“好几日没见到,怎么了?”

子受冷冷地说道:“七日前夜里,我入宫服侍父王。走到内城门被一伙死士伏击,叔垭为了救我,为我挡了一剑死掉了。也怪我盛怒之下出手太重,没留下活口。其实,留不留也不重要了,你我都知道是谁干的。”

“难道是大王兄?”子期忙问道。

子受摇摇头,“他有这个心,但是没这个胆。看情形好像太祝府的人,他只有把微子启推上王位,才能继续作威作福,他比任何人都盼我死。”

他看了一眼子期,欣喜之态越于脸上,“子期,你这次做了禁军督卫,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我想这回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了。”

子期向四周看了看,低声说道:“王兄,今日殿上,你可注意到父王脸色了吗?”

子受停下脚步,“怎么,我见了呀,父王脸色挺好,比以前都好!”

子期摇摇头,“王兄有所不知,父王脸色鲜艳,两腮赤红,这不正常。我猜父王大去之日,不会多于半月,这次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顺其自然!”

子受立时呆立原地,“四弟,你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医术高明,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子期无奈地问道:“王兄,难道我不想父王长命百岁?但你看过医者治得了病,但治得了命吗?我明日到任后,一定要想想办法,催促父王把王储之位给你,我也不想见到群龙无首,最后刀剑相加。动了刀兵,死的人就更多了!”

子受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你历来足智多谋,看着办吧,到时候知会我一声就行。你先回去吧,我回内宫,想多陪陪父王!”

子期握住他的手嘱咐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千万别透露给父王,让他多快乐一天,岂不更好?”

没等说完,见比干和太卜走出宫门,子期急忙放开手,独自离开王城。从城门卫牵了黑风飞身上马,往内城铺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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