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还能想干什么？”

女子回答孤一的，是狠狠一咬，可没能咬中，被孤一捏住下颚制止了。

换做其他一个普通女子面对这般情况，不是哭喊，就是求饶，而女子却都没有，只是沉默着，更加拼命的挣扎，哪怕四肢都已流出鲜血也不在意。

“喂，你再这样下去，手脚可是会断的。”看着女子行为，孤一眼底深处有着欣赏。

刚开始女子是有点恐惧，而后就平静了下来。她此时凶狠瞪着孤一，用更为凶狠的语气道：“手脚断了算什么，我就是脑袋掉了也不会让你得逞！想得到我，你做梦去吧！”

看了眼开始勒进皮肉的丝线，孤一手指一动，丝线松了开来。女子一下子愣住了，这转变太快，兀自还有些不敢相信孤一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长叹口气，孤一道：“以前听人说‘胸大无脑’这个词，还有些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盯着女子饱满双峰，孤一接着道：“不过现在看来嘛，倒确实是有一定道理。我若真想对你做什么，你早就怀上我的娃了，还用等到现在？不过你的这么大，没点脑子也能理解。”

被孤一这么一通数落，本是苍白的脸色泛起红晕，女子不服道：“那你这般对我又是为何？”

孤一站起身，转身走开了，只传来他的声音，“谁叫你威胁我的，不凑巧，我这个人不喜欢受到威胁。”

“就为了这个你一个大男人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脚步一顿，孤一带着一脸坏笑回头，“我是不是个男人，你要不要检验一下？”

跟一个无赖说话哪能说得过，女子不再说什么，狠狠瞪了眼孤一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和绷带包扎起伤口。

孤一也没再说什么，走到火堆边，一脚将一根柴火踢进了藤蔓丛中。藤蔓丛顿时燃烧起来，几只毒物四散逃开，而后被切割两半，掉下了树枝。

待到这节树干被烧得焦黑，估摸着这样不会有毒物再来骚扰，孤一将火势扑灭。等到女子包扎完毕，看了眼已经全黑的天色，孤一将火堆熄灭，随后靠着树干休息了，而女子躺在树枝上也休息了，彼此无言，安静非常。

虽说是没有了毒物的骚扰，但是这里的蚊虫却更是烦人，女子一晚上根本没有睡着。朦朦胧胧之中，天色渐亮，听到一点声响，女子起身看去，却只见孤一已经准备出发了。

看了眼女子，孤一没有说什么，直接出发了。女子起身拍了拍身子，沉默跟在孤一身后。

这老林可真够大的，走了两天，还是没能走出去。一天前二人带的干粮和水都已用尽，到现在二人已是饿了一天一夜，就连一滴水都没得喝。

孤一看上去还好，神色没什么变化，而女子就没那么好了，嘴唇干裂，脸色苍白。

这两天除了晚上休息下，其余时间孤一一直赶着路，就连片刻休息都是没有，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女子倒也坚强，没抱怨过半句，一路沉默跟着。

这一天孤一提早了些在一颗古木歇下，然后抓回来一大堆毒物，什么蛇啊，蝎子啊，蜘蛛啊，等等。

一刀砍掉蛇头，孤一举起蛇躯，挤着鲜血，一连将整条蛇的血全部喝下。之后又砍掉一个蛇头，将蛇躯递给女子。

女子目光闪动了一下，却也没做矫情，接过蛇躯大口大口将蛇血喝了下去。见此，孤一眼底深处的欣赏更浓。

将能喝的毒物血挤在水壶中后，架起火堆，孤一将这些毒物尽数烤了。先烤好了一条蛇，孤一将其递给女子。

女子接过烤蛇，道了句“谢谢”。

“口头谢就不必了，要真想谢，就以身相许吧。”孤一看着火堆上的烧烤毒物，平淡给予回答，女子对此像是听不到就是了。

这几天二人很少说话，就算女子少有找孤一说话，孤一也是不正经回应，于是若无必要，女子不会找孤一说话，而孤一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主动说话。因此，一路上二人基本沉默。不过，二人显然都是话不多，或者不会说话的人，这样的气氛也并不尴尬就是了。

女子是真的饿了，吃到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停下。而孤一吃的很少，吃了点蜘蛛肉就没吃什么了。吃完东西后，孤一将剩下的烤肉包了起来，留作以后食用。

两天后，终于来到了老林边缘，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片草地。这里的草很深，看上去至少得有两三米高。再向草地远处眺望，有了山的影子。到那里去，便可实现登高望远，确认周遭情况。

不过要想到山顶去，首先要过草地。而要过草地，首先得下树。于是乎，孤一向女子张开怀抱，邪邪笑道：“来吧，美人儿。”

女子倒也干脆，走到孤一身边停下，却不看孤一这欠揍的脸一眼。

搂着女子纤纤细腰，孤一抓住藤蔓，一下子荡到了地面，也没无赖，直接便松开了手，只是略微猥琐握了握手，像是回忆刚才的手感一般。

“真软啊，这手感，渍渍，极品！”

白了孤一一眼，女子对此流氓话自是不加理会，率先走向草地。

没有估计错，这草地的草之深，真有两三米高。其中还有不少带刺的植物，稍不注意便会挂彩，使得前进速度不快。不过好在这里毒物不多，一路前行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相比老林，这个草地就小多了，走了半天便快到头了。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声女性的凄厉惨叫。

“怎么办？”女子看向孤一。几天相处下来，她倒是有些习惯性听取孤一意见了。

孤一沉思一瞬，得出结果，“走吧，我们去看看。”

循着声音而去，几分钟之后，一条河流出现在草地下方，高度大概相距有十多米，远有百来米。

在离河流不远处的沙地上，几个少年形成圆圈，背对着围着一个少年。被围着的少年衣衫不整，此刻正骑在一个少女身上，行着苟且之事。

定睛一看，这群人赫然正是前几天遇到的公子哥一行。行苟且之事者，不是公子哥还能是谁？

在离公子哥这群人不远处，还有着三具少年尸体。这三具尸体，用肉眼也能看得出来，死得……很惨！

看样子，在得到这个少女之前，这群人也没少干好事啊！

见此情景，女子怒火冲顶，握着匕首就要冲出草地，却被孤一拉住了。

“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去救人啊！”

望了眼远处少女，孤一淡淡道：“不用去了，她已经死了。”

女子一惊，仔细看去才发现少女嘴角有鲜血流出，双眼已是泛白，身子一动不动。正如孤一所说，她已经死了。

女子眼中怒火直欲喷出，挣脱着孤一的手，看样子还想冲下去。

“你还去干什么？”孤一更为用力抓紧女子的手臂。

“我要去宰了这群畜生！”

“宰了他们？”孤一讥讽一笑，“你有这个能力？”

“不是还有你吗！你这么厉害，难道还会怕他们！”

孤一忽然安静了下来，直直看着少女，平静得可怕。

“怎么了？”察觉到异样，女子跟着安静下来，转头看向孤一，问道。

只见孤一笑了笑，像是讥讽，又像是自嘲，“我为什么要宰了他们？”

女子一愣，随后才道：“见到这种事，难道你就能忍？”

孤一摆出一脸的疑惑，“他们对我又没造成什么伤害，我为什么不能忍？”

“光想着自己，你这样还算是个人吗！”

人？

是啊，自己还算是个人吗？

不过……

“那你说说，怎样才算是个人？”

女子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我看错你了！”

挣脱着孤一的手，女子还是执意要去，孤一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放手，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去干什么？送死？哼，你的下场，恐怕不会比这个女人更好吧！”

听完此话，女子冷静了下来，回头又看向孤一，“既然你是个这么冷酷无情的人，那又为什么要救我？”

是啊！

为什么呢？

从来都只知道杀戮的自己，为什么要救她呢？

片刻之后，孤一回过神来，坏坏一笑，像是想要掩饰什么，“因为你长得漂亮，我想和你繁衍后代，仅此而已。”

“别自欺欺人了，如果你真只想要我身体的话，这么多天，你早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了！面对真实的自己吧，其实你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真实的你……”女子嘴弯了起来，露出一个刻骨铭心的笑容，“其实很善良的！”

孤一心神一震，这个笑容，让他想起了一个早已深埋心底，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的女人。

一个在那个罪恶之地生下了自己的女人，也就是，自己的，母亲。

在她离去的最后一刻，也露着这样的笑容，只是说的话，却截然相反。

“我的儿，你太善良了。这个世界，善良的人注定无法存活，你要变得残忍，一定要变得……残忍啊……”

同样的微笑，不同的话，谁对，谁错？

“烦死了！”

孤一一声咆哮。

“你想好了吗？”

孤一一把抓住女子双肩，用力摇了摇，“想好什么，想好做个烂好人，然后被天地所不容？告诉你，不可能！”

孤一抓的很用力，女子很痛，却没有喊一声痛，只是静静看着这个开始歇斯底里，与自己内心争斗的男人，轻声问道，“真的不可能？”

似乎畏惧女子的目光，孤一松开手，转过身去，传来肯定的声音。

“不可能。”

女子没再说什么，只是这几天看着孤一渐渐熟悉的目光，慢慢回到了陌生。

风起阵阵，草地“沙沙”作响。

这里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真是麻烦死了！”不久后，响起孤一的声音。

听此，女子一喜，“你改变主意了？”

“你想多了，我不会改变的。”

“哼，那你说什么麻烦！”

“哼，你声音这么大，把这些家伙都引来了，我就是想不出手都不行了，这还不麻烦！”

呆了下，这才听清孤一的意思，女子随即露出大喜之色。女子是真的欢喜，以至于还像个小女生似的，小声咕哝了一句，“好意思说我声音大，你的更大好不好！”

随后看到在往草地这边行来的公子哥等人，女子问道：“他们快来了，我们怎么办？”

看着公子哥等人，孤一像是看着一群死人，淡淡道：“慌什么，有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