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姜皇后叹了口气，她对司马帆这番言论听的似懂非懂，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口，只好换个角度继续劝道，“可是皇上，现在朝堂之上，权力毕竟都分布在各个皇族大臣手中，您这样做，会寒了他们的心的，他们要是处处与您掣肘，以后的国家政务可是要出乱子的啊。”

姜皇后虽然思想有局限性，但是她毕竟有多年参与政。治斗争的经验，这番话说的着实厉害，一下子点到了纣王的痛处。

与其说这是在替纣王的未来处境担忧，倒不如说是在非常委婉的威胁纣王了。

是啊，如果触怒了满朝文武，那以后皇上就是一个木偶摆设了，政令不出朝歌，那你皇上空有济世之才，也无能为力了。

把不听话的杀了？能杀几个？一个？两个？还是十个？

这次轮到司马帆语塞了，姜皇后说的其实也是他一直在考虑的，纣王一直想打破那些世袭的制度，因为世袭制度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商朝的体制建设，那些无能之人担负着要职，尸位素餐，只知道互相勾结，贪污腐化，像一个个蛀虫一样侵蚀着大商王朝。

姜皇后见司马帆沉默不语，认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想趁热打铁，继续说道：“皇上，能力固然重要，但是对国家的忠诚之心也是更加重要的，不然能力越大，破坏力也就越大，陛下不可不防啊。”

“好了，朕知晓了，这事先放一放，我再仔细考虑几天。”司马帆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向姜皇后和盘托出，就来一个缓兵之计，先打法姜皇后回去，自己再慢慢思考对策。

姜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神色，站了起来，躬身说道：“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对了，我已命御厨给皇上炖了羊汤，又烤了两个大腰子，给皇上补补，皇上最近太劳累了，希望皇上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司马帆一眼，扭头回宫了。

这把司马帆给臊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旁边的渑衣也是紧憋着，不敢乐出来。

司马帆心中无名火起，心想，你不就是嫌我总往妲己那里跑吗？我偏要去，妈的，我一个20多岁的小伙，不往妲己那里跑，难道要我天天睡你那里吗？我特么的缺少母爱吗？

司马帆气鼓鼓的奔向妲己的寝宫，还没等渑衣宣到，他就直接冲了进去。

刚一进去，司马帆就愣住了，只见妲己一手掐腰，一手揪着宫女的胸口衣襟，把宫女姒妍高高举起。

姒妍哪见过这阵势，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司马帆咳嗽一声，妲己扭头看见司马帆，却并未放下姒妍，只是一点头，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祝吾皇…”

“好了不用多礼，你先把她放下来再说。”

妲己哼了一声，手一松，姒妍掉到了地上，啊的一声惨叫，貌似是崴了脚脖子，一瘸一拐的退到一旁，抽泣起来。

司马帆走过去，坐在外厅的椅子上，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妲己噘着嘴，气哼哼的歪着脑袋，指着姒妍说道：“皇上，让她说吧。”

司马帆冲姒妍说道：“你说！”

姒妍扑通一声跪倒，哭诉道：“禀皇上，奴婢刚才按照后宫的规矩，不让苏妃戴那个带尖的簪子，结果苏妃就非要戴…”

“哼”妲己冷笑一声，“那你就可以把我的簪子藏起来吗？”

司马帆听到这里，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按说后宫确实有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妃子不许戴有尖锐的首饰来见皇上，不过这个姒妍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怎么可以把主人的簪子藏起来呢。

这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奴婢啊。

按照纣王的记忆，司马帆也知道了，这个宫女姒妍很有来头，她是姜皇后的远方亲戚，从小就跟着姜皇后身边长大，所以虽然以主仆相称，实际上比别的宫女低位高得多。

这次是姜皇后主动让姒妍来伺候妲己，其实就是知道苏妲己是远近闻名的美女，进宫之后怕她蛊惑皇上，就让姒妍来监视妲己。

司马帆心想，该给姜皇后一点颜色瞧瞧了，便把眼一瞪，喝道：“姒妍，你知罪吗？”

姒妍吓得浑身发抖，体似筛糠，不断的磕着头，哭道：“奴婢知罪，奴婢罪该万死。”

“那好，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你就去死吧，朕念你在宫中多年，也有劳苦之功，就赐你个全尸如何？”

姒妍一听，跪都跪不稳了，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刚哭了三四声，竟然“嘎”的一声晕了过去。

妲己看在眼里，恻隐之心顿起，心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况且刚才自己已经教训了她一顿了，没必要要她的命了。

虽然在战场上面对敌人，妲己可以杀人不眨眼，可这是在后宫，自己刚来就杀了身边的宫女，传出去也太让人所不齿了。

想到这，妲己跪倒，说道：“皇上，姒妍既已知错，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司马帆其实也没想让姒妍死，就想吓唬她一下，便对渑衣说道：“把她弄醒。”

渑衣去取了一盆清水，泼到了姒妍的脸上，姒妍睁开了眼睛，又哇的大哭起来。

“憋回去！”司马帆怒吼一声。

姒妍又“嘎”的一声，忍住了哭声。

“苏妃已经替你求情了，你不用死了。”

“谢皇上，谢皇上…”姒妍磕头如小鸡吃米。

“不用谢我，谢苏妃吧，要不是她替你求情，朕定然不会饶你。”

“奴婢谢苏妃娘娘饶命，谢苏妃娘娘饶命！”姒妍跪着转过身子面向苏妃哭道。

妲己见到姒妍哭的凄惨，于心不忍，走过去搀起她来，轻声说道：“你既来我这里伺候我，我们也算是有缘分，我以前在家里，也和身边的奴仆亲如姐妹的，我只希望你以后对我能多一些起码的尊重，我定不会为难于你。”

姒妍自然是口头上千恩万谢。

妲己发此话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姒妍并不领情，心里忿忿的想：你这骚狐狸就是仗着皇上宠你，你在这装好人吧。

司马帆见此事已解决，便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有事和苏妃说。”

姒妍和渑衣急忙都退出寝宫，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