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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夜千夕》第三章 雨夜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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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关于这个偏离轨迹的少女身世,便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那时是清末与民国初期年间,十几岁的千夕只是一户破落人家的一个普通孩子,她出自书香门第,爹娘均是私塾子弟出身的先生,在一个较破烂的学堂教书。

那时的年代几乎每家每户都是家徒四壁,正是闹饥荒的一段时间。好在千夕家三餐吃的还算稳定,不至于跟着别人风餐露宿。

这天外面下着小雨,雨淅淅沥沥打在小村上,千夕爹从学堂回来后便去了山上砍柴到现在还未回来,千夕的娘在照顾着那不过几个月的小孩,那是千夕的妹妹,她抬头看了看外面黑蒙蒙的雨夜,想着千夕爹出门前并未带伞,估计是给这雨耽搁了,她唤了唤煤油灯旁的千夕,让她带两把伞去接接她阿爹,千夕应了一声拿着两把伞冲出门去。

因为下雨的缘故村子的路道本就没什么人,路道越走便越发冷清,一开始还能在外面听到旁边院子的说话声,走远了便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了,千夕在山脚下有些害怕的顿了顿脚步,可转眼想着自己阿爹还在山上,便小拳头一握踏上山去。

周围尽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千夕瑟瑟发抖的拿着伞在山上寻找她阿爹的身影,嘴里也不断喊着“阿爹!阿爹!你在哪?!”

周围阴森森一片,没有一丝灯光,千夕甚至连路都看不清,她害怕的有点想哭,憋着眼泪之际她瞧见树丛里有一个身影,一阵欣喜的撑着伞快步跑过去抱住那个身影“阿爹总算找到你了,这里好恐怖,我们快回去吧”可千夕触及的确是犹如死尸的冰冷躯体,千夕以为阿爹是给冻的便用自己的小手温了温他的手道“阿爹你手好冰啊,你是不是很冷,我们快回去吧”

她隐隐约约瞥见地上还有一个人,千夕蹲下去伸手去摸“这大块的...”说话之间一阵雷打响天空,千夕瞬间看清地上那惨白的尸体,那满血丝的眼球直发愣瞪着她,僵硬的唇张着很大,千夕的手此时正触及他那血肉模糊的尸肉,一道雷瞬逝千夕尖叫的跌坐在一旁,那个站着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又几道雷响过,千夕这才看清那个人根本不是他阿爹,苍白的皮肤上残留着血迹,那个人的脸看起来瘦巴巴的,满是皱纹,他的头发是棕色的卷,即使看起来有些扭曲千夕也确定那凹凸有致的轮廓分明是个洋人。

千夕害怕的心跳也跟着加速,很想转头就跑,腿却什么力气都使不上,雷一阵阵的打着,每打一次千夕就忍不住颤抖一次,那个人缓缓朝千夕蹲下,千夕双手支撑着一点点响后推,一直摇着头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个人抬手一下拉过她的脖子,千夕吓得失声尖叫,冰冷的手紧紧捏着她脖子,千夕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好...疼...”

他张开嘴露出獠牙毫不留情的咬下去,千夕不敢反抗也不敢放生哭,奇怪的是那个人只是把牙齿刺入她脖子,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缓了许久,千夕屏住呼吸等他反应,他渐渐收回獠牙捏着千夕脖子的手也松了开,看了眼前的小女孩一眼,转身离去,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看他走远千夕才连滚带爬的跑下山,只是山没下到一半,体内一股剧烈的痛从脖子蔓延而至,那个人虽没吸她血,但她到底还是给感染了,血液开始异常的加速,血管不断变大仿佛要爆烈般,千夕扭曲的在地上打滚,连失声痛叫的力气都没有,一抽一搐的来回翻滚着,她使劲捏着自己脖子,恨不得把自己捏死掉解脱这生不如死的疼痛,眼球开始充血爆裂,牙齿似有什么从牙龈爆血而出,各种撕裂般的疼痛一聚而来,这岂是一个小女孩能承受的,可千夕还是硬生生承受了一个多钟头。

慢慢的蜕变,她..竟已长出了獠牙,千夕意识模糊趴在地上的抬起自己手,那苍白得跟死人一样的皮肤,和那尖而细的指甲都让千夕惶恐的不知所措,可下一秒一股诱人的香甜随着雨水飘来,喉咙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身体..竟已经不受控制的朝刚刚那尸体的方向走过去,千夕很想后退跑下山,可是体内的渴望愈发剧烈,她开始冲向尸体,对着他那另一边完好的脖子毫不犹豫的咬下去,一口两口.....她只觉得自己从未尝过如此香甜的血液,大脑没了思绪她只想把那些血液都灌入她的喉咙,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尸体仿佛一具干尸般,千夕才恢复意识的跑掉,她不断的擦着嘴角的血液,跑下山,周围明明一片黑暗她却看得异样清晰,脚步有时跑起来也是轻的可怕,她再也没跌倒的下了山,她本想直接跑回家,可是缓缓停了下来看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这么回去一定要把阿爹阿娘吓坏了吧,她不太敢回去,只好在村子里的小巷口躲雨躲了一整夜,不知不觉中她也就在那睡着了。

再次睁开双眼时,周围已是一片光亮,千夕抬手遮了遮阳光,一瞬间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半透明,但也好过作晚那副吓人的模样,现在看起来至少像个正常人,千夕拉下袖子朝家里走去,在太阳的照射下她觉得自己被晒到的皮肤有些灼伤的感觉,千夕低了低头加快脚步跑回家。

千夕一回到家就看到已经回来的阿爹,她哭着朝阿爹跑去,阿爹担了一整夜的心也终于松了松,她阿娘则在一旁哭骂着千夕。

一切仿佛回到正常,千夕瞧到铜镜里的自己,五官有些许的变化,眼睛变的水灵,樱桃嘴也是莫名的红润,她摸上脖子的那两个齿孔,竟已经慢慢复原。

在那之后,每到下雨天她就会对人血异常的渴望,一开始她不断的仰制着,只要不到非喝不可的程度她绝不动手。而必须的是,她每个月至少要喝上一大碗血液,否则她便会持续那恐怖的模样不断痛苦着,她一般会跑出这个村子去别的地方找血液,顺着气味寻找些刚死去死尸,她知道如果要吸活人就必须把他杀死,否则他会如自己一样被感染,这么一来这些异于常人的生物便会越来越多,可她并不想杀人。

好在这是个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年代,要寻找死尸也不是那么艰难。

一切在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千夕勉强安全的一年又一年度过了,不得不说的是可能爸妈是教书的缘故,把千夕也教的聪明伶俐的,她总能把自己异于常人的缺陷不动声色的隐藏好,七八年过去了,她唯独无法隐藏的缺陷也渐渐引起注意,千夕从未长大过,身体一直停留在十几岁状态下,阿爹阿娘带她去看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民国发生了一次小的乱战,她的爹娘和妹妹均死在了乱战中,这下只剩下千夕一个人游离人世了。

她一样会饿只是不会死,接着她剩下的时间便在流浪中度过,不知道过了多久民国看起来越来越繁华,渐渐开始有了法租界和满大街可见的洋人,千夕有时候会在那些洋人中寻找那天晚上的那个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寻找,只是不知觉就会特地去瞧上两眼去看,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千夕和附近的流浪儿混成了一片,可是看着周围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她又不得不发愁起来,或许一开始他们只是以为她得了什么怪病,可过了差不多二十年就算不长大也该会老吧,千夕眼看要瞒不下去时正巧碰上了乱战,民国瞬间被日本血洗大街,千夕随着人群逃生,她很想杀了那些杀害她阿爹阿娘的人,可一旦她出手,那些本与她同在一线的人便会把她当成妖女来隔绝在外,因为她试过所以不敢再出手。

后面她脱离了逃命的人群,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深山里,在山里飞飞跳跳竟找到了一个山洞,那个山洞很大并且有很多粮食存在那,那里边有很多类似于子弹的东西,应该是以前有人在这里生产子弹抢枝的山洞,千夕很喜欢那里便驻地住了下来,期间他遇到了十几过过来的日本鬼子,千夕隐藏在洞内将其一并杀了用里面的大缸储存起来,血量也足够她喝上大半年了,只是血过久了也就发臭不好喝了,千夕先是把尸体扔下山底留下一大缸血液,后面血液的腐臭味熏得千夕受不了,便一个人把大缸推出山洞往山下也扔了去,洞里还有好几个大缸所以她也不愁,因为千夕人小的缘故吃的也不算多,那些粮食足以她撑半年,吃完了她就下山抬些粮食上来,顺带上几个日本鬼子供她吸血,就这样持续了三十多年,千夕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有时即使下山也不会去的太远,只是发现山下本随处可见的日本鬼子越来越少了,下面的村子也只剩下尸体了,再过十几年后千夕开始猎杀山林猎物,鸟也好兽也罢虽然血液涩了点也足够她撑着活了,只是常年不喝人血她发现自己即使每天吃上好几碗饭也还是骨瘦如柴,此时她发现山路里有一个死去的小孩,千夕本想救他,可瞧见那流出的血液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去咬他脖子了,渐渐的她发现有人在山脚建了个瓦屋,会有两个男人和一大群小孩,他们大约几个月才来一次,每次带来的小孩都是不一样的,带来没住上几晚又会有车把他们运走,千夕并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只是老能听到小孩的哭声,千夕也没有过多理会,瞧了会就直接回她的山上过她的逍遥日子去了。

这样又过去了几年,这天她一个人在山脚下晃悠时看到有很多人,接着她便瞧见了顾安耀,她呆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呢,忽然那男人朝她走来,千夕下意识朝山里跑去,男人直追了进去,千夕早已躲到他头顶高高的树枝上了,男人停下脚步用目光扫视着周围,千夕低头俯视那人的头顶,那个人好像在找她?千夕疑惑的歪了歪头从树枝下轻轻跳跃到他身后“你在找我吗?”

那个人回头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许久他才开口说话,问的竟是她爸爸妈妈,千夕想着他是指阿爹阿娘吗?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有一个人跑过来,说了些什么那个人就要过来牵起千夕的手,千夕厌恶的一把打开,千夕的力气可谓异于凡人,一时没注意把握竟把他打得失声痛叫,转身离去的那个男人听到转回头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说“放心我们是好人,不会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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