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有一句老话，‘真心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她。’当我们喜欢上一个人，一定会尽力为对方着想，如果没有能力让对方得到幸福，我们会选择放手，让她们去寻找更好的依靠。你看我，现在身无长物，哪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石林摊了摊手，神情沮丧的低下了头。

“哦......”

巴尔泽萨之后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外面的街道有些出神，似乎在回忆往事，乱发遮掩下的千年不变的老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柔情。

怔怔的站了片刻，巴尔泽萨忽然伸出手拍了拍石林的肩膀，“明天你去购买食材，准备一桌丰盛的大餐。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来邀请你一次，你总不能没有任何的表示。”

“可是......”

“没有可是，就照我说的办。”

巴尔泽萨斩钉截铁，说完话根本没给石林再开口的机会，大踏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巴尔泽萨身后的房门重重的关上，石林落寞的眼神中一道精光一闪而逝，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颓废的模样，一步三叹的合上店门，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第二天，石林早早的起床来到楼下，惊奇的发现往日拥挤、混乱的一楼大厅不知何时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此时空地当中正摆了一张华丽的餐桌，在餐桌四周摆放着六把漂亮的椅子，不但如此，小店内四周挂满了装饰，壁炉中腾起的火焰驱散了冬雪的寒冷。

石林蹬蹬蹬跑到楼下，见巴尔泽萨正坐在火炉边的沙发上看书，他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颇为紧张的问道，“先生，您今天是邀请了什么尊贵的客人吗？”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要邀请杰西卡一家人来吃饭，你快点去准备购买食材吧，钱我已经放在桌上了，早去早回。”

巴尔泽萨说话的时候其实一直暗中打量着石林的表情，见他在自己说是邀请杰西卡一家人的时候脸上闪过激动之色，心里微微点了点头。

昨晚趁夜色巴尔泽萨去了一趟杰西卡家，发现杰西卡整晚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回到房间一直抱着一本旧书发呆，直到天明。

那本书巴尔泽萨见过，是石林送她的，好像是一本中文诗集。

“看来他们真是彼此相爱了。”

活了上千年，要说巴尔泽萨唯一放不下的只有维罗妮卡，昨晚石林拒绝杰西卡之后的那番话勾起了他对维罗妮卡的回忆，想当初他与霍瓦斯一同追求维罗妮卡，最终维罗妮卡选择了他。霍瓦斯因爱生恨勾结了莫戛娜，最后害死了梅林，而维罗妮卡为了保护他不惜以自身为代价封印了莫戛娜。

真正相爱的人可以为彼此付出一切，时刻为对方着想，维罗妮卡当初如此，现在石林也是如此，他们是如此的相像，巴尔泽萨原本如死水一般的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他在考虑是不是帮助石林。

石林目前担忧的是他没有能力给杰西卡带来幸福，只要随便教他几招魔法，完全够石林用一辈子的，不过，巴尔泽萨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是否要帮石林开启魔法资质，他还需要多考察一下石林。

当天中午，石林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把杰西卡一家请到了古董小店。

席上杰西卡一家对石林的手艺赞不绝口，再加上石林时不时说一些东方的事情，引得杰西卡一家时而惊呼，时而鼓掌大笑，表面气氛很融洽，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石林和杰西卡有些不对经，他们整顿饭几乎没说一句话，就算是偶尔的眼神接触也是很快的分开。

中间的时候，石林跟着杰西卡一同离开过一小会，等他们再次回到餐桌旁的时候，杰西卡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而石林情绪也是明显低了很多。

杰西卡的父母对视了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等午餐结束之后，杰西卡一家表示了感谢，并邀请石林和巴尔泽萨抽时间去他们家做客，石林无心应了几句，等他们离开之后，神情落寞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发呆了整整两个小时，之后石林如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收拾着碗筷，打扫着卫生，再之后回到卧室一下子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接下来几天，石林病了，卧床不起，昏迷的时候口中呓语喊着“杰西卡”的名字，杰西卡也几天没再来古董小店，传言也病了。

休养了小半个月，石林才慢慢好转，但整个人忽然变的颓废起来，头发不洗，胡子不刮，隐隐朝着巴尔泽萨的模样发展过去。

这一天，石林正擦拭店里的古董，显眼的位置突然多了五六件瓷器。

虽然以往石林也在店中看的过瓷器，但没有这几件名贵。

即使不太懂古董，他也认识这六件瓷器，因为今天早上的报纸上有过报道，富士比拍卖行出现神秘买家豪掷3亿美金买下六件精美瓷器，创下近十年拍卖会瓷器拍卖记录。

石林兴奋的取下瓷器细细观摩起来，他倒不是太懂这个，而是想让源脑趁机检查一下这几件东西能不能兑换成寿命，答案让他有些失望，虽然这几件古董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价值连城，但却并不是源脑认可的宝物。

意兴阑珊的把瓷器放回架子，石林再次恢复了颓废的模样。

二楼西侧，巴尔泽萨透过门缝一直打量着石林，他之前已经认定了石林是一个重情的人，伪造一张报纸，摆出六件瓷器都是想测试一下他的品性如何。

“还好，没让我失望。”

巴尔泽萨见石林丝毫不被金钱诱惑，任凭价值连城的古董摆在眼前也能视若不见，觉得可以传授他魔法，一个重情且不为巨利诱惑的人对他没有威胁，反而他可以利用杰西卡牵制石林。

如果巴尔泽萨知道石林不是不被巨利诱惑，而是他出的饵没有吸引力，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

当晚，关店之后，巴尔泽萨把石林叫到地下室，向他展示了魔法，并且表达了要收他为徒的意思。

虽然在被叫到地下室的路上石林已经有了猜测，但当梦想成真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太久，盼了太久了。

西方拜师没有东方那么隆重，也没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概念，巴尔泽萨在石林同意拜他为师之后就丢给他一枚魔法戒指，并为他画下梅林圈，开启魔法资质。

魔法戒指是巴尔泽萨自己炼制的，自带一个变形魔法，可以让它自由变化大小适合佩戴者，虽然无法与龙指环相比，但对石林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惊喜了。

这枚戒指石林暗中让源脑检查过，可以兑换两年寿命。

开启魔法资质的过程也很顺利，毕竟巴尔泽萨可以活了一千多年的魔法师。

当魔力开始在石林体内流淌的时候，感觉很奇妙，魔力虽然没有内力那般对肉体的强化，但也让他耳聪目明起来，睁开眼再看周围的世界，一切似乎都鲜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