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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谣志》引卷 离殇之歌 引三 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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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冷漠噎了好多次,也终于识趣了,停止了无营养的提问,沉默好长时间才道。

“我给你唱首歌吧!”

“hopeisthethingwithfeathers(希望是长着翅膀的鸟)”

“thatperchesinthesoul(栖居在人们的灵魂之中)”“andsingsthetunewithoutthewords(吟唱着没有歌词的曲调)”

“andneverstopsatall(永无止息)”

“andsweetestinthegaleisheard(在风暴中它的歌声最为甜美)”

“andsoremustbethestorm(风暴必然会带来痛苦)”

“thatcouldabashedthelittlebird(风暴会令小鸟窘困惊慌)”

“thatkeptsomanywarm(它却留给我们如斯温暖)”

“i'vehearditinthechillestland(我已在最荒寒的陆地上)”

“andonthestrangestsea(也在最陌生的海洋中听到)”

“yet,never,inextremity(但它纵然身处绝境)”

“taskedacrumbofme(也不向我索取分毫)。”

男人低着头,轻声的哼唱,神情专注,面带淡淡的忧伤,声音低沉沙哑,充满磁性。

“唱的不好,不要介意,这只是我从一本诗歌选集里自学来的,还从没唱给别人听呢!”男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微微一耸肩。

“唱的还好!”叶清宁摇了摇头,轻轻的说。

“那我再给你唱其他的!”男人闭着眼,回忆了一下,缓缓的哼唱其他的歌谣起来。

叶清宁低着头,没有之前那样让男人闭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沉浸在回忆里,一直静静的听着。

男人又唱了两首歌才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边上这女孩竟然缩成了一团,还微微的颤抖起来,肩头一缩一缩的,似乎正在低头呜咽。

男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并不认为自己的歌声能将这女孩感动哭。

男人贴过来,轻声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叶清宁缩成一团,声音像是蚊子振翅一样弱小。

男人感觉很反常,这女孩之前说话始终中气十足的,一副别人欠了她多少钱的模样,可现在声音太柔弱了,就像一头孤独无依的小兽,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摁住叶清宁的肩膀,男人强行把她掰过来,却见她双眼迷离,昏昏欲睡,神智昏沉。

将手贴在叶清宁光洁的额头上,男人立刻变了脸色,这额头的温度有些不可思议,沾着水都烫手,好像是一个火炉。

“完了,怎么发了这么高的烧!”男人脸上浮现焦急之色,这绝对已经达到了四十度,甚至还要往上,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这时叶清宁似乎昏了过去,身子一软,整个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喂,喂,喂!”男人拍打着叶清宁通红的脸颊,有些慌乱的说道:“别睡啊,别睡,别装死啊,再装死,给你做人工呼吸了。”

“没睡!”叶清宁似乎又醒了,费力的眯起眼睛,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句,接着又身子一软,半昏过去。

“完了,发这么高的烧,脑子都能烧坏掉,必须得看医生。”男人半拢着叶清宁,可看了看依旧湍急的水流,脸上又全是苦色。

他们被困在车顶,水流正中间,哪里也去不了!

“我没事,不用管我!”叶清宁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整个身子却是下意识的朝男人怀里缩了缩。

男人看着叶清宁这副执拗的不像话的模样,又试了试水流,仰天一叹,悠悠的嘀咕了一句:“叶清宁,这次咱俩要都没死,恩情足够以身相许了吧!”

说完话,男人半蹲起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将叶清宁背起来,又用之前的那个“绳子”将叶清宁牢牢的绑在了背上,歪头想了想,又用五位数的外套将叶清宁整个兜住。

“我没事,不用这样!”叶清宁不知什么时候又醒了,朦朦胧胧的哼出一句话。

“高烧能烧死人的,烧不死也能让人变成白痴,你老实待着,不要乱动,也不要怕,我水性很好的!”男人回头安慰,却发现叶清宁不知什么时候又昏了过去。

“呼,听天由命啦!”男人长吐一口气,蹚着水走入洪水中,结果一个浪过来,瞬间被水流没过头顶。

在水里挣扎的那一段时间中,男人数次被湍急的水流没过头顶,还撞在了一根碗口粗的小树上,半昏了过去,后来还是身后那只“八爪鱼”下意识掐了他腰间的软肉,才重新精神抖擞起来。

拖着“八爪鱼”爬上了岸,男人累的瘫在地上几乎都不能动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短短的一分钟完全透支了他的体力。

“喂,叶清宁,你还好吗!”男人单手支起身子,贴到叶清宁脸前。

叶清宁又醒过来了,迷迷糊糊的说道:“还好!”

“怎么就没窒息昏过去呢,这样也好让我正大光明的人工呼吸或者心肺复苏!”男人咧着嘴笑了笑,微微松了一口气。

昏迷中的叶清宁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再次摸了摸叶清宁的额头,男人脸上一下又紧张起来,温度似乎又高了,再不送医的话,还真的有可能烧成傻子甚至直接香消玉殒。

将叶清宁拉到后背上,男人蹒跚着朝前走去。

“叶清宁,醒醒,你别睡了,再睡就可能烧成傻子了。”男人一用力,将叶清宁往背上挪了挪。

“没睡。”叶清宁迷迷糊糊的哼唧。

“没睡就好,没睡就好,你要是睡了的话,我就非礼你,强暴你,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男人恶狠狠的威胁道。

“不要。”叶清宁软软的回道。

“那你不要睡!”男人再次威胁。

“嗯,不睡!”叶清宁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整个小脑袋无力的抵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随着男人的走动,左摆一下,右摆一下。

“唱歌。”叶清宁迷迷糊糊的哼唧。

“唱歌?好啊,就怕你听不懂,我只会英文诗歌。”男人费力的回了一下头,挤出笑容,轻声的说道。

“我能听懂。”叶清宁声音很小,被风一吹就消散了,可男人依旧听到了。

“那好,我唱英文,你来翻译,不然我不信你能听懂,你要是听不懂,可不就让我白费力气了。”男人耸了耸肩膀,让将要再次昏过去的叶清宁摇的醒了醒。

“forgetmenot,doyouknow,mybeloved。”男人沙哑的唱道。

“叶清宁,该你了,这句歌词什么意思!”男人回头看了一下,还用肩膀抵了抵背后的双眼迷离的女孩。

“我的爱人,你知道吗,不要忘了我。”叶清宁磕磕绊绊的翻译道。

“哇,外语听力这么好!”男人惊叹了一句,然后接着唱道:“ofadreamyflowercalledforgetmenot,whosecolorisamysteriousblue?thecolorofheaven。ofthecelestialfirmament,thehueofgalaxiesbeyond,thecoloroflove,knowornotknow,forgetmenot。”

“颜名皆艳丽,唤做「勿忘我」,花色青湛湛,美如天空蓝,天堂的境地,银河宽辽阔,播种爱颜色,你可知悉否,轻唤勿忘我。”

空灵清澈的歌声回荡在漆黑的夜里

扑街选手楚之囚曾经说过,人在脆弱的时候,最经受不住别人的好,这时候,或许只要一杯冬天的热茶,一把雨天的黑伞就能融化一颗冰封的心。

那天夜里,娇生惯养的男人负重五十公斤,在磅礴的大雨中,硬生生走了十几里泥泞的山路,也不知和背上的女孩一起摔了多少次。

遇到人的时候,背上的女孩没事,可这个男人累的昏死过去,发了高烧,睡了一整天才堪堪醒来,还不能下床,双腿的肿胀像大白萝卜。

就是那次啊,叶清宁重重设防的心,在那个雨夜被这个男人,一路上唱的歌撬开了一条缝隙,然后在男人的花言巧语,甜蜜攻势下,像渗水的水坝,裂缝延伸弥补,最终溃不成军,一塌糊涂。

据这个男人说她是他第一个女友,叶清宁信也不信,信是因为这男人说的时候眼里透着真诚,不信的是因为他总在‘花丛’中,有很多雌性围着他,之所以说是雌性,是因为学院的流浪猫都更喜欢吃他的喂食。

他这个人啊,浑身都散发着吸引异性的味道。

叶清宁很宅,又很孤僻,数万人的学院只有一个女性朋友,然而那个朋友的孤僻程度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因如此,她消息很闭塞的。

成为男人女友的半年来,她还对男人的花花世界了解不多,只听到过一些不太清晰的‘谣言’,对于这些‘谣言’,她是不信的,因为男人从来都是坚决否认。

“我只喜欢丫头的,丫头最好了,谁都比不过丫头啊。”每当这时,他总是把她拥在怀里,很用力的那种,像是拥住了整个世界。

每每这样,叶清宁就信他了,坚定不移的信啊,正如雨夜那天,她坚定的信着这男人的话,他能带她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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