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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啸凡尘》第五章 玄之又玄 谓之太玄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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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乘着马车,一路向南。白天赶路,夜晚投宿。那独角兽神骏无比,跑起来又快又稳,说不上是日行千里,却也相差无几了。到了饭点,沈秀宁专挑当地豪华的酒楼饭店用饭,什么好吃什么,什么贵吃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什么珍馐美味都吃了个遍,林策跟着大饱口福,都是车夫小六结账,他一路低声下气,对沈秀宁和林策很是恭敬,让林策觉得他和沈秀宁的关系并不像是表兄妹。

第三天的午后,终于到了长安城。

长安城背靠秦岭,远衔洈水,规模宏大,气象万千。素有‘八水绕京都’‘群山横地轴’之美誉。设计者以‘周易’的乾卦理论为指导思想,利用地形制定规划,借鉴以往城建经验,建造了这座美轮美奂的帝都。

三人由北门‘朱雀门’入城,沿朱雀大街南行,但见四周商铺林立,市肆繁华。人们衣着光鲜,穿梭往来。林策觉得燕城已算是大城市,没想到长安更胜燕城数倍。

沈秀宁道:“小策哥哥,我们先去太玄武院看看,然后再来好好逛逛,你看怎么样?”

这几日二人同车共语,已是十分亲密,林策比沈秀宁年长一岁,他已经习惯了喊林策为‘小策哥哥’。

其实林策更想先去锁妖塔,但现在还不想告诉沈秀宁关于母亲的事,所以他道:“恩,先去看看武院什么时候招生,要不要考试,都是考什么科目,好早点温习。”

小六下车向路人问明去太玄书院的路径,马车折向西行,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太玄武院。

千年前,妖族阴险多智,魔族身体强横,人族相对中庸,中土大地妖魔横行,人们备受欺凌,堪有亡种灭族之险。忽一日,东海郡守上奏朝廷,言道:东海郡下辖望江县西渚村毗邻东海,村民世代打鱼为生,三日之前,潮水退去,岸边现一巨石,长三丈余,宽丈余。上有二千余形似古文的符号,似篆非篆,若隶非隶,非镌非刻,横不成行,竖不成列,大者如斗,小者如升,似文非文,似画非画。这些符号在石上不规则排列,线条深浅不一,走势苍劲有力。村民异之,不明其从何而来,若说是从天而降,此物甚大,不能不为人所见所闻,若说从地而出,地上无坑无洞,若说从海上漂浮而来,更是不能,此石少说重逾千斤,焉能为海水所浮?因此上报官府,盼见多识广者察之。

帝闻奏亦奇,命太守设法将此石运至京师长安。太守接令后,招民工百人,征骏马三十匹,造一大车,将大石缚于车上,十马一组,轮流拉车,历时三个月零六天,方到长安。

帝率群臣察之,无不抚掌拍额,啧啧称奇。有人称,此乃吉兆,必主我风调雨顺,国运昌隆。帝问此物来历成因及文字做何解,众人则哑口无言,无人能答。时有太尉刘道通者,为人奸诈,素于左御史李梅林不睦,闻言道:“素闻左御史李梅林遍览古今,学贯四海,定能译之。”帝闻言大喜,遂命李梅林十日内译之。

李梅林叫苦不迭,暗骂刘道通卑鄙无耻,把他祖上十八辈问候了十七辈。圣上有命,却也不敢不从。取笔墨把石文誊写一遍,归家苦思。

饶是李梅林才思敏捷,学识渊博,面对这天书一般的文字却是头大如斗,每日茶饭不思,端坐于书案前,对着抄本冥思苦想长吁短叹,眼看十日之期将至,却终究一无所获。

这一日晚间,他草草吃了口饭,心里暗暗盘算,十日之限将至,若不能译出,帝必怒,恐大祸临头,不若东拉西扯杜撰一番,或可躲过此劫,又恐若被识破,乃是欺君大罪,一家老小性命危矣。左思右想,实难决断。一阵清风透过帘栊吹进屋内,烛影摇曳,这几****冥思苦想,极是倦怠,昏昏沉沉便欲睡着。

恍惚间看见一片桃花林,粉红粉红的开的甚是艳丽,他心中奇怪,此时已是盛夏时节,桃树早应挂果,为何此处桃花开的如此烂漫,信步入林,但闻花香阵阵,令人心旷神怡。倏忽间看见前面一棵树下,俩个老者正在对弈,一个一身白袍,一个一身黑袍。白袍者白发白眉白须,慈眉善目,仙风道骨。黑袍者面色红润,短须,剑眉星目,姿容甚美。二人见他走近,瞟了一眼,并未理会。

李梅林天性聪明,所学甚杂,于弈理也颇有研究,在同僚当中已是难寻对手。他观二人落了几子,但觉棋招甚是精妙,再观棋盘局势,缠斗激烈,只看了中路一小片,已觉目眩神迷。

当下不敢再看二人下棋,见石几上有一茶壶,二人身前各有一小杯。二人落子间隙,顺手取来抿一口。因为杯小,一口便已所剩无几。李梅林无事,便拿过茶壶,但觉茶香扑鼻,待二人中谁喝了茶,便伸手给他续上。

过了一会,白袍老者道:“纯阳,今日就下到这里吧,看此人礼数甚恭,其意甚诚,那太玄碑诀,你就传了他吧。”

黑袍老者看了一眼李梅林,道:“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你能记多少就看造化了。”

李梅林心道:“什么太玄碑诀?难道是是那石碑译文,身家性命所系,可得牢牢记下。”当下不敢大意,侧耳细听。

黑袍老者道:“天地苍黄,大道无形,天尊地卑,动静有常。在天成像,在地成形,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与天地相似,故不违;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安土敦乎仁,故能爱。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故神无方而道无体......”

李梅林不敢大意,用心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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