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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流2》第十章 浮华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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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上天为我们编织了一些美丽的故事,玩事娱人,自得其乐,并乐此不疲。它永远也无法明白一个渴望爱情渴望亲情渴望人世间一切感情的老人此时内心深处的孤寂。

正如你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每一个女孩内心所处的世界…………

宁雅安逸地坐在书桌的前面听窗外起伏不定的汽车的轰鸣声,天色已逐渐黯淡下来,街道上开始有喧杂的人声。七点钟后江城的天空异常鬼魅,肆意流动着寂寞的黯蓝。

她放下手中的钢笔,感到窗外袭来的寒意,拉上了外套的拉链,将窗户关紧,拿起笔又开始写了起来。

在TP工作已经有半个月了,公司并不是很忙碌,只是有些时候经常要陪客户吃饭,她便在很晚的时候急匆匆地赶往属于自己的简单而又温馨的家。偌大的房间总是空荡荡的,冷清且凌乱,没有温暖,没有安适。

宁雅有时候在想,怎样才能温暖?亲情?可母亲常常十天半个月也不能回来一次。爱情?在那个离别的雨季后,她就再也没奢望过,尤其处在这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友情?她不吝啬将自己的微笑和博爱给予每一个人,但还从未有人真正走入过她的内心世界………

孤独并不可耻,或许她已经习惯了被忧郁包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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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某大学艺术学院内…………

“看哪,那就是昙花”。

学校花房里一棵植物的牌子上这样写着。“原来这就是昙花啊……”石小茹看着这株只有一段段绿色枝节的植物,叹了一口气,就像见了古画中的美人却发现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美,又不能说出来时,就只意味不清地叹气。

“昙花没开花时就这样的。”王琴冷冷的说。“学姐,那么说你有见到过昙花一现的时刻?”石小茹问,怀疑又带着期待。

王琴没能给石小茹一个满意的答复,因为她的记忆在触到这个词确切的形态时茫然了。可她的确见过,而且不止是一现。

在南港时,因为她喜欢花。于是那间小小的单身公寓的阳台上摆满了柳宁为她种上的许多种花,玫瑰、牡丹、康乃馨、仙人球、杜鹃、山茶、芍药、菊花乃至她最喜欢的虞美人等等,一年之中都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属于它们各自的花季。它们渐渐开放,渐渐枯萎。

但这种植物——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她就是所谓昙花,固执着一直不肯开,等它终于长出一个花苞的时候,那还要古怪。那花茎像一节节修长的枝干,那花苞就好象一只干枯嶙峋的爪子。那时柳宁习惯叫它“丫头”。

通常只有几个或一个夏夜,柳宁会告诉她:“琴儿,今天夜里丫头要开了。”晚上她就会和柳宁一起围着昙花坐在床边。窗开着,夏夜的风踊跃地流动,可一种浓稠、幽远香甜味似乎在屋子静静地凝住了,皮肤上却能感到屑屑锁锁的滑动……昙花一现给她的印象不过是一个伤感的影象和一些孤独寂寞的味道氤氲成的一团。

“学姐。”石小茹轻轻推了一下已经陷入沉思的王琴。“走吧,小茹!”王琴苦笑着摇了摇头,眼前的昙花又让她想起了那些逝去了的时光。

来巴黎之前她曾听说过一句话:“谁要是去过巴黎,还会听任命运的宰割吗?”来之后,她才觉得这句话是多么的可笑。

她在巴黎的人群中游离着,找不到孤傲,也并不麻木,她欣赏走在身边的那些陌生人的思维爆发,她可以随意抬升她的视觉,任意想象他们有多高雅。

所以她索性用艺术的眼光去衡量每个人的笑容和他的不同,很有穿透力地放松她所有的心情或感情,仿佛也些许回忆起她儿时由意渲染的自然而然,于是她假设自己沉溺在香乃儿五号的香气中,永远也不要醒来。

“学姐,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忘不了他啊?”石小茹终忍不住问出了这缠绕在她心中多日的疑问。“他?哪个他,你指的是伯纳德吗?”王琴有些诧异的看着身旁的石小茹。

伯纳德是一个浪漫而多情的法国帅小伙,现在正对王琴展开着猛烈的追求。“不,学姐,我说的是另一个人,一个中国人,一个曾经深爱过你的男人,他叫柳宁。”石小茹大声的说道,神情略微有些激动。

“小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伤感、悲痛、凄楚的表情在王琴脸上一一闪现,她别过头去并不像让石小茹看到。

“我曾经在他的公寓看到过各种盆花,其中就有一株绿色的昙花。”石小茹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学姐,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忘不了他,你还深爱着他,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生都对他避而不见吗?”

“这样不是很好吗?”王琴低沉沙哑的嗓音,不再像平常一样柔媚动听,里面只剩下空虚和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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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宁是在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下重新走进了柳家这座古老的豪宅,步履缓慢而矜持。当年少轻狂的他辞别母亲辞别好友辞别生活了十多年的柳家大院去南港上大学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将忍受怎样的一种没有亲人在身旁的痛苦。

八年了,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柳宁发觉自己的眼角有一些湿润,不受控制的泪水,一滴、一滴……混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欣喜的欢呼声从宅子内院传来。

猛然间,像是有心灵感应,柳宁看到一个孤独的女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他走了过来。眉宇间淡淡的忧愁,一步一摇间潜藏着弱柳扶风的凄丽,清冷而孤傲,与高深的院子里华丽的楼阁相比,显得那么的不和谐,而在这不和谐中,却又深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宿命。

“母亲,原谅孩儿的不孝,这么久才回来看您。”柳宁跪在艾铃的前面,眼帘中再也不受控制的泪水伴着微微的清风四处飞扬。

咳……咳……,熟悉的声音,柳宁抬起头,是父亲。柳海山那和往常一样严厉而深邃的目光里,忽地多了一些东西——怜悯、悲哀和无奈中的那点欣喜。

这个夜晚注定是柳家上下近年来最为快乐的时分……

柳宁的归来让本已黯淡无光的柳家内院满是生机,处处充满了欢声笑语,柳家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一刻。柳海山也破天荒地又一次和艾铃同坐在了餐桌的一端。柳宁却发觉自己的母亲还是显得那么落寞……

艾铃的悲伤注定了她的迷惘,丈夫突如其来的关爱,她的心却一下游离于千里之外。繁华、富庶、珠光宝气、锦衣玉食,在她的眼里全是冰冷的浮华。

那些怜悯感动泪水的背后不过是一张张虚伪,阴险的脸。这里有正襟危坐心中忐忑不安;这里有礼义孝廉却败絮其中;这里有面如菩萨却心似蛇蝎;这里有望去热情如火心却冷若冰霜。

她孤独、落寞、恐惧、无助。她的苦恼,来自于建立在自卑基础上的高贵的自尊。面对生活,面对命运,她不能潇洒也无法潇洒。她骨子里流淌着的高贵的血液,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选择了心灵的死角,而这,也成为她最致命的伤痛。

她的内心早已平淡如水,或者说是心如死灰。她只期望自己的儿子不要再让她和他父亲之间的悲剧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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