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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极品呆夫》第五十三章 始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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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琴走的前两晚,我睡的极不踏实,昏昏沉沉,灵魂飘忽,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着,上不去,下不来。

有了昨夜的遭境,一进入这种飘忽的状态,我就知道不是真实的。可那种被什么东西缠住的感觉却非常真实,被越勒越紧的窒息感是如此的让我喘不过气。我睁开眼去看那是什么东西,可没有,除了床顶的帐巾,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东西的影子。

但它却真的存在,因为我可以伸手拽住它,是手!不是一只手,是很多只手!

我拽住掐住我脖子的一只手,想要把它给掰开,但使不上劲,根本就扳不开。

然后突然所有的手一起发力,捏我的鼻子,捂我的嘴,掐我的脖子,勒我的胸,我的腰我的腹我的手我的脚!

醒来,醒来,南宫芮,醒来,醒来!

身体一个颤抖,我眼睛陡然瞪开,看着床顶,惊魂未定,犹若那种飘忽不定状态中的窒息感依旧存在。

但有一点,我知道,我安全了。

我从那个恐怖的状态中出来了。

这不是梦,因为其中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丝感觉是那么的清晰,不同于梦境的梦幻与模糊。梦醒之后,是只记得大概的梦境,有的甚至会忘了九成。可是这却完全不一样,处于那种状态时,我甚至都知道这是不真实的,要将自己叫醒!

原来,真正的梦魇是这样的,是让你明知自己处于梦靥之中却依旧将你折磨的身心疲惫。

惊魂稍定,我便知晓自己的手此刻是安稳放在小腹之上,并没有自己去掐脖子而导致那样的梦靥。果然,那是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

有些后怕,我拉了拉被子,向上官轻鸿身上挪去,然回应我的只是那一半没有捂热的床铺,而不是一具温软的身躯。

人呢?

“鸿儿?”我撩开纱帐,半支起身子,被褥滑落肩头,叫唤。

房中空空,唯有房梁依稀回荡着我的叫唤。

“鸿儿?”

我不记得上官轻鸿有起夜的习惯,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劲,起身穿衣下床,在屋中寻着喊着,没有发现他踪迹,便又去了耳室,上了阁楼,却依旧没有他的身影。

“韵棋,醒醒。”我回到厅室,摇醒卧房门旁小榻之上打盹的韵棋。

“唔……王妃,您有什么吩咐?”韵棋迷迷糊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

“韵棋,你在外头,可有见王爷出去?”

“王爷?不曾。”韵棋摇摇头。

“那便出去寻寻吧。他不在屋中,兴许是被什么吸引了好奇心在外头迷了路。”我虽然心中很是担忧,又恐怕我一慌便让韵棋乱了阵脚,最终再吓得外头的小丫头都给唬的魂飞魄散,少不得又得吵到上官云中,便尽量将这事说的轻巧些。

“韵棋这就去,王妃且歇息着。”韵棋终是体贴我的,一听,便知这事该不小了,神智立即清明了几分,匆匆套了件袍子就奔园子里找去了。

随着月亮的渐渐落山,我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人,可又怕他回时没见我在阁内反又出阁寻我,便逼着自己无论再如何急也须得在这日沉阁中,饶是摔了上古宝物,撕了前朝遗墨也须得守在这儿。

“王妃,还是没有,除了瑶光阁,都快把整座庄子给翻了,可依旧没有王爷的踪影!”韵棋气喘吁吁跑进屋,急的红了眼,这可是如何好!

“他会去哪儿呢,去哪儿呢?”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屋中来回转着圈,努力想着还有什么他喜欢去又漏了查的角落,另一方面又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不然只会越发没有头绪。

“韵棋,想法子将这事告之宋将军,让他问问太子的暗卫可有见过王爷出庄或是有何异事发生。”前有一桩竹叶青的案子,这才刚落幕,上官轻鸿就没了,我虽努力让自己冷静,可却总忍不住往坏的方面想想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再管不得许多,只能惊动宋玉,让他帮忙。自然,惊动宋玉,也意味着惊动了上官云中。

“是!”

“出了这么大乱子,怎过了这许久才想到本宫!”上官云中脸色阴沉,草草披了件披风便赶了过来,眼底尽是不郁,眼角堆着疲倦,所到之处庄人跪了一地。

“罪女知罪,本想王爷只是一时迷路,不敢惊动殿下。”日沉阁中灯火通明处端坐上官云中,我下跪堂下,领罪。

“汝‘知罪’二字,何及本宫之弟半分!六弟若有闪失,本宫定让你殉葬!”上官云中一捋将韵棋刚上的新茶打翻在地,盛怒。

韵棋吓了一跳,烫水溅了她一身,顾不得其他,忙随屋中其他庄人一道跪下俯首,不敢吭声。

“殉葬之事不必殿下押送,罪女也定随他而去!只如今王爷生死不明,许只迷路睡在哪处,纵使殿下再忧心,也请殿下莫要做闪失之想咒他!”我本就在努力压着那种不好念头,只如今他这么一出,便好像是上官真是出了什么闪失,根本就压抑不住心底的那份怒气,抬头与一国储君出言相撞。

闻罢,上官云中斜眼扫视我一眼,扇柄轻敲案角,许久才轻哼一声,“性子倒是刚烈,看你贞烈是为六弟,本宫且饶你不敬之罪,下不为例。”

“多谢殿下,罪女知罪。”

“起来吧,如此跪着也无济于事,便是六弟回了也当责怪本宫。赐坐。”

“谢殿下。”我早知惊动上官云中便是如此结果,毕竟我不是册封的羽王妃,我的一举一动不再自由,自然也更是讨他嫌弃,但只望上官轻鸿能平安寻得,此种拘束尴尬也便值了。

也正是如此一次,让我对上官云中了解更深一层。

这是一个极为沉得住气的人。

整半个时辰,直至鸡鸣,我几次着实坐立不住,一有下人奏报,我便起身走到那人跟前,既有迫不及待想要知晓情况,更有因燥急了这端坐的等待。

反观上官云中,无论何时,都荣辱不惊,只歪在塌上时而闭眼养神,便有下人奏报,也只睁眼问话,不见一丝睡意,却极是沉得住气,连那歪着的姿势都未曾怎换。

此等人物,像极了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气场,绝非一般人物可及。

当黎明冲破黑暗,第一缕曙光划过天际,宋玉回来了,还带着一脸茫然的上官轻鸿。

“鸿儿!”一见他平安无事,毫发无损的站在我面前,我只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打仗一般,久悬的心石陡然砸下,抱着他险些就痛哭出来。

这个小呆子,到底是去哪儿了!竟是一整夜未归,真将我吓死!

“桐桐?”上官轻鸿如小兔眼睛一般的湿漉眼睛担忧的望着我,笨拙拍着我的背安慰。

“六弟!”饶是再沉得住气,在见到人的那刻,上官云中也无法再镇定了,站起身,走向上官轻鸿,如失而复得一般。

上官云中的内心其实是极为不平静,甚至是波涛汹涌的。前有一个疏绾绾,再有宋青城出走,他想要珍惜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唯余这个心智异于常人的六弟。倘或六弟再出什么闪失,教他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姨母,那个他极为敬重的女人。

“鸿儿,叫哥哥,叫哥哥。二哥和桐桐一样,是喜欢鸿儿的人。鸿儿不见了,二哥也很担心,一整晚都没有睡。”

我是感激上官云中的,也是直到这一刻才确定上官云中对上官轻鸿是真的有兄弟情谊,更知道他一直都在期盼上官轻鸿的承认。而上官轻鸿显然,待这个太子哥哥也是与常人不同的。虽不及我亲密,但也不会不予理睬,有时甚至是会听进一些话。想来,他应该是对上官云中印象不错的。毕竟,除了我,也唯有上官云中待他最真,最有耐心的。

上官轻鸿看了看我,然后又瞟了一眼表情甚是紧张的上官云中,拉着我的手有些焦躁不安的把玩着我的手指,不肯开口。

“也罢,本宫等了这么些年,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六弟既已寻到,弟妹就且与六弟歇息,本宫也乏了。”上官云中叹息一声。

上官轻鸿若是不愿,便是我再逼他,他也是不愿叫的。这便是他的犟脾气。

见此,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拉着上官轻鸿跪了安,送走人便回房去了。

“鸿儿,你昨夜去哪儿?桐桐好担心。”帮他解了那一身带了露水的衣裳,我拉着他回到那早已冷掉的床榻,抱着他埋怨。

毕竟我也才十六岁,会有怨言。更何况,这次是真的让他给吓坏了,分寸其实早就已经乱了。

“追……月。”上官轻鸿似有感觉我的害怕,拉了拉被子将我包裹的更暖和,隔着被子轻拍我的后背安抚。

“宋玉,你是在何处寻到六弟?”回到瑶光阁,上官云中挥退下人,只留了宋玉,因为他发现了他的六弟身体有些异样。

“殿下,此事臣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起。若说只刮了一阵带着兰香的风,王爷便像是突然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一般出现在宋玉眼前,殿下信么?”说起这个,宋玉也是一头雾水。

“本宫?”

“莫说殿下,臣亦是不信。可这却是臣亲身经历的。”

“不必再说,本宫乏了,你且歇着。”

“殿下,臣怀疑是……”

“宋玉!”上官云中动怒。

“臣,告退。”宋玉噤声,不敢再多说,躬身退出。

“回来!前几日让你查的步青言之事可有消息?”

“回殿下,暂无可疑。”

“去吧……”上官云中摆了摆手,疲倦至极。

上官云中坐在塌上,徐徐打开扇面,静望着扇面之上的一副兰花吐蕊图,叹了口气。

“姨母,他们……来寻了。云中有负姨母重托,给不了六弟平淡一生。六弟,因了这阴差阳错而娶来的菊宗女子,终归是逃脱不了一宗之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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