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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英雄传》第九章 吴优收子瑜,揭秘黄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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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怪异笛声,好深厚的内力。若吴少侠是那歹人,我黄家庄所有人今日都将性命不保。”黄念祖说道。

“瑜儿,你觉得这一局你和吴少侠谁输谁赢?”黄念祖向黄子瑜问道。

“如父亲所言,这吴少侠能让众人都片刻催眠,而没伤害黄家庄任何人一分一毫,孩儿自愧不如。这一局孩儿也认输。”黄子瑜诚恳答道。

“此局你既然也已认输,那吴少侠三局两胜,便是最终是赢了你。你与吴少侠之前的誓约你便要履行。”黄念祖义正言辞地向儿子说道。

吴优跟第五琼文一时间被黄念祖说的一番话震惊。这黄念祖光明磊落,敢于担当,雷厉风行。真不像是响马歹人之辈。

黄子瑜走到吴优面前。忽然他单腿着地,向吴优行起大礼,低着头对吴优说道:“吴少侠本领高超,我黄子瑜技不如你,我愿履行之前赌约。从今往后便追随吴少侠左右,给吴少侠牵马坠凳,一生为仆,绝不反悔。”

“少庄主快快请起。你我之前誓约,我本来就当是儿戏,少庄主又何必当真。”吴优赶紧上前要扶起黄子瑜。

“吴少侠,我黄家人言而必行。尤其是黄家男儿,必须顶天立地,说话算话。不然死后将以何面目面对先祖。”黄念祖说道。

“黄前辈,少庄主,前几日在下真是说了几句戏言。在下真的只想和少庄主切戳一番,还请你父子不必太认真。”吴优继续推辞。

“瑜儿,吴少侠不愿收你为仆,你当该如何。”

“孩儿当自废武功和内力,来履行之前誓约。”

言语间黄子瑜便运足内力,似要废了自己。

“少庄主且慢。黄庄主,晚辈依你便是。你快快让少庄主住手。”吴优忙拉着黄子瑜喊道。

黄念祖见吴优答应让黄子瑜履行之前誓约,便让黄子瑜停下手来。

吴优继续说道:“我答应让少庄主履行誓约,但在下也有两件事需要少庄主答应便好。”

“我已是你仆人,吴少侠尽管吩咐,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黄子瑜绝不推辞。”

“这第一件事,你我不要主仆相称。今后你不要叫我吴少侠,我两年纪看着相仿,也就不管长幼,今后你就叫我大哥,我唤你子瑜。”

“万万不行,哪有仆人叫主人大哥这一说?不叫少侠也可我看就叫公子吧?”黄念祖在一旁说道。

吴优知道拗不过黄家父子,便说道:“那也行吧,今后随你如何唤我,我叫你子瑜便是。”

“这第二件事,让子瑜终生为仆,在下万万也不会答应。三年,只三年。三年之后子瑜跟我便解了这主仆身份。倘若你父子答应在下此事,在下边便让子瑜履行之前誓约,若不答应在下也随着子瑜自废武功和内力。”

“吴少侠宅心仁厚,总替他人着想。看来瑜儿这赌约输的也是因祸得福,从今往后也是跟对人了,我父子答应便是。在下替瑜儿谢过吴少侠。黄念祖说道。

“子瑜快快请起。”此时吴优才扶起地上子瑜。两人双目相视,彼此都露出相惜的笑容

“黄庄主,晚辈还有一事想要向你打听,还请黄庄主如实告之。”吴优对着黄念祖说道。

“吴少侠既是我儿主人,你便是我黄家庄自家人。少侠要打听何事?若在下知道细节,绝不隐瞒少侠。”

“二十多年前,黄庄主可曾去过长安城?”吴优直接问道。第五琼文这时也紧张起来。

“二十年前在下也是居无定所,一直在汉中府和巴蜀一带奔走。从来没有往北翻过秦岭,更没去过长安府。”黄念祖言词凿凿答道。

“二十多年前,黄家庄庄上可有人去过长安城?”

“黄家庄除了我跟管家,还有几个老家仆年纪较大。二十多年也都一直跟我,都不曾离开过我。其他人都是和瑜儿年纪相仿的少年男女,许多人二十年前也都是孩童,或者还都没有出生。”

“除了你们黄家庄的人,这世上还有人用你们黄家青铜白羽箭吗?”吴优继续问道。

此时黄念祖微微一怔,不在言语。似乎有难言之隐。吴优跟第五琼文也看的明白。

“爹爹,吴公子问的会不会是叔父。”这时黄子瑜开口说话了。

“子瑜,你还有一个叔父吗?他人不在庄上吗?”吴优迫切追问道。

“是的,我还有一个叔父,他不在庄上。我也不曾见过。之前我听父亲讲起过。”子瑜答道。

“黄庄主,你可知令弟现在身在何处?”吴优又向黄念祖问道。

“在下也不知道我那兄弟现今身在何处,我也有二十年多没有见过他。不知吴少侠打听这些所谓何事?”黄念祖一脸无奈的说道。

第五家父女和一干人这时也听的一头雾水。第五琼文心想:“难道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掳走小公子和家中宝物的还另有他人,是这黄念祖兄弟。”

“黄庄主,你莫要隐瞒。快快告诉我你那兄弟身在何处?我第五家与他有血海深仇,我第五琼文誓要找到他。”第五琼文突然跳起来大喊到。

黄家父子跟一干庄丁被第五琼文这一喊,也是不知所谓,一脸茫然。

“在下真的不知道我那兄弟现今身在何处,在下也想找到我那胞弟。不知第五寨主和我兄弟之间有何误会?非要寻到他不可。”黄念祖诚恳说道。

吴优跟第五琼文看的出,这黄念祖没有说谎话,他的确不知道他兄弟下落。

吴优就把第五家如何被抢劫,如何从长安府迁徙到cd府,如何又搬到第五寨,如何置榜招贤……一一讲给黄家父子,但他夜探黄家庄的事却只字不提。

听完之后黄家父子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年第五家故意挑衅黄家庄是另有原因。

此时已到晌午。

黄念祖起身说道:“诸位,我已令下人备好酒菜。犬子今日喜得良主,第五寨主和吴少侠也问起往事,在下便会一一道来,现在请诸位一起到客厅一坐,容我再慢慢说来。”

众人随着黄家父子到了黄家庄客厅纷纷坐下。边吃着酒菜,边听黄念祖讲起往事。

“我们黄家从家祖汉升爷嫡传到我跟胞弟这一代已是第十九代。这一代只传了我跟胞弟两人。我叫黄念祖,胞弟唤作黄念宗,我长胞弟只一岁。”

“我们嫡传这一系,世代居住在cd府。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算是大户人家。黄家人世代习武,研习兵法。我跟胞弟也不例外。”

“黄家有祖训,凡事黄家子嗣,不管男女都要学“穿云十八决”跟黄家其他一些普通拳脚功夫。黄家的《汉升三十六路刀法》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

“胞弟自幼跟我感情还算深厚,只因他性格心胸狭小。对自己不能学习黄家刀法,一直对我有嫉妒之心。但是胞弟的穿云十八式使的也是炉火纯青。”

“我二人成人之后,便双双入伍参军。凭着一身本事,加之作战勇猛,很快便得到信王吴璘之子,四川安抚使吴挺赏识。我官拜右路军副先锋,胞弟也官至粮草督军。我二人一直随着吴大人驻军在汉中府,征战在我大宋西北诸地。”

吴优此时想起:“黄念祖真跟我那堂伯父吴挺是旧相识?他那密道里供的难道真是伯父牌位?他为何称岳父?难道伯父真的陨天了?且先听他道来”

黄念祖继续说道:“吴挺大人对我兄弟二人也是十分器重,百般爱护。久而久之我兄弟二人也成了吴家的座上宾。”

“吴大人有一女,唤名吴雅。吴府都叫她小名“雅妹”。当年也刚刚成年,长得亭亭玉立,一表人才。是那汉中府少有的美人。”

“这吴雅也是密道里所供之人,堂伯父之女啊,按辈分我该叫堂姐。”吴优心中诧异十分。

“我兄弟二人经常出入吴府。久而久之,雅妹便和我二人成了知己,我三人经常一起出去游玩。对酒当歌,好不快活。不觉间,我与胞弟也都同时喜欢上了雅妹。”

黄念祖讲到这里呆板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吴优相信,这段记忆对黄念祖来说一定是人生中最美好最重要的。

“好景不长。吴挺大人长子吴曦,也就是雅妹长兄。一直想把他妹妹许配给他手下参军米修之。此人是吴曦心腹,阴险狡猾,佛面鬼胎。但颇得吴曦重用。”

“吴挺大人一直也十分厌米修之,经常痛骂他。说他是奸滑之徒,将来必要害了他儿子吴曦。”

“吴曦给米修之出了主意,让他请吴大人身边几个重要老将帮他向吴大人提亲。都被吴大人一一驳回。”

“米修之一直耿耿于怀。之后他知道我兄弟二人与雅妹交好,更是生了嫉妒之心。”

“事情就发生在吴大人到京城述职的那段日子。”

“那日在军营。吴曦领着一干将领开完议会。米修之就告诉吴曦,说我兄弟二人都喜欢他妹妹。他知我兄弟二人都善射。给吴曦提议,让我兄弟二人比射,谁若赢了就帮谁向他父亲提亲。用这个卑劣手法来离间我兄弟之间感情。”

“当年我跟胞弟都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就答应比射。”

“比射的规矩是射铜钱。几个士兵同时往空中抛出大把铜钱,我兄弟二人同时拉弓。直到铜钱落地,射的铜钱数量多者胜出。”

“当时比试结果是我跟胞弟同时射中十三枚铜板,不分胜负。”

“米修之又给吴曦提议,让我兄弟二人对射,谁先把对方射伤谁胜出。”

“这米修之,真是卑鄙小人。”吴优怒道。

“吴曦听完米修之提议,欣然应允。让我兄弟二人对射比试。”

吴优心中愤愤骂到:“我这堂哥真是糊涂之人,怎能对那卑鄙小人言听计从。”

黄念祖继续说道:“胞弟犹豫再三还是答应吴曦跟我对射。我当时想,虽然我十分喜欢雅妹,但我跟念宗毕竟是手足兄弟。不管谁受伤,胜出的一方都将对不起黄家列祖列宗。”

“于是我放弃比试,结果自然就是胞弟念宗胜出。米修之的奸计也就没有得逞。吴曦倒也守信,吴大人从朝廷回到汉中府便找人帮胞弟提亲。”

“吴大人也十分乐意这门亲事,便爽快答应。没几日就定下日子。之后,胞弟也开始筹备婚礼。虽然我心里十分不快,但看着念宗即将为人夫,我作为兄长还是暗自祝福他。”

“就在胞弟和雅妹结婚头天晚上。我一直忘不了那个晚上,那晚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雅妹冒着大雨来到我们府上。”

“当时我跟胞弟都在。雅妹进门就直接告诉我两,她喜欢的人是我,不是念宗。她不想与念宗结婚,要我那晚与她私奔。”

“当时我不知所措,念宗更是如遭了一记晴天霹雳。”

“之后念宗便冒着暴雨,冲出家门。不去向。”

“大雨过后只闻汉中府各条街上四处敲锣打鼓,喊着缉拿凶手。才知道念宗跑出家门,直接去了米修之府上,把米府一家二十八口全都射杀了。当晚米修之所幸在军营之中,才免了那横祸。”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黄念宗倒也做的出来?可惜了那二十多个冤魂。”听到此,吴优心里也是一阵颤抖。

“之后军营粮草库又起了大火,烧毁了几万担军粮。后来才知,那也是念宗所为。若不是当晚下过暴雨,那一个粮草库也都会全部烧尽。”

“你那胞弟,想必是疯了?此事因米修之而起,杀米府全家到能理解。但为何又要烧那军粮?”吴优问道。

“胞弟定是对那吴曦也怀恨在心。吴大人对我二人有知遇之恩。念宗不好对吴曦痛下杀手,只想烧了粮草,解那心中怨气。”

“言之有理。”

“后才听闻,胞弟烧完粮草。带着几个亲信,径直向北奔向秦岭大山而去。之后二十多年,再没听过他的消息。”

“那些时日从汉中府到cd府,到处都是胞弟的海捕文书。米修之跟吴曦又从中作梗,诬陷胞弟和我是金人走狗,要起兵造反。朝廷更是四处缉拿他。”

“cd老家全被满门抄斩,共有三十三口人遭此不幸。我跟汉中府里管家下人也都被关进大牢之中,等候朝廷审判。”

“后来雅妹跟我几个多年亲信随从,买通牢中看守,在大牢又放了一把大火。我等趁着大乱,逃了出来。之后领着这帮人来到此处,建了这庄子。隐姓埋名过起平常日子。”

“黄庄主如此信任我等,能直言相告,在下万分感激。相信今日在场诸位日后也都会守口如瓶。”吴优大声说道。

第五琼文和一干人也都随声附和。

“在下今日敢说出这陈年往事,也就不怕走露风声。我本该在那西北边疆与金人厮杀,那种日子好不痛快。日今却在此地苟活二十多年,想着十分窝囊。如果朝廷再来抓捕我,不管问斩或是充军我都无所畏惧。”

“说的好,我大宋男儿都应有如此豪迈之情。与其苟活一世,不如去那战场马革裹尸,活的痛快。”此时吴优万丈豪情,大声喊道。

黄子瑜也说道:“爹爹跟公子说得好,大丈夫理应如此。”

第五兰此时也用崇拜的眼神欣赏着吴优。

“黄庄主,听一些庄外人说黄家庄建有密道,还设有禁地。禁地里边藏有许多无价之宝。”吴优故意问道。

“哈哈哈,吴少侠听谁说起此话?我黄家庄有密道是真,但有禁地是假。诸位今日若有兴趣,我便带上诸位看一看所谓藏宝之地。”黄念祖大笑说道。

众人离开客厅跟着黄家父子来到后堂。后堂有一扇木门,黄念祖推开木门,吴优一看,这便是他上次探庄来过的密道。

黄念祖指着眼前密道说道:“这本是一处天然溶洞,建庄之后才把洞口隐藏起来,之后在洞里险要之处人为凿些石阶,以方便进出。“藏宝之处”便在上边。”

众人一直跟着黄念祖走进密道,半柱香时辰便到了供奉牌位的宽敞之处。

第五琼文也四处察看。正如吴优那晚给他讲的一样,除了三个牌位和一张大弓,再没有其他物件。

“黄庄主,吴挺大人和黄夫人都何时仙逝的?”吴优看着牌位向黄念祖询问道。

“当年雅妹与我一起来到此地,没过多久我们便拜堂结为夫妻。瑜儿上边本来有个姐姐,三岁时便夭折了。雅妹伤痛欲绝,最终抑郁成疾,身子越来越差。之后又有了瑜儿,雅妹对他是疼爱有加。”

“瑜儿两岁时,雅妹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整日思念她父亲跟夭亡的爱女,最后郁郁而终,丢下我们父子离开了。”

说道这里黄念祖有些哽咽,黄子瑜也是满眼含泪。再看第五兰,眼里玉珠也悄悄落下。吴优知道,她听了这些,也是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雅妹离开时,我曾在她病床前立誓。一定把子瑜留在身边好好照顾,在此期间我跟瑜儿都不得出庄半步,直到他满十八岁。还给雅妹承诺,每日都带子瑜来祭拜她。让她也能看到子瑜长大成人。今日便是子瑜十八岁生辰。”

“原来黄庄主把我与子瑜的比试放到今日是这个缘由。子瑜有你这样重情重义的父亲也是十世修来的福分。”吴优说道。

“是的,只有过了今日瑜儿才能离开黄家庄。输了之后才能履行誓言。”

真是可敬之人。吴优心里又一次对黄念祖肃然起敬。

“前几年,我听闻吴挺大人也仙逝。便在此也为他立了牌位,每日跟瑜儿一起祭拜”

吴优心里叹到:“唉!这堂伯父陨天的也太早了,朝廷又少了一位栋梁。”

“这第三个牌位是我黄家列祖牌位。案上那大弓,便是当年先祖黄忠使用的兵刃。弓身是昆仑山上好乌铁打制而成,镶有九颗金刚宝石,弓玄是千斤白虎虎筋制成,弓重七十二斤。汉升爷给此弓唤名“九眼乌龙弓”。”

“这些年,在下不想让旁人打扰到雅妹。便定下规矩,不让庄内其他人来这溶洞之中。每日也只有我父子二人前来祭拜。祭拜完了之后,就在此地传授瑜儿《汉升三十六路刀法》。”

“今日瑜儿也满十八岁了。我当年立下的誓言也履行完了。这才让诸位进了庄子,还来到这溶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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