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珍瘫坐在地上，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却没了先前的哭声，仿佛没了生气般听着小荷那一声声的惨叫，每叫一声，她的表情便痛苦一分。

过了许久，没了声响，便有差役小跑来报，小荷已经没有声息。

那一刻，李长珍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林如凤，墨黑色的眸子，有种说不出的凄婉。

然后站起身来，向着林如凤深深的行了个大礼。

“珍儿，今日无意得罪了林大小姐，如今小荷已死，还望林大小姐不要记恨珍儿及其家人，珍儿祝福林大小姐和显王殿下，白首同心，永结欢好！”

说完转身慢慢的走出了衙门大堂，所有人都能感觉的她的伤心和绝望，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言语去安慰。

但是林如凤与他们不同，不仅能感受到她的伤心，还能感受到她的冰冷。

刚刚那句话，像是求情，却又像是战书，林如凤的心头涌出一阵寒意。

李长珍刚走，衙门里就响起了萧璇抱怨似得声音，拉着其他几家小姐的手，快步走出了衙门大堂，边走边小声谴责着林如凤的阴狠。

林如凤和显王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华都府衙，显王想要送林如凤回去，但是被她婉言谢绝，林如凤很清楚，此时显王更惦记的是那位饱受打击的李家大小姐。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林如凤已经从心底开始厌恶这个人，他的虚伪，和心思，远比她能想到的深。

马车上，小暖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来，林如凤看着她呆呆的表情，有些可爱。

“小暖，你想什么呢？”

“小姐，我们就这样杀了小荷，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小暖，你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有太多的经验教训，一次次都是血淋淋，你相信我，那个李长珍，远比你看到的凶狠。”

“我知道了，以前小姐尽受他们侮辱和挑衅，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回去，只知道发脾气，现在好了，让他们知道小姐的厉害，以后不敢再惹咱们了。”

“嗯！”

“不过刚刚好险，小姐怎么知道这金凤钗是小荷拿的呢？”

“猜的，这金凤钗应该是在河边，显王搂着我的时候掉的，所以我不曾发觉，之后李长珍突然邀请我们一同拜月老，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刚刚我一直在前面走着，你跟在我右侧，清瑶姐和华王在我左侧不远处，只有李长珍在后面，但是也还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不曾靠近我，只有她的那个婢女我不曾留意，所以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她有动手的时间和机会。”

林如凤能想到这些，全靠华王的提醒。

金凤钗上的夜明珠，其实是真的，华王刚刚那样说，不过是在提醒林如凤，做贼心虚，这四个字。

而林如凤正好利用这四个字来抓凶手，她叫过小暖，嘱咐她快步回到林府，将几月前哥哥托人送的夜光画作拿出来，扣下一些夜光粉，然后在华都府衙等候，见到小荷就想办法把夜光粉抹在她的手上，到时候，灭灯认凶，小荷的手上自然而然的就有了荧光，那小荷便会被认定为凶手。

想要让她招认，便只能靠林如凤的诱供了，本来林如凤以为，她李长珍这样聪明心狠，身边的仆人也一定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几句话便试了出来。

这一次，是她林如凤第一次杀人，虽然只是个小角色，但这只是她复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