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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诡异录》第十章 小翠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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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晚上子时初刻,我特别想让牛二跟我一起去,可瞎子却说只能由我一人前往,感觉去坟地的路上就像是要上刑场似的。心中百感交集。

一路上黑灯瞎火跌跌撞撞的走了不知道多久忽听到有犬吠之声,吓的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刚要念神仙保佑却猛然想起瞎子跟我说的话,他说即使再害怕也不能阿弥陀佛神仙庇佑之类的词,因为那样反而会打草惊蛇,招来孤魂野鬼。

所以没必要那么做,本来路程并不长,可在我看来似乎这世间没有比这更长的路了,可恨的是天公不作美,大晚上的连个月亮都没有,摸着黑跌跌撞撞的前行更是困难重重,好不容易来到坟前了,可看到坟上插的招魂幡瞬时吓的双腿就发软了,只见那白幡随风舞动就像是幽灵般轻浮在空中正等着上门的猎物一般。

此时我已是汗如雨下,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后脊背一阵阵透骨森森的发凉,可转念又一想,这到都到了,再不拿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战战兢兢的往前挪步,每走一步都得下一次决心,然而走到近前看清楚了,心里的恐惧反而减轻了几分,到了近前,我刚要伸手拿,就听见咕咕的怪叫声。

我被吓的杵在那,一动都不敢动了。心里已经把那出损招儿的瞎子骂了不下几万遍,突然又想起他叮嘱我必须在子时三刻之前回去,不然会出大事儿,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拿起招魂幡扭头就跑,而身后的猫头鹰还在不停的咕咕乱叫,越来越近,好像追上来了,此时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几条腿来。

慌乱中再加上漆黑的夜晚难免磕磕碰碰的,正想着怎么才能再跑快些不料脚底一滑登时摔了个狗吃屎,恰在此时那咕咕的怪叫之声居然停了,我顾不得琢磨猫头鹰的事儿,连忙站起身来拼了命的往回跑,真怕那怪叫之声会在我前面出现。

不知跑了多久,感觉像是回到村子里了,心里的恐惧瞬间缓和不少,然而就在我刚要认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前面的黑暗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惊得我三魂没了七魄,站在原地不敢动,更吓人的是,我不动他也不动,此时我吓得血都要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跑的力气都没了。我心说这可怎么办呐?我可不想死啊!这时突然听到对面对面传来一个声音

“来者可是张小友?快快过来,将那招魂幡插在十字路口!”

我一听原来是瞎子,才知道虚惊一场,这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照他说的插完了招魂幡,瞎子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喷了一口酒立刻就点着了,原来瞎子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人正是牛二,这牛二胆子太小了,竟害怕的躲在瞎子身后,不敢出来,我说怎么只看到一个人影呢。

烧完引魂幡之后我问瞎子还有什么要做的,他说具体事宜基本完成,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找小翠,防止她独身一人被趁虚而入。

庆幸的是小翠并没有什么大碍,知道她没什么大事儿。大伙儿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吃了些宵夜也都累了说要休息,我本来还有些事儿要问瞎子,可既然天儿都这么晚了,就只能明天再说了。

当天晚上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有很多人聊天,我本来想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吵吵嚷嚷的听那动静像是在干活,还能热闹,可不管怎么努力就是听不清楚,一折腾人就醒了。

第二天一早,我吃过早饭之后就和牛二一起来找瞎子,想问一问我们此行的目的跟那井中遇到的红衣恶灵有何关联,是不是就是小翠遇见的那个喜鬼?

瞎子捋捋胡子说:“并无关联,我带尔等一道去寻那弘一法师是因为他能解那红衣恶灵,只是...前日我与那弘一法师提及此事之时,他说他并不能解,惜哉!惜哉!“

我听瞎子说原来我们在井下遇到的那个怪事儿和那个红衣服正是给杨友成他的三爷爷配的那个冥婚,那鬼‘新娘’被无缘无故的卖了心有不甘的到处作怪。之前老刘头一家的灭门惨案,多半也是那女鬼所害,而他有一次给老刘头看阴宅风水时无意间惹到此女鬼,这女鬼可当真凶煞至极,差点儿丢了性命,之后他就找到弘一除了自己身上的煞气,可直到那天遇到我们,又听说了老刘头一家的惨案后就琢磨着事情不对劲,应该是和尚没处理好,或者...是他留了什么破绽,要是不除了此煞早晚这灾祸也得找上门来。

听到这儿,我的心里也犯起嘀咕来,但也不想去打断他。就一言不发的继续听着。

瞎子紧接着又说道:一直以来弘一和尚对处理这方面的事儿最拿手,所以他才带我们去找那弘一和尚,可不知怎么的,前几日找到他的时候正赶上杨友成请他做法,无奈只好跟着他来到此处,昨日瞎子跟他提及此事那和尚也只是含含糊糊的搪塞过去,今天清晨再去找他发现他已经不在这了。

这事儿我听着也蹊跷,莫不是这和尚真有什么问题不成。

只是他这一走,剩下的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能不能找到那个墓葬也是个未知数。

牛二说:“要不要再问问杨友成,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瞎子点了点头,找到杨友成时他正在收拾那座被拆了的大门,瞎子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唯独没有提到酒宴上喜鬼的事儿,估计跟那红衣鬼‘新娘’没多大关系,并说了此事若是得到解决,便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希望他能给点儿线索,好提早找到那个鬼‘新娘’。

杨友成坐下来仔细回忆一番后对瞎子说道:“我记得四年前,我母亲跟我大娘坐在一起干活儿的时候,意外的跟她说的一个事儿,她说我大娘有一天傍晚时分从家门出来要去井边打水,结果看见从门前小山坡下下来一个红衣女人,手里推了一个小木车,旁边还有一个黑影看不清是谁,看她走那方向好像是从家里进来了,我大娘以为来亲戚了,忙放下水桶要上前去迎接,可刚一拐弯被一棵杏树挡了一下视线,再一看那人居然没了,她索性就出门去看一眼究竟,顺便在门口的柴火堆上拾些柴回来做晚饭。她站在大门口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人来过,而地上也没有车辙。

我大娘很是好奇,第二天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我母亲,后来没几天我大娘就过世了。在我大娘过世的两年后,我二叔在玉米地里锄草,时间也就是到了傍晚刚要回家吃饭那会儿,活儿也快干完了,他身后的地里有个跟他一起锄草的同村的王五,二叔把锄头立起来歇一歇,回头一看玉米地的路口也就是王五的右边过来两个人,那时的玉米并没有多高,所以只能看到上半身,但是感觉那两个人说不上来的一种奇怪,一个好像是我大娘,但他不确定,另外一个是个不认识的红衣女子。只听我大娘开口就跟王五说她是来找我二叔的,二叔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而王五却听的真真的,吓的撒腿就跑,躲在家里几个月不敢出门,那地里玉米他一整年都没再管,直到秋天都没收,而我二叔看到他乱跑乱叫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我大娘,就没当回事儿。结果也是没过几天就过世了。

今年年初,我母亲就得了重病,郎中请了不少,银子花了不少,就是不见病好,才四十多岁的人,一口牙掉了个精光,而就在六天之前,我听说那杨柳镇上有人能治疑难杂症,就带着母亲在镇子上瞧病,无意中遇到在外漂流多年的三哥,他说今天来镇子上办点儿事儿,他告诉我他三天前傍晚就回来了,而且好像看到了我母亲跟着一个红衣女子往那半座山下去了,他问了一声,那俩人也没回话,他以为没听见就没再理会。”

瞎子听完长舒一口气,随后就掐着手指不知道在算些什么,我心说这也太离谱了,照杨友成所说是他家族里的人一到四十五岁就会有血光之灾,可就算是能凑巧到四十五岁也不可能每隔两年就有一个四十五岁的人啊?这也太巧了。

后来杨友成告诉我说他家人的岁数呈阶梯形,岁数不多不少正好是差两岁,每个人都会比兄长小两岁,比兄弟大两岁。

我听后一脸惊愕,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瞎子算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算出什么没有,只是闷声闷气的说道:

“看来咱们的麻烦不小,如要解决此事恐怕得去那半座山下走一遭了。”

杨友成见瞎子说能解决就又多留了我们两晚。

当天夜里半睡半醒之间我又听到了那个热闹的声音,还是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还是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没过多久又被折腾醒了,起来发现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时间虽然还早,可是再睡就睡不着了。

我坐起来一看旁边的牛二睡的倒是熟,我本来想叫他起来,可见他酣睡如泥,就没好意思叫。刚要躺下继续睡,却听牛二不耐烦的说道:“吵死了,就不能小点儿声儿啊?”说完就醒了。

他醒了之后见我端坐在炕上就问我:“你刚刚跟谁说话呢?吵的我两晚上没睡好。”

“我没说话啊?我也是听到有人嚷嚷才被吵醒的,奇怪的是一醒来声音就没了”

我话音刚落竟隐隐又听那吵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此起彼伏杂乱不堪,我和牛二先是一惊,都不敢再出声儿,蹑手蹑脚的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把整个屋子都找了个遍最后把目光都聚集在屋子的后墙上,我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了之后觉得声音应该就是从墙后面传来的,牛二听了一遍表示也同意。

我心中纳闷,轻声问道:“那墙后是什么?”

“是这家农户的后院只是一片玉米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啊?这玉米地应该也是这家人的。”

听牛二说完,我心里更纳闷了,这么多嘈杂的声音,莫非是这家人在干活儿?可是什么活儿白天不能干非得半夜里干啊?两人琢磨了半天,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穿衣服起来出去看个究竟,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出了门一到院子里,这声音就没了,我让牛二把我抱起来好趴在墙上看看这后院究竟在做什么,起来就傻眼了,后院同样也是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

牛二还不停的问:“看到什么了没有?”

我告诉他什么都没有,他也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咱们俩听错了?再回去听听看有什么动静没?”

到现在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了。于是就叫上牛二回去再听个仔细。回到屋里没多久,这嘈杂的吵闹声又响起来了,牛二吓得一激灵,赶紧跑到炕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麻子!这屋里是不是有鬼?”

我见他一个七尺高的壮汉居然被吓得躲在被里畏畏缩缩。姿态倒像个小女人一般令人哭笑不得。

“有没有鬼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听清楚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

我跟他说明了我的想法没再理他当下就要再听个仔细。

可无论我再怎么竖耳朵都是徒劳的,始终没听清楚那吵闹的说话声。睡不着觉的夜晚总是漫长的。这声音吵得我和牛二半宿没合眼,闹腾到清晨才停下。

天还没亮,杨友成急急忙忙的跑过找我,神色十分慌张。告诉我小翠中邪了,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告诉我说:“暂时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只是小翠住下的那户人家今早过来告诉我的,看样子受了惊吓,找我的是老王头,这老两口无儿无女,虽说跟小翠不认识,可这两天照顾她就像是自己的闺女似的,昨夜不知怎么地夜半的时候突然说就说起了梦话,一个劲儿的说别抓她别抓她,老两口又是热毛巾擦又是用酒洗的,一直折腾到今天早上也不管用,直到今早清晨的时候小翠突然间跳了起来,脸色惨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双眼泛红布满血丝。行为举止有些怪异,跟平时不太一样,老太太熬了点儿粥,刚给她喂了两口就全吐了,一口都吃不下,老王头无意间从镜子里看见小翠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顿时吓的一跳,但始终没敢告诉自己的老伴,怕吓出个好歹来,就招呼他老伴让她好生照顾小翠,他去喊人。”

我听完顿时紧张起来,也顾不得多想就跟着杨友成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牛二小声告诉我:“该不会是那喜鬼上身了吧?这瞎子到底灵不灵啊?”

“一会儿见了他问问就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跟打鼓似得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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