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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庶女升职记》二百八十七、国之大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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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被高大监扶着,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盯着上官玥,感慨道,“很多年以前,我也是这么看着欧阳晴的。”

“寡人不得不说,你也好,欧阳晴也好,你们所造就的丰功伟绩,的确是高于平凡人,但坏就坏在你们都太过聪明,功高盖主,欲推翻制度,便先受制度毁灭!”

上官玥盯了那鸩酒很久,眼中浮现过来大庆的种种,忽觉大梦一场,天家无情、皇家无情,在这铮铮的斗争之下,又将埋上多少白骨累累。

岑渠站在一侧,他点漆般的黑眸那般深,他注视着上官玥的眼神那样深而辽阔,他执鸩酒的姿势那样华贵,一撇一行,便仿佛是从画中出来似的。

“渠儿,天下与她,你当知该如何选?”庆帝说这话时表情十分奇异,隐约间有丝得意。

多年前他将明妃献给了先帝,多年后明妃的儿子也将选择这条路,亲手诛杀他的爱人,来换取这条通往至尊之路的筹码。

这也变相的证明……他选的路是对的,不对吗?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在这条通往权利最高峰的路上,可以埋没了自己的良心。

这些日子庆帝不知是不是大限已至的缘故,一直受噩梦缠绕,梦里明妃、欧阳晴、裘染,还有那些被自己一路走来所杀的故人们不断在梦中出现,他的面目逐渐变的疯狂,急于证明自己当初选择的路是对的。

“来,渠儿,你下手啊!”

“渠儿,你快,只要杀了她,这将来的皇位便是你的了!”

疯狂的怒吼,庆帝的眼中不断冒出火红色的怒火,他不断催促岑渠,岑渠便这样,手执鸩酒,行到了上官玥面前。

“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对吗?”

他问。

她的心口在疼痛,仿佛瞥见了那些情义正浓的时光,春始的时候,他为执一盏鸳鸯并蒂的花灯,穿过拥挤的人群,彩带在烟花间飘舞,刻的是她的名字,点燃的是她的心。

醉夫子说错了吗?没有,因为她,他一步一步的在让,因为她,火毒在他的身体不断燃烧,她若在,他将永远无法心无旁骛的治理这天下,完成他的天下昌平。

良久,晶莹的液体在眸中凝动,却一直未曾掉,她笑了笑,道,“我的答案,一如当初。”

岑渠注视着上官玥,忽然想起那年大年夜,她执起他的手,穿过烟火缭绕的夜,点燃烟火杆子的场景,那时她也是这般笑的,似乎无论任何时候她脸上都是淡淡的笑。

笑的如笼罩在云间的雾,怎样也不肯让人看清。

她总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承担,不肯服输。

“好,好,好!”

三声好之后,岑渠手执鸩酒,鸩酒在手中荡啊荡啊荡,伸直双臂,上官玥默了两默,伸手去接。

“轰隆隆!”

宫外此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庆帝在高大监的搀扶下,不敢置信道,“出什么事了?外头出什么事了?谁敢擅闯宫门!诛九族!”

“啪!”

眼前,一声酒杯碎裂的声音传来。

庆帝猛的回头,眼神更加惊恐道,“渠儿,你干什么?!这个女人你不杀吗?这皇位你不想要吗?!”

“宫门外老六得知我今日赐鸩酒给上官玥,知道皇位再与他无关,正从宫门外调兵逼宫,父王,你听听门外是不是又大批大批的脚步声往这边逼近呢?”

老迈的庆帝俯耳听了听,的确,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往这边逼近,他如今哪里还顾的上杀不杀上官玥。

他心头一阵害怕,下意识将目光现如今身强力壮的岑渠道,“老三,现今,如何办?”

“要想老六没有理由逼宫,”岑渠镇定道,“帝君应当早将皇位传给儿臣,有了这一纸诏书,儿臣便可顺理成章以储君的身份令早已集结在庆京城外五万大军杀入!”

“老三!”这一声肝胆剧烈,庆帝不断咳嗽道,“老六在逼宫,难道你现在……就不是吗?”

“是!”

庆帝越疯狂,岑渠越平静,他甚至含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只不过就看帝君如何选了?是选让天下人看起来体面些的……禅位给我,还是老六的杀入王城,身首异处?”

天光微明,上官玥从梦中醒来时,身上软哄哄的,但身上被重物压着,让她动弹不得。

“嘶,踢腾我了。”

岑渠龇牙咧嘴的声音。

上官玥哭笑不得道,“王城如今都是你的了,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趴在我床前,新君继位,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岑渠替上官玥掖了掖被角道,“哪里有这么多好忙的,我早料到老六一听说我要赐毒酒给你会谋反,早便将他镇压,那日宫门外逼近的脚步声,不过是哄帝君的,哄他将王位让给我。”

“别人是小骗,而你却是国之大骗,骗了这皇位,”上官玥猛咳了两声,真心为岑渠开心道,“不过还是恭喜你,你终于可为茗孟族,为你母妃平反了。”

当日囚凤阁内上官玥也不知岑渠布好了局,直到最后晕倒之时,岑渠如疯了一般,将自己抱在怀中,闯过宫殿中的层层宫柱,如过无人之境,抱到了太医处,她才隐约觉得,她也被岑渠摆了一道。

将皇家的钥匙摆在上官玥的小盒子中,岑渠将小盒子放到了上官玥手中道,“这把是皇家的,是你我一开始的承诺,如今已经集齐四把,还有最后一把,你便可离开了。”

“你,你如何知道的?”

上官玥手有些抖的去接那钥匙盒。

岑渠眼望着上官玥将那钥匙盒抱在怀中,苦笑道“你说我是骗子,可你又何曾不是,每次你身体一次一次透明,你以为我当真都没有看见吗?这种超乎常人的现象在你身上出现,我便渐渐明白了你不是这儿的人。”

囚凤阁内,他问她,能在一起吗?

她说不能。

其实哪里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在一起,他们注定,要擦肩而过这个时代的漩涡里。

岑渠忽的将上官玥圈在怀里道,“我竟不知道你的身体每透明一次,你的精气神便下降一份,直到现在……若不是王芯苑告知,我都被蒙在鼓里,原来……原来你已是命悬一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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