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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嫡妃》第十章 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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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神意乱,棋局变动。先时被恨意压下的那悸动在今日舍身相救生死一线之际直击肺腑,如何能够视而不见。看着那山海神情,如何能够辜负。君恩深似海,前世未可报,今生岂相离。

盛浅慕手指戳着盛浅予眉心,见其蹙眉,收回手指道:“你还知晓什么叫做痛,你如此行事,置父亲于何地,置盛家于何地,更置你余生于何地,解除婚约的法子有一千种一万种,何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闻言,眼角眉梢漾漾春意:“这个还请爹爹与兄长放心,妹妹不是那种顾头不顾尾之人。”

盛浅慕挑动眉头:“此话何意?”

“这个呀。”盛浅予笑了笑,房中花气袭人:“兄长来日自会知晓。”

正门大开,大道直通正院,张灯结彩端的是锦绣辉煌,为了迎接楚王妃回府,楚王爷大摆宴席,来人全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也十足的向所有的证明一件事,楚王爷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楚王妃。

“哟,这不是盛家三小姐吗,也不知这身子将养好了不曾,昨日方才受惊,今日便出门赴宴,也不知这身子是否吃得消。”

“你这便少见多怪了,三小姐素来习武,不过是遇着黑衣人绑架罢了,哪像你我若是遭遇此事早已卧病不起。”

听着众人绵里藏针,盛浅予一一款款笑着应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带了桃色的东西,不消一日京城上下,便是街边捏糖人的也能如说书先生般来上一段。

盛浅歌闻言浅浅笑着,妹妹啊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我正愁着过门后如何应对,你便自陷泥潭,如今满身污点,楚郎如何会再要你,便是念着那权势,也挨不住众人耻笑。

“三小姐,过来这里坐坐。”众人连忙让开一条道。

楚王府如今虽不必往日风光,到底是皇亲国戚,当今圣上皇叔,且圣上分外喜爱前世子楚兮,只要皇恩一日不断,这些人便一日不敢动弹,个个削尖了脑袋往楚王府挤。

只是心下疑惑丛生,盛家三小姐城外遭遇劫持,名节尽失的事情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妃便是刚回府,此等大事也必有人早早通报,此时如何对其仍旧另眼相看。

盛浅予坐在楚王妃下手的雕花漆凳上,寒暄数句。王妃面前谁敢造次,便是盛浅予如今名节有失在王妃面前照样得小心对待,说不得觑着王妃脸色要将其捧的天上无双地上绝色。

见众人视线纷纷围着盛浅予打转,盛浅歌微微咬牙,又喜又怒。喜的是此时没人注意自己去往哪里,怒的是盛浅予如今这番摸样光景竟也能入了楚王妃法眼。

羊肠小道只一盏小灯斜晃着,风口里呼呼作响,盛浅歌裹紧衣衫,不过片刻,暗中走出一人,不是楚词是谁?

盛浅歌娇笑着上去:“你可算来了,昨儿找你你不出来。”

楚词狠狠亲了一口,嫩滑雪腮消散几分怒意道:“我昨儿便是想出来也不能够。”

“究竟发生何事。昨日三妹妹出事是否与你有关。”

楚词冷哼一声道:“盛浅予眼下正是有用,我如何会做这等事自毁助力。”

不待盛浅歌猜测,又道:“王妃数年苦居寒香寺,我只当其不再回府,谁知楚兮此次竟将其劝说回来。回府之时路遇刺客,如今矛头直指,我苦苦辩解父王方才半信半疑,只是心头既有了怀疑,若无十分证据证明清白,这黑锅我少不得背下。二哥啊,你这一招果然狠厉。”

森森寒意荡漾开去,油灯霎时消弱,盛浅歌蹙眉道:“妹妹昨日遭遇劫持,楚兮亦遭遇袭击,三妹妹当时莫非与他在一处,再者楚兮遇刺一事也不全然是其贼喊捉贼,或者有人欲嫁祸于你也未可知。”

楚词道:“盛浅予若是与他一道,先时婚期延后便应寻机退了婚事,何必出此下策。楚兮遇刺之事我亦与你同一感想,眼下已经派人去查,只是我自问从未树敌,怎么会有人出这种招数来陷害我?”

二人商谈一番。楚词又道:“如今盛浅予名节尽毁,我若痴心不解除婚约,盛浅予此后或许死心塌地相助于我,盛家也必定倾尽全力助我继承王位。”

耳畔炸响天雷直劈心海,望着男子阴沉的模样,一时间风儿吹拂衣裳,后背生寒,颤颤巍巍道:“楚郎,妹妹如今这般,你若执意迎娶,岂不是受众人背后嘲笑,况且……”顿了顿,双手覆在腰间:“也要为咱们孩儿打算。”

转瞬即逝寒光,楚词笑道:“瞧你说的,不过随口说说罢了,我可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遗臭万年。”

闻言,盛浅歌放松下来。身形渐渐缠至一处,不过片刻,地上人影分开:“楚郎,今儿是你母妃回府的好日子,咱们也该快些回去,若是叫人发觉便不好了。”

“心肝儿,再过一刻,一刻便好。”

耳鬓厮磨一番,二人难分难舍散开。楚词整理衣衫便往前院走去,谁知迎面来了一人,楚词不紧蹙紧眉头。

来人乃是四弟楚河,为人最喜八卦,性子又大大咧咧,嘴上不把门,想要探听什么只需假意奉承一番便能豆子般悉数倒出来。

眼下院落空荡,无法避开,楚词只得笑脸迎了上去,不过寒暄数句,楚河便按捺不住:“世子,小弟前段日子往江南走了一遭,回来不过数日便听闻了一桩奇事,说来还与世子有关。”

“京城人多口杂,哪个世家子弟没有被人说道的地方,当做玩笑话听过便也罢了,何必再巴巴来问我?眼下王妃回府,前院宾客众多,你不帮着往来迎送,倒有这番闲心打探这个。”楚词斜睨着眼,似是不屑一顾。

楚河凑进来又道:“若是别的事弟弟如何敢拿来说与兄长,岂不是污了兄长眼耳,只是如今这事却与兄长有莫大干系,弟弟若不闻不问,于心实在难安,唯恐兄长面慈心软遭人哄骗了去。”

不愿多听,楚词抬脚便走,楚河不依不饶:“兄长别走,且听弟弟道来,如今满京城上上下下议论纷纷,说是未来嫂嫂被山贼玷污名节,你贵为楚王府世子,什么样的女子不能娶,何必为她苦苦维护,知道的夸你一往情深,不知道的只当你是个冤大头呢。”

楚词快步离去,那话儿却萦绕在心头,禁锢着心神,耳畔似是众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一时如芒在背。

前院主宾皆欢,戏台上浓妆重抹的粉头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男女宾客隔着屏风分坐左右,楚词坐了下来,不过片刻,楚王妃便来人传唤,进了内间,里面花影缭乱,盛浅予挨着王妃下首,二人谈笑风生。

见楚词进来行礼,楚王妃笑道:“我一去寒香寺多年,世子如今也长大成人了,今儿这盛小姐也在此处,虽未正式进门,却也是我楚王府的媳妇,当着众人也没什么好东西相送,这里有一副翡翠玉镯,还是母亲当年送与我的,如今便转送你们二人。”

绿玉端着一个红色锦盒上前,里面一左一右放着两个流光溢彩的镯子,楚词瞧着那镯子莹润无瑕的样子,心中犹豫不止,如今盛浅予名节尽毁,京城众人议论纷纷,我若是仍旧迎娶,日后即便登上王位,也会沦为众人茶余饭后谈资。

余光瞥见盛浅歌抬手抚摸腰间,又道,浅歌虽然不是嫡女,却也是盛家小姐,我自问才智双全,盛家必定愿意相助于我,且那腹中是我与浅歌的孩儿,庶子艰辛我自幼倍尝,如何能让孩儿再受这苦处。

似乎回到幼年时身为侍妾的母妃带着自己读书识字,云侧妃摇曳生姿过来,非说自己故意将笔墨溅在她衣裙之上,大庭广众之下,众人冷眼看着,却无一人出声为自己辩解,只有母妃苦苦哀求她莫要计较。

楚兮顽劣不堪,不过仗着身为嫡子,故意将笔墨淋在她头上,众人却缄口不言,任由楚兮颠倒黑白。

同为王府之子,身份云泥之别,待遇更是不同,自己幼年所经受的冷眼痛苦,如何能让孩儿再次经历。

“母妃且慢。”楚词攥紧手,瞧着盛浅予跪地谢恩,突然开口道。

众人目光汇聚,楚词又道:“盛家三小姐于城外受山贼劫持,儿子虽然悲愤不已,只是想着缘分天注定,儿子与三小姐命中无缘,多谢母妃一番好意,只是这镯子却是不能收下。”

意料之中的话语从那人口中吐出,虽早已心灰意冷,心口却依旧泛上疼痛,听着众人窃窃私语,恨意滚滚涌来。

那人似乎又侧身对自己说了些什么,盛浅予不愿听也听不见,脑中浑浑噩噩一片空白。

突然嘈杂之语瞬间停止,似有人掀开帘子进来。

却见那人进来便跪在她的旁边,一改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语调,“母妃,既然楚词已经决定了,如此也好,免得孩儿成日里挂念伊人,之前想着她即为嫂嫂,只能碍于礼数,与她保持着生分,可如今既然楚词已经写下休书,那就请父王,母妃,成全孩儿一片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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