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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影尘仙传——星蓝剑舞》第二十一回 问情弥留生死际 何人险救石室囚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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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斗场的那间最华丽的房间的灯火依旧通明,虎腾君坐在主人位,恭敬的逢迎着来客,这是个外貌看去不大的年轻人,一身华服绣火纹,头上紫英束,长发半放,面相端庄儒雅,二目凝神似黑漆,俊俏非常,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童,小童身后背着一滚画轴。

“公子,您能前来,真是在下莫大的荣幸,我这寒舍都蓬荜生辉啊!”虎腾君一使手势,一旁的仆人上茶相应的递来。

“仙君客气了……前日收到了仙君的请帖,听说仙君有好戏邀请,我很是感兴趣,这帖也是从朋友那里求来的,就此冒昧拜访,希望仙君不会见怪。”

“哦……公子竟然有兴趣?听说公子一向不喜欢这种杀伐取乐。”

“突然兴致来了,性子来了谁也挡不住不是吗?师尊从不让我看这种游戏,但是我也好奇,何况那世人取乐不是也有各种相似办法吗?”

“啊!是是是!公子博闻,在下也正想请问公子,不知尊师近来可好。”

“很好!”

“哦……”虎腾君拨弄着茶碗,突然沉默下来。

“仙君,我想问问,究竟是一出怎么样的好戏?”

“有个女娲之民来到了我这里,有些来头,我这斗场有个规矩来的女娲民想要走要赢过四场或者死在场上,这个家伙,现在可是已经赢了三场了,尤其是今天这一场,我那条多年寻养的歧舌蛇,都让他杀了!”虎腾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惋惜但更多的像是骄傲,仿佛是自己口袋中有着什么好东西,想不停的向人炫耀。

“哦?这可是难得又有趣?什么样的人,能有这般本事?我听说大荒的歧舌蛇鳞硬如磐石刀剑不入,而蛇毒又……沾衣即死!”

“呵呵,这就有些夸张了!但是歧舌确实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

“那他还能活着?”

“中了蛇毒!但是斗场有规矩,要么在场上死要么活着走,既然歧舌死了,这个小子,我就放他一命!”

“呵呵,听着仙君的话,倒还真是有些有趣,看起来明天的那场比试比然会很精彩!”这位公子说着话从座上起身,而他带着的仆童也来到身边,这是离座的信号。

“公子,既然天色已晚,不妨就在寒舍住下,不然明日的演出可就看不上了!”

“这……主人好客,客人岂有不从的道理?叨扰了!”

虎腾君一愣,心中却已是大喜,他知道,面前这位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可是一个真正难以结交的人物,而今日竟然有这样的好机会,谁愿意错过?“好好好!来人去帮公子整理房间去,黑牙!”一直站在一旁的黑牙飞快的赶来。

“你去带公子到房间歇息,记住,千万不能怠慢!”虎腾君这话说的很轻,但是语气重的像是万钧压身,一字字的说给黑牙听!

“是,老仆明白!”黑牙应下后,立刻就要带着太虚公子去客房。

“慢!”这名公子突然止住了黑牙,“仙君,我听说您这里还可以……压钱赌胜?”

“这个……是!”

“有趣,我今天就来赌上一赌吧!”他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吓得虎腾君脸色一下煞白了!

“您,您这是什么话?”

“仙君也是生意人,咱们就是玩一玩,何必这么担心呢?”虎腾君一抹脑上汗珠,镇定下来,说道:“这……好吧,不知公子您要赌什么?”

“嗯……就赌你说的那个小子活好了!赌什么嘛……哎,我也没带多少的东西,那,就这个吧!”太虚公子食指扣首,敲了两下,将一个不大的口袋掏了出来,口袋打开,里面取出了两个大小如杏核,洁白如羊脂的玉石状的东西。

“琅玕果!”

虎腾君看着这个东西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颤抖了一下。这是多少仙、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琅玕果,琅玕树所接的果,传说昆仑山上才能一见的东西,传说只有世间难得的有缘人才能在三首人看管的琅玕木上摘下这样的琅玕果。

“传说……吃了琅玕果……泥胎化金身,凡鸟变鸾凤……”

虎腾君几乎是出神的看着公子手中的这两个果子,他当然想要,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个公子和他绝不能相提并论,何况他的本体就是鄙贱之物,想求取仙道,难上加难,但是有了琅玕果……便可化朽为春!但是他清楚,这个东西,不是现在能收下的……

“公子……这……这赌约我怕是应不下来啊!我这小赌坊折光全本也凑不出能抵下您这两颗琅玕果的宝物!这要我怎么……”

“仙君言重了,好吧,我去下一颗,一颗琅玕果算了,而且仙君何必这么紧张,不过一颗果子罢了,我知道,您是生意人,买卖不平您也不会去做,我这一加码确实不好办了!这样,咱们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太虚公子走到虎腾君面前,亲自将那一颗琅玕果放在了他的手中,在耳边低语道:“我要是赢了,仙君把果子还我就是,用不着多给别的。仙君,您记得我也是个生意人!”

“服常!咱们走了!”太虚公子说完,带着身旁小童转身退开,两人顺着黑牙的引领,离开了会客的厅堂。虎腾君手中紧紧握着那一枚琅玕果,面色发白,不断颤抖。

“鸰!”

一声呵命,那个女人又一次的出现在了虎腾君的身边,她低眉细声应着:“主人?何事?”

“明天那小子还起得来吗?”

“可以,看他的样子,还能打一场!明天的猛兽已经准备好了……”

“妳做的事很好!但是,把穷奇换了吧!”虎腾君说话说得很淡,仿佛无可奈何。

“什么?换了!主人那样的话?换什么?明天可就……”

“我知道……人家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换成三首!”

“三首?主人,那不就白白放走他了!他要是走了,那些下的赌……”

“我知道!但是有人保他!”虎腾君突然的得有力,一下打断了这个叫鸰的女子的话,“他也是个生意人,自然最懂这些!别管别的!去做!我只是让他活!走!”

“是……”鸰不甘的答应下来,却又立刻明白了,就这样消失不见。

房内就终于只剩下虎腾君一个,只见他举着琅玕果,开口说道:“琅玕果啊,琅玕果!你可真是逼死我!这小子究竟是谁呢?呵呵呵……你我是生意人,都是按着规矩办事,活不活是我,但是走不走可是看他啊……”

虎腾君伸出一只手光华一明自己的手一下变成了野兽一般的爪,上面满是愈合伤口与疤痕。疤痕相互掩映着体现出了难以名状的悲惨。虎腾君出神的看了很久,又将手变回了平时样子。

虎腾君将琅玕果收回口袋中,慢慢走到灯前,絮絮叨叨说着听不懂的话。

“呼!”气息一吹……灯灭了!

而此时的太虚公子正在房间中踱步,但是他一点都不显烦忧,房门开关,他突然说道:“买了吗?”这话是问的他身边的小童。

“先生,都买了!”

“好!你做的很好。歇歇吧!”他长舒了一口气,笑的很安心。

“先生,有必要吗?您带的所有钱财怎么全都用来去买那个人死了?咱们不是来救他的吗?”

“服常啊,人家哪会白白让我救啊,虎腾君是个生意人,价不够,他是不会放手的。”

“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一定要救他?这人是谁我都不知道……您还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压在那里了!”

“为什么……”他一转身,面对着服常这个小童,沉默了很久,突然他一抚腰上的金腰带环,嘴角轻轻一笑,“谁让我知道他出事了呢……”

(三)

当君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头高悬了。

“醒了醒了!”锁扣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既然他们来了,证明君河也差不多该场了。

“哎!伙计,你还能动?能上场吗?”没等他问完,君河就浅浅活动着四肢。都还能动!他微微的凝萃着剑气,一道!然而最神奇的还是君河的伤口,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伤口的痛。但是当掩盖的布条层层揭开的时候,君河也没有想到!伤口愈合了,除了留下的一点点疤痕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昨日蔓延着的紫色毒痕今日就不见踪迹。

“这……这是?这伤口怎么会这么快就愈合了?”君河惊讶的看着锁头锁扣,当然他们两个也是茫然无措,也是啧啧赞叹那老鸟医的医术,“烦请两位,替我多谢那位帮我看病的大夫,这般医术堪称当世无双!”

君河取来衣服,上面满是血渍,还有昨日被蛇毒沾染的地方已经变的发黑。他不管这些,只得穿上,并且收好包扎伤口的血布条。“慢着,这是那个老医生要我们代交给你的!”

君河取来,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瓷瓶,只不过巴掌一般大小,锁扣说着:“他说这是止痛的药,要是实在痛的忍不下去,就喝了它!”

君河默默的收下这一瓶药:“两位,咱们走吧!”

锁头和锁扣点了点头,在这最后的一天带着君河走向斗场。终于来到了那扇铁门前。

“两位!”君河此时突然一问,“你们今天买注了吗?”

“没……没呢!怎么了?”

“如果没买,就别买了!”

“伙计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都不知道,我今天还能不能离得开这里!”君河说完这句话,来到了奇胸人的面前,中渚剑被奇胸人恭恭敬敬的端在面前,君河一取又一次站在了这扇铁门之前。

“这人啊……走了一个,就会又来一个,来了一个,就又得走一个,我在这里这么多年看都看够了!”说着话的就是那个奇胸人,“上一次走到这一步的人,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结果呢?”

“死了!”

“那我可尽量不要死在这……”

“你不懂,赢得只有庄家!”奇胸人的语气如感叹,如怜悯。

“总会有失手的时候不是吗?”君河说完也听不见奇胸人在说什么了,因为面前的大门已经缓缓打开。今天的斗场,比之前所以的时候都热闹,人声鼎沸。黑牙在老地方高喊着,君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最后的一场了!

“哈哈!这是最后的一场了!你们看啊,究竟是谁来了!这个凡人就要走向自由了,难以置信我们有多少年没有看过这样精彩的比试了。那么它今天对付的是谁呢!开门吧!”

绞盘带着铁锁缓缓的移动巨大的铁门,君河尽量平息这自己的内心,他知道这确实是最后的一场,无论生死,他都将自由。

“呼……我还不能死在这呢!”君河将中渚剑在手中一转,两手紧握剑柄,他只剩下一条剑气,而在这种地方,却又只能靠剑气,所以这一条剑气足以决定君河的生死了。

“我从没想过剑气真的有不够用的时候……但是这种感觉这么熟悉。师父,要是上天眷顾徒儿,我回山的时候一定给您磕三个头!”

“他将面对是三首屏蓬!”

面前的动物,可以说是君河见到过的最丑的了,三个头并排生在一起,身子如黑色的牛,带爪的四肢,但是却有着马的鬃毛,而它的头却跟猪一样,它们伸着长长的獠牙,嘴唇外翻着,呼呼的向外翻着白沫吐着气。

“啊,你可真丑!”君河一耸肩,就好像面前的家伙听得懂一样的在说着。

虎腾君依旧坐在高台上,鄙夷又疑惑的看着场上。旁边坐着的就是公子太虚。他愈来愈疑惑,为何这个场上的无名小辈会让身边这个人物舍面相救。他侧目一看,身旁放的就是昨日公子用来赌的那颗琅玕果,端端正正的放在银盘中。

“仙君?场上的这只,可是屏蓬?”

“哦……是!这只屏蓬我们都称为三首。”

“三首的屏蓬!真是稀罕。这最后的比试也真是称得上有趣了!”公子正坐,虎腾君不语。

当三首步入斗场的时候,最后一场的角斗就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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