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很早了。

慕念笑笑不语。

“你想知道什么。”慕清携背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书桌前面的慕念身上。

“我和零是什么关系。”

慕清携一顿，复杂且疑惑的看着她。

这个女儿，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了。

“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说过，我只是来向爸您确定一下某些事。”

慕清携垂眸，苦笑不已。

“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的确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慕念心里是赞同的。

手指微微紧握，随后松开，不在意的唇角上扬，勾起一抹笑意。

“零，你的亲姐姐。”

毫不意外。

慕念感觉心脏停顿了，虽然这个答案在她来这里时就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慕念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盯住了慕清携的脸，打量着她的亲生父亲。

从小到大他就知道他的父亲是神父，她所认识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她的。

那个无情，冷漠，没有一点烟火气息的男人。

恐怖又让人心生信仰。

“念儿，你很幸运，比你姐幸运。”慕清携摇了摇头，目光带着慕念看不懂的落寞。

也是，他不懂感情，自然不会看懂。

重生开始慕念就没把慕清携当做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她重生在这具身体里，父亲是别人的，妹妹是别人的，弟弟也是别人的，就连兄弟依旧是别人的。

可当她开始明白，父亲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感觉空气都带着一股冷意。

“零是你故意放弃的，是吗?”

没有愤怒，没有悲痛，没有不甘，只有淡然。

都说零是最完美的杀人机器，实属不假，因为她不会被感情所牵绊。

“你和零只能留一个，想必你也知道了你母亲是谁了。”

“ae的女王，零。”慕念从口袋里摸出了戒指，上次慕清携交给她，她一直好好保留着。

零，她的母亲，零，也是她的名字。

从小到大查丽丝就给她灌输了活着的信仰。

零。

你是为零活着的。

ae需要一位新的掌权者，而她就是。

不过为何让神父改变了这种想法，慕念不想去深究，无非利益，没什么好去弄明白的。

可悲的是，她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的名字。

零不是。

慕念亦不是。

她清楚，慕念这个名字是父亲取给这具身体，也就是她的妹妹。

“有人要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是吗?”

“他们动手了?”慕清携猛的站了起来。

慕念轻笑：“从车祸起，不就已经开始了吗?姐姐死了，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下一个自然就是我。”

将戒指收好，这小玩意就能控制ae?真不可思议。

慕清携默默坐回椅子上，额头撑在交叠的手背上。

“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这没有丝毫反应，就好似他只是说了简单的一句“吃了饭了吗”一样，在慕念面前击不起一丝波澜。

心思沉的让慕清携越发看不透这个女儿了。

从一开始零就是个弃子。

慕念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没有。

一点愤怒的心情都没有。

或许她从未抱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