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东华县是什么东西？”从里面抛出一堆鸡蛋大的石子，前仆后继落到了地上。“快给我走。”

龙帆一笑，阻止其他人上前，自己一个箭步加上一个飞身翻到了墙后。

墙外没有了声响，冬瓜和一众小伙伴以为外人的人被他们镇住了，捂着嘴咯咯直笑，冬瓜头上的花皮大帽子也上下摇摆。

龙帆越过墙顺手抓住了一个圆滚滚的脑袋。

冬瓜被翻进来的人抓住头，帽子也被打歪了，眼睛睁得和鱼眼一样大。

一群穿着全身打着大补丁的小孩手里举着石子重重围住了龙帆。“快放了冬瓜。”

龙帆看着手上的小孩，形象够对得起群众，一双白色鱼眼瞪到了头顶，头上够装得下五寸脑袋的帽子套在两寸脑袋上，盖住了一边脸，双腮突兀，白里透红，后面的衣服破了，露出了一边白花花的屁股。

龙帆一笑，“你叫冬瓜，名字不错，你就是刚才说话的人？”

小孩扭扭头，嘟着嘴说道，“快放开我，否则我就找土地老头和山老头打你们。”

外面的防卫队打开木门涌了进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棍。

小孩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在外面，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老头？土地神和山神吗？”

龙帆看到了里面的建筑，两边的民居夹着一条大砖路，不过已经住不了人，木头和石头堆在一起，光秃的头上长起密密麻麻的杂草，和坟岗一个档次。大砖路希望还能找到几块砖头。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他们。”不知到这群男女老少朋友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手里还拿着铁铲锄头。

龙帆最不愿见到这种场面了，两方红了眼对峙在一块。带着农家纯朴百姓的人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

冬瓜攀在龙帆的手，喊道，“阿爸，快救我。”龙帆也不想欺负一个小孩，顺手就把他松开了，没想到小孩趁机抱住了他的腰，还哈哈大笑着说，“抓住你了，怕了吧！还想跑，我老爹来了，这次我要好好修理你们。”

中年人说，“儿子，你没事吧！”他见龙帆等人穿着鲜丽，心里揣测可能是什么大人物，并未立刻动手，“你们放了小孩，这里贼盗众多，见你们衣着华丽，应该是从大地方来的人吧！我劝你们赶快离开。”

龙帆看着他无赖般粘在自己身上，推也不推开的儿子，一下子就乐了，“大叔，你们不要误会，我们行程百里，要去东华县，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东华县？”

“东华县？”中年人狐疑道，“你们找东华县干嘛！这里就是东华县。”

红莲屠道，“看来找对地方了。”然后招呼所有难民都走了进来。密密麻麻进来的难民把这里挤成了大粽子。

金栓子自言自语道，“这里真够寒酸的，以后怎么做生意啊！”

“你们干什么，不是叫你们退出去吗？”看着不断进来的人，村民愤怒，手里的铁铲把红莲屠推了出去。

红莲屠步步后退，被堵到了墙角，“诶，诶，等下，有没有搞清情况啊！你们要把你们的县主赶走吗？”

中年人大惊，“你是新下的县主？”

“他！那个，长得最丑那个，他是你们的县主，不要围着我啊！”红莲屠指着龙帆。

中年人和这二三十名村民用炙热的眼神盯着他，龙帆汗流浃背，把文印和任命文书抽出来给他们看。

龙帆一听敢骂自己丑，看来是很久没有教训你了哈！

中年人扑通跪在了地上，扬起的灰尘让龙帆咳得泣涕涟涟。接着一行县民也纷纷跪了下来，扬起了更大的烟尘。

“县卫庭县卫长韩威参见县主大人。”

“咳咳……原来你是县卫长啊！你的官服呢？怎么你一副要下田模样。”龙帆猜想，这里政治不会如此开明吧！官与民同耕啊，“对了，许昌县主不知在何处？请你找他和我交接文书。”

“县主恕罪，我等未能远迎，东华县荒废已久，前任县主早已弃县逃离。百姓也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远走他乡，如今只剩下这二十来户人家有老人，又有恪守祖地，才不愿离开。”

龙帆之前就有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跳，这是若大一个县啊！人口流失到比村级还少。“怎么回事？快起来说话，看你年纪比我大多，跪得我怪别扭的。”

知道是自己人，龙帆吩咐他们把这八百多难民安置起来。

韩威为难道，“这，大人，这些民居早已荒废，住不得人，这么多人如何安置啊！”

“不会吧！”龙帆脸垮了下来，千山万水来到这里，竟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那你们平时住何处？”

“地洞！”韩威是这么说的。叫张冀翔就地休整，就在韩威引领下去他们住的地方察看一下。见冬瓜还粘在身上，像贴在树上的树赖一样，龙帆忍不住问，“小朋友，我们都是自己人了，能不能放开我呢？”

“韩卓！快下来，不要冒犯了大人。”韩威大喝道，这穿透云端的声音也把龙帆的脑袋穿透了，还把韩冬瓜吓得滚了下来。未了，说，“大人，孩子不懂事，还请莫怪！”

龙帆耳朵嗡嗡作响，听不到什么声音，只看到韩威在不断比划姿势。“你说什么？”

“大人，我说还请莫怪。”

“啊！哦，没关系，小孩子嘛，大家谁曾经没有过小孩呢？……哦，谁不是小孩呢？”

“县区荒废了，是为了迷惑那些匪盗。冬瓜这些人孩子竟然贪玩，跑出了地洞。”

冬瓜喃喃道，“就跑了，下面闷死了。”

韩威说，“死小子，等下再收拾你。”

韩冬瓜扮了个鬼脸，躲到了龙帆身后，说，“县主哥哥，你等下可要救我啊！老头会杀了我的！”老头？指皱着脸的韩威？龙帆忍俊不禁。

“这里在三国交界之处，本就混乱，匪寨山头林立，但两年前不知又从哪来一群山匪，势力庞大，把这里的土匪势力整合到了一块，整合后的土匪人数众多，周围县村几乎没有一挡之力，他们烧杀抢掠，视人命如草菅，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了这般模样。”韩威对龙帆说明这里的情况。

所谓的县主府在东华县中干通道中间，没什么特殊，和一般的民居一样都破败了。就是多了个院子，大概能用来种菜，韩威领龙帆到了院子的一堆枯茅草前，揭开茅草，出现了一口用木板盖住的水井。

“你们……就住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