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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然州和周晓迷》第6章 火烧神兵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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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暗如泼墨,稀稀拉拉散落着几颗星星。

四座皆惊,一片哑然。

几朵梨花飘然坠下,正好落在血泊上,白色的花瓣染上血红,于灯光中,甚是鲜艳,煞是好看。

许久。

众人反应过来,真的死人了,一个婢女睁着眼睛躺在石砖上,殷红遍地。

“啧啧啧,”赵佑灵摇着头,旁边的公孙容正帮他擦拭刚溅到他袖口上的血珠,“老庄主,你看,这又是何必呢?大喜之日,非得见血。”

周晓迷微微侧了侧身子,尽量避开那边,拇指和食指夹着一颗葡萄打转。

“赵佑灵,你太狠毒!”钟和咬了咬牙,气急败坏朝赵佑灵扑去。不过立即就被挡在前面赵佑灵的郑九雄用手卡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二公子,”东临老人十分无奈,“我一个八旬老人,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你答应借剑不就行了”赵佑灵拨弄着扇子,“我也不想啊,怪晦气的。”

……

皇甫然州恨不得此刻剐了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

“哥哥,”鹔鹴忽然靠过来叫他,“一会陶公子和岳秀过去缠住赵佑灵的三大护法,你找机会绕到后面,控制住赵佑灵。”鹔鹴轻轻说着,又加重语气叮嘱了句,“赵佑灵三大护法武功深不可测,或许只能缠住他们一时,你要赶快。”

“嗯。”皇甫然州点点头。

此时众宾客是人人自危,心头惶恐,敢怒不敢言。

“二公子,我有一事请教。”静和先生突然站起身来。他缓缓走到那死去的婢女身旁,蹲下身,轻轻将其双眼合上。

“哟,静和先生,请讲。”

“看今日这架势,玄皇剑,您是势在必得了。”静和望着死去的婢女,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心中一阵伤感,“但不知南康王府用玄皇剑干什么呢?”

“我王府要这破剑做什么,”赵佑灵笑笑,“只是看不惯这老头心眼小,替周小姐出出头罢了。”

“那就不对了,”静和瞥一眼赵佑灵,“周殿主在东临老人面前都小一辈,之前两借玄皇剑而不得都没有强行相逼,可见周殿主是尊重东临老人的。今日周小姐受父命前来,必定也是以尊重庄主的意愿为前提。周小姐方才借剑言辞何其恳切,可见周小姐不仅是尊重庄主的,而且还十分有诚意。虽然最后还是被拒绝,但也没多说什么。倒是你,气焰嚣张,不仅口出狂言,还滥杀无辜,令人切齿。”说完,静和将目光移向周晓迷,“周小姐,难道这是你的意思?”

周晓迷手里拈着一颗葡萄,没有任何表情,也没说话。

“呵呵,这便是了,”静和顺势继续道,“周小姐并没有这个意思,那你打着周小姐的幌子在这里胡作非为,岂不是陷周小姐于不仁不义?还是说,你费尽心机想弄到玄皇剑并不是为了周小姐,而是你自己暗藏夺剑之心呢?”

“住口!”赵佑灵像是被戳中软肋,脸色骤变,恶狠狠盯着静和,“休要挑拨我和周小姐!我要玄皇剑干什么,我王府什么兵器没有!?”

“周小姐并没有要强取宝剑的意思,你又不是为了你自己,那你在这里围庄杀人却是为何?”静和轻笑一声,广袖一挥:“难道二公子你在发疯吗?”

赵佑灵喉咙一堵被噎得哑口无言,可向来尊傲的他并不习惯听别人的驳斥,顿时眼中便冒出了怒气。

“大胆!”见自家公子被辱,刘义伸出手一把抓住静和的肩膀,“竟敢对二公子出言不逊!”

“走狗,我嫌你的手脏了我的衣服。”静和说着一个转身,推开刘义的手。

“找死!”刘义见静和把自己推开,还辱骂自己,顿时怒不可遏一掌便朝静和拍去,不过坐在旁侧的陶贤一个箭步挡在静和前面,抓住刘义的手臂,用力一拧。

刘义忽感疼痛,收了手,又一脚向陶贤踢过去。陶贤朝右边一闪,躲开了。

公孙容郑九雄见刘义跟陶贤打起来,便一个飞身欲过去帮忙,不料正好被岳秀中途拦住。

“呵,好一群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刘义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正了正刚才因动作太大已略有凌乱的衣服。

“好吧,既如此,那就一起收拾了吧。”刘义说着,捏了捏拳头。

“大言不惭。”静和说着,伸出手臂,袖子里迅速蹭出三根金线朝刘义飞去,刘义本想翻身躲开,却还是被缠住左腿。静和用力一拉,刘义左腿便已能看见有血珠渗出。公孙容见刘义左腿已被勒进皮肉,一脚将金线踩在地上以使静和不能再用力。此时,郑九雄定了下神,极速朝静和攻去以使其放开刘义,只是陶贤、岳秀纵身一跃,将其拦在半空。郑九雄被拦,用力朝岳秀拍出一掌,不料又被岳秀灵敏地躲开。

眼前拳脚相交人影翻动,四座见状,愕然不知所措。

单玉花坐在位置上很苦恼,本是受阁主之命来向东临老人问弯刀主人身份的,结果遇上周晓迷借玄皇剑。赵佑灵围庄杀人,东临老人自身难保,周晓迷熟视无睹,孙寿袖手旁观,皇甫然州之流多管闲事,现在闹得不可开交,不管是皓月宫还是朱仪殿,南康王府,他都得罪不起。余下那些小帮小派游侠散客人人自危更是起不了什么作用。难道这事今天又得不了了之?

皇甫然州见刘义、郑九雄、公孙容被陶贤他们缠地脱不开身,赵佑灵身边无人保护,正是好机会,于是拿起一把匕首,轻身一跃,凌空而起绕过正在打斗的人们,飘然落于赵佑灵身后,等赵佑灵反应过来自己身后有人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冷冷架在脖子上。

“住手!”皇甫然州大喊了声。

“公子!”郑九雄、刘义、公孙容见赵佑灵被挟持,立马停了手,并瞬间反应过来方才皇甫然州为何没出手。

兰瑶静和见赵佑灵已被控制,接着也收了手。岳秀落回地面站回温不弃身后。陶贤用袖子遮了遮刚才混乱中被郑九雄抓伤的手腕。

“没事吧。”鹔鹴靠近陶贤身边轻声问了句。“没事”陶贤回答。

“不要伤害我家公子!不要伤害我家公子!”公孙容朝皇甫然州忙说道。

“皇甫然州,小人!”赵佑灵朝后面大喊,“卑鄙!快放开我!”

“你滥杀无辜,强取宝剑,还有脸跟我说什么小人卑鄙。”皇甫然州按了按匕首,“赶紧带着你这群狗给我滚出神兵山庄,不然我就让你给那个婢女偿命。”

“皇甫然州,”郑九雄咬咬牙,“你敢动我家公子一下试试!”

“啊!”郑九雄没想到他刚说完,赵佑灵的惨叫就传来。皇甫然州在赵佑灵锁骨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郑九雄开始意识到皇甫然州可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皇甫然州是真敢做的。

“皇甫然州,不要伤害我家公子。”公孙容见赵佑灵领口处殷红一片,吓得面如土色,忙又道,“不要伤害我家公子。”

“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我滚。”皇甫然州瞪了眼赵佑灵。

“好好好,我滚我滚。”赵佑灵身为皇族,自幼身子金贵,哪受过这种伤痛。他摸了把自己胸口,满手是血,瞬间腿都软了,不敢再多说什么。

“敢耍花样的话,我就朝你脸上再划一刀。”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了。”赵佑灵全身哆嗦,连忙道。

“滚吧。”皇甫然州收回匕首。

皇甫然州放开了赵佑灵,公孙容等忙过去搀扶,立马从袖口处撕下一块碎布替他包扎。“公子,你没事吧。”

“走吧。赶紧走。”赵佑灵惊魂未定,一步一步开始朝梨花苑门口挪。

既然公子下令撤离,其他人也不敢反对,郑九雄朝苑中黑衣人一挥手,黑衣人开始有序退离梨花苑。

见赵佑灵的人慢慢撤退,苑中众人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来。

“哈哈哈,”东临老人突然大笑,“老夫闯荡江湖几十年,在退隐这天也能这么精彩,呵呵。”

“师父,您还有心思笑。”钟和说着话,还不知道脖子处已被郑九雄留下了一道浓重的淤青。

赵佑灵被公孙容搀着挪到梨花苑门口,蓦地停下来,回头朝东南角望了望,斜倚在扶手上那个女子若无其事吃着葡萄,灯火下她的眼眸和嘴唇泛着晶莹的光。

“火弩可有备好?”赵佑灵问。

“已备好,等您出了山庄,就可以用。”公孙容回着。

片刻之后,山庄恢复平静。侍从来报,庄中黑衣人已全部撤走。

梨花苑婢女的尸身也被抬开,石板不一会便被冲洗干净。打更人已敲完三更,此时,天如笼盖,色深如潭。之后,皇甫然州陶贤等人站在那,无人再敢妄动。

夜深风露重,明珠拿来一件披风给周晓迷搭在肩上。周晓迷眸眼深深,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在等待什么。

“您受惊了。”鹔鹴搀着东临老人坐下,替他正了正衣襟。

“不早了,大家都累了吧,”钟和走到苑中央,朝众宾客道,“夜已深,大家随便吃些东西便回厢房休息吧。今天辛苦了,明早起来我亲自送各位出庄返程。”

温不弃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吓出一身汗,饭也没怎么吃。现在总算消停了,大把大把往嘴里塞着鸡鸭酱肉,打算吃饱了再睡上一觉,明早起来就返程回镖局。这一趟出来也是够惊险的。

“大晚上,你少吃点。”岳秀提醒着温不弃。

温不弃刚咽下一大块腌鱼,正准备去抓不远处那只烧鹅,刚伸出手,一只带火的弓箭陡然从天而降,狠狠插在桌面上。他忙把手缩回来,瞪大了眼睛,再仰头一看,只见成千上万只箭头冒着火的箭支像下雨一般,铺天盖地飞来。

“少爷,快走!”他还没反应过来,岳秀已将他拖开。

就这样骤然地,没有任何征兆地,神兵山庄上空就像下起了流星雨,数不清的箭支带着火,落到山庄门檐上,窗户上,走廊上,房顶上,桌上,地上,梨花树上还有家丁婢女的身上。顷刻间,神兵山庄火光四起,惊叫声此起彼伏。

事出突然状况紧急,众宾客又惊又惧又失措。

“快撤,快往庄外撤!”皇甫然州来不及细思是谁在往庄□□箭,本能地站在人群前,随手抽出一柄长剑挥舞着挡住箭支,保护众人撤离。

“谁,是谁?”东临老人向天大声问道,“天哪,今天非要置老夫于死地么?”

“前辈,快撤。”鹔鹴一边躲着箭支,一边拉着老人往庄外走。

庄内火势蔓延迅猛,闪避不及的侍女仆从、四座宾客,死的死,伤的伤,尖叫声,哀嚎声响彻整个夜空。

周晓迷在明珠白桥蛮子炎牙的保护下暂时避到一处回廊里,面无表情。

“小姐,现在要撤出去么?”炎牙问。

“不用,一会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情。”她望着面前的火光,语淡如水。

此刻的神兵山庄已是大火弥天,好在箭已停止,但火势依然难以控制,原本漆黑的子夜犹如白昼。钟和带路护着一队婢女仆人从庄里逃出来,又冲进庄去希望能打开山庄所有偏门,多几条逃生之路;兰瑶、静和在庄内四处寻找被困之人施救;陶贤也跟着孙寿等其他宾客躲着火势慢慢向庄外转移。

“站住!”单玉花忽然站在鹔鹴面前,“把东临老人留下!”

“单玉花,”鹔鹴护住老人,“火都烧眉毛了,你还不赶紧逃命吗?”

“我今天无论如何要带走东临老人,给阁主一个交代!”

“命都快没了,你还如此执迷不悟?”

“丫头,”东临老人推了推鹔鹴,“你快走吧,不用管我了。”

“不,”鹔鹴又站回老人前面,“我答应哥哥,要把您安全带出去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上!”单玉花说完举起钢刀领着一帮徒众便向鹔鹴冲过来。

鹔鹴见大火就快烧过来,四周的房屋也摇摇欲坠,自知不是打斗的时候,况且对面人多势众,就算打起来也吃亏,于是一把抓住老人的手臂腾空而起,想通过屋顶送老人出庄。她的轻功本是无人能及的,只是拖着个人,严重减慢了速度,单玉花和几个徒众还是跟在后面追过来。屋顶上承受了比地面更多的箭支,大火漫天,浓烟滚滚,鹔鹴抓着老人躲着火势,一路奔跑,单玉花沿着他们的线路,紧随其后。

周晓迷在回廊里大概又等了半柱香时间,能走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

“你们先撤,出去等我。”周晓迷吩咐。

“小姐,你?”明珠不明白她想干什么,有点担心。

“无妨,你们出去等我便是。”

“是。”说完,蛮子,明珠,炎牙,白桥都转身离开了。

周晓迷见四人都走远后,纵身一跃,跳上房顶,望向神兵山庄深处,一个叫藏兵阁的地方。此刻藏兵阁也该烧得差不多了吧,传说玄皇剑浴火放光,就放在藏兵阁里,现在过去,若在火中能见一线白光,必是玄皇剑。

想着,她便迅速往藏兵阁方向飞去。

皇甫然州还在庄内四处查看是否仍有被困之人。威震江湖多年的神兵山庄一时之间葬身火海,分明傍晚时分还清新娇艳的片片梨花,此刻全部付如焦土,四处弥漫着尸体,树枝,房屋被烧焦的味道,混着浓烟格外呛人。

“还有人吗?”皇甫然州挥挥烟气,冲着一间屋子大喊,头上突然掉下一根烧坏的门框,被他及时躲开。他见无人回应,又探头进去用余光扫扫屋内,确认无人后便欲转身离开去下一个地方。刚走出几步,忽见一个人影飞速从屋顶闪过。他心里一紧,此人轻功如此了得,此刻不逃命还留在庄里干什么?片刻思虑后,他也跳上房顶,见那人影正往山庄最深处飞去。

他大走几步加快速度,欲追上那人。越发近了,他能看见那个影子俊逸,清瘦,衣襟迎着火光狂舞,耳朵上的珠坠在火焰里分外刺眼,他一眼便识出这个人。

“周晓迷,你不逃命,在这里干什么?”他追上那个人影,一把抓住她手腕。

“与你无关,放开我。”周晓迷挣开他的手,继续前行。

“前面是火海,你找死吗?”他挡在她面前。

“滚开。”她很干脆。

“走,回去!”他也很坚决,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回拽。

“皇甫然州,我找不找死与你有什么干系?你怎么总是多管闲事?放开我!”周晓迷似乎有点怒了,狠狠挣扎,只是她娇瘦的身躯在皇甫然州面前显得太无力,手腕扭至淤青,都挣不开他的束缚。

“你到底想干什么?”皇甫然州问。

“与你无关。”

“那我就只好把你拽回去了。”说完,抓着周晓迷继续往回走。

“你放开我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周晓迷很无奈。

皇甫然州看着她翡翠般的眼睛,心一软。但山庄深处漫天大火,太危险。思虑良久,皇甫然州道,“我跟你一起去。”

周晓迷是去取玄皇剑的,皇甫然州跟着,总是不好。她左右思虑,但又甩不开皇甫然州,只好就答应了。

“你去哪里?”皇甫然州跟在她后面,问。

“藏兵阁。”

“啊?”皇甫然州知道藏兵阁是什么地方,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你要闯藏兵阁?藏兵阁机关重重,现在又被大火包围,极其危险!玄皇剑真的那么重要么?”

“担心我死么?不然把你的月神剑借给我?”

“我不知道朱仪殿要玄皇剑到底有什么用,但东临老人说过不借,你不能趁火打劫!况且现在里面实在太危险,我不能让你去。”

但说话间他们似乎已经抵达藏兵阁,一座六层高楼,虽然已是大火烧身,满眼疮痍,但高耸的楼体,整齐排布的窗棂椽柱依旧能看出它旧日的威严。藏兵阁是东临老人放置兵器的地方,里面神兵无数,机关密布,是山庄最重要的核心,据说玄皇剑就在里面。

皇甫然州还没来得及阻止周晓迷,只见她已纵身飞下屋顶,通过烧坏的大门,冲进阁中。皇甫然州无奈又紧跟过去,不过越过大门,火光便扑面而来,他迅速闪开。到处是火,浓烟滚滚,他甚至无法看清这神秘的藏兵阁有多大,里面都是些什么陈设,放了些什么兵器。

忽然脚边踩着的一块石砖动了下,霎时无数只乱箭穿过大火浓烟向他射来。他脚下一瞪,飞上半空,躲过乱箭,只是又无意间碰到了房梁,下一刻又是一阵飞针扑面而来,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挥舞着弹开飞针。还没定下神,旁边那根顶梁之柱因被火烧坏,无力承重,直接拦腰折断,朝他砸来,他立即挪开身子,躲到一角落处。眼前那些窗户,楼梯,围栏,被火烧得从房体直接脱落掉在地上,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隐隐约约,他看见周晓迷的影子在不远处晃动,搜寻着东西。她似乎并不那么怕火,一些小一点的火堆,她挥袖一扇,还熄灭了。皇甫然州想起来,确实听说过周晓迷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真气,叫凛冰真气,是奇寒的,可以克火。

这藏兵阁,传说中的机关阵是有进无出及其恐怖的,刚才遇到的大概都不算什么,多数机关应该都被大火毁坏了吧,这样想来倒是万幸,否则今日还真得葬身于此了。

周晓迷躲着火光四处查看,期待着一道白光的出现。楼梯和扶栏都被烧毁,她只能靠轻功走遍六层楼。因体内有寒气,她是不怕火的,再加上多数机关也已被大火烧坏,一切都比她预想的顺利很多。只是她走遍了各处,翻遍了兵器架,都不曾看见想象中的那道白光。在哪里呢?难道被老人放到别处去了么?她开始着急。

她正在三楼翻找着,无意间碰倒了身边的一盏灯,忽然十多把匕首从前后两面疾驰而来,她飞身闪过,又迎面扑来一扇焚烧掉落的木门,她广袖一挥,用寒气将门上部分火焰熄灭,并将木门打落一旁,谁知木门虽熄了火却冒出一股白烟,周晓迷被这白烟熏了眼睛,眼角一阵刺痛,睁不开。就在她揉眼睛的时候,上方又一场飞镖雨落下,她能听到,感觉到一股气流疾驰而来,密密麻麻,她心一紧,迅速转身逃离,只是眼睛睁不开,后退时踩上一处被烧坏的木板。

“啊!”一脚踩空,像一只突然被石头击落的大鸟,迅速下落,混乱中两只飞镖还是打在了她右肩上。

皇甫然州始终被火困在一楼,听见周晓迷的叫声,眉心一紧,一抬头见周晓迷从三楼坠落而下。

他赶紧跑过去接住她。一时间,软玉在怀,一股冷香萦绕鼻尖。

飞镖应该有剧毒,才片刻,周晓迷已面色苍白,嘴唇发紫,还没来得及看皇甫然州一眼,便已意识模糊,神志不清,然后双眼一闭,倒在皇甫然州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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