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会太晚了吗？”齐凌说，“我的学生只是接触了几天就成了那个样子。如果接触的人时间再长个几天，那岂不是有生命危险。你的名片的确可以让身处事件中心的人感到害怕，但他们可能依旧不会找你。即使他们最终选择找到你，难道那时候不会已经太迟了吗？”

“不不不。”武奏又做出摇手指的动作，同时摆出一副臭屁的表情，“都说了你是一个菜鸟啦，老年人说话你怎么就不信呢！”但齐凌并不买账，冷冰冰地说：“除非你告诉我，否则我不会相信你。”

“那我就告诉你咯。”武奏一耸肩，无所谓地说。虽然他说起来无所谓，从表情上武奏还是认真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玉溪烟，就像香港黑帮片里的老大那样从后面敲出一根。两个手指头夹住了，然后放在嘴里。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没有火。

呼~~但没有烟云。

“都听好了，竖起你的小耳朵，菜鸟！鬼魂的形成又不是炸爆米花，嘭的一下就全都出来了。”

“那是什么？”“哈？你是蠢猪吗？”武奏嘲讽道，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它们需要时间，时间！时间，你懂吗？一个鬼魂要完全成型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里面他们会越来越完整，越来越强大，它们会不断地恢复意识，然后。”突然他发出一个不甘的啧声，就像是气球吹到一半皮质的外壳猛地一收缩，把里面的气一下子全都挤了出来。

“灵体诞生以及发展过程理论你听说过吗？”他突然说，中间没有一丝间隙，又继续下去，“没听说过，那就别说话！”齐凌给了他一个白眼。

“灵体的诞生以及发展过程理论就是把灵魂分成几个部分。灵核，灵质，以及意识。灵质就你看到蓝色的粒子，灵核就是那个白色的心脏。而意识最为独特，它依附与灵核和灵质但又脱离它们，它用来衡量灵魂的思维方式与能力。当一个人死亡之后，他的灵质会立即消散，灵核会下沉。只有拥有强大执念人才有可能把它的灵核从地底里拉出回来，而被拉回来的灵核则会再一次聚集起灵质，最后形成灵魂。”

说了一大堆，武奏本能地吞了口口水。又觉得嘴里的烟太碍事了，于是重新把它塞了回去。“因为这个，大部分的灵魂对执念之物都有着超乎想象的追求，但是对于前世的一切细节经历却都差不多已经忘却了。甚至有些时候，它们的性格都会跟前世产生较大的差异。就比如说那个那男孩，你有非常仔细地调查过吗？”

“别说话，我知道你没有。”

“他有自闭症，但一说到那个女孩，那简直就是一个话唠。而且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受到那么大的伤害吗？但那个母亲却一点事没有。”他把问题抛给齐凌，而自己则在一旁大喘气。

齐凌犹豫了一阵，说了出来，“那是因为~~虽然他本身没有攻击性，但到了夜晚他无法控制自己。那么他就会主动攻击他的执念之物。。或者人。”

武奏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说：“这你也知道，看来你还不是很蠢嘛，蠢猪。”齐凌“。。。”

解释完了这些，武奏仿佛用完储存在瓶子里的认真，又回到了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双手一摊，用无奈的语气说：“所以说，你懂了？”

明明是个痞子，但他说的每一句都充斥着无比专业的气息，眼神中的自信足以压垮你。巨大的反差感让齐凌无法适从。

这就像是你是一家咖啡店的店员，一天一个乞丐来到店里买咖啡。你本来瞧不起他，准备随便打发他就完了。然而那个乞丐突然预言了这家店将来会遇到的困境，并且以你完全无法理解的学术言论从经济学，管理学以及消费者心理学等等角度解释。而就在你还在云里雾里时候，他拍下一个金条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凌就像那个店员那样不敢相信，所以不甘心。他又问：“那你怎么保证每一个受害者都能及时地看到你的名片呢。”

只见武奏耸了耸肩，说：“所以我还到处贴小广告啊。”语气中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齐凌愣住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极了。“你，你。”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突然武奏问他：“对于你，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了解这件事的。那个女人应该不会跟任何人说吧。而且你第一次见到我时，你说过‘有我在她不会死。’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管你什么事。”齐凌回答，语气强硬。反正他也想通了，既然说不过，那还不如强硬一点。他从电瓶车下来，刚才齐凌一直是坐在电瓶车的坐垫上。顺手拿起放在前面篮子里的黑伞，与武奏面对面站着。

“如果你想要答案，那就先回答我的问题。”他说。“当然没问题。”武奏随意地回答，简单地便化解了齐凌的攻势。而且也显得他很大度，只是声音跳了一点。

齐凌没有理会这一点，直接问：“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信任你。”这个问题从他进入那家门就一直苦恼着他。如果不是用了非正常的方法，很难想象一个对这个世界都没有希望的人会那么相信一个人。只因为齐凌说是他的朋友，那个妇人就开了门。还把家里唯二的钥匙交给了他。

“如果不是非正常的方法的话。”齐凌对自己说，并紧了紧手中的黑伞。然而事实却是他想错了。“就是这个问题？”武奏声音一挑，就像是随意做了一个原地起跳，“那是因为我叫了她一声妈。”

“咳！”重重地咳嗽了声，还没来得及咽下的一口口水差点将齐凌噎死。他瞪大了眼睛，极度的吃惊就写在脸上，“什，你”武奏的解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无法组织自己的语言。

“到我提问了。”武奏自如地说。“哦，哦。好的。”比上一次更重地咳嗽声，齐凌终于把噎着的口水咽下去。

“感觉。”齐凌说，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对话，“我能感受我的学生的问题，能感受到问题的源头就那个小孩，而且我也知道那个小孩是鬼魂。这就是解释，无论你能不能理解，但这就是事实。”

他以为武奏会不理解，所以故意多说了几句。但武奏却没有一点吃惊的意思，而是开始自言自语。“感知系？不不不，他连伴灵都没有，不存在区分系别。天才吗？”期间武奏瞟了齐凌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齐凌从中感觉到若有如无的敌意。

很快武奏又说话了，首先先是切了一声，然后说：“你以后就跟我混了。我会教你怎么在这一行混。好吧，就这样。不收你学费，但收益我九你一。”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