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段闲昀没有办法控制的一咬，狗尾巴草就掉在地上了:“厉害了，我的将明，不认识你也能上手？”

季将明走在前面，不屑与段闲昀为伍，他帮人不会挑。不像某人。

然而，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两个女孩挽着手走过来，一个浅紫旗袍，一个红色洋装，东方的娴静和西方的热烈走在一起，很是夺人眼球。

沈青瓷远远地就看到季将明，四目相对，他穿着御马的制服，看起来越发的修长挺拔。

苏南衣看他们好像要擦出火花一样，就识相地离沈青瓷远一点，季将明包养沈青瓷啊……为什么她现在看来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天经地义？

季将明并不想跟沈青瓷说什么，毕竟不熟，也不想熟。

沈青瓷看到了季将明眼中的淡漠，她下意识伸手拦下他:“今天冒犯你了，我很抱歉。”

季将明也毫不客气，语气冰冷:“抱歉对我没有用，自觉离我远一点，我怕自己抽出枪崩了你。”

沈青瓷:“……”少年，你他妈再拽一下试一试！老娘回现代扛ak47来跟你尬一下！

季将明面无表情地与沈青瓷擦肩而过，顺便提溜走正在跟苏南衣搭讪的段闲昀，半是警告:“你不适合她，别闹！”

段闲昀拍开季将明的魔爪，走几步还回头看苏南衣：“为什么不适合？我看她长得很漂亮，很适合的！”

季将明悠悠然，似乎早就看穿一切玄机：“段家和苏家有仇，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段闲昀这种人，对于女人，只撩拨不供养，那就不要招惹人家姑娘家了。

段闲昀的脚步微顿，看着季将明的背影，眸光微微一沉，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知道的还真不少，绝对不简单，总感觉在他淡漠的外表下，是最深沉的心思。

沈青瓷看着季将明走远，尴尬得牙龈都要咬碎了，用他那条毛巾的时候，明明心无芥蒂，现如今，居然想起来就羞恼。

诶，这民国的大环境，好生讨厌。

苏南衣看到了沈青瓷脸上的粉嫩，凑过去戳了戳：“你害羞了。”女孩子害羞起来，真是挺好看的。怪不得那些男人都喜欢说些话来逗女孩子。

可惜，这在她身上不管用，她分分钟就能把那些男孩子弄得面红耳赤。

沈青瓷对于苏南衣的亲昵，忍不住躲了躲：“没有。”

苏南衣只当沈青瓷害羞了，直接挽上她的手臂：“青瓷，你能够睡到季将明，真的很有本事。”

……

excuseme？！

长久的寂静。

沈青瓷知道季将明是谁，虽然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但是听过段闲昀喊他。可是……她差点连季将明的名字都不认识，睡他？

再者，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今年十四岁。给季将明塞牙缝，估计他都嫌磕馋。

苏南衣看沈青瓷久久的沉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青瓷，虽然依靠男人确实有些可耻。如果你不喜欢，我不说了。”

沈青瓷前后地思考了一下苏南衣的变化，让人忍不住怀疑。

她虽然不知道季将明的身份，但是非富即贵。苏南衣突然的热情，说不定是因为季将明。

沈青瓷轻叹一声，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我和他，不认识。”她不喜欢狐假虎威，也许她本来应该借着季将明，跟苏南衣继续打好关系的。

苏南衣一脸懵逼：“可是你身上的衣服都是他送的啊。我认识季将明那么久，从来就没有见他送东西给女人。”

“他只是心善，在我狼狈的时候，替我披上衣服。”沈青瓷有一点点受伤，在苏南衣看来，季将明对她与众不同，所以要来接近讨好？

她是孤儿，小时候跟着训练营里的男人长大，也并不是很会跟女孩子交朋友。

苏南衣蹙着眉，似乎有点惋惜：“可是，传言可是有鼻子有眼的。”

惋惜？估计是因为自己没有像她的如意算盘那般，自己到底只是普通人。沈青瓷微微一笑，快步去挑马，她并不会跟苏南衣翻脸，虽然一开始苏南衣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跟她做朋友，但是这也是一个开始啊。

她并不介意。

会不会和苏南衣成为真正的朋友，她也很期待。

苏南衣耸了耸肩，诶嘛，她更喜欢沈青瓷了。等等，她会不会被被人包养了呢？不然那福特车怎么解释？她快步追上去：“那平时来接你的，是谁？”

沈青瓷不知道苏南衣是来刺探她的家底，还是真的关心她，但是只有彼此坦诚一些，才有可能开始一段感情：“我家的司机。”

苏南衣这个人藏不住话，干脆一咬牙，直接问了出来：“你没有被人包养吧？”

沈青瓷有些哑然失笑：“暂时没有人包养，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试一试。”

“好啊，我养你。”苏南衣毫不在意，她有钱她怕谁！

苏南衣和沈青瓷挑好马之后，听着先生的教导。

在这乱世之中，人们总是恨不得学会全部的生存技能。

沈青瓷认真地听着，但是……她完全零基础，别人在欢快地跑马时，她还在一脸懵逼。

幸好，苏南衣并不嫌弃她，手把手继续教着：“像我这样握着缰绳，要学会跟马儿沟通……”

教学先生见苏南衣教导着沈青瓷，便骑马去指导那些撒欢的学生——要知道，他们个个都娇贵，哪一个磕着碰着，都要他心惊胆战。

沈玉镯远远地回头看向沈青瓷，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沈青瓷专心地听着苏南衣的教导，并没有注意到那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不远处的山坳里，一颗石子飞速地射出，狠狠地打在马腹上。

马儿受了惊慌，立刻撒腿就跑。

苏南衣本来就握着缰绳，被往前一个拉扯，整个人都跌在地上，被拖行了几步，疼痛让她松了手。

马儿像离弦的箭一般，猛地往前冲了出去。

沈青瓷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抱着马匹，感觉自己简直要被甩出去了。

苏南衣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准备跨马就去追。她们在跑马场的入口，同学和先生都已经跑远了。

只有她可以救沈青瓷。

然而，她准备上马，却差点跌了下来。

疼！

一双手扶住她的身体，低沉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味道：“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