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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笑九州》第九节、仁义,是无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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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右将军继承了匈奴军队中不太好的一个习惯。

在他的逻辑里,失败者就是失败者,脑袋就应该切下来,挂在城墙上给他当球踢着玩儿。

关于这点,冒顿训示过好几次了,炫耀失败者的头颅是为了给敌人造成强大的心理压迫。这个方法虽然有用,但需要慎用。

因为,如果用不好,反而容易让对方下定复仇的决心。

觉兰台是冒顿兄弟姐妹中最强悍、最凶残的一个,同时,也是地位最尊贵的一个。能战胜她,对于右将军来说,无疑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右将军能克制住自己,把首级完好无损的带回来,才是有鬼。

左贤王和右贤王对视了一眼。

觉兰台她的外祖父是大月氏的权贵。

花个好价钱,给自己的外孙女买条性命,她外祖父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何况,这事儿又不难办,死了几十天的人了,哪儿有人那么正经儿八百的检查。

“而且,我这位姐姐长得还很美,”冒顿摸了摸下巴,“我一直认为,整个家族里面,除了我,就她长得最齐整了……哎哎,你们去哪儿啊?”

左贤王和右贤王头也不回的答道:“晚饭!”

冒顿:“这不是刚吃过了吗?”

左贤王、右贤王异口同声道:“吐光了,重新再吃一次。”

就在这时,一个人披头散发、满身泥泞的冲进了王帐。

一道闪电又劈了下来,把那人的的一口黄牙照的格外清晰。

惊恐之下,右贤王和左贤王互相抱住对方,大喊一声:“有鬼啊!!!”

来着不是别人,正是右贤王白天派出的使者。

那使者趴在王座前,一只爪子握住冒顿的右脚,另一只爪子抓住自己的胸口,哭哭啼啼的把今天上午在汉朝公主那里的遭遇说的一清二楚,并一哭二闹三那上吊,让单于一定要讨个说法。

冒顿其实很嫌弃,因为这使者不仅人长得不齐整,手也超级像鸡爪子。

他想把脚抽回来,但又不是很好意思,于是只好尽量把眼睛往上看,好不露出嫌弃的模样。

左贤王扭头儿对右贤王耳语,道:“怎么找了这么个娘娘腔啊?”

右贤王一张脸,冷的像三九天的冰砖似的,道:“我看汉朝宫廷都会用这种人,就是不男不女的,还特别爱小鸡肚肠的,好像叫‘宦官’还是什么的,我以为汉人就喜欢这种类型呢!”

左贤王一向是个技术宅,不太理会外面的事情,所以就只是“哦”了一声,心里只觉得汉人某些习惯真是奇怪。

不过,当听到汉朝那位殿下会制造“炮烙”的时候,冒顿的两只眼睛亮的跟夜明珠似的,连忙追问:“她还会做什么?虿盆会不会?唔,估摸难度很大,因为那么多毒蛇实在不好找。还有还有,听说秦代还有一种刑法……”。

闻说此言,左贤王都觉得自己整个都不好了-我这是教出了怎样一个奇葩啊!!!

右贤王依旧是不嫌不淡的,仿佛天塌地裂了也不干他的事情。

虽然使者已经换了干衣服,但是他还是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两位奇葩的主子成亲之后,生出一个更奇葩的小主子,天天拿着他做各种实验的情景。

反正,在这一天,阿狸和冒顿过的都相当的热闹,相当的充实,相当的没心没肺,各有各的混账,各有各的无耻。

其实,若是日子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不曾遇见,也当真挺好的。

一旦相见,便不可忘,一旦不忘,便就此情根深种,哪怕有一天到了奈何桥上,仍旧是说不清,理不明,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半个月后,西域市集。

阿狸一边呼哧呼哧的在前面跑着,后面一群滑不溜秋的小娘子在后面追着。街边的骆驼和西域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一个大叔看的太入神了,连一只小狸猫把他吃剩的半条鱼扒走了,都未曾发现。

作为一个颜值和智商都极为有限的妹子,阿狸这十几年来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回头率可以从百分之一,上升到百分之二十,今天,她这个目标不仅实现,还远远超越了呢。

所以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不过,话说到这儿,轻功呢,传说中的轻功呢?!传说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呢!

哼唧,我就知道武侠小说都是骗人的,阿狸一边狂奔一边用爪子抹了一把面条泪。

路人甲:“这后生作甚呢?不会是偷了人家家东西吧?”

路人乙:“不像啊,看穿戴挺有钱的啊!”

路人丙:“要不,他偷了人家家的媳妇儿?”

路人甲:“嗯,我看有可能,街那头专门做胭脂生意的那胡子头这两天正怀疑他老婆趁他出去采办的时候偷人呢。”

于是,吃瓜群众们的议论中心立马从狂奔的阿狸,转移到了胡子头他媳妇儿偷人的具体可实施性和道德过失问题上来。

阿狸一边狂奔一边在心里吐槽:dzz,你们都瞎了眼吗?老子是在被逼婚啊!

被两家的闺秀,一起,td,逼婚啊!!!

话说,被路人看了热闹的阿狸,今儿本来是来看热闹的。

刘芳刘大人着实是作死得死的典型代表,就算是孔大圣人在世,恐怕对他也无计可施了。

前两日,正是初春时节,野马交配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可是,盛产好马的地段都在匈奴的境内,樊小将军很是爷们儿的一拍胸脯子,说:“我们偷溜进去。”

小兵抖着腿问:“要是被匈奴人发现了怎么办?”

樊小将军将拳头握成了个大肉包,道:“放心,他们不敢放肆。”

樊小将军并不是胆大孟浪之人,他这话也是有理有据的。

野马都是群居。正在发情的野马最是危险,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群马就会蜂拥而上,将有威胁的人踩死,其战斗力并不比愤怒的大象差多少。

即使是技术熟练的马奴,在这时,也只能智取,不能硬敌。

所以,即便匈奴人发现了,也不敢和他们短兵相接,以免刺激到敏感的野马群。

好吧,其实阿狸对这种事儿也很感兴趣,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连个鸡蛋都没偷过,这人生根本就不完整嘛。

但是没法子啊,谁叫她倒霉催的是个公主呢,除了往那儿一坐当摆设之外,啥都不能干。

不过,大双、小双还是跟着去了。她俩身手矫捷,人又机警,所以樊小将军也乐意带着她们去。

在马奴的帮助下,两个姑娘兴高采烈的给阿狸五花大绑了一匹极为漂亮的黑马回来。

阿狸看了看那绑的跟粽子似的黑马,进一步肯定,大双、小双的武功一定是跟东方不败学的。

其实,昭月公主庄篱本来是有一匹万里挑一的宝马的,名叫“破军”,跑的快,耐力强,而且浑身上下一根儿杂毛儿也没有。可是,听樊小将军说,自己驯马会特别有意思,阿狸于是手就有点痒,想尝试一下。

然后,在驯马的现场,年度作死小能手刘芳刘大人华丽丽、闪亮亮的登场了。

刘大人说,“仁义”乃是万物的根本,不信,臣下给公主演示一次。

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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