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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之骄子》第四章 强悍的拾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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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架从芝加哥起飞的波音737航班翱翔在太平洋的上空,朝华夏国海州市飞去。此时已是下午四点,机舱里大部分旅客都靠在座椅上闭目安睡,唯独商务舱里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戴一副毛茸茸的耳机,摇头晃脑地欣赏着从手机里传送过来的杰克逊的歌曲。

柔和的日光下,年轻人那张清新俊逸的脸显得十分阳刚帅气;笔挺的鼻子在那张俊俏的脸上如锦添花,相得益彰;眉宇间,那双睿智得有点狡黠的眼神透露出一股桀骜不驯的灵气。要不是他头上那一团鸡窝似的金黄色头发,和身上穿着那套带着二十个口袋而又破旧不堪的米国西部牛仔服,此人绝对是帅哥中的典范,美男子当中的精品。这位男子正是前几天搞得黎家上下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黎家大少爷黎帅。

黎帅是三天前接到丁洁琼的电话后才匆忙回国的。在此之前,他整整失踪了五天,手机关机,短信、微信、qq一概不回,也没告知汤姆及其家人一声,一个人跑到拉斯维加斯去豪赌了几天几夜,想以此发泄沉积在内心多年的怨恨。结果一不小心赢得盆满钵满,身上带的两千元美金几天内翻了几十翻,真可谓乘东风而去满载而归。

黎帅从拉斯维加斯回到芝加哥,刚打开手机便接到丁洁琼的越洋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才摁下接听键:“哎,小姨。”

丁洁琼的声音绵柔中带着抱怨:“帅帅,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手机不开机,也没跟家里人打声招呼,小姨都急死了。”

丁洁琼的声音对黎帅来说最熟悉不过了,要是平时,他肯定花言巧语说几句哄死人不偿命的话,好让丁洁琼开心。只是这次自己确实有点理亏,所以怏怏地回道:“小姨,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

丁洁琼一听,本来一肚子埋怨的话和一箩筐大道理哪里还开得了口,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帅帅,小姨也不是责怪你,不过你这次做得有点过了,以后不许这样,知道吗?”

“知道了小姨。”黎帅在丁洁琼面前永远像小绵羊似地乖巧,难怪丁洁琼这么疼他。

“好啦,小姨知道你心里烦,也不想多说了,这两天你抓紧时间办完自己的事,然后收拾东西回来吧。”

“啊?”黎帅一听丁洁琼要他回国,登时就欲哭无泪了:“小姨,您还是要我回去呀?不,我不想回去,除非回去喝你们的喜酒,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小鬼头,你想什么呢?什么喜不喜酒的,叫你回来就回来,小姨想你了,听到没?”丁洁琼啼笑皆非,这小鬼头从小就这么任性,想拒绝什么总有他的理由,而且这些理由让人听了还十分受用。

“小姨,我也很想你,可我暂时不想回去。”

其实说到回家,黎帅打从来到米国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厌倦米国这种跟国内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这些年来,他日想夜想,盼的就是早点结束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生活,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但一想起回到那个残缺的家,见到食古不化无情无义的伪君子父亲,他的思乡之情就戛然而止了。

“你一个人留在米国干嘛?帅帅,听小姨得话,回国内发展吧。你爸爸年纪大了,公司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让他操心,这样下去他身体哪里吃得消?你现在大学毕业了,不回来帮他怎么行呢?”丁洁琼语重心长,语气极其温柔,但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可我……小姨,我不想见我爸,想到他我心里就烦。”

“天啊!帅帅,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丁洁琼急了,一哽咽竟然哭出声来:“帅帅,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很关心你,爱你。你跑去拉斯维加斯那几天,他急得头发都白了许多,可你竟然说不想见他。你知不知道这样说让小姨很心寒……”

黎帅听到丁洁琼的哭声也急了:“小姨,您怎么啦?我知道我这样说话不对,可您先别伤心好吗。小姨,小姨,您怎么啦?”

电话那头不再说话,只有哭泣的声音。

黎帅此刻心里很矛盾,一边是对父亲的抵触,一边是不忍心让丁洁琼伤心,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孰轻孰重。沉吟一会,心想,还是先安慰安慰小姨再说吧:“小姨,您在听吗?”

丁洁琼低声应道:“帅帅,你先别说了,小姨心脏不舒服,正准备去住院呢。”

“啊!小姨,您有心脏病?严不严重?”黎帅这一惊可吓得不小,从小到大,一直是小姨在宠溺他,呵护他,现在听说她心脏病,他能不着急吗?

“唉,病不重哪用住院呢,你先回来再说吧。”丁洁琼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显然是被黎帅给气的。

“哎,哎,小姨,您先别着急,我回去还不行吗。”黎帅知道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所以话都不敢多说就匆匆挂了电话,当即去汤姆的诊所要了一些专门治疗心脏病的药,当天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第二天跟汤姆夫妇道别后,就登上了芝加哥飞往海州的飞机。

其实黎帅在离开芝加哥之前已经跟汤姆说好了,他回去见一下丁洁琼,等丁洁琼的病好点以后,他就回来跟汤姆学医。汤姆当然满口答应,他正愁他的医术没人传授呢。

黎帅乘坐芝加哥飞往海州的航班下午四点多钟途径香江时作临时停留,黎帅下飞机后便打开手机,这时手机短信提醒叮叮当当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手机上一共收到十几条短信和未接电话。黎帅一看全都是在米国一起读大学的香江同学阿咪的,他想了想,直接给对方拨了过去。

电话铃刚响两声,对方那娇滴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嘿,黎帅,我是阿咪。你现在在哪里?”

黎帅狡黠地笑了笑:“我刚到香江启德机场,阿咪,有什么事吗?”

“啊!你到香江了?黎帅,你能不能等我一下下,我有重要的事马上要见你。”阿咪显然很兴奋,说话连珠炮似的有些迫不及待。

“来不及了,飞机只是过境……”还没说完,电话便没了声音。黎帅一看,手机竟然没电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想,不知道阿咪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既然已经到了香江,那就跟她见一面吧。

黎帅很快到口岸那边办理了入境手续,拿了行李,然后再到自助售票机上买了一张八点十分由香江飞往海州的机票,一切办妥后,他来到候机大厅旁边的一家咖啡馆坐下来,朝柜台那边招了招手:“服务员!给我来杯咖啡。”

听到喊声,一位三十岁,身高足有一米七以上,脸大脖子粗,身材象水桶似的女人走了过来,当她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这位虽然长得有点帅气,但头上一团鸡窝似的黄头发,身上穿着一套带着二十多个口袋却又破烂不堪的牛仔服,看上去有点落魄邋遢的年轻人后,嘴角不由得向上一翘,操着一口标准的北方普通话没好气地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向拾荒者提供咖啡。”

“你说什么?”黎帅腾地一下跳起来,怒不可遏地就想伸手给对方一巴掌,但扫一眼咖啡馆里正在用餐的其他顾客后,脸上却掠过一抹狡黠的坏笑,他慢慢地坐下,不阴不阳地说道:“好,好。好一个不向拾荒者提供咖啡,这位大婶,听口音你是北方人吧,到香江多久了?”

水桶女人一听对方叫自己做大婶,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什么!你竟然叫我大婶?老实说我今年刚三十出头,你大婶有这么年轻吗?再说我是西北人,不是你说的什么北方人。”

“嘿嘿,你还知道你是西北人啊?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是华夏子女了呢。”黎帅阴阳怪气地说着,两眼却喷射出一团怒火,手掌突然啪的一声拍向桌子,“滚开!你不想跟狗眼看人低的人说话,叫你们老板来!”

水桶女人被吓一大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朝着黎帅番了两下,内心却对眼前这位衣衫褴楼的年轻人充满了厌恶和鄙夷:“对不起,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立即离开本店,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阿钟,阿力,你们出来!”

话音刚落,两位穿着白色背心,露出壮实胸肌,看起来十分彪悍的大汉应声从后厨跑出来:“老板娘,什么事?”

水桶女人指着黎帅,恶狠狠地说:“这个叫花子想来吃白食,你们给我把他扔出外面去!”

两人像是得了圣旨,不由分说一人一边上前就拽住黎帅的手臂:“你给我起来!”

黎帅的身体纹丝不动,象块磐石稳稳地粘在椅子上,只是冷峻的双眼已经喷出怒火。

“呃呵!没想到你小子还练过?”那个叫阿钟的大汉恼羞成怒,迅速退后两步,突然飞起大脚向黎帅踢来,“我看你……”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阿钟的身体被腾空抛出去三米多远,噗通一下重重落在地上,把旁边的咖啡桌撞得散架。旁边的阿标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黎帅噼噼啪啪连续扇了三四个大耳光,接着被一掌打飞出去,重重落在阿钟身边。快若闪电,干净利落,前后过程历时不到五秒。而那位被称作老板娘的水桶女人连眼皮都没来不及眨一下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瞠目结舌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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