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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重生记》第八章 选择绝望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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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初中二年级时的一个星期天,我和同村的同学一起回家。走了不久,突然下起大雨,狂风雷电大作,同学有的狂跑,有的在大树下躲雨,我也赶紧跑到一棵大树下,刚一到树下就“哗啦”一个雷电声从我眼前打过,我顿时倒在地下失去了知觉。

一同躲雨的同学看到我倒在地下一动不动,吓得不知所措,还是死壳虫镇定,脑子反应快:“赶快跑啊,回去告诉小英大婶!”,又对东东说:“东东你留下看住山子”。

死壳虫比起其他同学更成熟有主见性,办起事来一板一眼的。大伙都照死壳虫的说的做,他也和在大伙一起冒着倾盆大雨死命地跑回村里。

“小英婶子,你家山子在凹子下被雷电击倒了,快去救他吧!”他们到了我家门口齐声大喊。

嫂子听到喊声,出到大门口一看,大雨下门口站着黑压压一群同学。嫂子大脑如五雷轰炸,什么也没问拔腿就往雨中狂奔。如注的雨点往嫂子身上打去,嫂子没有任何感觉,像疯了一样在雷雨交加下狂奔,到了凹子下看到了东东说:“东东你先回去。”说完,背起昏迷不醒的我就往乡医院走,但是东东并没有回去,跟在后面走。他是我的好朋友不会就这样离开的,他也知道,我已经是18岁的小伙子了,靠嫂子一人是无法把我背到医院的。

路上,东东主动换下嫂子背我。他们踩着泥泞黄土路,加上我100多斤的体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他们深一脚浅一脚,步一步艰难地往前移。

从出事地到医院不到五华里的路,嫂子、东东就走了一个多小时。一到医院嫂子急切地恳求医生:“医生,我小叔子被雷电击中,快救救他啊!”

经过整整一个多小时抢救后我才苏醒过来。这一夜嫂子穿着湿衣服守在我床边一刻也没离开。第二天,医生说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嫂子才回家换干衣服。

医生告诉嫂子说我会下半身神经线已受损严重,命是捡回来了但下半身将会瘫痪。嫂子听了淡然地回答:“不要紧,只要他命还在就会有治好的希望。”

我在医院治疗了6个多月仍没完全治好,嫂子决定我出院回家护理。

我住的茅屋是平房,地板泥土很潮湿,我的身体免疫力已经极度低下,从医院回来不久就患上风湿病,手、脚关节很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风湿病如果不及时控制下来很容易侵入心脏。为了控制病情的恶化,嫂子步行千里到山上采挖七叶布甘桥、艾草、向天椒根等民间药方煮水洗,一天要洗二次,经过二个月的擦洗肿痛的手脚关节消退了,治好了风湿病,但治疗下身瘫痪是要个漫长的过程。

自从我病后嫂子从早到晚没有停歇过,不是地里干活就是去山上为我采药,每天还要帮我按摩下半身子,还要用纱布包着向天椒给我擦枯萎的下身肌肉,擦摩脚底穴位,为此嫂子的双手已被辣性很强的向天椒辣成红色的皮肤,钻心地痛。

按摩身子对我来说是件最难为情的事,我已是发育成熟的小伙子了,整个下身都要曝露在嫂子面前,自医院回来后我下半身就没穿过内裤。我常常感到难为情,真难为了嫂子。

在医院住院服了那么长时间的服西药,使大便秘结,排出困难,每当这时,小英就用手去帮助抠大便。我实在不能让嫂子干这事,就试着自己排大便,但怎么也排不出,试着用自己的手抠大便,但也失败了,我有时候忍着不叫嫂子抠大便,肚子就会涨起来,很难受,痛苦万分。也只能靠嫂子的手才能抠出大便,我天天心里都羞愧地面对嫂子。

为治好我的病,已经花去二万多元,她旧债未还又添新债,她天天吃咸菜、地瓜稀饭,省下一点钱为我买药,买补品。她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体温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去复苏我麻木的躯体。

漫漫长夜,我常常切夜难以入眠,看到嫂子白发不断增多,脸容憔悴的样子,我的心在哭:嫂子啊,你为廖家、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这样下去我会毁了你的一生。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闪过;如果我不存在,嫂子就解脱了,她就会去追求幸福,同时我也得到病痛的解脱,因为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已毫无意义了。

在一个寒风凄凄的夜晚,我趁嫂子去熬药的机会,挣扎着爬到床沿,伸手摸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用力向自己胸部扎下去,顿时鲜血喷射……。

“山子,药熬好了,等凉一下再吃。”嫂子端着药朝我房间走一边叫我。

没有听到我的回音,以为我睡了,放下药碗,走近一看整床都是血,马上意识到是我自杀了。

“救命呀,山子自杀了,救命呀!救命呀!”嫂子奔出门口大声呼喊。哭叫声划破了山村的夜空,惊醒了熟睡的村民,人们纷纷起床点着灯往我家涌来。

阿福叔第一个赶来,快步进到我房间,解开我的衣服看了看伤口位子,转身说:“小英,你赶快把神台上香炉上里的香灰小心倒出来,用纸包着给我,快!”

阿福叔说完又大声喊他儿子的名字:“松子,你跑步回家去把家里那瓶高梁酒拿给我拿来,要快。”

松子像飞一样地跑了。嫂子立马转身到房间,找出了一张纸,快速走到神台上倒香炉里的香灰,一会儿嫂子把香灰给了阿福叔,松子也飞快地拿了那瓶高梁酒。

阿福叔转身回到我身边,动作迅速地用剪刀前开我前胸的血衣,打开酒瓶盖就往我胸部伤口上、身上洒酒,然后把香灰倒在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阿福叔又找也一条干净的毛巾,把整瓶酒倒到毛巾上,用它来擦洗我身上的血。

这时阿福叔才出门房对着屋里屋外的乡亲说:“大家不要急,刀口在心脏边没有伤到心脏,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再流血了,得赶快送出医院争取最快时间抢救……”说着用眼向人群瞟了一下。

“东东、死壳虫你们跟松子一起去祠堂里的担架抬过来,去多叫几个小年轻,立即把山子抬到医院去抢救。”阿福叔象个指挥官发着各项命令,抢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东东、死壳虫、松子接到命令后立即了动身邀了七八个同村小伙伴行动去了。嫂子快速地在收住院的衣物,装好了一袋,焦急地等待担架的到来。

一会松子他们扛着担架来了,后面跟着七八个小伙子。人们七手八脚地把我弄上担架,冒着黑夜举着火把向山外出发。死壳虫的妈妈陈大婶不放心受精神创伤的嫂子,一同出发,一路扶着我嫂子。

因抢救及时,特别是阿福叔采用土办法及时止住了大流血,加上没刺中心脏,我的命就这样保住了。嫂子为了找向天椒,一连几天走几个村都没有找到,因为当地不吃辣,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干货摊上才买到。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回到了家里。嫂子不断宽慰我:“山子呀,你要坚强地活下去,你要死了,谁来为廖家继香火,你对得起死去的妈妈、爸爸吗?”嫂子耐心劝说,循循诱导,我想开了许多,对生活有了信心。

是呀,我不能死,要是死了,最对不起的是嫂子,我要活下去,我要治好病,将来第一个要报答的是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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