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我有病吗？”柳杨不明所以。

“你这小家伙，比我这个老家伙还健忘。”又泯了一口茶水，老校长接着说：“你老爸叫什么来着……小彬，没错小彬。小彬把你送到学校来的时候你才五岁，他说你从出生那天开始就长睡不起，每天睡醒了吃，吃了又睡……直到一年后，你七岁那年才恢复正常。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回家养老了，没有亲眼看到。”

老校长说了这么一通话似乎很累，停下来不再说话。

“是是是，这事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把它当成病。我听爷爷说，这是我们家的遗传，所以也并不怎么在意。”

老校长泯泯茶，赞赏的看着柳杨，缓缓说道：“小家伙啊，你这头脑是真好使。这世间有过目不忘本领的人不多，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让我想想，第一个是谁来着……想起来了，那是我还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漂亮女孩子。哎，当时有多少人追求她啊，简直是数都数不过来。实不相瞒，老头子我也是其中一个，嘿嘿嘿……”

柳杨无语，感情这老校长是叫自己来聊天的。

“跑题了跑题了，呃……我们说到哪来了？”

“说到我的病。”柳杨腹议：关于正题好像还没开始说。

“哦，对对对。”停顿的时间，老校长自然是喝茶水去了。“说起来，也是我年轻的时候为了博取那个漂亮女孩的芳心。她啊，喜欢看书，什么样的书都看。特别是喜欢看记载着奇闻异事的书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所以我呢，也跟着看，还帮她找来好多她没看过的书。这样一来，我们接触的时间也多了……”

“咳咳。”柳杨知道老校长又要跑题，故作清清嗓子。

“哦哦，又差点跑题了哈。”“呃……我们这次又说到哪了？”

“说到看书。”

“哦，对对对。我找托关系找来大量的书籍，也自己阅读了很多。其中有一本，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那个漂亮女孩在得知我找到这样一本书后欣喜若狂，甚至于激动之下直接夺走了我的初吻……”

柳杨这回真的无语了。

老校长也感觉说这些有点不妥，老脸一红，迅速反应过来。“后来我想想，其实也不是那本书的原因，而是我告诉她书里面内容的关系，也就是关于一个婴儿嗜睡的介绍。”

总算是说到重点了，柳杨无奈的暗叹一声。“书上怎么说？”柳杨发问了，显然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毕竟自己也是如此的。

“因为是古书，记载的也不是很详细。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也记不清了。”

不会是刚才老说跑题，思绪混乱了吧？柳杨郁闷极了，却也不敢说出来。

“不过，咳咳……”咳嗽声；“不过，咕咕……”喝水声。

柳杨这次彻底被吊起了胃口，难道老校长记得最关键的部分？但是，您喝饱了吧？喝饱了您倒是快说啊……

“不急不急，我先喝口茶……”

“您先别喝了，您快说说不过什么？”柳杨不急才怪了，“老太爷，您赢了，您就别再逗我了。”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这小家伙真的永远都不会关心这件事呢，服软了吧？哈哈哈……”老校长一个百岁老人，现在竟起了童心。

“服了服了，您说吧。”柳杨当真是心服口服。

泯了一口茶，老校长回到刚刚的话题。“古书记载的本就不详细，事隔这么多年，我也确实是忘了关键的内容。不过……有一点我记得清楚，书上记载的那名婴儿无父无母，来历不明。”

“什么！他也是来历不明？”柳杨大吃一惊。

“我说小家伙，你激动什么，什么叫也是？你……你不是有父有母吗？”“嗨，话说当时那个漂亮女孩也是和你一样的反应……后来，那个漂亮女孩……”

柳杨知道老校长又要说些与自己无关的话，所以发动了‘一心只想心头事，两耳不闻耳边风’的上乘功法，对老校长的长篇大论充耳不闻。

……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柳杨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记得爷爷说过，他和老爸一样身世不明，也是在一个襁褓中被人发现。也就是说除了自己，目前已知有着这样‘病例’的人都是遗孤弃子。

难道说，从小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令父母无奈，故而遗弃？这几人的情况只是一个巧合？太复杂了太复杂了，柳杨想不明白，索性抛开思绪不再去想。

老校长告诉柳杨，放假回家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想起更多的东西来。柳杨欣然答应了这个小小的请求。

回到家中，柳杨找到万金，商量起后天出发去璧石县的事情来。

“小金，刚才我去了老校长家，遇到了王老师。我跟王老师聊了一会，他告诉了我一些关系武校的情况。”

“嗯。”万金奇怪，柳杨何时学会吊人胃口了。

柳杨十分自然的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话说，璧石武校和其他学校制度差不多，也是分五个年级，也要考察在校学生的科目成绩。”

听到这一说，万金头大如斗。什么破武校，不专学武艺还考察什么成绩？“我那天听老师说，不是不要求成绩的嘛？”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你那天是说的对成绩要求没那么严格，想来还是有一定要求的吧。”柳杨一本正经的说。

“呃……好吧，那是我记错了。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还有，武校的校风很差，而且根本没有制定什么校规。经常会有学生聚众群殴，就连老师被打进医院的事情也常有发生。可就算这样，那些闹事的学生也不会被怎么样。”

“不会吧，连老师也敢打？”万金一阵错愕。

“我也不知道，听王老师是这么说的。王老师一听说我们想去武校，马上劝我打消这个念头。他说普通人想进去，却因为门槛比较高进不去；进去的人想出来，却因为深陷其中出不来。”

“杨哥，好像真的很吓人的样子，要不然咱还是别去了？”万金有点心虚了，好像忘了那天正是他提出来要去的似的。

柳杨看万金这般态度，顿时不依了。“小金，你是男人不？这还没去呢，你就开始怕了，怎么做我兄弟？”

“不是。他们说，要等我有小小金了才能算是男人。就算没有小小金，也得等有制造小小金的实力了才算……杨哥，你醒醒，我去还不行吗？”

……

柳承彬，冯德全，并肩站着。

“要不，今天的特训就免了吧？让他们俩养好精神，明天就出发了。”说话的是冯德全。

沉吟了一下，柳承彬点点头，“也好。小的们，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出发去璧石县报到。”他早就看出柳杨想偷懒一天，既然冯老弟提出来了，放他们一天假也不是不可以。

“耶！叔叔万岁！老爸万岁！”

万金默然。不管什么目的，变强是他目前唯一的心愿。每天特训都过来了，休不休息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杨哥想休息，就自己一个人来吧！想到这里，万金一把抓起两块比刚开始特训时大了几倍的铅板绑在腿上，拎起两个装满泥土的木桶，双臂侧平举，飞奔了出去。

“什么嘛，明明说今天休息！”欢呼声还没平息的柳杨把万金的举动看了个清楚。

还没走远的柳承彬、冯德全自然也看到了，二人不得不感叹万金的努力确实比柳杨更多，身体素质能够丝毫不比柳杨差也是可以接受的。要是他在学习上也付出这么多汗水，定然不是现在这般与柳杨天差地别。

想到这里，柳承彬招手把柳杨叫了过来：“儿子，老实告诉爸爸，你和万金关系到底怎样？”

望了一眼万金的背景，柳杨噘着嘴回道：“很好啊，这几年都没有吵过架呢，我说什么他都听。”

“这就好。你记住，以后和万金好好相处，不要欺负他，对他好一点。”

“老爸，冯叔叔，平时我们对练你们都看到了，我就是想欺负也未必打得过他呀。再说了，我们两个现在不知道有多好呢。”

“嗯，那就算我多虑了。诶，你不是回家休息吗，这是要去哪？”

“都说我们关系很好啦，我看他一个人跑心理不平衡，我也去。”说着，柳杨也绑上铅板，抓起木桶就跑。

柳承彬没有接话，看着柳杨笑着摇了摇头。

“彬哥，两个小子都不错！将来肯定有前途，不像我们两个。哈哈哈哈……”

“老弟，你太谦虚了。你要是想闯出名堂来，还怕这个世界会埋没了你啊？”

“彬哥哪里话。这辈子我就跟着你了，任凭差遣。”说完，垂首抱拳。

自从那天冯德全莫名其妙的发过一场疯后就安静了下来。柳承彬没有再问那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说。两人很自然的如往常般谈笑风生，只不过，在谈笑的背后，却是保持着一定距离，如同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