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每天清晨天蒙蒙亮，小屋后山就传来一阵低喝声，树上的小麻雀被惊醒过来，倏地飞出了巢，扑腾着飞到空中，看见时江云，居然吱吱俩声又飞回巢来。

起初几日，江云只觉得自己越练越乱，总觉这些招式练起来变扭至极，练了几天。江云终于忍不住问起卓凌云来，老人却只是告诉他接着练就好。江云便也不好说什么，继续练了俩天，老人开始也变得神龙见尾不见首来，每天早上过来看了一下就走了。江云不好过问。这天午后，江云只觉得自己练嘚头昏眼胀，一套掌法打下来，竟然还没有前几日推磨那般有意思。江云便坐到一旁的草地上，仔细看着这套掌法，又看了半天。”真难啊！”江云把书一合躺在草地上。秋天阳光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热，江云透过遮蔽的树叶看着天上的太阳，却依旧刺得人眼睛生疼。江云拾起旁边的落叶遮在自己眼睛上，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只觉得一滴清凉打在自己的脸上，一阵狂风吹来，刮走了眼前的俩片落叶。只见天黑沉沉的，刺眼的阳光早已不知哪里去了，江云连忙爬起来。准备往小屋跑去，“轰隆隆！“天空传来一阵雷声。空中熙攘的雨滴瞬间密集起来，在空中连成了一条条线。秋雨来的突然，江云用手遮住自己的额头，正要下山去，只看见旁边褐色的大石头半边都被雨打湿了。江云突然不再往山下跑去，缓缓走向大石头，雨滴打在江云的头上，头发变得凌乱起来，江云却只是盯着大石头眼睛里闪烁着犹豫，忽然江云挥掌向大石头打去，起手式正是凌风扫叶掌的第一式“七零八落”。双掌夹杂着雨水打在光滑的石头上啪啪作响。掌风中带着雨水江云只觉得自己的掌式比以往出得更为的稳重，招式也不像先前那般变扭，打完一式，整个人都变成落汤鸡，然而江云内心狂喜难以平复，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后跌倒在地。头落在积水的水洼中，溅得一脸的泥水，江云双手撑地站起来，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泥水，此时的江云看起来就像街头无助的流浪汉，他用手撩起前额的头发，又向大石头出掌，眼里充满了兴奋。

“不是招式变扭，而是自己让招式变扭。”雨水打在江云身上，江云使自己全身崩紧才知道，其实这套掌法并不是只在于自己的掌上，而是全身都要协调起来。把力量分散到全身才能使自己在招式的衔接上轻而易举。自己被雨淋打才突然明白。雨越下越大，江云掌挥得越来越快。若是有旁人在一侧定然会发现江云手掌挥过的地方空中的雨水都会形成一股细流跟着江云的掌风向大石头打去。七零八落只是凌风扫叶掌中的一式，然而江云在雨中打出的掌法却并不像书中所描述的一般，细细看去有好像都是掌法中的招式。江云此时心里只想着怎么才能把眼前的大石头劈碎，演练完了七零八落一式后却没有学后一招，于是只是又顺势挥出一掌，不知觉用到了第一式招式中第八招，江云又顺着打下去，一路挥下去，就快挥完时突然又突然回到了第4招。江云才发觉原来这式掌法中每一掌都可以作为招式的起手式，在雨中居然自己练起新掌法起来，掌掌相连却也让掌法有模有样。不知道挥出多少掌，江云只觉得自己好像都快记不住掌法原来的掌式啦。此时江云只觉得自己身体中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发出，猛然双掌前出，重重的打在石头上，面前石头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但身边的滴沥雨声确隐隐盖过了闷响，江云只觉得面前的大石头一股反震的力量顿时让自己的双掌弹开，一大股气血冲上自己脑袋上来，脑袋一阵昏沉，江云摇摇晃晃扑通倒在了水洼中......

黑暗中，江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云小云！”在黑暗中模糊看见一个黑衣男子叫自己的名字。“爸爸！”江云突然叫唤道。黑影却没有回过头来面对他，只是不断的唤着他的名字。“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江云呼喊道。”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啦。”黑影回过头来对着江云说道。江云想努力看清黑衣人的脸却仿佛俩人之间有一层薄衫。“爸爸！”江云想努力靠近看清楚父亲的脸，可是自己越近父亲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只见黑衣人越来越远。渐渐地看不见了。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爸爸对不起你！”

江云睁开迷糊的眼，眼前出现了一片熟悉的景物，自己躺在床上，床前一个小桌，桌前一张长椅一个，老人趴在椅子上，单调的房间然而此时的江云只觉得一阵温馨。自己想要坐起来，额头一阵疼痛，江云忍不住发出呻吟声来。卓凌云听到江云的声音便站了起来，轻轻揉揉眼道：“醒了。”

“恩！我怎么啦师父。”江云问道。

“没事，不小心摔倒了头上，你休息俩天就没事啦。”老人嘴上说着没事，眼睛确丝毫没有轻松的样子。

“哦，这样啊。”江云轻轻碰了碰前额上白布包扎的伤口，一阵轻疼。又道：“师父，你...你一夜都没休息吗？”

“啊！”老人显得心不在焉。“哦，我早上没事就来看看你的情况。“老人含糊一句便独自开始低头沉思起来，”怎么会这么快呢？“

”什么这么快啊？“江云缓缓做起来问道。

“没什么，王阿姨今天来过你小子有口福啦。休息一下，准备起来吃点东西吧。”老人轻轻一笑道。

“恩。”

老人拿起桌上的烟杆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走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江云发现地上只有一排明显的脚印，脱落的黄泥印在在地板上早已经干了。江云轻轻一笑，掀开被子强忍住着头顶上的一阵疼痛走下床来。江云推开房门到了小屋外，太阳已经快到了屋子上方，江云从兜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小机器，正是那当初用来和老k对话的便宜对讲机喃喃道：”也不知道老k现在过得怎么样，他师父对他好不好。“

”小云啊，你的那本武功心法呢？“吃饭时老人突然问道。

“在房里呢！”江云一边吃着午饭一边答道。

“你从今天开始就先别练那个了吧。”

“为什么啊？”难道师父也知道我偷懒不练，故意收走啦。江云暗自想到。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力气大涨，体内总感觉总是翻腾着像有东西蹿来蹿去一样？“

“师父，你怎么知道？”

“武当心法沉着稳进，循序渐进，你这几日功力大增，练得不是武当心法，但天下武学大同小异，你确被这门功法开导了，再练下去，你体内的内力和心法上不符，但是便岔了真气，容易走火入魔。“老人只字不提江云寒月体一事。说着又丢过来一本黄色书皮的书道：”这是稳固真气的心法，你今后只需按照上边所说把自己体内浮躁的内力压下就好。

江云接过看了俩眼，恩的应了一声。便低头吃了饭，吃了俩口突然道：“师父，我昨天下雨时好像练会第一式了？”

老人突然抬头看着江云眼里好像有点诧异，随即道：”臭小子，你可别因为你受伤了我就不会打你啦，你敢胡说八道，老头子要你好看。“

江云一阵无语，只能把昨天之事告诉老人。老人听了暗自赞叹道：”这小子居然如此聪明。“想来接下来几掌怕也用不了多久啦。

“那你接着练下去，明年之前一定要把前三式练会！”

”哦！“江云本来以为会从师父嘴里出来一句赞赏的话，想想和师父十几天来，师父嘴上严格确心里把自己当孩子看待。确从从未表扬过自己，最多不过点头说个好。便也不在乎。

吃过饭后，江云便回到房间里开始去练习刚刚师父给自己的心法。心法上不似武当心法那般啰嗦，只是简明的告诉把怎么使自己体内躁动的气稳定下来，按照心法上运气一周天，江云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说不出的舒服，更觉得丹田里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真气更实了。如此过了一日。江云拆掉头上的包扎的伤口，对着镜子发现额上留下一道细小的伤疤，前额的长发垂下让细小的伤疤消失不见。“好，盗侠江云今天开始为纵横江湖努力啦。”

后山上又开始传来一阵阵低喝声。

三个月后，小屋早早就在开始冒起了青烟，老人坐在火坑前，火坑里霹雳响着火红的木炭。手里拿着一本医药书在看。这老旧小屋的灶房里暖和着。老人看着看着便开始倦了，走出小屋，屋子外面的田野里的白菜上结了一层霜，往一望无垠的远方看去，只有白茫茫的霜和何时都顽强的小青草。老人往后山望去，山上大多数的树没了叶子，看起来枯干干的，像没了牙的老人一般让人感觉到心疼。后山山一如既往的传出江云的低喝声。老人回到灶房把灰盖上正在燃烧的木炭便出门往后山上去。

凌风扫叶掌前五式分别是七零八落、遮天蔽日、移山倒海、翻云覆雨和千变万化。江云这几个月来已经把这几式都学了个便，又因为自己体内浮躁的内力稳点下来，练起来得心应手。俩个月便吧所有招式都记下来了，江云告诉师父他练完了时候，卓凌云只是说，你每天再去吧前五掌所有的招式练每个五十遍。江云虽然不明白道理，但是也还是做了，突然发现这五式居然每式种都会有些相同的招式，江云才发现，这五式分别练得是“击、切、撩、拂、刺”四总手法，然而虽然每式都有区别，但是他们之间并非切掌就全然都是切之式。只是关键制敌的那一式而已。江云又练了半个月只觉得自己分不清俩式之间有什么区别，完全把招式混淆了。然而师父只是让他继续让他练，又练了半个月，江云已经全然忘记了每一式怎么打法。只知道无论怎么打都好像挺顺手。这日江云轻轻对着一颗满是枯叶的大树一掌，树上叶子纷纷落下，江云出掌往树叶拂去，只见掉下来的枯叶遇到江云手掌便轻轻附了上来，十几片枯叶居然没有一片掉在地上，全部都紧紧的粘着江云双手，江云出完掌，掌上内力一收，手上的树叶纷纷掉落。

“小心啦！”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江云只觉得自己身后一阵疾芒飞来，忙侧身避开，只见一支长烟杆径直的飞出来，插进江云身旁的大树里，一个黑衣老人随身而至，只见老人出掌像江云面门挥去，江云切掌隔开，顺势变切为刺向老人胸前刺去，老人另一手去拔出烟杆，就要打向江云突进的双手。江云见到对手回防，便撤出双手，掌分双式一手攻其腰一手攻其肩，老人不慌不忙，烟杆在身前横挥一圈，身子向后退一步避开江云前突的双掌，在用单手使烟杆抵御江云双手。烟杆长出一截，江云想要近身搏击，一根灵动的烟杆却总是能算到自己的进攻位子，致使自己进不了身还让手背上挨了几下。俩人直过了十几招，江云双掌始终进不了老人周身一尺。江云便一咬牙，就要欲要先制住老人拿烟杆的右手，只见江云一收趁烟杆挥过来时便欲抓住烟杆。另一手拿老人手腕夺下烟杆再说，哪只烟杆刚刚触到自己双手就被自己夺了过来，自己本欲拿对手手腕不得不临时变招向老人期身而去。却见老人丢了烟杆也不焦急，那手就要与江云的掌对上，江云暗道不好，自己内力放在那对方烟杆的左手上，右手这一掌势必要溃败无疑，这时老人对上的双手突然空中一转竟然不与江云対掌而是把江云的来掌拨开，单掌继而前进击在江云肩头，顺势又夺回了烟杆。江云只觉得自己肩上一股大力顿时倒退几步才稳住。

”臭小子，有进步，可以和老头子过几招啦。“老人擦着刚刚夺回来的烟杆一边说道。

”师父，你刚刚那个空中突然变招怎么回事。“江云败下阵来也不沮丧。

”你怎么知道我是变招而不是我一开始就这b般出招呢？“老人反问道。

”真的是这样么？“老云还是一阵疑惑。

“你前五掌练的怎么样啦？“

“差不多啦。不过我感觉我也有些记不清最开始的招式啦。”

”好，那差不多啦。现在我问你，如果在江湖上你遇到武功高强之人要拿你性命怎么办？“

江云本想说跑，但是想到武侠小说中临阵脱逃为江湖人不耻，倘若以自己小毛贼的性格肯定是逃之夭夭，便道：”我...我若是一个人肯定是逃跑的，不过要是旁人在我就不逃跑啦？“

”为什么？“

“我还年轻可不想死，但是有旁人在，我跑了不是弱了师父的威名么？”

”你还年轻...“老人看着江云清秀的面庞突然想起江云寒月之体的事，不由的心里一阵感伤道：“师父现在命令你，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活着，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什么名声不名声其实想在想来都是虚的。”

”诶，师父，你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以前不是说过，江湖人把名声看得比金钱还重要么？“

“没错，但是没有命重要。尤其是你们年轻人的命。”老人顿了顿，说道，我今日就要开始教你身法轻功。身法以强博斗，轻功以保己命。你作为盗圣传人倘若轻功不到家，出去便被人捉住打死，那还怎么敢自居盗圣。”

江云点点头。

“今日开始你先每天给自己脚上带二十斤每腰上待五十斤沙袋练功。

”哦！“江云只得应一身。

于是江云的苦日子又开始了。三天后江云就被老人叫到湖边，老人给了江云俩块尺宽的俩块木板，叫江云到湖里站在木板上。江云大吃一惊。

“师父这天好冷，掉下去可不好玩啊，而且怎么可能嘛？”

老人直接提着江云后颈衣服，道：“跟着我，脚下运气。“

只见老人看也没看水面。好像前面就是平地一样直接就走上了水面，然后把江云提上木板上来。江云只觉得自己踏在空中，脚下完全感觉不到东西。

老人忽然说道：“我要撤手啦，你自己运气把内力从脚下涌泉分散到木板上。

“师父，哪里是涌泉穴啊？”江云刚刚哀嚎一声之见木板瞬间下沉进入水中，水直接到了自己的膝盖。卓凌云道：‘你不想双腿冻残就自己想办法浮起来吧。“

说完老人缓缓向岸上走去，鞋面上居然连一滴水也没有沾。

江云只觉得自己就像缓缓下沉的泰坦尼克号，寒冬里冰冷的水让自己的双足冻得像无数的小针刺一样。眼见水越漫越深，不一会儿就到了江云腰部。江云只得大喊：“师父，不行啦！”

老人在岸旁道：”不可以出来，自己想办法，你浮不起来就沉下去。“

江云一看师父眼神决绝，又看见自己腰间的沙袋，当即直接拆下腰间的沙袋。瞬间重量轻了一些，江云只感觉自己脚下的木板开始向上浮了起来。不过刚刚到自己膝盖却再也上不来了。老人在一旁看见了，正准备大骂。忽然又想起什么便只当做没看见。

江云看见师父好像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又褪去脚上的沙袋。木板又上浮一些。饶是如此，水面始终在自己的脚面以上。只冻得自己的脚有些麻木了，江云便开始感受自己丹田的内力，尝试着把内力调转到脚上，不一会儿，脚上暖和起来，但是确始终没有浮上来。江云突然灵光一动，缓缓下蹲，以马步之式在木板上，木板又缓缓上升一截。水面已在鞋面一下，正要得意，忽然岸上的老人直接甩过来一个头大的石头。”就会一些旁门左道，接着。“江云这几个月来勤学苦练，接一个大石头自然不在话下，可大石头刚刚接住，带着重力，江云只觉得自己瞬间沉下去一尺。好在自己脚下使劲用里托住并没有一下子就翻倒在水中。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江云情急内力只往脚下涌泉而去，内力分散到了木板上，使木板和水的阻力达到了平衡。江云好似找到了窍门，急忙运气向脚下而去，果然自己加了几分劲后自己别上浮了了起来不一会儿自己就浮到了水面上。江云便保持着马步的姿势缓缓将内力想脚下运去，好在有木板在脚下，自己内力消耗也不是特别大，这时老人突然又丢过来一块十斤大小的石头，江云眼见石头飞来，也只得伸手去接住，身体加重，脚下不得又加了几分力，好在老人没有继续丢石头过来，就这样僵持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江云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内力就要耗尽。看向岸边的老人却点起了烟。江云心里气一泄，扑通整个人翻到在了水中......

老人就地在岸边升起了火，江云脱下衣服，烤了一会火之后只觉得自己内力回来八九成啦，便不待老人催促，自己光着膀子便向小湖走去。入冬已经俩个多月此时正是最冷的时刻，然而江云在湖上扎着马步，又不断的调动体内的内力，倒也不觉得冷。第二次掌握了方法居然能在木板上坚持大半个时辰。老人把烟杆伸进火堆里点燃烟，抽着伴了自己十年的老烟杆带出来的味，嘴里露出满足的微笑。

十天后，江云脚下的木板已经不见了，只见江云带着沙袋在水上扎着马步，不过每次过了俩三分钟江云便坚持不住了，连忙跳上岸来，岸上依旧点燃着火堆，老人却已经不再啦，这几日老人都在家中不出来，江云也不知道老人具体在干嘛，大概是在专研什么武学吧。江云问老人自己要练到什么程度，老人说如果只要能在水上坚持大半天，日行千里不是问题。然而就算要坚持大半天内力必须非常丰厚，常人坚持坚持一个时辰也是困难至极。只要自己尽力就好。江云苦练了十天确依旧只能坚持俩三分钟。

这天下午，江云依旧不能超过五分钟，就要灭掉火回去时，天下雪了。江云在苏州城里每年难以见到雪，而且往往每年下雪，片刻就被城里人群的热流给融化了。此时突然见到天空中飘下鹅毛一样轻柔的大雪，心里一喜，便伸手去接住，雪落到掌心遇到自己刚刚烤完火的热掌马上便化成水融在掌心里，不知为何，看见雪江云只自己便感觉轻松好多，好像雪是快乐的精灵一样，但是老天确不这么想，寒风冷冽的吹着，江云裹了裹单薄的衣服便急急忙忙向小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