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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将军很傲慢》第5章 心事重重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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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飞呐,你不欢喜楚灵姑娘吗?”

“不是。”

如珠长公主一听眼中带光:“那便是欢喜了?”

“也不是。”

南逢煜在一旁差点倒地。

“那你是怎么想的?”如珠长公主也是无奈,撑着头问。

“没甚想法,谈不上欢喜也算不上厌烦。”杨远飞靠着椅背,道:“可是干娘,她做的糕点真的很难吃。”

席上三人目瞪口呆。让你看姑娘,你留意糕点作甚?糕点能替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糕点能在你失落伤心难过郁闷时给你一双温暖的臂弯吗?将军!

“糕点嘛,府中有大厨做,你又不是要找厨娘,着紧这些有何用的?再说了,楚灵做的糕点能比明意做的难吃吗?这不,驸马最后还是娶了。”

如珠长公主无视席上笑得大声的南逢煜与杨远靖,循循善诱地劝着她的将军儿子:“重要是看姑娘的品行,看性情,看家境。楚灵那姑娘是林将军的长女,出自将门,家境清白,与杨家是门当户对。她人也有心,一听你对吃的讲究,不怕脏不怕累,亲自下厨做些糕点哄你欢心。现在的富家贵小姐中,很难寻得这般用心的了。”

南逢煜边笑边附和着他娘的话点着头,“此话有理,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譬如我娘。”

如珠长公主语塞,二话不说先踹了她儿一脚。

“话虽如此。”杨远飞道:“可难得回京,孩儿现在并无心思把精力放在儿女私情上。”

“仗也打完了,国家大事这种东西哪有儿女私情重要?如珠长公主劝:“你听娘说,保家卫国这档事暂且放一放也无碍,趁着现在得空,赶紧寻个欢喜的姑娘谈谈情说说爱,这才是迫在眉睫的正经事。若再耽误了,皇上要替你指婚,那就真的没得挑了。”

杨远飞听着他干娘的话差点扶额。南逢煜却开口了:“无妨。正室不喜欢,多纳几房妾也是可以的。”

如珠长公主瞪目抡臂往南逢煜肩上就是一掌:“你小子,就爱沾花惹草。”

杨远飞看着南逢煜挨了一掌,痛得龇牙咧嘴的那个脸,实在是不忍直视,别过脸不看他,朝他娘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珠长公主大人一把打断了杨远飞的话,说:“这感情的事都是说不准的,说不定你今天不喜欢她,明日你就会对她动心了,当年我与丞相大人就是这样子。”

这一语出,吓得三兄弟是哑口无言。真的吗?娘,怎觉得你在忽悠你的儿?

“好了,好了。”如珠长公主摆了摆手,道:“这姑娘人不错的,远飞你考虑考虑,莫要错过了。既然你觉得不厌烦,那就算是欢喜她了。若你同意,我马上托人上门提亲去,要知道,这一错过,那便不是你的了。”

“可是娘,我还没答应。”杨远飞急道。

如珠听得他说,扁嘴装可怜,“远飞,难道你还要让娘再等你个几年,心中日日挂牵念想,迟迟抱不上孙儿?”

南逢煜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捂住心口摇着头,“估摸着我娘现在的心呀,是又伤又痛了。”

这一句‘又伤又痛’刚说完,杨远飞便揪着南逢煜领口作势要开打。

两人闹够了,如珠也不再打趣他们。她虽这般说,但是向来不强逼她的爱儿,道:“远飞的事一时三刻也急不来,娘也不勉强你。但是你也不能拒了人家姑娘,要知道,娘很难再寻着一个你不厌烦的了。还有,既然远靖回京了,这两天得进宫一趟,明意十日后大婚,不走一趟说不过去,太后也时常问着你何时回来。”

杨远靖点头示意知道。南逢煜坐得累了,打了个呵欠:“又一个驸马爷了。”

如珠嗔他:“什么叫又一个驸马爷?”

“我爹也是驸马爷。”南逢煜撑着脑袋说:“娘,你难道忘了吗?”

如珠瞟了他一眼,不高兴了,揪着他耳朵威吓:“为娘可没忘!也没忘你是托为娘与你驸马爹爹的福才当上世子的。居然整天沾花惹草,出入花楼。你啊!就知道花楼女子,把你娘的脸都丢光了,真活该你被婷儿退婚。好了,现在整个京城,人人皆知你风流,害得我到现在都不敢找人替你说媒,总之你混小子欠我一个儿媳妇,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回个儿媳妇给我……”

南逢煜被扭耳朵,痛得他歪头喊痛,忍不住龇牙大嚷:“娘,痛,松手松手,真的痛……”

杨远飞与杨远靖在一边看着,是直憋着笑,这小子真活该。

南逢煜见无人救他,又知自己吃瘪,只得是装哭喊惨苦苦哀求,终于如珠不扭他耳朵了,却是要他乖乖闭嘴听着娘喋喋不休的一通训。

后来,丞相大人也来了,南逢煜终于从他亲娘的训话中解放出来,变成被亲爹训。

让你娘说了一下午,把为父的爱妻累着了,该训!

顺道耳朵又被扭了。

南逢煜无奈,揉着耳朵心里想,娘这般粗鲁,都是被丞相大人惯出来的。

翌日,杨远飞与杨远靖随他们的娘进宫了,南逢煜却是没去,他被自家娘罚跪了。至于原因嘛,连他自己也不晓得,估计又是昨夜溜去花楼被他娘撞见了,反正南大世子也习惯了,一天不罚身子骨痒得慌。

三人面圣后来到太后宫殿,慈蔚太后见是杨远靖,心底里高兴,满脸欢喜,几人在太后宫中坐了许久,明意终于来了。

皇四公主嬴明意是当今皇上与禧凤皇后所生的公主,是当今太子殿下的亲皇姐,天之骄女,金枝玉叶。嬴明意明眸皓齿,丽质天成,自幼更是冰雪聪明,八面玲珑,虽与淑雅娴静沾不上边,但活泼灵动,甚会哄人欢喜,可谓人见人爱,虽然性格任性刁蛮,却是最受皇太后宠爱的孩子。

她与杨远靖同岁,他们几人更是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杨远飞盯着她那张纯真无害的脸,实在难以想象她会把那三个罪犯毒哑。

十日后是明意公主与当今刑部尚书的大婚之喜,杨将军府进宫祝贺,本是喜庆洋洋的事,明意也是相当欢迎。可明意却觉得杨远飞的视线让她浑身不舒服,就像被无数根细针扎在自己身上。这杨远飞,几年不见,犯什么傻,自己又不是他的敌兵,这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算几个意思?

几人从太后宫殿中出来,明意便把杨远飞扯到一边,开口就是一顿质问,“你小子刚才为何总盯着我?”

杨远飞没好气,自己明明就比她年长几岁,还经常‘你小子’‘你小子的’称呼他,“我还想问你为何知道我盯着你呢,你不盯我怎知我盯着你啊?”

“远飞你耍什么嘴皮子?”明意不高兴了,“我又没得罪你,几年不见,你一回来就要惹我生气。”

杨远飞双手抱胸,看着她说:“都要嫁人了,还是这性子。我问你,前天晚上你派人到护皇军营带走的两个女子,到底是谁?”

明意始料未及他这般问,惊了一惊,嘴巴微微张开浑然不知,她定了定神,把他拉远了些,左右张望压低了声:“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杨远飞看她的架势,实在想不明白这事到底是有多见不得人,为何要藏得这般深,说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两个女子到底与你有何关系?难不成是你宫中的人?”

“不是宫里的人。”明意白了他一眼,对他不配合的态度有些不满,“你还没回答我为何知道这事,我明明已经吩咐下去不准再提的。”

“不想让旁人知道事件的内情,所以不惜要毒哑那三个罪犯?还把他们困进死牢?”

明意瞪圆了眼,有些难以置信,杨远飞连这些也知道?她抿了抿唇,当作听不见他的质问,看着他的眼睛,再一次问:“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明意。”杨远飞生怕自己的语气过硬,会吓着她,当即放软了声,“你平素是不会耍这些手段的,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问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明意声音倏然变大了,语带怒气。

杨远飞无奈,只好把那天晚上路过娇花楼后巷时出手教训那三个恶徒,把那两个卖酒女救下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明意听着听着,竟不知不觉地紧握了拳。

“你当晚明明在场。”

明意眼睛瞪着杨远飞似有怒火喷出,一字一句都带着怨,“你明明知道田力被人打伤了,明明知道她们两个弱女子手无寸铁。你本就可以帮她们一把,把她们送回去,阻止那三个罪犯拐带行凶。可你倒好,人家姑娘不过是说了你一句,你就扬长而去了?她说错你了吗?你何有曾想过,你口中所谓的把恶人教训一顿却是让她们陷入更大的险境!难道你还不清楚那些恶人有多歹毒?为了泄恨,这些恶人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现在就是因为你的愚蠢举动,让她们平白无故的遇险受伤!你自问!你还配得上是一个将军吗?要不是这次好运,被护皇军截堵救下,现在她们深陷何种险境,人在何处何地根本无人知道!”

杨远飞不明白为何明意会突然暴怒,闭口不语任她一直骂,“杨远飞,我告诉你,幸亏她们现在没事,要不然我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如珠长公主与杨远靖二人虽站远,但也听到明意在大喊大叫,转过头去看,一见这两人的表情,便觉察事情不妥,连忙走过来把两人劝开,“远飞,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把明意惹生气了呢?”

杨远飞也是懵神,他知明意话里意思,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明意却是瞪了他好一会,继而用手帕掩脸,转向如珠,靠在她胸前,声音低低的与如珠道:“皇长姑母,我失仪了。”

“这傻孩子,不过是跟哥哥斗斗嘴,哪算失仪?”如珠拥着她,心都软了,眼神带着责备的意味瞪了杨远飞一眼,“都是远飞的错,你从小就知道他那臭脾气。明意,你乖,不难过了,我们不理他便是。”

杨远靖在一旁也是问:“哥,到底怎么了?怎吵起来了?”

“好了好了,靖儿不问了,远飞,赶紧跟明意道个歉。”如珠打断杨远靖的问话,朝杨远飞说道,“这新娘子是最大的,你就让让明意。”

杨远飞没了法,跟明意道了一声‘对不住’。明意却是撇过脸不理他,如珠又说了些好话,明意的脸色才缓和过来。

“你不用跟我道歉。”明意瞪着他,“受伤的不是我,是她们。”

搁下这话后,明意拉着如珠长公主走了。

杨远靖也习惯了明意的刁蛮性子,只是轻叹无奈,让自家兄长别放在心上,两人便出宫了。

“哥,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杨远靖与杨远飞一人一骑,走在回府的路上。

“你看你哥的样子像是有事?”杨远飞直视前方,轻笑说。

“这不是像,是根本就是有事。”杨远靖没好气,“我还不知道你?你这神情摆着明就是说,你大爷我不高兴,大爷我有心事,你们这些小的都给我闭嘴,不许多口问东问西!”

杨远靖的话逗笑了杨远飞,“我这张脸还被你读出这么多东西来?”

杨远靖白了他一眼,“我可没开玩笑。方才也是,明意少有这般生气的,她向来最明白事理,你定是触到她的底线了。”

“大抵是吧。”杨远飞长长一叹,“我会解决好的,你莫担心。”

话虽如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解决什么,能解决什么。今日是会审的日子,他早早便来到京都府衙,一身便装,未带佩剑,静候在那些衙差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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