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金乌修炼到最后一个境界,在这个境界停滞数十年而无法突破。
只差那么一点,它就能成为不死不灭的神兽。
在修炼途中,它曾不止一次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一定能成为神兽。
眼看现在寿元将至,修为仍没有突破的迹象。
可能是命运和它开玩笑。
它自己也认为这是个笑话。
笑话虽有意思,总有人不会笑。
凤凰语重心长地告诫三足金乌,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走下去。
最后,三足金乌跑到太阳山上,在那里接受无人敢于碰触的最纯正的能量的洗礼。
一朝为圣,天下皆惊。
三足金乌凭借元婴之躯,成为神兽。在修炼史上写下重重的一笔。
由于此术要求之苛刻,三足金乌之后,再没有人将修锻元婴术发扬光大。
修锻元婴术从此被列为禁术。
没想到今日被我借用,竟一举成功,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足金乌是乌金元婴,小妖兽是七窍玲珑赤血元婴,品质比三足金乌的好上一个层次。
至于七窍玲珑赤血元婴的妙用,后文书还会提到。这里不急着说。
我看着结界内小妖兽醒来接着哭,哭完晕过去,醒来继续哭,反反复复数次。
“够了,小家伙,哭能解决问题吗!”
他裹着被子,蜷着腿坐着,双臂环膝,沉默不语,一双泪眼无神地盯着脚尖。
“欺侮你母亲的人我已经杀了,算作为你报了仇。”
“你杀了他有什么用,我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杀他,就会有更多像你一样的孩子失去母亲,有更多的人被他欺侮。推己及人,你就不想避免类似你母亲的惨剧发生吗?”
“世界上像他一样的人多如牛毛,杀得过来吗?”
“不管有多少败类,只要肯杀,就能挽救更多的人。”我感觉很奇怪,我仿佛在向一个小孩灌输连我都不相信的所谓正义的思想。
他猛然抬起头,用哭的红通通的眼睛盯着我:“我想像你一样惩恶扬善,拯救弱小。我该怎么办才能做到像你那样?”
“你想像我一样?”
“对!”
“像我一样强大,像我一样除恶惩奸、惩恶扬善,就得修炼,就得吃苦!”
“吃苦我不怕!我不知道刚才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让我由妖兽变成人。但是显然,它产生的疼痛足以让日月星辰都瞬间暗淡。那么剧烈的疼痛我都忍受下来了,还怕吃苦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给你两条路。一、你跟着我,我来教你。二、你……”
“好,我跟着你,你来教我。”没等我说完,他就抢过话头。
我顿感张口结舌的无力,准备的说辞成为一纸废言烂在脑子里。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总不按我的套路出牌啊!
“你不再打算听听第二点?”
“不用!”他斩钉截铁道。
这孩子,讨人打心眼里喜欢。
我本就打算收他为徒,我料准他会拜我为师,但没想到这孩子下决心这么果断。他优秀的表现让我不再犹豫。
收徒!
心里这么想,面上不能表现出来。
“好,看在你诚诚恳恳的份上,我就暂且收你为徒。我一辈子没收过徒弟,因为我不稀罕。我告诉你,别人想拜我为师都恨不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好自珍惜吧!”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十二岁的小孩光着屁股,从床上滚下来。他赤裸着身子,屈下双膝,双手搀地,把脑袋对准我,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谁教给他的这些?我不由得在心中嘀咕。
“好,既然你已拜我为师,我就认认真真教你,如若你不听话,我对你也不会客气,该罚者当罚。”
“是!师父。您该怎么教训都是应该的。”小家伙恭恭敬敬的答应着。
“嗯。我先教你做人,尔后再教你修炼。”
“是!师父。”
“你现在是一个人,不是一只妖兽。慢慢的你就得适应做人的方式。做人,首先要懂得羞耻。来,先把衣服穿上。”
我把吩咐小二买来的衣服扔给他。
他把衣服打量一番。
“师父,我不会穿。”
“这次我教你,下次你自己试着穿。”
我给他讲解衣物穿着方式,亲手一件一件给他穿上。
“地上摆放的这两个东西叫鞋,是保护人的双脚以避免被尖锐的物伤害。你试着把脚顺着洞塞进去。”
“不需要穿袜子吗?师父。”
我只想静静地看他,像个怪物。
小妖兽连忙解释道:“师父,我没来得及告诉您。其实我和母亲是被豢养的。我从小就跟在一位小姐身边,耳濡目染多了,对人的品性和生活方式都有个大体了解。但是,师父,我不会穿衣服可没骗你。我只知道女人怎么穿衣服。”
他一边用手比画,两只手背过身后,一边说:“就是这样。她们穿衣服就像被绑缚一样。我不知道男人该怎么穿衣服。师父,弟子句句为真,不敢有半句假话。师父如果不信,还请责罚。”
“不用了,为师信你。”
手中一晃,多出一双袜子。
我默默地递给他。
小妖兽显然被我的手段惊住了,愣住半天没接过袜子。
“咳!”
他立刻回过神,羞惭地满脸通红。双手接过袜子,套在脚上。手上拿起鞋子,两只脚各蹬一只,站在地上。
嘿!一个俊气的小伙。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回禀师父,我叫媛媛。”
唉呀妈呀,我差点把血喷出去。
一个男孩子被叫着女孩的名字,就算他以前是妖兽,现在听起来也令人感到十分怪异。
“听着,你既入我师门,便与我一脉相承。我的宗门和我的名号,暂时你都不必知晓。今为师特赐予你名字,以示恩泽。汝名——朝雀郎。希望你以后不要辱没了它。”
“谢师父赐名!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走,我先带你感受做人。”
我拉着朝雀郎跑到涵江城及周围寻街串巷地逛了数趟,直到他对人产生了新的认识。
这一晃就是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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