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觉得可以遇见一个百分百的女孩，虽然她不是完美的女孩，但是她的可爱是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觉得和iris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宝贵，他不愿意浪费哪怕一分钟或者一秒钟的时间，就像沙漏里的沙子必须一粒不落地流掉一样，但是，事实上，他们正在浪费时间，这是一个悖论。他们常常在一起说一些可有可无的情话，比如“今天天气很好，我真开心，我想，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爱你了，我离不开你呢。”恋爱中的人有时在旁人看来就是这么天真，这么傻里傻气，透着一种稚拙的淳朴的美，又或者，有的时候，突然地，他们会为了例如是清咖啡好喝还是加糖的咖啡更有滋味而争论不休，尽管，他们早就十分熟悉彼此喜欢的咖啡口味，而且，这个话题这次争论结束以后可能过不了多久下次又会被重新提及。当然，这种争论不至于使得双方感到恼怒，倒是可以让彼此都颇为惊讶，往往话题由咖啡引起但是并不局限于此，这些零零碎碎的话语让他们有机会不断地更深入的认识对方。

“喝咖啡透露出我们性格上的小秘密，比如浪漫的人喜欢卡布奇诺，因为它代表爱情的滋味；选择喝哥伦比亚咖啡的往往比较淡泊，气质清雅；喜爱曼特宁的，意志坚定，像凯撒大帝一样，性格刚烈。”她说。

“这不是绝对的吧，这些说法常常散见于各种网站、电视节目和报纸杂志上，就像星座或者塔罗牌一样流行，我更愿意把它们当成一种娱乐，闲暇的时候看看，放松心情，它们作为一种感性的认识就如同饭后甜点一样点缀了我们的生活。”

“它们的价值不仅仅只是娱乐，就如同催眠术也是一门正经的学问，它应该取得合法的地位，而不再是被当成科学殿堂里的一个跳梁小丑或者是一种迷信。”

“那么，这些知识应该属于什么？它们可以反映出人的认知和心理，但是它们太散乱了，没有一个系统，所以给人留下了不严肃的印象。”

“但是，它们的确不是迷信啊，我是说，你可以怀疑它们并且不赞同这样的说法，但是它们和纯粹的娱乐和迷信不一样。”她说。

类似这样的小插曲也是他们日常相处的一部分，他会因此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如果她告诉他曼特宁代表凯撒大帝，那么，他会私下里急匆匆地走进图书馆，找一两本介绍咖啡的书籍或者借阅一些罗马史方面的书本来阅读，这不仅拓宽了他的视野，也使得他对爱情是什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他想到她说的爱情是一种狂热的、盲目的幻觉，即使翻看了各种各样的书，基本上，他把每一本书都当作《圣经》来拜读，他还是不能完全认同这种说法，他认为幻觉是把一种不存在的东西当成是存在的，这种主观体验带着强烈的个人色彩，他更愿意用“暂时的迷惑”来形容，比如，我们认为爱情的样子和它本来的样子并不一样，由于受到了暂时的迷惑它本来的模样就发生了变形，爱情这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只是它“看起来的样子”。不过，他联系起了人类进化，在爱情中，那些在旁人看来疯狂的行为是通过激素起作用，由进化的力量主导的一种生物程序，这种程序存在并运行的原因之一是为了延续生命，把基因传递给后代。这种解释令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生动的动物世界的爱情画面，虽然它们不能和人类的爱情相提并论，但是从人性的角度去解读也有不少相通之处，它们和人类一样享受了爱情的甜蜜、浪漫、激情和年轻，也一样会面对苦涩、困境、平淡、衰老，这里面也有一些极端的例子，比如雄性螳螂和雌性螳螂繁衍后代之后会被雌性螳螂吃掉，又比如草原上的狮王争霸往往使得那些战败的雄师只能选择出离，孤独地承受丧失王位和爱情的苦楚，他觉得这恰恰证明了爱情拥有悲壮的一面，伟大的一面，若爱情只是短暂的刺激作用下因为分泌了各种化学物质而产生的幻觉，那么这应该是亵渎了爱情，认为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帮助繁衍后代。

他也知道多巴胺、催产素和去甲肾上腺素等等物质会使得人们有时失去理智，变得像对爱情有毒瘾一样，但是他认为这些最终会慢慢消失而且它们实际上可以控制。他看待爱情也和形容百分百女孩一样，他不会刻意去美化它，但是它能在不完美中发现每一个细小的令人感动的瞬间：他们去他小时候拍照的那个湖游玩，他也给她拍了许多照片，这些照片让他重温了童年的美好时光；2009年圣诞节的时候她为他织了一条红色的围巾，从那以后，每年冬天他都戴着这条围巾；很多个夜晚，他们互相通话，说一说自己一天的生活，聊一聊心事，有些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些是惊喜，有些是烦恼，但是，挂完电话，他们总能很快的各自进入梦乡。这些画面在他记忆的橱窗里完好无损的保存着，属于他珍藏的纪念品，它们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当然，他也品尝过爱情苦涩的味道，这些爱情中辛酸、艰难、痛苦的部分为他的情感增添了内容。偶尔，他也会突然产生在这条漫漫人生路上踽踽独行是何等的孤独和寂寞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生活在b612星球上的小王子，他会忍不住伤心地哭泣，为他自己也为他的玫瑰。而且，他的这种孤独和悲伤有时候可能五花八门并且充满矛盾，连他自己都捉摸不透。他盼望有一个人不仅是可以和他畅快的交谈，尽可能地理解他、支持他，而且可以一起同床共枕，日日夜夜陪伴着他，因此他想过尽快地结婚，但是他也听说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希望亲吻她和她亲密无间与他担心如果他们真的那样，那么，他也许已经不再爱她的想法萦绕在他的脑海，这说明了他对她的深爱，也说明了一种实际上的不自由，本来，人们理所应当地认为爱应该带来自由和欢乐，但是在现实世界里，爱是一种牵挂，一种思念，一种羁绊。有人说，因为爱一个人他成为了更完整和更美好的自己，其实与其这么说，不如说，其实爱让我们发现我们本来就是残缺的、孤独的，只是我们之前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或者不愿意承认。他还思考过三角恋和多角恋爱，他庆幸自己没有陷入这种如此繁琐复杂的恋爱关系里，掉入这种泥淖，意味着“他人即地狱”，矛盾和冲突也就不可避免了，并且我们往往对一段关系执着到了可怕的程度，而科学上解释，作为爱情催化剂的多巴胺的有效期只有三个月，这种热恋一旦结束，生活的琐屑和无聊就会慢慢地从海面下浮现出来，这时候，我们开始追问生命的存在和爱情的意义，我们把手放在我们的胸脯上为了更清楚地感受自己的心跳，“所有的生命不过是一颗头颅和一具骨架食物和燃料穿过于是我们才能如此美丽地愤怒燃烧”，我们不再只是那个望见冰山一角的睁眼瞎，过去被隐藏和遮蔽的东西没有了，我们开始严肃地思考爱情是什么，爱情和生活的关系。这个时候，爱情的迷惘会乘虚而入，即使像他这样的爱情宿命论者，对爱情抱以信心的人也会思考：热恋到底是不是一种对心上人影子的爱恋，而不是爱她本人，我们有不自觉地美化对方吗？又是什么使得影子消退的呢？他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他持有一种可以商讨的态度，但是对于影子的消退他认为也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了某些变化，他想，虽然他还是会爱着她，但是这种情感不会一直处在热恋的状态，否则就是得了一种狂热病，更何况长时间的热恋和相思由于超出了所能够承受的范围反而会损害两个人的关系，适当且适时的“陌生”和孤独是有必要的，短暂性的失忆是为了更好地回顾二人世界，这种低潮期过了之后又会重新迎来高潮，这就是情感的连续性过程，它体现了生活的原则和真谛，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觉得他们相隔得很近的时候她却仿佛在遥远的另一边，而有时情况恰好相反。

他们，本来是这个苍茫的宇宙中互相不认识的两个人，但是，现在却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共同感受着这种情感上起起伏伏的高、低浪潮。过去，iris是居住在美丽月宫里的嫦娥，她是孤单的，但是，自从他们一见钟情以后，她就不再那样，卡尔经常受邀去她家玩儿并且深深地爱上了这里，他乐于拜访，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和礼貌，另一方面是这样可以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来得多了，他就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另一个家。

由于他们住得近，所以去她家的路途并不远，这让他感到轻松和愉悦。一路上的房子都差不多是一个外观，那些白色或者灰色的墙面以及绿色、红色、褐色的屋顶都带着一种低调、朴实、宁静的气质，随处可见的绿植又为这些房屋锦上添花。他喜欢和她牵着手并肩走在这些令人惬意的街道上，每次，他们穿过这些平凡的街道，他的心中就会涌动着一种由衷的喜爱和赞美的情感。这些街道一眼望去和欧洲大多数的街道一样但是又有许多不同：它们看上去不高大，不富丽堂皇，但是有一种独特的沉稳和自信，一排排的房屋就像列队齐整的、训练有素的军队，也像最忠诚最守信用的绅士，谦和而富有涵养，恪守优良的传统，不哗众取宠，精致高贵，完美无瑕，这些品质是他所钟爱的，他总是用最温情的目光望着这些用小石板或者水泥铺起来的人行道，它们平整又干净，他怀着崇敬的心望着他们，他会细致入微地观察这些房屋，用心去感受它们在光线和色度上的变化，墙面由白色变成灰白，下雨的时候那些浅褐色的屋顶也会变得更加潮湿和深沉，像一块块黏糊糊的泥土，街上时而会有一两座屋顶宽广下沉的低矮建筑，它们的窗户呈现出一副半睁半闭的睡眼惺忪的状态，即使街道上空荡荡的也会让你觉得你正在穿过一片沉默而寂静的人群，他们朝你投来朦胧旖旎的目光。能和心上人一起漫步在这么美的街道使得他心满意足，处处都洋溢着舒适且自由的气氛。街角有一个小电话亭，一个男人倚靠在它的玻璃壁上打电话；街对面，并排着几家书店、咖啡屋和面包店，店铺外面摆放着桌子和椅子供给人们休闲，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女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她手上拿着法棍，正是从对面的其中一家面包店里买的。

再走200米向左拐就是iris的家，到达她家的门口需要经过一条小巷，这条小巷融合了古典美和现代美，各种各样的商店低调地开着，里面放着琳琅满目的昂贵商品，有些楼房的墙上画满了壁画，从街上透过窗户向里望去一定会觉得赏心悦目；一些白色、米色、浅木色的帘子从开着的玻璃窗飘出一角，宛如优雅、娇羞、娴静的少女，这些房间顶上的水晶灯也隐约可见，它们的灯架都闪着一种低调又奢华的光芒；偶尔，耳边会传来悠扬的钟声伴着风吹动古树沙沙作响的声音使人迷醉，仿佛时空发生了扭曲，回到了几百年前，他最喜欢映入眼帘的法国梧桐或者翠绿的菩提，它们和街道上的雕像、泉水、花丛相互辉映，演绎出一场完美的交响乐。

她的家也是这种低调、宁静、简奢的风格，通向大厅的走廊铺着洁白的大理石，顶上的枝形水晶吊灯在阳光照射下闪着金光，从黑色的铁艺螺旋楼梯一路上去来到三楼就是一个宽敞的露台，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外面街道的景致，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他感到非常亲切，就如同站在自己家的露台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张开双臂拥抱灿烂的暖阳。露台上的花花草草和晒洗干净的衣物在风中轻轻摇摆，他注意到一株美丽的红色玫瑰在绽放笑颜。除了轻微的风声，几只猫咪的叫声和偶尔从街上传来的人声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她走过来，从后面搂着他，和他讲这个露台和她之间的故事：

“我小时候经常在这个露台玩，我最爱站在露台上，看着风儿把我的蓝色碎花小裙吹成一朵花儿的形状，然后我转着圈数数‘一、二、三、四、五、六??????’转二十多圈，三十多圈，或者转一百多圈也不觉得累。我还喜欢和小朋友在家里玩捉迷藏，他们选择藏在楼下，而我喜欢藏在这个露台的花丛和大鱼缸后面，这里非常宽敞，我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而不必挤在某个狭小的空间。在他们找我的空余时间，我会捡起花盆里的小石子或者掉落的花瓣儿、树叶儿玩“，她指着那些小东西说，”我像一个学识渊博的考古学家一样细心观察这些石子儿、花瓣、叶片的颜色和纹路，我用食指或者拇指的指尖轻轻地触摸它们，它们便在我的触摸下重新焕发了生机，通常，红色的玫瑰花瓣看上去更红了，它的汁水还染到了我的手上，它的芬芳也留在我的手心久久不会散去。我会收集这些植物的花瓣或者叶片做成标本，我把它们收集并清洁干净以后放在标本夹夹板内把它们压平整，而且要尽量保持它们姿态的美观，让它们依旧充满生命力和美；还要让它们在日光里和通风处蒸发掉多余的水份，防止它们变色或者发霉，这期间也要给它们换纸，已经干掉的标本会被拿出来另外放置并标上采集号码；接着是用乙醇溶液给它们消毒，除去残留的一些霉菌孢子和害虫的虫卵；最后是把植物胶刷在这些标本的背面然后移贴在厚卡纸上晾干并贴好定名签和记录签，再将每一个用线穿钉在台纸上，这些标本现在珍藏在我书房的抽屉里，它们对我来说就是一本本讲诉露台趣事的秘密日记，里面承载了我对这个小小空间所有的喜爱和美好的回忆。夏天的夜晚，我和爸爸、妈妈在这里乘凉，我常常心怀崇敬之情抬头仰望这片变幻无穷的夜空，我躺在舒适的木头躺椅上渐渐地进入梦乡。”

“嗯，这里美极了！要是，你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我就认识你该有多好！我们可以一起玩捉迷藏，一起制作标本。”他说着，摸了摸她的左手臂。

“噢，那样的话我们真的认识很久了呢，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伙伴了。”

“嗯。”

“可是，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你都不在乎我呢！”

“有吗？哪一次？”她这么说令他很惊讶。

“我前几个月去旅行l城的时候，给你写了一封信，可是你看过之后并没有告诉我你内心的感受，那天，我下了飞机，你来机场接我的时候对这封信也是只字未提，当时，我都很想哭，我以为你不爱我了。”她说着眼眶有些许湿润，现在，她就抱住他的胳膊，很快地转过身，他们面对面贴得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不，不是我不爱你，我只是在思考你和我说的在那里的见闻和关于绘画、雕像的一些见解，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回答原来有着这么急切的期盼。而且，我想到你竟然在那儿有一次艳遇，说实话，我对那个男人有些嫉妒，原谅我吧，亲爱的。”他紧握她的手说，“那么，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真的会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吗？”

“我不会随便就陷入一场恋爱，这样太浪费青春了。”

“但是，即便这样，除了我之外也会有人爱上你的，有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对此有些不好的情绪。”

“噢，所以你就会生气对吗？所以，你告诉我，这样的猜疑和嫉妒是经常的吗？而且，我竟然没有发觉它们隐藏起来了。”她像心碎似地说，“你说过，你会无条件的爱我，呵护我的。”

“嗯，我只是有时候会受到本能的驱使罢了，这一点，也许你现在还不能了解，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但是，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度过了那么多欢快的时光吗？它们是上帝恩赐给我们的礼物，比起这些美好，偶尔的坏情绪算不了什么吧！”

他说着，俯向她，嘴唇贴着她白皙的耳垂，声音变成了耳语，他的脸埋在她的肩头，可以闻到她的发香，他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她是一朵优雅的、骄傲的鸢尾，令他怦然心动，总是爱不够爱不完，她清香怡人，美丽可爱，还有几分妖娆神秘。

“jet'aime.”他一边说一边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舔抵她这处的娇嫩，几分钟后，他把嘴唇移到了她宛若朝霞的脸颊上，还有他深爱的双眸上，再一次，他在这片好似湖水的明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温柔地叫道：“iris,”她似乎没有听到，她微闭着双眼。“每次，我们靠得这么近，我知道我的影子就倒映在你的波心，让我们温柔地、勇敢地去爱吧，哪怕只有一瞬！”

仍旧默然，但是，仿佛所有的暖阳照在他们身上。

“生我的气了？”他问。

她摇摇头，她摇头的态度平静了他，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唇紧紧地压在她的唇上，眼睛进入到她的眼睛深处，他觉得耳边似乎回想着天堂的跫音，他知道，一直以来，他深爱着她，不仅仅是一见钟情那么简单，他爱熟悉的那个她，也倾心于有时候看起来陌生的那个她。他温柔地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他尝到了她花蕾一般诱人的舌尖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含住那里，吮吸着，缠绵着，他感觉到自己在燃烧，快要和她融化在一起，她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他，任由他爱抚着、亲吻着她的头发、她的前额、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和颈脖，她的头微微地向后仰着，全身流过一阵阵酥麻和颤栗的电流，他的唇所到的每一寸柔嫩的肌肤都散发着淡淡的鸢尾花的醉人香气，他的口中含着湿润而清香的花蜜，他们仿佛一起倒在了一片鸢尾丛中，吻了很久很久。

“我爱你，我们结婚好吗？”他说。

“可是，我们还很年轻。我们刚刚年满20岁。”

“没有关系，我等你，我永远爱你！”他深情款款地小声说。

“你会失望吗？”

他拨开她前额的一缕亚麻色的发丝。“不会，我爱你，宝贝。”他说。

她靠在他的怀里舍不得离开，她深深地依恋着他。她又想到了爱情宿命论，如果，爱情是一种宿命??????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他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

“iris,是我不好。”

“不，不是的，是我的心太敏感太脆弱了。”

“宝贝，有我在，你可以告诉我。”

“就这样抱着我好吗？别说话，别离开。”

只有他们两个人和露台上所有的暖阳和芬芳，汇聚成一首钢琴曲，不断地浅唱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