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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古至尊》第二章 昊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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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点,快,马上就要成功了……”

炎水岭,瀑布崖,望着近在咫尺的顶端,少年咬牙切齿,手臂牢牢地抓住岩壁,大腿猛地后蹬。

砰砰~

强劲的力道,野蛮粗暴,却是简单实用,坚韧的大腿在岩壁缝隙间凿出一个个石坑,以此为一个新的落脚点,继续攀登。

倾泻的水流混杂着泥沙,哗啦冲击而下。

不过,任凭其如何用力,那瘦弱的身形,在漫天水花的冲击下,依然只是寸进丝毫,按照这种龟速,若想到达瀑布顶端,不知得等到何时?

仿佛,那悬浮在其头顶上的那处地盘,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极点,可望而不可即。

这是一排近乎垂直的瀑布,长达近百丈的水流顺着湿滑岩壁倾泻而下,溅起的漫天水花连带着轰隆巨响,构建成的一道无形屏障,阻隔了瀑布这头与那头的联系。

这便是位于炎水岭北方的炎水之界,据说,此瀑布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所覆盖,常人难于翻跃。

而且,这里流传着一个神秘的传说:只要跃过这道屏障,便可探索成龙之秘……

事实上,三百年前,炎水部落还真有位天赋异禀的先辈跨越炎水之界,并最终获得龙之力的。

那种呼风唤雨的力量,确实强大,而自从昊阳被这个传说深深迷住之后,他每日必来此处尝试,便是为了心中的那个执念。

龙,在这个原始的蛮荒世界,相比于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灵,可不知高级了多少倍,而龙图腾,同样也是所有部落向往的存在,昊阳有一个梦想,那便是化身成龙。

哗啦!

湍急的水流,呼啸而下,昊阳的肿胀手臂之上,此刻也开始有着点点血液溢出,额头上的大汗早已与水交融在一起,气喘如牛,不过这却丝毫不能引得其有所动容。

多年以来造就的坚韧性格,让得少年有了一颗执着追求的心,然而,这种行为,在同龄人看来,却是不屑的。

“哈,哈哈!你们看,那个傻家伙,他又在这浪费时间哩!”

这时,几个身披鱼皮的少年拎着鱼篓在此路过,其中一个赤脚孩子指着瀑布上的身影,嘎嘎啊怪笑一声,当即引来几声附和。

“嘿嘿!这道瀑布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屏障,哪有那么容易穿过啊?”

“可耻、可恶……放着好好的鱼虾不抓,却整天妄想着成龙,真是白日做梦,若非那群老家伙护着,这种无所事事之人,早便被赶出部落了!”

然而,面对周围孩子的奚落,少年却是不为所动,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死死盯着瀑布顶端不放。

“算了,咱们还是别管那家伙了,今天大家的收获都不错,是平时的两倍还多,看来是老祖宗显灵了。”

“走了走了,咱们还是先弄些小鱼小虾给炎鱼老祖打牙祭,否则他老人家又要发脾气哩!”

几个孩子很快便消失在瀑布周边,口中激动议论着什么,而当提到炎鱼老祖之时,眼光深处流露出的浓浓敬畏,是发自内心的。

他们口中所说的炎鱼老祖,是一条成精的鱼妖,能呼风唤雨,神通了得,整个炎水部落的人类都是受其庇护的,只因其性情懒惰,胃口却是不小,且难于伺候。

每逢正餐开始前,部落之人都先得为炎鱼老祖准备些小点心,而此事,自然便是交给这些小辈了。

至于部落中那些强壮的男人,他们大多都分配到炎水领外围水域捕捞大型水怪,为部落储备粮食。

炎鱼老祖每隔一年半载便要进食一次,而每当这时,大人小孩便会衷心地祷告,以求老祖赐福,倘若对方兴到浓时,也是会吐出几个气泡施于造化,尤其是对于送来食物多的人家。

今天,便是老祖的进食之日了,大人也在这天早早地满载而归,所以没过多久,孩子们便跟随着自家人扛着一摞摞的鱼虾,纷纷朝部落中心的圣池涌去,热闹非凡。

“好家伙,这么多……昊噶大兄,你这次是搬了全家库存么?不怕你家崽子旱季饿死吗?”

一个面目粗狂的壮汉看着对方推的大板车,而后看了眼那上面堆积如山的鱼虾,便是嘶牙咧嘴发出一声大笑,轰隆的脚步声,震得这片大地都有崩裂之意。

不过,面对壮汉的讽笑,对方直接便是回骂过去:“饿死你这个大头鬼,老子家里有的是鱼,你丫管的着吗?”说罢,便是招呼着自家婆娘扬长而去。

另一边,见得有个家伙用几根长木干串起上百条大章鱼,一人忍不住凑了过去,“呦呵,竟然全是老祖最爱吃的大章鱼,河老弟,不过,你这章鱼也太单调了,要不,换几十只给我?”

闻言,对方直接便是怒目圆瞪,大吼一声:“滚,这可是我养了半年为老祖精心准备的,就为博得他老人家高兴,我家崽子的前途可就要靠它了,换不得,换不得地……”

“呦呵!不换就不换,还敢凶老子,若非今日特殊,定要好好让你感受下我的强大力量。”后者怒目圆瞪,整了整有些凌乱的青虾皮衣,鼻子哼哼出气,显然对于对方的强硬态度极为不满。

“嘿嘿!也不知为何,最近收获越来越多了,鱼虾都很大、很肥,就连附近的水沟里,都时常有成群的鱼虾汇聚,真是奇怪。”

“切!什么奇怪不奇怪的,这定是老祖显灵,我们只管伺候好他老人家就行。”

“不错,只要到时老祖高兴就好,这样一来,我们又会有不少孩子成长为强大的战士了。”

路途上,族人们托家带口,成群结队,有用木板车推的,有肩上扛的,也有捆成一摞,用编成网状的树枝拉的,其上多是些肥妹的鱼虾、海蛇、河蚌之类的。

这些食物,或是新鲜活泼,或是腌制而成,令得空气之中,都是散发着一种浓郁的咸香味道。

大家兴高采烈地奔走着,所过之处湿漉漉一片,若是感到累了便坐在地下休息起来,强健的手臂,不时撕扯几块鱼肉,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炎水岭是炎水部落历代栖息繁衍之地,据说,炎水部落的先祖在很久以前便发现了这里,并由此定居了下来,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至今今日。

这里四面临海,是南海诸岛当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岛屿,可尽管如此,这座岛屿也是幅员辽阔,纵横不下百里,并养育着拥有数十万人口的炎水部落。

然而,即便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岛屿,部族的生存也是异常艰难,他们不仅要与人斗,还要与兽斗,与天斗……这便导致炎水部落内的死亡率非常高,尤其对于新生儿来说。

不过好在炎水部落有炎鱼老祖守护,这才令得其他部落不敢轻易侵犯炎水部落,所以,炎鱼老祖自然也就成了炎水部落的图腾,是族人心中敬仰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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