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彰笑了笑，从袖子中扔出了一个九孔蜂窝币，佯做惊讶状：“呀，这是什么？”

那少妇立刻停止了哭泣，慌忙捡起。

她抬头看到了笑着的毕彰，忙收起眼中的光芒，紧紧攥着钱说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先看到的！”

“夫人不必惊慌，我们来是为了弄明白一件事。”毕彰蹲了下来，从袖子中拿出了凤发，“夫人可认识这个？”

那少妇抬了抬下巴：“诺，你们刚刚杀死的那个，身上都是。”

“那，这种东西都会给些什么人呢？”

“给什么人？还不是自己垫猪窝了，要么给孩子玩了。”

毕彰沉吟了一下，站起身，摆摆手，说道：“走吧，这里问不出什么了。”

“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到处转转，看看吧。”

街上的人不多，毕竟一个村子也没多少人，再加上刚刚都去看那少妇哭闹了，街上就更空荡了。

热闹常常是年轻人的事，老人有些更喜欢慵懒地窝着晒太阳。

于是他们在树下找到了一个拿着蒲扇断断续续扇着的老人。

毕彰上前行礼道：“老人家，您可知道凤发？”

“什么？愣大？不是早死了吗？”

毕彰无奈，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凤——发——”

“什么？我听不清楚！”

毕彰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根凤发，在老人眼前晃了晃。

“你拿根鸡毛晃什么呢，走走走，别打扰我睡觉。”那老人说完闭上了眼，把蒲扇盖在了脸上。

毕彰叹了口气，只得离开了。

这时，一个人凑了上来：“呦，我看您面生，是头回来吧？去看看我们家凤发？”

“哦？你知道凤发？”

“知道，前些年还卖给一个什么师傅，是给军队里做箭的，说是能增加箭的射程。”

“箭？”

“对，箭，就是射的那个——”说些，他做了一个蹩脚的射箭的姿势，挤着一只眼，像是给人打了一拳，接着，他做了一个放箭的手势，口中还发出了个声音，“嗖！”

“这个收凤发的人，你可认识？”

“认识，他老婆还是我发小的妹妹呢。”

“那，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如果事成了，必有重谢。”

“能，能，就算大人不赏，小的也一定遵从大人的吩咐。”

“为什么？”

“大人看着面善，以后是小人的财神爷也说不定。”

细店多行商贾，多是些会瞧人眼色，八面玲珑之人。外村人来了，细店人拿眼一打，就知道你几斤几两，干什么的，要什么的。没谁逃得过细店人的法眼。都说细店人市侩，倒也不假，虽面子上和气，暗地里却死较着一股劲，可是人家如何较劲，日子也都过的挺红火。

来了这么一位，毕彰起初是有些疑心的，但细想想这其中的缘由，倒也挺合理——若是不是这样反倒让人生疑了。

“那我们何时动身？”毕彰问道。

“现在就行，几步就到。”

“那，小兄弟前面带路。”

那人应了声诶，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