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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清欢》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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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最开始写于中学,高一或者高二。写在一本笔记本上,用铅笔,写一页,空一页,因为相对两页都写满的话,墨迹肯定会重叠的。虽然这样“保养”,隔了十年,墨迹应该也糊了。

本子还找得到。故事我也还记得。最初的故事很简单,一群侠客好像接力赛一样,把将军的孩子,从神医家中,一路护送到南方,中途死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由一个武功全废的青年,把他送给了一个少女,然后不辞而别。

纸张到头,后面就没有写了,不代表这是个短篇。那个时候,我就能确定,这只是个开头,它应该写到百万字以上,虽然我对这个数字还全无概念。后来十年,我写了大大小小快二十个开头,最短的几千字,最长的十多万字。

为什么只写开头?当然是没有时间了。每次放寒暑假,或者考完试,我都会重新构想,兴致勃勃地动笔,然后在开学、考试或者其他缘故下,无疾而终。我想了很多很多,唯独没有想过,写完一本长篇小说需要多少时间。

最近我知道了,至少需要一年。从2018年元旦后动笔,写到年末12月31日凌晨,还不算十多万字写好的旧稿。

这是人生首次,拥有如此多的写作时间,因为毕业了,参加工作,单位还不加班。其实,不加班是水平差得太远,没有项目能做。可我没有花功夫学习,而是把多出来的时间,完成了这个故事。

毕竟,这个故事,憋得我太久了。

一年写完一百万字,每天只要写3000字就够了,看似时间很充足,可惜我文笔很不够。3000字,可以花掉我七八个小时,包括当天写的,第二天修改的,第三天再改动的,和一整章结束后的大修。

这样,勉强算下来,时间也堪堪够用,只要不娱乐,把所有时间用在写作上。然而实际上,追新番、手游肝活动、翻论坛贴吧,这些娱乐,基本我都没落下。不是因为贪玩,而是为了坚持。

写一本基本没人看的小说,时刻都会充满着否定,最好的应对措施,就是放一放,缓一缓再写。很可惜,我没有这个时间,不能在上面花费二三年。而且,最大的否定,来自于自我。怕这一放,再也拾不起来。

所以,为了保证每天有稳定的创作心情,我需要充足的娱乐量,来“启动”和“调整”。

只有一个办法,少睡觉。

我平均每天只睡3-4小时,甚至很多时候,由于兴奋,一分钟都睡不着。我亲眼见证,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全身上下,各个地方疼。年末单位组织的体检,我不敢去,因为还差两章没写完。

第一次体会到猝死,是一个周五回到宿舍,刚打开电脑,就晕累得趴倒了,躺到23点30分醒来,心脏还跳得超快。吓得我赶紧出门,走去了附近的大学,也是我本科的学校。

动机很简单,不想孤零零死在租屋里,就算猝死,也是死在大学校园比较好。在安静的校园里,走到凌晨一点,心跳恢复了正常,返回了出租屋。此后的半年,又遇到很多次不舒服,再也没大惊小怪了。

这样的睡眠质量,我在单位的表现,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也不为过。估计领导一辈子,都没见过第一年就如此不上心的新人。不过我也没办法,真等工作走上正轨,天天加班,那就真的一秒钟也挤不出来了。

有时候我问自己,花这么大的代价,写一本没人看的作品,值得吗?

我不敢正面回答,只能反问自己:没人看,我就不写了么?

我已经等了十年。那本笔记本上的主角,脑海内的故事,已经等了十年。我非写不可。

那个铅笔写成的简短版本里,现在的重要角色,已经登场了一半。像是许清浊、花如何、舒云天、云刚、许明灯、毒君子、神医,虽然形象变化很大,姓名却没有改变,包括有些人的外号。

武凤雏、剑仙、拳神、枪王、刀魁......这些满载中二气息的幼稚绰号,也已经和故事密不可分,因此我一直没有改动,只好把他们写的有趣一些,显得不那么尴尬。

最初版主角是许清浊,出场的时候还是个幼童,忠良之后,待在神医的家里。可能是刚读过《侠客行》,神医很雷同的,手中捏着几枚圣草令,云刚拿着其中一枚,来找神医医治,治好了便去为民除害。因为他刚被毒君子偷袭,身中奇毒。现在看起来很奇怪,拳神怎么会中毒门四使的毒呢?然而那时,还没有毒门四使。

后来,神医要带着云刚,去天山找雪莲,只得把孩子托付给一个刚治好伤的刀客,将他送去洛阳俞家。一路上,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坏人,有的是江湖歹徒,有的是朝廷鹰犬,每次护送者遇害了,都会天降一个路见不平的侠客,受到临死托付,成为新的护送者,然后重复悲剧,直到遇上落魄的舒云天。

舒云天可能武功全失,可能受了伤,反正记忆里,他收拾几个官府爪牙也吃力的很。不过他和许清浊,幸运的都没有死,最后快被敌人追到,逃上了一艘大船,也就是花如何的座船。两人本是情侣,顺理成章,大船载歌载舞,把许清浊和舒云天送到了花家。随后凤雏不辞而别,花如何穿着苗家衣裳,在桃花瓣铺就的路上跳了支舞,许清浊在旁愣愣观看。

这个故事的雏形就结束了。舒云天为何要走,缘由还没编好。说是被门派诬蔑盗了一把宝剑,所以身败名裂,落魄江湖,不敢和爱侣厮守。这个理由很牵强,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理由。所以直到这一版前,我都放弃了最初的构思。

中间十几个版本,主角从许清浊,换成了花如何,剧情都是花如何女扮男装,去洛阳俞家赴宴。很多版本我丢失了,情节记不得。最顺利的一版还存着,写了十多万字,从娄云侠、田云淑师兄妹九宫山偶遇花如何,到帮常真人击退毒童子,再到花如何代替常真人赴宴洛阳,席间大战向子玄,与向子玄合斗武凤雏,结果让丹教邪徒趁机偷走七彩牡丹王。

花如何引咎自责,出城追寻,意外与凤雏结伴,两人闯上一个名叫“铁刀寨”的山寨,误中陷阱,凤雏将花如何扔出陷阱,自己被毒箭射中,花如何为了救人,挟持寨主,结果不敌,用上了死士八剑,才把内力被封的刀魁击败。

这段情节,现在的版本里也有,主角却换成了许、莫、风。本来想新写的,想要保持日更,边写边发来不及了,就化用了这一段旧文。那个版本里,花如何的武功,大约只有凤雏一半。

后面的情节,是刀魁答允带花、凤去丹教分坛,但先得医治被封的内功,于是去与陆丸子会面,一番恩怨后,刀魁恢复了武功,四人还结为义兄妹,潜入丹教,刀魁与毒娘子纠缠,其他三人夺回牡丹王。

这个故事叫做《凤栖花》,如果不是暑假到头,我可能会沿着这个名字,沿用这个构思,继续下去,写完它。

无论如何,现在的故事叫做《浊世清欢》,主角又回归成许清浊。当然,真正的主角,从来都是花如何。

我完全不会起书名,凤栖花也好,浊世清欢也好,文绉绉的,不直白,很矫情。但凤栖花之前,这个故事,连一个书名都没有。每次只构思开头,实在不太好提前用一个名字囊括全文。

勉为其难,用了“浊世清欢”这个名字,至少可以玩玩隐喻。标题里,包含了三层意思:男主角许清浊的姓名;莫忘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是全篇小说的基调;还有一层,“清”是未来建州女真的国号,浊世还不是乱世,是乱世前的征兆,衰败的开端,在这个浊世里,大明忙着窝里斗,鲜有人理会“清”,“清”欢跃成长。

这一版里,多了三名此前未有的全新主角:风倦月、毒灵子、莫忘竹。加上许清浊、花如何、舒云天,一共六个主角。我不想塑造六个截然不同的角色,何况也没这么多笔墨。

三个新主角,其实是从另三位身上化出来的。毒灵子就是花如何,风倦月就是舒云天,莫忘竹就是许清浊。

所以,他们的性格、经历都是相似的。

花如何、毒灵子各是正道、邪道的天之骄女,气场强大,手段高超,敢爱敢恨,睚眦必报。

舒云天、风倦月都是不爱和人打交道的隐士,求知心强,见地独特,喜欢异想天开。

许清浊、莫忘竹性子善良,外柔内刚,武功提升多靠奇遇,且许清浊母亲的湘漓宫,和莫忘竹的家族有千年之缘。

所以,他们的结局也是相似的。

结局,许清浊孤独地回到关外,莫忘竹孤独地回到竹林,他们都回到了各自所来的地方。

而剑仙和凤雏,毒灵子和风倦月,在故事尾声,都以一种扭曲的方式,永远绑在一起。

或许有点悲观,可就是我想弄明白的事:是天公最爱捉弄人,还是性情早定因与果?

这篇小说,我想写一些不同的人,写一些不同的情节。

因此,故事真正的主角,花如何,从一个调皮可爱的常见少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最初的花如何,武功已经很高,已经是剑仙,不过还是凤雏的陪衬,在舒云天身边,武功派不上用场,只负责出谋划策,增添情趣。随着版本更迭,剑仙越来越强,甚至强过了凤雏,气场越来越足,从表面上的骄傲,转为内外如一的骄傲。

曾经苦恼,她是该调皮,还是该冷傲呢?初版和后版的性格,矛盾无法统一,难道得忍痛去掉一边?后来发现,压根没必要苦恼,只需给她设置一个童年,设置一个志向,一切都能顺其自然,变得合理起来。人的性格,是经历决定的,而在充斥着“先入为主”的童年,她将成为怎样的人,早有定数。只要她的童年合理,她的一言一行,就都合理。

无可例外,花如何有着致命的缺点,她的争拼精神,带来强烈的复仇心理,眼里揉不得沙子。哪怕她在武林大会上,不对曹云星百般羞辱,曹云星也许便不肯帮着毒灵子,欺骗她身世。但是,花如何就是花如何,她一定会这么做。

许清浊,在最初版本里,没有什么特色,唯一描写过的特征,就是以貌取人,亲近俊美的凤雏、剑仙,而对其余救他的侠客没甚感觉。现在的许清浊,已经大变样了,这让我很惊喜,在他身上,我没动过太多心思。但我也给了他一个设定完整的童年:在军营长大,却又身子瘦弱;羡慕英雄好汉,却又心底自卑。

然后,许清浊自己,就完成了他自己人物形象的塑造,不需要我费任何力气。他本来就聪明,机灵,也有理想,有抱负,有主见,欠缺的只是自信。他身为枪王之子,剑仙之徒,习武资质却不够,一直为此苦恼。他的成长,就是从不自信,进化为表层的自信(武功变强),再进化为真正的自信(正视自己的道心)。

当他完成蜕变,获得自信,那些积累的知识、武功、阅历,也就真正发挥了作用。当然,他成天自称“男子汉”,结果还是因相貌和性情,经常被取笑,调戏,哭得稀里哗啦,或者自作多情。我有意抑制他耍帅,让他看起来更显亲切——柔弱的人,一样能成为英雄。武侠小说里,多一个可爱的男孩子,打得boss,穿得女装,也挺不错的。

如果说许清浊是主角,花如何是真·主角,风倦月就是里·主角了。动笔前,突然增加三个角色,让我很茫然,直接想把风倦月,写成我最喜欢的动画角色的武侠版本——《吹响吧!上低音号!》的女主角黄前久美子。哪怕定好了风倦月与舒云天一体,定好了她的童年,写到风倦月出场的时候,我还是这么想的。

但童年一定,风倦月已有自己的性情命运,成为了独立的新角色,无法再套上任何皮套。发现强拧的瓜不甜,我还是让风倦月做回了自己,并且她在我心目中,变得愈发生动可爱。篇幅所限,她和凤雏共享戏份,但她的戏份,超过了初始主角的凤雏,一是比较偏爱她,二是凤雏不太好写,通过与其一体的月娃,也算侧面塑造了。

不过,结局紧凑,没能多下笔墨,把她的武功变化详细阐明,比较失策。在全文之中,我最喜欢的,是花如何和许清浊前期的互动,其次就是风倦月和许清浊的各种互动了。

毒灵子,是写来最轻松的一个角色,因为她就是旧版的花如何,邪恶版的花如何。写她如写剑仙,还不需纠结性格是否矛盾,因为她没那么强大。调皮可爱,机灵活泼,在她身上一点也不违和。不像许清浊、风倦月的戏份远超莫忘竹、舒云天,她和花如何的戏份,差不多相当,可能由于她是反派担当。

她与花如何一样,睚眦必报,中原武林灭了毒门,她就要报复整个武林。最终她化身复仇之鬼,设下弥天陷阱,结果也葬送了包括自己在内六位主角的幸福(剑仙凤雏结合,未必不是一种幸福嘛)。这样,才对得起她名号里的“毒”。她以花如何为假想敌,其实花如何就是她,毁了花如何,即是自毁。只有风倦月,才能制住她,一如剑仙凤雏。

舒云天相比初设,是变化最少的一个主角,比第一版稍多了点热心,多了点人气。他和花如何彼此吸引,血缘是一方面,兴趣相投是另一方面,两人可以说是知己。加上凤雏性子孤僻,对外界不安,需要剑仙这样在外气场强大的伴侣;剑仙则倒过来,因为对外强势,缺少知心好友,内在缺乏安全感,需要凤雏这样的心灵港湾。

有趣的是,剑仙对应毒灵子,凤雏对应风倦月,假若风倦月和毒灵子身为异性,会不会就没许清浊什么事了?有时候想一下,没准儿真是这样。所幸武侠小说时代所限,不好掺加百合元素。

莫忘竹这个角色,来的偶然,以前某个经常泡的qq群里,一个群友叫莫忘竹,还有一个叫莫周天。准备给小说加主角的那会儿,我和莫忘竹打魔兽竞技场排22,天天看她id,突然发现,“莫忘竹”跟“花如何”,不正好一对吗?就有了结尾姓名作问话,姓名作诀别的想法。

早就没跟莫忘竹一起打游戏,也没交流了,但这个名字,化为了角色,出现在了小说里。她是先有的结局,才有的经历,才有的人物形象。因为她和许清浊对应,新版在塑造许清浊时,自然包含了很多她的影子。两者是一起构想的,所以这两个角色的重合度,出奇的高,坚忍的性格,也许是她带给许清浊的。

其余比较重要的角色,就是云刚、马恒之、许明灯。

很遗憾,对云刚塑造的重要一章被和谐了,所以现在小说里的云刚,可能还差点什么。他不信佛,不剃度,却依然献身佛教,因为他在寺庙长大,耳濡目染,伴随了他整个童年。其实,云刚就是我对自己写这本小说的总结,不是什么热爱,不是什么情怀,只因为有这个念头,印得深刻,不得不这样做罢了。

每个人都是一样,所接触的东西,构成了一生。哪怕某件事物,从逻辑上,从情感上,都觉得排斥,有时候仍是无法放弃,因为它已经是一部分了,否认它,就是否认自己。所以,云刚见许清浊因为身世的自我厌恶苦恼时,这样开导了他。很可惜,现实里没有一个人这样开导我,我只能自己去明白。

马恒之看似没心没肺,初版里他很有丈夫风骨,铁血柔情,也仅在毒娘子和沈素衣之间摇摆。然而,这样的角色太没趣味了。于是刀魁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得不说,这种改变,挺高兴的。

小说里刀魁风流成性,所有钟情他的女子,明白留不住他,却仍喜欢他喜欢得要命。其实,她们喜欢的,恰是这份“留不住”;她们喜欢的,是“挣脱束缚”。

刀魁与其说是她们的情人,不若说是她们的知己,什么方面的知己?叛逆。众所周知,明代是程朱理学兴盛的时代,女子受到的束缚很深,自然而然,会有人想要反抗。江湖中习武的女子,舞刀弄枪,本来就比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多一份反抗俗流的气魄。刀魁可以说,是她们的精神领袖,反叛导师。

许明灯这个角色,与秦良玉密不可分。枪王能成为枪王,一半功劳是秦良玉的。不然,许明灯只是一个有着过人天赋的普通人,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的志向是什么。一旦拥有了志向,他就拥有了力量,这一点,许清浊和他很像。此外,许清浊相貌像母亲,其实性格是像父亲的,许明灯也曾和儿子一样,有些软弱。而卓香茗,始终很坚强。

五大高手的武功,其实都是理念,是各自的志向。

云刚追求的是自我,他的武功叫“胎拳”,一头输入性格,一头输出拳法,最合适自己;

许明灯追求的是起源,他的志向与兵事相连,由此追本溯源,将武术回归到杀伤;

马恒之追求的是叛逆,他靠着反抗和否定别人,来满足自己的愿望;

花如何追求的是极限,她不断挑战自己的上限,达到完美无缺之境,小说一开始,她已做到招数的极致了,所以全文在“十二芳华剑”之前,没有出现任何一招的招式名字,意指无一武功能与之相比;

舒云天追求的是理性,他从小被寄于厚望,无论自己还是别人,都觉得“凤雏长成,必然引领天下武术更上一层楼”,因此他对待武术,更像是一个“科研工作者”,思考怎么平衡,怎么改进,怎么发展。

这本小说,女角色比男角色数目要多。可能因为,我读金庸小说,几乎没有喜欢的女角色,只好自己来写了。我觉得金庸大师笔下,本来各有特点的,怀着各种理想的女性,在爱上男主角后,理想一概转化成“只想和他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以前种种,都可不要。收获爱情,爱情就变成事业,本来不花瓶的女性,最后也变成了花瓶。

这可能是旧时代,造成的观念吧。放在现代,已经不合时宜。男人喜欢强调事业和感情双丰收,女人难道也不一样么?换句话说,不谈恋爱、不成家就会死么?

花如何得知自己凤雏是亲哥哥后,也并没有耽误武功的精进,反而越来越强大;毒灵子失恋后,一样忙碌于丹教和毒门的权力之争,还在为复仇做准备;风倦月谈情说爱、精研武学、天文兴趣三不误;卓香茗离开许明灯,却没什么伤心,把湘漓宫治理得好好的;毒娘子、香罗刹、向子莺爱煞了刀魁,也绝不因爱情,屈服于本愿。

可能只有莫忘竹,比较符合传统小说死心塌地的女性形象,也许在一般人眼里,她更可爱一些?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整年的写作,对我来说,就像一个命题作文,题目是十年前的我出的,完成者是现在的我。只有一个命题,所以我写得累,但很自由。不想等到十几年后,工作生活都稳定下来了,再提笔创作。我害怕那个时候,写出来的东西,满是套路,缺乏新意,就好像诗词界的“老干部体”。

虽然我未必能活到十几年后,可不把想干的事干了,活到一百岁,又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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