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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染疯狂》第三章 杜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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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微风。

摩恩从沉睡中醒来,身体的疲惫与精神衰弱缓解了不少。

摩恩坐起身抻了个懒腰,发现了手中的怀表,他欣喜若狂的摆弄着手中的银质金属物,心想自己终于得到了认可,拿到了家族的‘成人礼’,他打开怀表,在表盖的背面看到了用魔力符文铭刻的三句话:“奇迹源自于心,升华于灵魂,震荡于世界。”

摩恩看了眼怀表的指针,时间来到了下午七点。然后他合上怀表,将怀表的扣链调整成项链的样式贴胸收好。

男孩走到母亲的梳妆台前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衣服,在整理妥当后,他的目光忽然被一旁的黑色宝石箱所吸引,这是母亲的收藏品,里面装满了珍贵的魔力宝石,但它们的用途却不是与法术相关,而是为了治愈先天体质虚弱的妹妹。

摩恩的妹妹在诞生时遭遇难产差点夭折,一家人费劲心力才将母女俩抢救回来,但却也导致摩恩的妹妹先天体质虚弱,生命力衰败。

因此,摩恩的父母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自己的生命力转换为魔力存储在宝石中,再利用宝石温和的传导特性,把其中的魔力转换为生命力传导入女儿的体内,以此来温养她的身体。

这个办法十分有效,经过了三个月的疗养,摩恩的妹妹终于回归了健康的体质,但却养成了喜爱宝石的天性。现在已经五个月大的妹妹,手中如果没有宝石就会哭闹不停,摩恩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自己的妹妹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刁蛮的小公主。

摩恩打开宝石箱,看到无数暗淡的球状宝石,而在那众多宝石的中央,躺着一块与众不同的透明菱形石块,这块菱形宝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纳着周围宝石的“光泽”。

摩恩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那些已褪色的球状宝石都是黑珍珠,是宝石中能够储存精神力的最佳载体,摩恩此时瞬间理解了母亲的意图,那便是母亲准备继续用滋补生命力的方法来补足女儿的先天匮乏的精神力。

摩恩一边感叹着母亲伟大,一边拿起那块菱形宝石仔细检查,没想到在宝石离开容器的一瞬间,宝石箱中的所有黑珍珠全都化为了灰色的粉尘,而摩恩手中的透明宝石仿佛激活一般开始闪耀起柔和的光,魔力的涟漪从内向外激荡,一股宁静祥和的感觉充斥着摩恩的内心。

“今晚应该能够睡个好觉了。”摩恩感受到这块宝石的力量,心想如果将这个东西交给妹妹的话,那么喜欢哭闹的她应该也会安分下来吧。摩恩随即将这块宝石收入囊中,然后离开卧室前往大厅,准备享用晚餐。

“咕噜噜...”摩恩的肚子已经开始发出哀嚎,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就在他到达大厅门外的时候,里面谈话的声音伴随着晚餐的香味从门缝传了出来。摩恩推开门,看到了怀抱婴儿的菲伦娜坐在沙发上正与一位轻佻的男士争论着。

“杜拉斯阁下,您在魔药学上的天赋十分卓越,为什么半途而废了呢?”菲伦娜换了一身华丽的蓝色长裙,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让在门外偷听的摩恩看红了脸。此时的菲伦娜将自己的鬓发揪成一撮,正逗弄着摩恩的妹妹。

“美丽的菲伦娜女士,我觉得半途而废这个词不太恰当,我从前研究魔药学是为了研制出能让我保持青春与活力的药剂,而如今的我已经达成所愿,所以不需要再继续研究下去了。”正在侃侃而谈的轻佻男士穿着一身贵族黑色礼服,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透亮的发丝被他随意的束在脑后,英俊的面容比之精灵族的男性也毫不逊色,他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优雅与美感,随性却不做作。这位无比帅气男士正是摩恩的舅舅——杜拉斯?塞伦斯。

“青春与长寿就是你在魔药学中追求的全部吗,真是肤浅!”菲伦娜皱着眉头训斥道。

“不不不,青春与长寿当然不是全部,对于我来说最关键的还是增强男性某方面的能力,这一个课题才是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不过好在已经解决了。”杜拉斯丝毫不生气,反而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腹部。

“哼,魔药学的知识与作用庞大又高尚,你却在最低级的领域停下了脚步,你的导师难道没有教训你吗?”菲伦娜自然清楚杜拉斯口中的男性能力指的是什么,她强忍着怒气语带双关的质问着。

“呵呵,在魔药学领域我并没有导师,我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兴趣胡乱摸索,最后侥幸成功了而已。”杜拉斯谦卑的回答道。

“你对青春与长寿这么感兴趣的话,那么可以研究‘永恒魔药’啊。”菲伦娜劝诱着说道。

“抱歉,我对‘永恒’毫无兴趣,恰恰相反,‘永恒’对我来说反而是一场灾难,在我的理解中,正因为我的生命有限,我才能满怀热情与感激去享用美食、美酒,去欣赏美人、美景。”杜拉斯慷慨激昂的述说着自己的理念,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气得发抖的菲伦娜。

“你真是秘法界的耻辱,只为了贪图享乐就放弃了那浩瀚无边的知识与神秘。”菲伦娜咬牙切齿的骂道。

“请息怒,美丽的菲伦娜女士,请你容忍人与人之间追求的差异,在我看来正是因为秘法的知识没有穷尽,而我的生命却是有限的,所以我觉得拿有限去追寻无限是极其愚蠢的一件事。”杜拉斯始终保持着微笑,他柔和的目光停留在了菲伦娜怀中的婴儿上。

“荒谬,按你的说法,难道美食、美景、美人这三样难道不是无限的吗?”菲伦娜焦躁的搓着自己的发丝,继续争辩着。

“我承认它们在种类上数量繁多,几近于无限,但实际上确是有限的,我们所处的世界十分广阔,但任有边界,而且美食会过期,搁置久了味道会变坏;美景讲究恰当的时机,有时候错过了就错过了一辈子;而美人的美貌自然也是有时限的,不然我们怎会感叹那转瞬即逝的青春呢?”杜拉斯伸出右手轻柔的触摸着外甥女的脸蛋,却没想到被她一把抓住食指,放到嘴里啃咬起来。

“哎,算了,随你便吧。”菲伦娜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了对杜拉斯的教训。

“啪啪啪。”一直在门外偷听两人对话的摩恩忍不住鼓起掌来,他带着一脸惊叹的表情走到杜拉斯面前赞叹道:“精彩,真是精彩,舅舅的思辨能力依旧是那么出众。”

“摩恩!我英俊又天才的外甥!过来让舅舅好好抱抱你!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杜拉斯激动的半跪在地上,将摩恩拥入怀中,目光中满是溺宠。

“舅舅,您怎么来了,难道是来观摩研究成果的吗?”摩恩与舅舅抱在一起,任凭对方摩擦着自己的脸蛋。

“呵呵,这次菲米斯的最终实验邀请了一些大人物,我在你母亲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来到这里,结识各方权贵,为家族的未来铺路。”杜拉斯无奈的笑了两声后继续说道:“你母亲也是够了,都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还操心着塞伦斯家的未来。”

“老师可能是觉得杜拉斯阁下作为家族继承人十分不可靠吧。”菲伦娜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起来,毫无顾忌的讽刺着杜拉斯。

“咳咳,我承认我热衷于娱乐,但是我绝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与义务。”杜拉斯放开摩恩坐回沙发,用吟游诗人般的唱词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那些个权贵可不是什么年轻貌美的少女少妇,杜拉斯阁下应付的过来吗?”菲伦娜的问题直切要害,让杜拉斯僵住了笑容。

“关于这个,菲伦娜女士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杜拉斯紧张了起来,一字一顿的问道。

“哈哈,在人际交流方面您才是高手,虽然你主攻的方向是美色,但人与人之间都是有共同点的,不论男女老幼,你只要迎合对方的喜好就足够了,杜拉斯阁下怎么会没想到这点呢?”菲伦娜一脸坏笑,慢悠悠的说着。

“呵,我一时疏忽忘了人的本质,多谢菲伦娜女士的提醒。”杜拉斯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当然,权贵们的喜好一般来说都有一点特殊,不过我想这对杜拉斯阁下来说是不成问题的。”菲伦娜强忍着笑意,吓唬着杜拉斯。

“咳,为了我所追寻的事物,为了保障我应得的享乐,我愿意付出代价,一时的伤痛算不了什么。”杜拉斯脸色惨白的颂唱着歌剧名言,但这以往百试百灵的减压方法现在却不管用了。

“咚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老管家莫里斯走了进来,他左右扫视着大厅,锐利的目光停留在了杜拉斯身上,“杜拉斯阁下您终于来了,快随我来,研究学会快要开始了。”

“能不能等我吃完饭再走。”杜拉斯看到菲米斯家的女仆们已经开始在餐桌上摆放食物与餐具,然后向老管家问道。

“请放心,城堡中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食物。”莫里斯一丝不苟的回答着,并没有给杜拉斯拖延的机会。

“好吧,带路吧。”杜拉斯最后摸了摸摩恩的脑袋,带着十分庄重的表情离开了大厅。

二十分钟后,晚餐已准备就绪,摩恩迫不及待的走到餐桌前坐下,贪婪的吸食着菜肴的香味。

“这次实验都邀请了哪些人?”摩恩先喝了一口肉汤,问道。

“有科塔尔的皇室成员,还有法师协会的高层,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反正都是些大人物。”菲伦娜抱着婴儿来到餐桌旁就坐,拿起汤勺搅拌起眼前的汤汁。

摩恩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品尝起来,随后又问道:“我们家族这么重要的实验为什么会邀请别人来观摩?”

“傻瓜,我们术法之流的研究都需要消耗庞大的资源,卓越的术士与法师背后必然有着一个或多个资助人,他们在学术与技术上的突破也让这些资助人受益,想必这次的受邀人都是你们家族研究的支持者吧。”菲伦娜品尝了一口汤汁,缓缓答道。

“原来如此,这么难得的机会,你怎么不去?”摩恩点点头又问。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老师让我帮忙带孩子。”菲伦娜撮起一口汤汁放到嘴边吹了两口,准备喂给怀中的婴儿。

“呵,那可真遗憾。”摩恩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之后的庆功宴我们是能参加的。”菲伦娜将汤勺递到婴儿嘴边,却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这个小家伙含在了嘴中。

“那要是实验失败了怎么办?”摩恩突然回想起之前与父亲的谈话,不由得担心起来。

“乌鸦嘴,像这种公开实验必然是有把握才敢举办的,不然还能请别人来看自己出丑吗?”菲伦娜轻轻的掰开小家伙的手指,然后一点一点的抽出满是婴儿口水的发丝,在发丝被夺走后,摩恩的妹妹顿时哭闹了起来,嘹亮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大厅。

“交给我吧。”摩恩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一幕,立马从菲伦娜的怀中把婴儿接了过来,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块菱形宝石在小家伙眼前晃了晃,这个方法果然有效,婴儿渐渐安静了下来,小家伙的目光被那柔和的光线吸引,两只小手立刻抓住了摩恩的衣袖。

“从没有见过这种宝石,哪来的?”菲伦娜一眼看出这块宝石的不凡之处,但以她的学识依旧辨别不出宝石的来历。

“从母亲的收藏中找的。”摩恩拿着宝石逗弄着自己的妹妹,就在快要弄哭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摩恩才将宝石交到婴儿的手里。而在宝石到手后,小家伙却没有兴奋起来,她只是将其捧在手心呆呆的注释了许久,最后因为宝石的魔力效果缓缓的闭上双眼睡着了。

“宁神安眠、精神滋养,这是堪比‘圣者遗骸’的宝物,真是羡慕,我也想生在你们菲米斯家啊!”菲伦娜感知到了宝石散发出来的魔力波动,瞬间领悟了宝石的效用,然后羡慕的说到。

“姐姐别这么说,你在我的眼中早已是我的家人,爸爸与妈妈也应该是这么想的,不然怎么会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你呢?”摩恩转头安慰着菲伦娜,但说着说着男孩的脸蛋却红了起来,因为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裸露在外的胸脯所吸引。

菲伦娜注意到了摩恩的目光后暧昧的笑了起来,她带着魅惑的气息半靠在男孩身上说到:“呵呵,不愧是杜拉斯的外甥,才十五岁就会哄女人了。”

然后菲伦娜继续着自己挑逗的攻势,她将自己丰满的胸脯贴在摩恩的手臂上,右手温柔的抚摸着男孩红扑扑的脸颊,粉嫩的嘴唇不断的向摩恩逼近,最后贴在男孩的耳边轻轻的说到:“干得不错,哄得姐姐很开心,告诉姐姐你想要什么奖励?”

摩恩小脸通红,他感觉四支开始变得僵硬,耳边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大的心跳声,鼻尖传来女孩发丝与脖颈间令人迷醉的体香,让他不知所措。

“轰隆隆!”

然而,就在两人的额头快要贴在一起时,整个天地突然颤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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