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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做朋友更好吗》第一章 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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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街,拐角巷子口,冰店,临窗坐着两个女人。

“安识,最近在干什么?”一个女生先出声。

“你别抢我这边的。”另一个叫做安识的女生拨开对方伸到她这边的勺,“没干什么啊,天天白天睡觉,晚上泡吧。”

“还是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女生默默的收回勺子,不再动。

“嗯。”安识似是没注意对面女生的情绪,随意拿勺拨弄她喜欢吃的水果。

透过窗户,印出外面万里无云的天空,九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燥热。

女生放下勺,看着窗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和好久不见的安识聊下去。

过了许久,久到一碗冰快吃完了,安识才抬起头,“怎么不吃了?”

“没,只是想和你聊聊。”

这时安识手机响了起来,“嗯,你说。”她一边回答女生,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你……你知道冯先在哪吗?”女生话中带着不确定。

“冯先?”安识手一顿,默默收起手机,冷笑的看向女生,“砷令,他可是你男朋友,你竟然在这问我他在哪?你不觉得可笑吗?”

似是这个问题触及了安识的敏感点,她“唰”的站起,拿起包欲走。

“等等。”声音超过想象的平和,倒是让安识停下了,不解的看向砷令。

“不必急着走,你应该还记得我学的是心理学,一切还是坐下好好听我说吧。”

安识看着砷令安静的吃着剩下的冰,慢慢攥紧了手中的包,“我学的是行为学,你会不明白我现在的反应是什么吗?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识!”见人已经走到门口,砷令高喊一声。

话落,安识已经逃也似地出了那家膨膨冰店,留下一身狼狈给砷令。

“安识,你终究是为了冯先背叛我了。”

一身疲惫的砷令回到出租房内,看着这一亩三分地,内心沉落的似是到了谷底。

她二十二岁从学校毕业,听从了冯先的建议没有出国继续深造,而是找了一家外企做实习生,如今三年过去也只是混了个文员,坐坐办公室。

可是这样又怎么比的过富二代的安识,出了国,留了学,不用工作,还有她的男朋友疼。

砷令苦笑出声,用手揪着长至腰的头发。

她的男朋友,对啊,冯先是她的男朋友啊,怎么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直对安识眉来眼去呢?冯先说他喜欢长发,不许砷令剪短发,可是安识是短发啊。

原来,讨厌的人从来就只有她砷令一个是吗?明明喜欢短发,为什么要骗她呢?她其实是可以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为什么要让她站在他们中间成为罪人?

好讨厌啊,讨厌……背叛自己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砷令已经泣不成声,面上精致的妆也花的不成样,她靠在门上,掩着面,骂自己没用,想找冯先算账,可是冯先已经消失了半个月,音讯全无。

等到夜幕全降下来,砷令才发现手机里有条短信,是安识,她说想聊聊,在“狂热”酒吧。

砷令强打起精神,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她想这样她才能冷静下来,却被冻的瑟瑟发抖,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挑了一件露背露肩的裙子,蹬上一双八公分高的高跟鞋,在脸上化了浓厚到熟人都不会认出的妆,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班还是要上的,今天这事一过,可是要丢人的。

等砷令赶到酒吧,距收到安识的短信已经过去五个小时。

一进门,就见安识坐在正中大圆台的对面,等着调酒师为她调酒。当两人视线对上时,安识局促的站起身。

砷令直直的走向她,在正对她的位置站定。

服务员问喝点什么,她说来一杯你们这最便宜的酒。

没有理会服务员投来怪异的眼神,砷令知道安识肯定是能看懂自己在说什么。

服务员将酒递给砷令,她端起酒杯,遥遥的敬安识,便自顾自的干了。从来不曾喝过酒,皱起眉头,真难喝。

喝完,从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拍在桌上,给服务员,“够不够?”

服务员一愣,规规矩矩递上手收下,但是砷令仍把手伸在他面前,竟是等着他找钱。服务员只能转身去翻找零钱。

等他再递给砷令几个硬币,砷令又从包里掏出一张一百,一同递给他,“这点钱够不够买这个杯子?”

“够是够了。”服务员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只见砷令右手抓起玻璃杯,忽然,“磅”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杯子四分五裂,她的手也被炸的血肉模糊,玻璃渣都嵌进了肉里,但是她似乎没有感觉,只是看着安识脸上露出惊恐着急的表情。

整个酒吧都被这一声,吓的没了动静。

那一刻,砷令想她在这些人眼里,大概会是个疯子,会是个勇士,会是个发酒疯的,但绝对不会是个受害者。这个世界看你笑话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同情你,没有在背后捅你一刀就不错了,又怎么能奢望他赐你个地洞。

“桌子维修费,她付。”砷令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指了指呆愣的安识,转身就走。

因为,看的出那个圆桌是一整块大理石,损坏了一点,整个桌子怕是都要换,此时砷令心里还在为能破安识一点财而偷笑。

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右手的血早就干了,一抽一抽的,带着疼,但是砷令完全顾不上。这么晚,路上一辆车都没有,高跟鞋还高的要死,那杯酒在胃里直烧,脑子是模糊不清醒的。

她在想这么浪漫的时刻,电视剧里不都该有个白马王子来救驾吗?实在不行,劫财劫色的人也该有吧?但是直到她走了三个小时到家,仍然相安无事,半个人都没碰到。

真是笑话,连让她堕落的机会都不给。她不断说着,一个人怎么能活的这么悲哀呢?

现在想想,正常人那个时候不是应该把酒杯砸在闺蜜的头顶,拿出原配的气势,让对方丢脸嘛。可是,她却只敢毁了自己的手来发泄,真是窝囊啊!

翻出医药箱,剔出手里的玻璃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洗把脸,让自己振作些。在地上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明天公司开会的流程表得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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