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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至死》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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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伊一愣,“你什么意思?”

俊美的少年唇边露出了一个嗜血诡异的微笑……

野家慌了,黑岩也慌了,因为初伊突然消失不见了。

电话无法联系,能去的地方也通通找了一遍,但就是没有找到她。

“小伊到底是去见哪个朋友了?”黑岩焦急地问着初伊的父亲。

“不知道,她没有细说。我们一直在家里等她。”

“那你们的最后一次联系呢?”

“最后一次联系大概是下午一点半左右,她说她正在回来的路上。会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我们报警吧。”

黑岩深思了一下,说道:“不用报警,我想我知道她去见谁了?”

黑岩找到了洛月,直截了当地问:“今天初伊找过你?”

“找过。怎么了?”

“现在她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她很早就回去了。”

“她消失了。”

“哦。”

面对轮椅上风轻云淡的洛月,黑岩恼怒极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漠不关心。”

洛月轻笑,“黑岩哥哥,初伊到底在哪里,我知道。但是我想你没有必要来逼问我,因为你也应该知道她在哪里。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他和她能相遇,应该不会是偶然的事。”

“你……”

黑岩愤然离去。

洛月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苦笑一番。“不是你的,终究强求不来。放手吧!”

黑岩一顿,眸底的痛楚深了一层。

在初伊消失当天的晚上八点钟,野家接到了初伊的电话。

电话里,她沉默了好久,才淡然地说:“爷爷,我在我朋友这里。他见到我特别激动,所以特意留我在他家住一晚。”

爷爷焦急地问:“哪个同学啊?”

“就是…洛月,你知道的,以前和我玩的很好的同学。”

“哦,是她啊,那我就放心了。”

她父亲一把夺过电话,恼怒地说:“初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约好的去黑岩家见见他父母,你不打一声招呼就失约,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初伊又沉默了一番,才说:“爸爸,我…我不想和黑岩订婚了。”

“什么?”

捏着手机脸色泛白的初伊,望着天蓝色的天花板,思绪复杂。她无力地跟父亲只说了一句话“爸爸,这件事我会和黑岩说清楚的,你们别再操心了。”

话毕,她掐了电话。

手机从手里滑落,无力地掉在柔软的蓝色床单上。

这原本是个求救电话,但是话到嘴边,她却沉默了。

侧头看了一眼枕边眼睛微阖的慵懒少年,她差点咬碎牙,只为了将胸膛中的愤怒逼了下去。

“说完了?”磁性懒懒的好听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少年翻了个身,盖在他身上的丝滑杯子滑落,露出了他大片的白皙肌肤,和他肌肉均匀劲瘦的腰。

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柔软的短发微微凌乱,纤长而翘的浓密睫毛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动了动,一双褐色的眼眸蒙着一层纯净的湿意。微红的薄唇微启,他欺身咬住了初伊软软的耳垂。

声音洋溢着兴奋的嘶哑,他轻轻地说:“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放弃了。这就不怪我了。”

初伊偏头,躲开了他的**。眼睛迸发着恨意,“木凌你够了。”

“够?”木凌轻笑,只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抬起她的下巴,他的眼睛泛着寒光,“怎么可能够了?你可是陪了他四年,怎么要求你陪我一晚上你就不乐意?”

“你……”初伊气的眼睛通红,“你把我当什么了?***吗?”

“不不不,你可比***专情多了。陪着你一个不爱的男人,一陪就是四年。对此,我是深感佩服。”

窗外夜色正浓,而初伊却因愤怒而想杀人。可是,她动不了。她浑身发软,所有的力气都被男人用药物抽去了。

莫阳看着她愤怒的小脸,轻笑,“怎么?很愤怒?是不是想杀了我?还是觉得我侮辱了你?”

咬唇,她愤怒地骂道:“木凌你个混蛋。”

木凌脸色一变,瞳孔一深,捏着她下巴的指力加大,“那你告诉我,他这四年有没有碰过你?”

初伊气急反笑,“你说呢?你说我不爱他,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我又何必陪在他身边四年?我不爱他我今天为什么要去他家见他爸妈?所有,你说呢?这四年,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很难想象吗?”

木凌死死地盯着她,眸底积蓄着狂风骤雨,俊美的轮廓冰冷异常。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恐怖:“初伊,那你死定了。你会为了你今天的这番话,为你这四年,承受你该有的代价。”

少年离去了,只留下初伊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透过落地窗看窗外的天空,星辰万里。

真美。

他到底在做什么?

四年前明明断的很干脆,四年之后为什么又要回来纠缠她?

药物的作用,她连走路的力气却没有,但她还是勉强扶着墙来到浴室。

镜子里的她,一身青紫的吻痕。

哭笑,她还从不知道他还喜欢强迫人做这种事。

三天,初伊呆着这个房间里半步都没有逃离出去过。除了晚上他会回来,白天就是有佣人来伺候她,为她提供美味的食物。

木凌没有切断她的外界联系,给她留了一部手机。有手机,她就可以通知别人来救她,可是,每次电话拨出去,她想说的话都不由自主地卡在了喉咙里,取而代之说出的是风轻云淡的话。

“爸爸,我还在朋友家,我在她家玩几天再回去,不用担心我。”

初伊起初不明白木凌的意图。明明囚禁了她,却给她留了一步手机,他就不怕她报警抓他吗?

不过,她后来明白了。他在堵她,堵她还在不在意他?堵她还愿不愿意回头?

坐在阳台上,吹着清凉的晚风,初伊心绪纷乱。

他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意。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直接将她抱到床上,褪去她的衣服,直奔主题。

没有力气的反抗,算不算反抗?

“你酗酒?”她问。

“可能吧。”

“为什么?”

“因为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忘记不愉快的事。”

“那你忘记了吗?”

“忘记了啊,你看我,不是终于得到你了吗?”

他抱着她,疲惫地睡去。

初伊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了黑岩。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张了半天的嘴,也不知道说什么。良久,她才轻轻地说:“对不起。”

她记得依稀,他的声音哽咽了,而她哭了。

他没有问她原因,只问:“你还是爱他,对吗?”

对于这个近乎令人绝望的问题,她没有挣扎。

挂了电话之后的很久一段时间,她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她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黑岩。而自己,是那么的卑鄙。说好的用余生去弥补亏欠,但还是没能成功。

药效终于失去了,她恢复了正常的行动,但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离开。

她坐在阳台上,看着日出日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可能自己终于自由了。没有木凌,没有黑岩。

“如你所愿,我和黑岩结束了,你放过我吧。”这是她与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他放她走了。

残阳如血的黄昏,野晴坐在庭院里优雅地喝着咖啡。

“我还以为你跟他私奔了。”

“谁?”

“木凌!”

初伊轻笑,“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初伊疲倦地低垂眼眉,“我看新闻了,你又交了新的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以前都是绯闻男朋友,现在这个,是你亲口承认公开的。”

“你在祝福我?”

“祝福倒说不上,毕竟你对于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人。”

野晴嗤笑,“你还在记恨四年前的事?”

“记恨?”初伊的声音幽幽,目光涣散地看着天边的晚霞。许久,她才点头,“当然恨。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刚到瑞士,每天晚上睡不着,就会跑去雪地里堆雪人。一边堆一边哭,差点把眼睛哭瞎。”

“后来呢?”

“后来,黑岩也来了,我就不敢再哭了。于是就习惯忍,忍着忍着,也就忘了。”

“真的忘了?”

初伊摇头,“不知道,也许吧。野晴,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你得到了木凌,却后面又要抛弃他?”

“抛弃?”野晴苦笑,“你觉得被抛弃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初伊轻拧眉头,“什么意思?”

优雅地轻抿咖啡,野晴问:“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你现在还爱他吗?”

初伊怔忪了。

野晴的红色指甲有节奏地敲了敲石圆桌,漂亮的脸似笑非笑,“不用回答了,看你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了答案。”

什么答案?

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想说的是什么秘密?”

“好吧,我老实告诉你,”野晴坐直了身体,“四年前,你看到的,全是假的。”

初伊一震。“什么?”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其实我和木凌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晚他发烧了,烧的昏睡了过去,我只是把他的衣服脱了,故意让你看到的。”

愤怒涌上心头,“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野晴勾唇一笑,“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在那之后,也就是你们分手之后,木凌天天来接我,其实,他的目的是来看你。而我,只是他故意拿出来的幌子。初伊,你就是个傻子,他这么明显的意图你都不明白。”

初伊的羽睫轻轻地动了动,她瞳孔呆滞无神,“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野晴冷笑,“初伊,这就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其实我们所有人当中,最不了解木凌的人是你。你只会一味自私地接受他的好,却从不想办法回馈他的爱。你明明知道他的自尊心那么强,却还是要逼他去放下一切去挽回你。他做了,你却看不懂。难道你就不能稍微降下你那高傲的姿态,去主动哄哄他吗?”

初伊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你四年前为什么不这么对我说?”

“因为四年前我爱他,我想要他。”

“那现在又为什么要说这些?”

她哀伤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这四年,他都一直在等你。”

初伊的情绪陡然激动,“不可能!”

“其实我跟他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他也不知道我对他做的那件事,所以初伊,木凌其实从来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他一直单纯地以为你对黑岩动心了,所以才抛弃他。后来,你走后,他就变的不爱说话了。”

“他变了。他爱上了酗酒。每天习惯跑去夜店来麻醉自己,甚至,他还广交女朋友。不过他最后发现,那根本就没用。至少短时间内,他忘不了你。你走后的一年后,他去了美国。三年的时间里,他修完了四年的学业。然后...他又回来了。”

“他过的很好,不是吗?”

“是,他是过的很好。但是你知道吗?他在过去的四年里,一直对外说他有女朋友,他说他的女朋友叫初伊。他的朋友问他女朋友去哪儿了,他说生气了,然后离家出走了。”

初伊收拾好行李,确定好了行程,然后仰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无所谓,那是过去式了。他就算还爱她,又能怎么样?人总有自己的单行轨迹,四年前既然错过了,那就让他们一直错过下去吧。

“明天就走?”野流冰站在床前问她。

初伊懒懒地动了动眼皮,“嗯,明天。”

“不再考虑考虑?”

“有什么可考虑的?”

他轻叹一口气,拖了一张凳子坐在床前。“我认识你的前男友。”

林之惊愕,“然后呢?”

“然后,我揍过他一顿。四年前,你走之后的第二天晚上。”

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蹙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还没说完。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他跑过来找你,像个疯子一样。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招惹了我两个妹妹,我怎么可能不气?然后我揍了他一顿。他身手很好,练过空手道,但是你知道当时他对我说了句什么吗?”

初伊摇头。

野流冰的眼睛里闪着赞许的光芒。“他说,如果他任我怎么打,绝不还手,我可不可以让你回来?”

心里屯了一股暖暖的积流,她抱着膝盖,下巴搭在膝盖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野流冰。“然后呢?”

“然后我说不能!”

“再然后呢?”

“他揍了我一顿!”

“......”

“我跟你说那小子太狠了。他不仅把你哥我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还威胁我必须把你交出来,否则他不会放过我。呵~长这么大,本少爷还是头一次被人威胁。”

“......”

野流冰走后,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冰冷的眼泪湿了一枕头。

就在她即将要睡过去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脑袋一炸,她火急火燎地冲进野流冰的房间,把已经入睡的他拽起来,“哥,哥,快开车带我去市区!”

“什么?”

市区,“魅夜”酒吧!

原本装饰得豪华大气的酒吧,此时遍地狼藉。午夜,本人酒吧的主场,可是此时空无一人。

她在角落里看见了两个鼻青脸肿的男孩,酒瓶子倒了一地。

二人抬眸,表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初伊愣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向黑岩,动作轻柔地检查了一圈他的伤势。

下手真狠!果然,他的性格使然!

木凌的白衬衫解了最上面的几颗扣子,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肤。他喉结苦涩地滚了滚,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嘴角开裂,流着鲜血。他颓废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浮上一层浓重的痛楚和自嘲!

他以为她来是找他的。没想到,她在意的,还是那个陪伴了她四年的男人。

黑岩眼里荡漾着微光,他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悄无声息地躲过去了。

初伊扶起他,“伤得这么严重,应该去医院。”话毕,她便对一直站在一旁沉默地站着的野流冰说:“哥,麻烦你了,请你把他送去医院。”

野流冰玩味地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地上低着头沉默的木凌,然后点头,“好。”

说着,就接过黑岩的胳膊拉着往外走。

黑岩背影顿了顿,最终,还是无声地苦笑。眼角一颗晶莹的泪,若隐若现。

他们走后,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和他。

她缓缓走向他,在他面前蹲下。

木凌浓密的睫毛微微一动,手颤抖了几下,抬头,难以置信!

他俊美的脸有些哀伤,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绝望。

初伊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张纸巾,动作像羽毛一般轻柔地擦了擦他嘴角的血渍!

“你下手够狠的,把黑岩打成那个样子。”

木凌动了动唇,然后苦涩地低下头,咬牙,“他下手也不轻啊,你难道就只关心他吗?”

初伊看着他柔软的短发,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木凌!”她轻轻地唤道。

木凌犹豫了一下,然后抬眸。撞进他褐色瞳孔的,是一张目光温柔,神情紧张的小脸。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有一根发丝沾在了唇瓣上。

心一动,他情不自禁地抬头手,抚上她的小脸。可手举到一半,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是那么的脏。

血迹已干涸,那一道道被碎裂玻璃扎裂的伤口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她抓住他的手,泪决堤而出!

“好吧,你赢了。我更心疼你!”

幸福来的猝不及防,木凌怔忪了。

初伊俯身,捧住他俊美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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