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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悟道》第二章 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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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我在天丰郡里时,曾听人说起在这朝云大陆的最东面有一座仙山,终年云雾缭绕,不知高深几何。.山下的乡民曾有人见到御剑而行的仙人从其中飞出,蔚为奇观。据说曾有很多慕名而来之人进山寻仙,可是走了半天却都发现又绕回了山脚下。啧...啧...要是老汉我去,说不定还能碰碰运气”刘老头吸了一口旱烟,咂巴着嘴说道。

刘老头是清风村上的一个孤老头子,年轻时曾在天丰郡酒楼做一个跑堂伙计,听南来北往的客人谈天说地,也算有些见识。老了便在这清风村定居下来,安享晚年。闲暇时便喜欢在日暮西山的时候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抽几口旱烟,脑袋里的那些奇闻异事便成了村中小孩儿们耳中一个个精彩的传奇故事。

李通两只手撑着腮帮子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对那仙踪飞剑充满了好奇与向往,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能够驾剑在云中飞翔该是多么刺激新奇的事情,足够把鸣山那小子羡慕的夜不能寐了。

“小崽子,快回家来,看看你老爹今天给你逮了只山跳回来”,从村口传来王猎户粗壮的声音。旁边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一个蹦跶起来,拍了一下李通的肩膀,丢下一句”通哥儿,我爹又给我逮好玩的东西啦,哈哈”飞似的朝村口跑去。瞅着一脸炫耀的王鸣山笑了笑,李通站起身来,看了看村中升起的炊烟,告别了刘老头,也迈步朝家走去。

李通今年已经10岁了,小小年纪便透出几分干练,尤其两道黑挺的眉毛,使得整张小脸平添几分英气。胸前吊着一块青色玉佩,听爹娘说这乃是仙人所赐,定要贴身佩戴,片刻不离。这玉佩冬日造暖,夏日生凉,平时戴着就觉得心中舒畅,吃饭睡觉都觉得香,因此身板长得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壮硕上一两分。

李达文中年得子,如今已近半百,对膝下唯一爱子李通自是喜欢非常,加之这孩子又曾被仙人点化,称之为”将来必是一方人才”,所以对李通倾注了所有的希望,把平生所学,加之自己的立身处世之道都一并传给李通,李通也不负所望,天资聪颖,对于李达文教授的文字功课也是一点就通,虽然顽皮好动,但为人也是重义懂礼,对待父母孝顺恭敬,却也让李氏夫妇老怀甚慰。

清风村坐落于峦平山脚下,这峦平山高达百丈,森林茂密,村里也有好几家猎户靠在山中打猎为生。村中王猎户的儿子王鸣山和其他几个小孩儿都在李达文的私塾中读书,王猎户时不时的也给李家送一些野味,纯当是交了学费。一来二往,两家也颇为相熟,李通和鸣山也是从小一起光着**堆泥巴起来的玩伴,时常还一起跟着王猎户进山打打兔子,捕捕山雀,感情莫逆。

这一天,李达文把李通叫到跟前。“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金风节了,天丰郡城里有大集市,大伙儿都把一年光景攒下的一些东西拿去贩卖,你娘在家做的一些针线活就交由你拿去城里卖了,换到的钱你留下一些自己买点喜欢的玩意儿。和你王叔一起去,也让你长长见识””好的,爹”。”早去早归,莫要贪玩误了时间”。

这是李通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天丰郡城,王猎户带着李通和王鸣山一起上路,穿过峦平山,晌午时分便来到了城内,三人在城中溜达了起来,小小李通自是看的目不暇接。待陪着李通卖了针线什物之后,王猎户要去倒卖兽皮,便嘱咐两个孩子就在城东集市傍边随便逛逛等他。两人东看西看,集市热闹非凡,针织刺绣,玉器古玩,兵器兵刃,甚至还有各种稀罕的小兽,真是应有竟有。

王猎户的那条跟随了他多年的守山犬大黑训练有素,高大威风,扑杀猎物时的凶猛,让年少的李通素来羡慕不已,想着想着就不由走到贩卖各种幼兽的摊子前,也想为自己买一条中意的猎犬。

数个铁筐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小兽,紫貂,裘狐,山豺,狸猫,还有很多连王鸣山都不认识,中间站着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胖子,一件五福衣,五官被挤到一起的一张大脸,腮边一颗大大的痦子上留着几根黑毛,两颗细眯缝眼里精光闪烁,上下打量了李通二人一番,慢声问道,”你们两个毛孩子要买什么东西啊,带够钱了没?我卖的可都是珍稀小兽,寻常人可不要只看不买啊”

李通攥了攥怀中留个自己的50文钱,怯怯的说道,“这位大叔,我总共有50文钱,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这里买一只小猎狗啊,长大了威猛厉害的那种?”

“真是可笑,五十文也想买我的兽种??”胖子一阵冷哼,正待回绝,不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身后提出一个小笼子,指着其中一个病恹恹的趴着,浑身透着慵懒闲散的一条似狗非狗的黑色小兽说道,“这条猎狗我也是偶然得之,别看它没睡醒,吃起东西来好几只狗加起来也比不过它,放在我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买家看中,今日买卖还没开张,就50文贱卖于你如何?”

鸣山从小也养过几条猎狗,一看那小兽耷拉着的眼皮,松松垮垮的身子,不禁怒道,“你这狗卖的也太亏心了吧,就这一副病怏怏的懒样,哪里是什么高大威猛的种,真当我们人小好欺负不成?”“不买就作罢,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懂的什么相狗之术?”

正在两人理论之时,不经意间,那只放佛永远睡不醒的小兽突然睁开一只眼睛,懒懒的瞟了一眼正在打量他的李通,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蓦然的从李通心中涌起,他再定睛一看,只见那小兽黑色的皮毛下微微的透着一抹淡淡的青色,头部仔细观瞧并不像狗,倒略微有些像一头幼师。看到李通的小兽眼中也露出一抹疑惑,紧接着又似乎有一丝欣喜,抖了抖塌塌的肚子,支起身来,冲着李通舔了舔舌头,打了两个响鼻,一副亲近之态。

“这懒货从那叫花老头卖于我之后就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今天竟能站起来动弹动弹,真是稀罕”,胖子余光瞥到该小兽模样也是一阵稀奇。

李通心中说不出来一种亲近感越来越强烈,就如找到了多年失散的好友似地,看着小兽那微微扬起的兽首仿佛也有了一丝骄傲之气。拉住正在和胖子理论的鸣山,掏出50文钱交给了胖子,“这位大叔,我买了”。“还是这位小兄弟识货,爽快”胖子奸笑的接过钱来,把小兽扔给了李通”这可是个能吃的主,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长大肯定是一条威猛厉害的种”

“通哥儿,你得了失心疯怎地,怎么买这条病狗?”鸣山一脸惊讶,“我就是喜欢这狗,别看它现在病恹恹的,调养好了肯定是另一副模样”“你,平时也不见你吃亏犯傻,今天这是...唉...”

李通得了小兽,满心欢喜,不顾鸣山在一旁抱怨,爱不释手的将小兽抱在怀中。”嗯,它皮肤黑,以后就叫小黑吧。”“嗤,嗤”小兽似乎对这么俗气的名字颇不满意,扭了扭**,连着打了两个响鼻,惹得李通又是一阵大笑。

集合了王猎户,三人一并返回清风村,返家之后李氏对于李通花了50文买了一条小狗数落了几句,也就由他去了,从此,李通的身边便永远跟着小黑懒洋洋的身影。让李通感到头疼的就是小黑的饭量确实如胖子所说非常之大,寻常两条狗的饭量也只能让小黑吃个半饱,幸亏靠着峦平山,山中野味众多,小黑说也奇怪,见到兔子山跳之类的猎物,立扫颓废慵懒之态,“吼”的一声,犹如出闸的猛虎,扑杀上前,咔咔三下五除二吃完后,一个意犹未尽的饱嗝之后,朝李通吐出一块骨头算是交了差,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懒洋洋的神态。让一心想训练出一条光捕不吃,精神干练的猎狗的李通倍感无奈好笑。

这一人一兽便从此在清风村戏耍开来,因为小黑的贪吃,村来也没少鸡飞狗跳的事情,为此李达文也摆下老脸去登门道歉过数次,可是面对讨好求饶当面,背后横行依然如故的小黑,老两口也是无奈苦笑,只能命令李通多加管束。

两年过后,李通和小黑这一人一兽越发的相合,往往一个眼神便能彼此心意相通,默契之意自不用说。此时小黑再也不复当初恹恹松垮之态,圆鼓鼓的肚子,有力的四肢,虽然身子好像永远长不大,不过论起速度,却是连王猎户家的大黑也望尘莫及,当然,前提是小黑饥饿的情况下。吃饱了的小黑用鸣山的话说就是一尊小爷,除了李通再三的催促下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挪挪步子,别人是休想支使它半分。

这一天,李通一如既往的带着小黑来到林中捕猎,两人追着一只山兔,来到靠近林中山路之所,突然小黑一反常态的停住脚步,咧着牙,俯下前身对着前方低低吼叫。李通从小黑的叫声中听出一股示警之意,忙束住脚步,慢慢的向前方迈去,扒过一片灌木丛,便隐约中听到前边林中路上传来震天的喊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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