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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志异》第九章.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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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而无言的黑暗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在同时又给人一种好像是仅仅一瞬间的感觉,仿佛在这种黑暗中一切时间的规则已经不再适合,错乱,这种感觉令李白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一样难受无比,仿佛气血在这里也会被压抑,血不再流动,气息不再顺畅。.

而且在这黑暗的回廊之中,五感也似乎全部丧失了,非但眼睛里什么景象都看不到,就连耳朵也变得不可以信任起来,脚步声的位置,数量,完全脱离于身体外部,忽远忽近,脑中明明知道在通道中只有自己三人,但还是产生了错乱的感觉,鼻子里先前还能闻到的泥土味在接近密室的过程中,也变得薄弱起来,直至没有任何气味。

感觉中,父亲的脚步好像已经停止了下来,但是脚步声却延迟了一会儿才在回廊中逐渐远去,“吱呀”的一声响起,似乎是打开了一扇门,听到这声音,李白心里终于踏实下来,知道密室终于到了,果然,一丝微弱的火光从李客手中亮起,李白由于在黑暗中时间太长,一时还不能适应光亮,连忙将眼睛闭了起来,等过了一会儿,适应了这些后,才睁开眼睛仔细打量起这间密室。。只见这建造在地底的密室只有两间房屋大小,布置极为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竟是空空如也,再无他物。

李客伸手出来,从李白手里拿过古书,面色严肃的说道:“白儿,这本书是你大伯的师父赵蕤仙师修行时所用的道法书,今日作为你五岁的礼物送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得研习这部书,虽然这书看起来极为破旧,但是其中所讲述的道却是不容小觑,当然,这书对于你来说确实有点难度,但你哪里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和你大伯。”李白仰着头看着二人,“哦”了一声,说道:“爹,那你快把书给我看看,我要知道这本书哪里神奇,要是不好玩,我可不学这个东西。”不论李白平时表现的多么懂事,但此刻却是将小孩子的天性尽显无遗。

李客听儿子如此说,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种无奈,自己好不容易到了中年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又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平时都是连宠带惯,所以现在连对自己也没有丝毫畏惧。心里想着,摇了摇头,摆脱了这些想法,又将书递回到李白手里。

李白接过古书,迫不及待地便翻开了书的第一页,书开,光现,一束扇形的黄色光芒绽放在整个密室之中,一面硕大的太极图悬挂在了密室半空。光与图将整个房间映照的亮如白昼。光芒出现在这一瞬间,把李白吓了一跳,将书“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可空中黄光并未消失,甚至连轻微的抖动都不曾有,仿佛这光,这图,在此刻,与书完全失去了联系。

就在李白回过神来以后没多久,半空的黄光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一束青朦朦的光彩在黄光中脱颖而出,一个草书古“道”字在太极图中央逐渐变大。

李白抬头望着这个潦草的字,只觉一笔一划中,似乎都含有数不尽的玄奥蕴含在其中,似乎在一刹那便置身于染血疆场,刀剑互斫,又仿佛屹立在洪荒的万木之森,各种植物拔天而起,又仿佛海中大浪接天而至,层层叠叠,不断不休,又如同一团烈焰猛然爆裂,火星四溅,继而火星又燎起一片荒原,又如同大地上山峰耸立,层峦叠嶂,厚重而庄严。

五行,正是五行,天地蕴五行,往复万物生。

李白处身其中,脸上不知不觉泛起了莫名的笑容,纯粹的五行之力,让李白心中涌起一种亲人般的感觉,亲切而温暖,似乎无比熟悉,在举手投足间便能将其掌握在手中。可是仅仅持续了一刻钟,“道”字便逐渐化为了光点,向着四周飘散了,密室中的五行之力也在一霎那消失无踪,不复存在了,另李白不禁产生了一丝失望。

此时的李白,却是一脸茫然,双目无神地望向了“道”字出现的地方,心中仿佛在这一刻回忆到了什么,把握住了什么,但似乎总隔着一层纱,一抹云雾,朦朦胧胧,影影绰绰,似乎是一些人,又似乎是一些景色,一些建筑,房屋,还有很大的海,但任凭自己如何努力的去回想,也掀不开这薄纱,想不起一丝半点,看不到纱后究竟是什么。

李客看到李白这种反映,心中不禁惶然,连忙拍打李白几下,口中不断呼喊“白儿,白儿,你怎么了?”李白身体猛然一震,背上出了一阵冷汗,回过神来,面色犹疑得对李客说道:“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好像过去有什么事情,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头好难受。”李客摸了摸李白的脸,心疼地说道:“白儿,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以后总有天会想起来的。”李白“嗯”了一声,看到躺在地上的古书,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便和李客说道:“爹,大伯,我们还是继续看书吧,这书确实挺好玩的,还会放光。”

李客笑笑,正准备去捡起地上的书,可就在此时,原本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的太极图和“道”字被一个个突然显现的由白光凝聚而成的字体取而代之,在黑色的密室背景中,显得极为明亮,可这么强烈的光芒,却给人眼睛一种舒适的感觉,令李白情不自禁的便被字体所吸引。而原本掉在地面的书,也缓缓地浮到了半空之中,在白字下方缓慢地旋转着。

只见开篇最上方是书名,字大有三尺,向四周散发着寸许长的光芒,“六甲”二字,携带着古朴沧桑的气息喷涌而出,令李白感觉到一阵窒息,胸口似乎是被这种气势所压制。在书名之下,是四个稍小的字,“天地有道”,再往下方看去,便是密密麻麻的正文了。

李客与张伦见李白已经被书吸引了,便说道:“白儿,你先在这里看吧,我和你大伯出去了,有问题等出来问我们。”李白闻言,皱眉道:“爹,外面通道那么黑,还蜿蜒曲折的,我要是自己出去的话,会摔死的啊。”李客从怀中掏出蜡烛和火折子,答复李白“早给你都准备好了,今天是你第一次学习道书,不过下次就要靠自己了。”

李白知道争辩无用,点点头,苦笑一下,继续抬头看《六甲》了,李白稚嫩的脸上泛起苦笑这种很成熟的表情,另两人看了也忍俊不禁,笑笑后从通道退回家里去了。

《六甲》中记叙的是炼道之术,书中讲述,天地间存在着种种道,纷繁复杂,道与道间有联系,又有区别,若一一修炼,恐怕人生就是再多个几百年也难以将其炼至通达境界。所以,从古至今,人们都在不断探索,归纳种种大道。

继万物之祖盘古悟通混沌至道后,人皇伏羲将道归纳融合,创出先天八卦,后来,周文王将先天八卦重新整合,在伏羲的基础上又衍变出了后天八卦,再后来,天地间众多炼道先师,将后天八卦中所蕴含的道继续分离,整合,遂化为五行。

李白心中了然,怪不得以前大伯教自己读的那些道书总写着“天地蕴道,道分五行。”再向下看去,书上便讲起了具体的炼道之法,天地有种种道,不论是炼哪一种,都需要先炼个人的“识”,以识控道,将天地间对应的这种道力引入自己的身体内,在身体内压缩成一颗“道种”。

道种凝聚成功后,以体内元力引天地元力进入自身经脉,这样才能逐步地修炼下去,若体内无“道种”,则天地元力进入体内则没有依存,只能起到“锻体”的作用,却无法长时间停留在体内而不消散,而无法留存在体内的元力,是不具有任何攻击力的,甚至在与人交手之时,这种没有依存的元力还会被敌人吸收。

看到这里,李白心中不禁泛了愁,书中只说炼识才能凝聚道种,可是到底要如何才能炼识,书中却是一点也没有提及,在别无他法之下,李白只得将书合上,点亮蜡烛,准备带着疑问去问父亲和大伯。

却说书中为何不提及炼识之法呢,原来这《六甲》所讲述的道法太过精湛,非是寻常道书,当年作书之人自是认为能看懂《六甲》之人,至少也修炼过道法,至于炼识之法,太过简单,便没有提及,可今日遇到的李白是个怪胎,虽然他两岁便可识字,到今年已经翻阅了不知几何书籍,偏偏年纪过小,还未开始炼道,对于炼识,更是一窍不通,不知该从何做起。

(这一章便是李白五岁诵六甲了,将历史经典写成这样,小火也是不容易啊,望能看在小火这么幸苦的份上,来张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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