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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将》第五十章 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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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长明无能,没能好好将那小子羞辱一番。。”白袍公子俯身跪拜在那里。

“长明啊,咱家三岁收你入宫,五岁教你武艺,七岁送你上咱家恩师那里继续修习,如今已过了十三年了吧?”一阴阳怪气的声音谆谆说道。

“是!”白袍公子点点头道。

“知道为何咱家突然说起这些吗?”

“长明不知!”

“自咱家十五岁入宫,如今已是过了四十个春秋了,从一个端马桶扫地的小太监,熬成现在的太监总领,整整四十年呐,弹指一挥间,先皇也已……哎,不说了,说多了伤心。”

“公公千万保重贵体!”

“嗯,咱家身子骨还行,只是天寿将尽,恐由不得人愿呐。如今新皇登基,百废待兴,二十年陈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处理的了的,而皇上他又慢不下来,且夜夜酒色欢畅,咱家看着就心焦如焚呐……此时如果再被内外那些窥探时机之人所趁,恐怕……哎……”说完,即是一声轻轻地叹息。

“公公忧心劳国,功不可没,长明拜服!”

“也是,咱家一时心软,才让锦衣卫得了这么一个空子,这个肖然,果真是骆思恭那老匹夫的人,今儿咱们也算是明儿里的刀兵相见了。”

“公公,再给长明一个机会,定除此内患!”

“不必了,如今你已漏了行踪,莫要因小失大了,再说,咱家今次让你小小羞辱一番他,也是为了泄下少年人得志骄纵的狂气,本来也没想着其他,永平府时不能将他一举拿下,我们就已失去了先机。现在咱家要你立即折返辽东,想办法促成喀尔喀部和插汉部的和谈,然后,等待时机,咱家会派人通知你去联络建州女真部,到那时,熊大帅就有救了,救下了他,就等于救下了咱半个大明。这里,咱家自会看着,如果那肖然是个人物,咱家自会联合内廷,不遗余力地去抬举他,但如果他只是个拍马溜须之徒,咱家一样不会心慈手软!”

“是,长明谨遵公公安排!”白袍公子说完,等那老公公离开后,才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想了想,才慢慢走出这间破败的庙宇去,今儿他这大腿可是被杨威给狠狠踩了一下。

“老公!”正坐在灯下刺绣的杨宁,看着自己夫君一脸沉色,忍不住小声唤了句。

“唔!”肖然有点打不起精神地回了句。

杨宁看到此,放下手中针线活,来到他身边,轻碰了碰他,道:“怎么了?”

肖然想了想,问道:“如果我现在开始练武,几年可以比得上你?”

“啊?”杨宁没想到自己夫君刚才一直都在忧心这个,闻言轻轻一笑,道:“夫君天资聪颖,过宁儿百倍,说不了今晚学了,明儿就超过了,嘻嘻……”

肖然一听她这么说,就不乐意了,懒懒道:“你以为老公再和你说笑呢,哎,实话告诉你把,今儿你家夫君可是被人给打了,幸好当时有大哥在场,否则,啧啧,你老公我这一表人才就得变独眼龙了!”

“啊?老公今儿出去和人打架了?怎么回事,伤着哪了没有?”杨宁说着,就要上前去细细查看一番,不过被肖然伸手止住了,只见后者一脸颓然道:“技不如人呐,一把飞刀过来,你老公我就傻在那儿了,如果不是大哥一招神龙摆尾飞身过来,用他手中那把大刀给堪堪挡了下来,哎,想想就叫人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说着,肖然那双咸猪手已经悄悄地爬上了自己娇妻那傲人的修美长腿。

杨宁早意识到了,见他得寸进尺,笑嘻嘻地一转身,又退了回去,只在灯下没好气地看着他道:“在外受了气,就知道回来欺负宁儿。”

肖然这一听,就更加不乐意了,忙自我辩解道:“我还没行动呢,你就先给我扣帽子了,得,我还是早点睡吧,免得一会儿有些人又该妄加冤枉了!”说完,就要宽衣上床。

杨宁见他如此小家子气,闷闷哼道:“谁冤枉你了,每次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这句话刚说完,肖然已经猛扑了过来,把她强行压倒身下,看着她嘿嘿**道:“今儿为夫就大伸一次夫纲,要不以后家里还有我容身的位置吗?”说着,就要强行褪去杨宁周身那些衣物,一时手忙脚乱。

杨宁也不挣扎,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他一个人忙活,见他忙了大半会儿才褪下自己一层外衣,不禁得意一笑,道:“怎么样,又失算了吧?”

“这不是布袋和尚的乾坤袋吧,怎么这么难解?”肖然说着,就要伸手去床头柜子里摸剪刀,杨宁一看他这动作,吓得忙推开他坐起身来,颇幽怨地看着他道:“瞧你,这可是新做的衣裳,你不爱惜,宁儿还心疼呢。”说完,忽然又加了句:“布袋和尚的乾坤袋,那是什么东西?”

肖然嘻嘻一笑,道:“就是一个破麻包,他在口子上打了几道死结,任谁也解不开,除了他自己。”

杨宁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衣服重新穿好,这才看着一脸失望加纳闷地夫君道:“宁儿是和尚吗?还是个身穿破麻包的和尚?”

肖然脸皮突然增厚地嘻嘻笑道:“你当然不是,要算也只能算是个小尼姑,你老公我就是**,咱们山对山,庙对庙的,可说是门当户对了,呵呵!”

“口没遮拦,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不准你再说!”杨宁忽然表现地很女人嗔道。

肖然一看,浑身一颤,伸着舌头一脸**地就又偎了上去,不过最终还是被一脸嗔笑地杨宁轻轻推开。

杨宁稍微正了正神色,看着一脸纳闷加急切的老公,才有些很幽怨地说道:“颖真有话对你说,都等了你半天了,这会儿可能都等不及了,刚才见你沉着那张脸,就没敢叫你过去吓人家,现在好了,你气也撒了,就过去吧!否则可能一会儿这小妮子就打到咱门口来了,嘻嘻……”

肖然一听,这才算释然,原先怀疑宁儿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现在看来,原来到了这会儿心中还顾全着他人,不仅心中暗赞一下,先凑上去,奖励似的轻吻了她一个,才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问道:“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杨宁脸嫩,刚被他这一吻,脸蛋已微微显红,此刻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道:“不是说你,自家老爷,也不懂得自家女儿家的心思,她这会儿心里存着事儿,又怎么睡得着?”

肖然被娇妻这一美态刺激地已是情难自已,想先搞定这一头再去管那一边,不料看到杨宁的脸色非常坚定,似乎他现在必须先到颖真那报个到才行,无奈一点头,叹道:“哎,这些日子我是疏忽了点,行,老公我就过去看看,一会儿再回来好好惩治你!”说完,披了件衣服就要往外走,杨宁见了,忙叫住他,又给她加了件,一脸关切地说道:“看你,都入秋了,还穿这么少就出门,冻着了可怎么办?”

肖然嘻嘻一笑,一股暖流缓缓淌遍心间,看着她轻点了点头,这才抬步往外出去。

“得得得!”

“唔……谁啊?”

“别装了,我都听见了,刚上的床是不是?下来开门,老爷我来了!”肖然在门外不耐烦地嚷嚷道。

只听屋子里一阵嬉笑,门开了,颖哥一身宽松大红喜字幼兽纹袍,小脸含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那里扑闪扑闪地,十分可人。

肖然一看她这样,就知道这小家伙心里又出鬼了,不过旋即心下暗道,我还怕了你?想着,已抬脚走了进去。

在一方桌子旁坐了,肖然自顾倒了杯茶,见还是温热,心里不禁一喜,看来这小妮子现在越来越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了。

“老爷!”颖哥关上了门,笑嘻嘻地走上来,在他身后站了,给他轻轻揉捏着肩膀,甜甜地唤道。

“唔,何事啊?”肖然摆足了老爷架子道,暗忖,管你几路杀来,我自岿然不动,不过如果你又要刮鼻子,那就恕老爷我不能奉陪了。

“没事儿!”颖哥小声回答道。

“呃?没事?没事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肖然不禁奇怪道。

“睡不着啊!”颖哥直截了当地说道。

“嗯?为什么睡不着?”肖然继续奇怪地问道。

颖真想了想,俯身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说完还使坏似的咬了他耳朵一下。

肖然浑身一个激灵,忙定了定神,沉吟了一会儿,道:“那我先回去了,安心睡觉,小孩子家不要想那么多。”

颖真忽然从后面贴上来,轻轻地抱住他,喃喃道:“陪我睡觉。”

这个提议不错!这是肖然的第一想法,不过很快就被他否决掉了,于是费了很大毅力道:“容我在想想看,行不?”

“不行!”颖哥一口回绝道。

“嗬,家里还有没有我发言权了?你说不行就不行啊,凭什么啊?我看今晚就先这样,一切等明儿再说!”肖然口吻有些严肃道。

颖哥也不敢逼得太急,怕他真的恼了,不过那只小胸脯倒是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蹭着,一副勾人的样子,这一记倒是吓了肖然一跳。

这招跟谁学的,宁儿?肯定不会!无师自通?这小妮子有这样高的天分?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只听身后颖哥隐隐说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告诉宁儿姐姐,说你偷摸人家的胸部。”

噗……刚抿了一口的茶水,被肖然一下子全吐了出来,且眼皮开始不自觉地跳动起来,且是左眼,跳灾?

颖真见他木头一般,不说也不动了,嘿嘿一笑,连拉带拽地把他拖到床边,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边轻轻揭开他的衣襟,小手相互搓了搓,哈了一口热气,突然就抓了上去……

一大清早,肖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过来,看了看身边,颖哥早起来了,正要去找衣服穿,颖哥已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套新衣服,笑着道:“陆先生来了,现正在院子里坐着,不过他急着要见老爷,若不是老爷此刻光着身子,怕他早闯进来了!”

肖然听她说的这样绕口,本想出言调笑几句,不过想到陆世坤那怪老头一大早的就过来了,显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于是也失去了调笑之心,在颖真的帮助下,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期间免不了被这越来越没规矩的小丫头揩几下油水,这才赶到院子里来。

陆世坤一见他出来了,而且还是从颖哥的房中,也不多说什么,只谈谈一笑,便直入正题道:“昨夜皇上病倒了!”

“哦!什么?皇上他……病倒了?那现在呢?”一大早的,这爆炸性新闻有点让肖然接受不了。

陆世坤捋着胡子,皱眉想了想,才道:“昨晚病的,今儿还没醒过来,怕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病?怎么病的?”肖然忙问道。

陆世坤回答道:“据宫里传出说是腹泻,一夜三四十次,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更别说日理万机的皇上了。”

肖然一听,这才和历史又对上号了,因为光宗确实也就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挂掉的,前些日子他还一直认为因为自己,历史可能会因此改变许多的,不想,光宗老儿还是这么稀里糊涂地要去了,想及此,心里不禁一阵唏嘘感叹。

陆世坤见他剑眉紧锁,不发一言,还以为他对光宗这个恩主有些留恋呢,于是也是从旁叹息道:“自皇上登基以来,确实做了不少一扫旧弊的大事,可怜天不遂人愿,终究还是……哎……”

肖然听他这么说,也动了点恻隐之心,想了想,忙问道:“这次若用先生那法子还管用吗?”

陆世坤摇了摇头,道:“这次老朽恐怕就难揣天意了,如今这个时候,弄不好,就是弑君的大罪,太医院中就是有再好的方子,此时恐怕也不敢再用了。”

“那现在怎么办?”肖然皱眉问道。

陆世坤一脸无奈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往昔这个时候,总会请出那些神棍神婆来献仙丹灵药的,如果侥幸治好了,就说上天垂佑,洪福齐天,治不好,也只能归罪于天了。”

“这不扯淡吗?”肖然气道。

“扯淡?”陆世坤奇道。

“就是胡说八道!”肖然忙解释道。

“哦,这的确是胡说八道,但却有人相信,而且深信不疑!”陆世坤也是有些无奈地笑道。

肖然又想了一会儿,道:“如今大局未定,太子登基,必不那么容易啊!”

陆世坤听他这么一说,惊叹道:“莫非大人也想到了?”

“想到什么?”肖然奇道,他只是根据历史知道,朱由校登基之时,还发生了一件惊动天下的移宫案,加上前面的廷击案和红丸案,三大案,成为明末败亡之兆,但其中关键,却是知之有限。

陆世坤先是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那陆某就粗谈些心中所想,看与大人心中所想是否不谋而合!”

肖然一听,忙点了点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泄露太多“天机”的好。

只听陆世坤徐徐分析道:“太子登基,其中牵涉太多,这第一乱,就在深宫内院之中,众所周知,太子之母早逝,太子一直由皇上宠妃李选侍抚育,虽无生母之名,却有生母之实,如此,名号难定!如果晋升皇太后,恐群臣不服,但若非如此,太子有被私挟禁锢之忧!”陆世坤说完,见肖然轻轻点了点头,显然同意他这么讲,于是就接着道:“这第二乱,起于内廷!司礼监王安,乃太监首领,然却非太子一党之人,太子身边,多有新宠内侍,太子登基,这些人势必水涨船高,王安为了继续压住他们,必须有所行动,而这些人为了争势夺利,自不会坐以待毙,御马监魏朝,御膳房李进忠等人,俱是不甘下流者,有他们在,内廷之争永不会息,这也是极有可能左右的了太子,也就是将来皇上意志的一帮势力!太子若想顺利登基,就必须妥善处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这李进忠,我倒是熟悉,魏朝嘛,我就一点也不知道了。”肖然皱眉淡淡道。

陆世坤一听他已认识太子身边的这么一个大红人,忙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内廷可以无忧矣!”

“先生继续说!”肖然道。

“是!”陆世坤继续分析道:“这第三乱,争在外廷,朝堂之上,说白了,就是党争,如今之势,东林一党独大,短期看不会有何阻力,但其势一涨,便会有人过来分之,那么前期虚与委蛇一番,待势成则与之争,所以这一块,前期乃是暗争,后期才是明争,且为祸最深!王朝大业,俱废于斯!”

“此三方,乃俱关乎国运之争,一个处理不好,太子可能就要暂时虚位,到那时,皇座虚设,百废待兴,争争不休,殊为可叹!”陆世坤说完,一个转折,又道:“如今关外狼烟正浓,关内潜乱丛生,短视宵小之人,只顾眼前饱暖,不思忧民忧国情怀,为一朝一代之利,而妄送千秋万代之业,实在可恨,当此之时,正需要大人这样一位明智长远之人,登高一呼,唤醒众人,才能挽大明于万一。”

肖然听后惨笑一声,心道,也就你这样抬举我,想了想,还是有些无力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如今只是名小小的太子伴读,我说的话,又有谁会在意?”

“太子啊!”陆世坤急道,“大人常伴太子左右,已有君臣之情,昨日我见太子观大人已有兄弟之意,如此君臣兄弟,岂不正好便宜行事?”

肖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还以为你没看出来他就是太子呢,丫装的挺像的!”

陆世坤嘿然一笑,道:“那是,嘿嘿,不过我想终究是瞒不过大人您的。”

肖然一边慢慢来回踱着步子,一边问道:“可现在我连太子的面也见不到,而且,似乎太子一登基,我这伴读就当到头了,到那时,又怎么办呢?”

陆世坤仔细想了想,这才为他出谋划策道:“大人不妨趋炎附势一番,如今内廷之中,首推王安,然他却不可能看得上大人,但大人说与李进忠关系不错,不妨好好利用一番。而这外廷嘛,东林势大,而当今在朝东林,首举杨涟,此人素来刚毅清正,不易依附,但东阁大学士韩爌,行事素来公允,少有私心,虽亦属东林元老,但遇事以大局为重,想大人去见他,陈述利害,未必不肯帮扶。”

韩爌?怎么这么熟悉?肖然猛一再想,原来就是给自己和太子朱由校上课的那个老师,啧啧,可是一节课也没听过啊,临时抱佛脚,他不会不买账吧?想及此,肖然就是一阵头疼。

陆世坤见他面有难色,忙问缘由,待听他说完后,即开怀大笑道:“老天真是厚待大人,想什么就来什么,既是师生关系,那就更加容易亲近了,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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