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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流星火计划》第一百一十七章 抛开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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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秋静爱花容失色,失声惊叫。。

“不可能,你弄错了!这不是真的!”

秋静爱瞪圆了眼睛,她抓住张妙可的肩膀用力摇晃,不能置信。

“是真的。”

张妙可的声音空空荡荡的,她木然望着秋静爱,神色凄清。

一股巨大的悲痛从心中涌起,像淹没海边城市的浪潮一样汹涌的袭来,秋静爱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张妙可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摇摇欲坠的秋静爱。

她瞅着秋静爱脸上夺眶而出的两行清泪,心里十分疑惑,难道说她真的爱上了叶华强?她说的一切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号称超精锐吗?你们不是无敌的吗?你们每个人不都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初闻心上人殉职的噩耗,秋静爱悲痛欲绝之下,突然又愤怒了起来。

张妙可重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超精锐是没错,可越大的责任代表越大的危险,三组相对来说还算安全,主要责任是搜集信息、监督监视,活动范围在国内,而一组和二组哪一次不是执行极端重要极端危险的任务?尤其是远跨重洋,执行海外任务,更是九死一生,凶险万分。

秋静爱的反应和当时的叶将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一个是朝自己发火,另外一个则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组织,要向组织讨个说法。

张妙可是新人,很多组织的内幕和过去的历史,她都不知情。关于叶华强和龙飘云之间的恩怨她也是一知半解。有的是龙飘云告诉她的,也有的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怎么样,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据她所知,事情的大概经过是这样的。

龙飘云是三组最年轻最优秀也是最漂亮的女军官,而叶华强也是二组最年轻最优秀最英俊也最有前途的男军官,两人一见钟情,陷入爱河。

本来的话,两人郎才女貌,堪称天作之合。可组织里有严格的规定,严禁队员们谈恋爱,任何私人关系、朋友关系、恋爱关系、亲属关系必须巨细无遗的上报登记。

龙飘云和叶华强之间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的,可两个年轻人就是打破了禁忌,经过种种艰难考验,两人奋起抗争,组织上总算破例同意了二人恋爱关系。

消息传出,无数喜欢龙飘云的年轻军官咬碎钢牙,无数暗恋叶华强的少女芳心破碎。

龙飘云和叶华强正式订婚,拜访叶家。

可想而知,叶将老怀大慰。

本来的话,叶华强加入的秘密组织,父母都没有权限查问,多年来叶华强都是用假身份糊弄家人,他常年在外奔波,家人都被蒙在鼓里。

他在外多年,又大龄未婚,还是叶家独子,他的婚姻大事家人正无比担心的时候,领回来一个漂亮美丽,年轻有为的未婚妻,家里人哪还不高兴坏了。

可就在订婚后没几个月,叶华强外出执行一次机密任务,因公殉职。

由于机密性质,殉职原因自然是假的,还必须要保密,悲痛兼愤怒之下,叶将自己调查。

多方查证之下,叶将还真的查出了三大超精锐组织的存在。他一闹腾,最高军事委员会相关负责人不得已,向他公布了部分实情,以及叶华强那次任务的全部资料。

超精锐组织的做事方式,向来是一组二组外出行动,三组负责提供资料讯息,叶华强的那次意外,似乎是由于三组信息没有及时传递到位导致的。

接下来,出于某些未知原因,叶将似乎查到了什么证据,以至于他谴责儿子的死与龙飘云有关,而龙飘云自从订婚那天进过叶家门,再没有出现过。

组织上坚持认为这这是一场意外,事情不了了之。

所以说,叶将虽然只是个少将,对三大超精锐秘密组织,知道的却远比霍山等人多。所以说他跟三组有深仇大恨,所以说他坚持认为龙飘云害死了他儿子。

老来丧子,人生大悲,也因此,叶将提前退休,离开了军队。

尽管叶将坚持这样认为,非常反感排斥秘密组织尤其是三组监理处成员,龙飘云也从来没有站出来过反对,可每当张妙可询问教官时,她都神色大变,晚上偷偷流泪,暗地里以泪洗面,令张妙可心底觉得这件事似乎还别有内情。

张妙可原以为这件事早烟消云散,化为尘埃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再度提起。

先是叶将被自己刺激的晕了过去,现在又冒出来个秋静爱,还自称是叶华强的女朋友,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巧合,在作弄世人。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骗我?”

秋静爱紧紧盯着张妙可的脸庞,看她久久不语,心中又涌起了侥幸心理,就像快要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任何一根稻草一样,她心中祈求奇迹出现,不肯放弃心中最后一丁儿点的希望。

“华强哥肯定没事,你在骗我对不对?我就知道,叶将军说绝对不要相信你,还说你的话一个字也不能相信,你们监理处的人都是骗子…”

秋静爱喃喃的说道,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迟迟不肯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叶将军这么说了?”

张妙可脸色一变,她募的想起不久前刘承奇怪的表现,面色不善,怀有敌意的跑来问自己是否对他藏着秘密,原来是叶将军跟他说的!

莫非叶将军害怕我会像教官害死他儿子一样,对刘承不利?

坏了,坏了,万一叶将军醒来,继续将刘承灌输这种想法,说不能相信我,可怎么办?

张妙可一下子着急了起来。

不行,得赶紧回去。

与此同时,秋静爱心中也在剧烈斗争后,升起了同样的想法。

她肯定是在撒谎,她是为了让我死心才这么说的,她跟龙飘云是一伙儿的。

可为什么华强哥两年不跟我联系呢?他怎么那么狠心?莫非他真的…

不,不,不。华强哥一定是在执行很重要很机密的任务,何况,他跟我说了,不想让我分心,耽误我医疗培训和学习…

不行,我要去问问叶将军。

两个人对望一眼,心里都升起了迫切想回到指挥大厅的渴望,可谁也不好意思先说。

这里还有任务呢,不顾任务,只想儿女私情,这怎么可以?

“呃,这个人,你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张妙可不动声色的问道。

“很快就好,只要你告诉我,制服他的经过。”

秋静爱语速很快的回答。

“哼,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张妙可还是忍不住讥讽她一下。

“我知道你在他胸腔捅了他一刀,肩膀捅了一棍,可这两处伤口不会让他变成这样儿,你还做什么了?”秋静爱质问。

“没了啊。”张妙可眨了眨眼,这两下难道还放不到他?

“再好好想想。”秋静爱追问。

“我也就是这么一甩匕首,一开枪,然后一冲,一抓,一拉,一顶…”张妙可比划着当时的动作,拳脚呼呼生风:“哦,对了,我踢了他下面一下。”

“什么?哎呀,坏了。”

秋静爱脸色一变,猛然想起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快,帮我把他抬到桌子上。”

秋静爱连忙起身,在药箱里寻找合适的器械和用具。

张妙可看了一眼简易手术台上的大个子,和瘫软在椅子上的小个子,皱眉道:“警卫兵怎么还不来,怎么老是让我干这种体力活。”

说起来也是,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还不见警卫兵复命,人命关天,有病人这么着急等着送医院,分秒必争,居然还不见人来。

军区警卫办事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呵呵,他们已经来了。”

隔着口罩,也能看到秋静爱莞尔一笑。

张妙可疑惑的看着她。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渐响,人群在靠近,好像来了不少人。

两个警卫兵当先进来,正是之前出去的两个,后面还跟着二十来个,都是军区的警卫。

“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花这么久?”张妙可怒道。

“报告中尉,我去找担架了,好容易才找到。怕不够用,我多找了几个。”一个警卫兵说。

“报告中尉,我去找O型血的人,也费了点劲才找到。您看一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找。”另一个警卫说。

“晕,哪用得了这么多人?”

张妙可伸着脖子往外一看,外面站了一大堆人,黑压压的,像凑热闹的闲人。

“不过,来就来了,你们都在外面排好队,叫到谁谁进来。”

张妙可吩咐他们,先派两个把做过手术的研究员抬走送医院,再找几张桌子来拼个大点的手术台,把大个子抬上去,在隔壁的禁闭室设临时采血室等,各项工作有条不紊。

“啊,哪用得了这么多人?你,你,你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秋静爱往外一看,也吓了一跳,军区没有别的工作吗?怎么都跑这儿来了?她挑了五个看起来气血最旺,精神最好,身体最健康的,挥手打发走其他的人。

为首的两个警卫兵发出命令,其他的警卫散去,走的远了,才依稀听到他们的说笑声。

秋静爱五感远超常人,即使隔着墙壁和老远的距离,风中的话语也分毫不差的飘入她的耳中。

原来,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聚集了这么多警卫,这些当兵的都是过来看美女的。

依稀能听到他们说‘没有白来’‘只能看到一个’‘身材真好’‘声音真好听’‘可惜戴着口罩’之类的话。

“你们做第一军区警卫的,都应该学过如何采血吧?”

秋静爱秀眉微挑,对最后留下来的两个警卫说。

两个警卫愣了一下,点头称是。

“那就好,那放着整套的采血用具,你们到隔壁房间采2000cc的血过来。采完了再过来。”

秋静爱随手往桌子上一指,那里摆着早些收拾出来的器械(托盘、手套止血带、注射器、试管、消毒液、棉签等)。

俩警卫愣着不动,要这么着的话,跟他们之前跟兄弟们说的不一样。

“还不快去!”

张妙可怒道。

“是。”

两个人连忙端着盘子到隔壁去。

不一会就听到隔壁传来大叫:“哎,怎么这样?不是说美女抽血吗?”“是啊,早知道这样,我他妈不来了。”“草,连牛奶饼干都没有!白抽我血!”“走,咱不抽了,回去睡觉去。”又听到为首的警卫兵怒喝:“闭嘴。”杂七杂八的声音才骤然低沉了下去。

“现在的当兵的,太不象话!”张妙可气呼呼的说,砰一声用力把门关上。

秋静爱摇摇头,不置可否。

“这个是新型的全身麻醉剂吗?”

张妙可看秋静爱又使用注射了那种淡绿色的药剂,好奇的问道。她也参加过医疗培训,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类型的麻醉剂。

一般来说,全身麻醉剂用于重大手术场合,有副作用。有可能导致呼吸系统,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伤害,大脑伤害,记忆减退等,严重的话,会导致呼吸停止,心脏停止,记忆丧失等。

而且,全身麻醉剂的使用形式,多数气体挥发型,如乙醚等,很少有这种针剂形式的。

“没错。这个是我老师根据古方‘麻沸散’结合现代生物医疗科技研制的,纯草药制剂,名叫‘绿麻散’型,无副作用、后遗症,生产环节多,批量少,价格非常昂贵,目前只在军内小范围使用。”

张妙可点点头,表示明白,

军医研究出来的最好的东西,自然只是是在军内,给那些将军高官使用,普通人哪能享受到这样的福利?

“咦,‘麻沸散’?是三国名医华佗的古方吗?”

张妙可好奇的问道。

“正是。”

一说到这个,秋静爱非常的骄傲,也不由自主的打开了话匣子。

“这是我老师祖传下的古方,历代无数人使用,屡试不爽。老师使用现代医疗科技,研究其中的奥妙,开发出一系列的麻醉剂出来。不过,一开始的试验都失败了,半成品的药剂对人体有害,有的损害呼吸系统,有的危害神经系统,有的攻击淋巴系统,还有一种最奇特的淡黄色药剂,这个我印象很深刻,它能混淆甚至抹除人的短期记忆。总之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最终才研制出这种安全无副作用的药剂出来。”

“有害的半成品?你们不会还研究生化武器吧。还有这些试验,人体试验?”

张妙可皱起了眉头,她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一听秋静爱的描述,她就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的要害,如果用半成品的药剂对人体使用,不就变成了很可怕的武器?

混淆抹除记忆?这么可怕的东西,万一对军队高层使用,后果可不堪设想。

“怎么会?半成品药剂都被集中销毁了,怎么可能会留着,私藏私留都是死罪。我们可都是签署的最高安全协议的,再说,这些秘密试验都是在国家军队的严格监督下进行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嘛。人体试验,更不可能了,我们都是医生,绝不会违反医生道德守则的!”

秋静爱信誓旦旦的说道,她对张妙可怀疑的态度有些微怒。

医生签署的最高安全协议,跟科学家签署的最高保密协议都差不多,只有在涉及到国家军队最高机密的时候,才会签署,要求非常苛刻。一旦违背,通常都是枪毙的下场,最次也是终身监禁。

即便这样,张妙可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作为国家最高监理处的一员,她深知人们为了利益能铤而走险到什么程度,隐隐然,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安的感觉。

“怎么,你不相信我?”

秋静爱心底也有些不安,她开始后悔说这么多话了,说给谁听都行,天底下最不能说的人就是监理会的人,他们是最黑暗,最无情,最可怕的部门,一旦被他们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秘密,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我信,我信。”

张妙可呵呵一笑,心底却在想,你我信,可别人呢?不行,回去把这件事报告一下,重点调查!

“那就好,我是不会撒谎的。”

秋静爱的心安稳了好多,又把精力放到了治疗病人身上。

尽管斗来斗去,谁也不服输,可不知不觉之间,张妙可和秋静爱之间已经互相了解对方,信任对方。性格虽然不同,可有一点两者是相同的,两人热爱国家,热爱人类,不会做损人利己不道德的事情。

两人说话间,秋静爱做好了各项准备,最后一个人的治疗这就要正式开始了。

她戴好手套,把矮个拖到手术台边,小腿垂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就去解矮个的裤带。

很快,露出底裤和两条毛绒绒的大腿。

能看到下身鼓囊囊的部位,有血渍的一团。

秋静爱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她伸出手隔着底裤,摸了摸伤患突出的部位。

即便被全身麻醉了,这一个轻微的碰触依然让伤患闷哼了一声。

“不好。”

秋静爱立刻意识到情况极端的严重,衣物和血肉粘连在一起了,她连忙丢给张妙可一副手套,一个口罩,一个小剪刀。张妙可麻利的戴好手套口罩,好奇的拿起小剪刀。

“会剃毛不会?”

秋静爱态度认真的问张妙可。

“什么?”

张妙可手一哆嗦,小剪刀啪嗒落在地上。

“开玩笑,我才不会给他剃毛。”

张妙可态度坚决的说。

“哎,那好吧,等会我来,你先把内裤剪开,不要碰到伤处,还有记得要轻点。”

秋静爱叹了一口气,继续在器械箱里寻找工具。

张妙可拾起小剪刀,看了看那两条毛茸茸的大腿,皱起了眉头。这下她真的后悔,怎么不一开始就干掉这个家伙了。弄个半死不活的,自己倒霉。

想了想,趁秋静爱不注意,她闭上眼,一使劲,直接把那家伙内裤褪了下来。

“嗤啦”一声,她明显感觉到褪下的过程中,微微有一个阻力。

“嗷!”

被打了全身麻醉,这一个动作还是让伤患响亮的痛叫了一声。

“张妙可!”

秋静爱怒斥了一声,急忙跑了过来,查看伤处,她手里多了一个小盒子。

张妙可瓢着脸儿,一点点张开眼睛。

秋静爱正盯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团,脸上挂满忧虑。

“还好,这家伙自己把毛剃了,倒是省了不少事儿,还挺爱卫生的…”

张妙可先是往那里飞快的瞄了一眼,很快又正大光明,肆无忌惮的看着,大肆评论。她经过组织上各种格斗,医疗训练,这种场面虽没见过,可也学过,看那架势,红红白白的,又黑又紫的,血肉模糊的,这个人怕是没救了。

她心想,这大概是我第一个踢死的男人。

秋静爱伸出手去,左右翻了翻,上下看了看,每动一下,病患都要颤抖一下,呻吟一声。

“左右两只睾丸都遭受了重击,难怪伤势这么严重,再重一点,命都没了,你为什么要踢他两次?”

秋静爱看着张妙可,有些发怒。

“别瞎说,我可只踢了他一次,现在想想,好像左边一个是我踢的。”

张妙可说这话还有些骄傲,她明显看到左边的肿的比右边的大。

秋静爱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又取出针管来,汲取新的药剂,注射到病患的小腹上去。

“咦,你已经给他打了全身麻醉了,还打局部麻醉干什么?”

张妙可感到奇怪,遂出声问道。

“我得唤醒他。这种有关终身的大事,必须得问伤者本人。”

秋静爱沉声说道,又拿出一盒花花绿绿的胶囊来。

“切,问什么问,要是我的话,直接给他割了。”

张妙可撇了撇嘴。

不过,能唤醒全身麻醉的新型药物?她心中十分的好奇,定睛去看。

“那是什么?”

张妙可脸色一变,她认出那盒胶囊正是之前秋静爱拿来给自己闻的那个。

“这个啊,呵呵,是我认识的一个化学鬼才研发出来的,每一种颜色的胶囊有不同的功效。这个深绿色的是一种温和的宁神剂,黄色的是大范围强效麻醉剂,蓝色的是一种新型的药用海洛因,橙色的是麻醉催醒药,紫色的是强力泻药,配方跟打给警卫营长的一样…”

一说起医学研究,像任何一个科学家、医学家一样,秋静爱又有些滔滔不绝,她轻巧的从上面取下一个半橙色半透明的,里面装了几滴的橙色药水,拿装满生理盐水的针管汲取后,分几次注射到病人不同的身体部位上去。

“你怎么不用专门针对‘绿麻散’的药剂呢?既然开发了‘绿麻散’,肯定也开发了解药了吧?”

张妙可很聪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想。

“呃,确实有解药。不过,比起麻醉剂来,解药数量要少很多,而且都在老师那里。这个橙色胶囊是我提供的配方,朋友帮忙做的,有同样的效果。”

秋静爱微微有些慌乱,与其他人合作私制药物,严格说起来是违反药品法的,虽然数量极少,且仅供个人使用,从不出售,可认真追查起来,也是罪责一件。

张妙可‘哦’了一句,不再做声。

秋静爱微吐一口气,看来张妙可对药物监管方面的具体法规法则不太熟悉,真是万幸。

说话间,病患已经一点点恢复了知觉,微微发出呻吟声。

“不要慌,不要紧张,我是你的医生,你很安全,镇静下来。好,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我握着几个手指头…”

刚刚从麻醉里清醒过来的人意识都很模糊,仿佛一点点回归身体一样,在秋静爱的引导下,那个人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口齿不清的吐一个字。

“嗯,瞳仁反应良好,暂时看不到记忆损失,有点大舌头,不过这是药物的必然反应…”

秋静爱按照标准医疗步骤,一步步进行各项检验,操作,确定眼耳口鼻等。

“你跟他废什么话?我们时间宝贵,哪有那么多空闲耗着?打他两巴掌就醒了。”

张妙可把头凑了过来。

“啦,啦,啦!”

那人一看张妙可的脸,像受惊的骡子一样,突然叫唤起来,一脸恐惧,双手乱拍,身子乱扭。由于大舌头,‘啊’字都发成了‘啦’音。

秋静爱连忙把张妙可推开,再三安慰病患,那人慢慢又安静下来,经过这一吓,他仿佛回过神儿来了,不过眼睛还是木木的,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秋静爱轻声问道。

“步基,步鸡稻。”(不知道。)

那人目光发涩的从一个人缓缓转移视线去看另一个人,说话咬字不真,口水不受控制从面瘫的嘴角肌肉上淌了出来。

“不记得的话,我给你提个醒。你是个恐怖分子,这里是禁闭室,她是医生,我是打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妙可凶神恶煞的说道。

那人被张妙可的大声叫嚷震的耳膜生疼,不由双手捂住了耳朵。

张妙可见状大怒,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抡圆了胳膊。

“不打你两巴掌,你不老实。”

那个被吓的猛的往后一缩,本来他潜意识里就已经有了张妙可非常可怖的映像,加上目前身体虚弱,精神萎顿,哪禁的起张妙可这么吓唬。

“张妙可!你干什么,退下!”

秋静爱挡在病患身前,阻止了张妙可发飙,试图暴打病人的举动。

“别怕,由我在这儿,我不会让她打你的。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我会负责你的安全。”

秋静爱转身又开始安抚精神紧张的病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她用温和的笑容,和煦的目光,充满关爱的看着病患,声音轻柔。

“二胡,呃湖,饿呼,额乎,恶胡,饿虎,恶虎。”

大舌头说了半天才把名字说对,他说的是自己的外号“恶虎”。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不用担心,他刚做过手术,他的伤很快就会好。”

秋静爱又指了一下旁边手术台上躺着的高个。

恶虎一看高个人事不醒的躺在桌子上,猛的又要挣扎,但听了秋静爱的话,又看到高个腹上的长条纱布,正在输送中的血袋和生理盐水等物,又静止了下来。

“抱狼,暴朗,暴狼。”

这一次,他用了比上次快一倍的速度发对了音,大舌头症状正在好转,全身麻醉的效果一点点退却,他的脑袋也一点点清醒了过来。

他眼睛灵活了起来,开始左看右看,渐渐又露出凶光。

“我的忒,我的推怎么了?你们把我腿怎么了?”

矮个第一想到的还是挟持人质,逃离这里,可他猛的发现腰下完全没有知觉了,连坐都坐起来,只能像死人一样仰面平躺着,任人摆布,不由慌了神,惊声大叫。

“叫什么叫,你再叫,信不信我不抽你两巴掌!”

张妙可抢着吼道,抡起了胳膊,作势又要打人。

“我们给你打了麻针,你受了重伤,必须要立刻接受手术。”

秋静爱照例又连忙喝止冲动的张妙可,转身对病患清声解释。

“哼,少演戏了,你们这套我见多了,对我不管用。”

恶虎目光阴沉的在两女身上打转,突然开口说道。

这回说话,他口齿伶俐,吐字清晰,显然麻药的效果已经全部退去。

“什么演戏?”

秋静爱奇道。

“对,什么演戏?”

张妙可粗声粗气的说,只不过,眼神闪烁,似乎有点底气不足。

“哼,一个好警察,一个坏警察,轮番上,玩心理战术,哼,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恶虎冷哼不止,双手抱胸,把头不屑的扭到一边,好像再说,有什么招式,放马过来吧。

“张妙可!”

秋静爱大声叫了一句,瞪着张妙可,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妙可说话口气古里古怪的,动不动就要“打他两个巴掌”,原来她是要玩儿审讯这套啊。

她一准儿就猜到自己和善,是天生的好警察,她就故意唱对台戏,演坏警察。

“胡说什么,什么警察不警察的,再乱说,我骟你两个巴掌。”

没想到自己的花招这么快就被戳穿了,张妙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兀自死撑,可语气明显无比软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也难怪,碰上暴狼恶虎这样的大行家,小伎俩自然不管用。

“恶,恶虎先生,你真的需要立刻手术,我把你唤醒就是为了征求你意见的。你一定要相信医生,没有病人的大力配合,医生的工作很难继续的。”

秋静爱义正严词的说,她的语气神情十分认真,就和那些医院的权威专家一样。

“省省吧,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做我们这行,客户的信息比我们的命还重要,不论你们使什么花招,我都不会说的。打的不行,换解剖么?我不吃这套!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反正也不能动,恶虎认命似的紧紧闭上眼睛,也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直接手术就是,问他意见干什么?”

张妙可怒道。

“那怎么行?医生守则规定,重大手术决策必须要病人,或病人家属同意才可以进行,况且,我是真需要他配合啊。”

秋静爱有些着急的说。

两女看了看躺在那里装死尸的恶虎,都有些束手无策。

“我还是打他两巴掌吧。不教训教训他,哪儿能老实!”

张妙可还真的是有暴力倾向,她想了想,只能想出打一顿的点子。

“慢着,不用打。”

秋静爱扬起一只手,阻止张妙可,她募的想起了一个点子,来证实自己医生身份。

“恶虎先生,据我观察,你是黄种人,极有可能是中国云南人或缅甸人;从小在非洲长大,可能家境贫寒,一直得不到很好的医疗护理;你儿童时期得过黄疸症,肺结核,左手小臂骨折过两到三次,右肘骨折过一次,右腿骨折过一次;5岁至8岁时,胸口纹身大面积感染,左右耳穿孔三到七个,鼻子穿孔,下颚穿孔,右颅骨遭钝器撞击;少年8岁至13岁时曾患过严重的疟疾,左腿骨折一次;13岁至15岁时,在没有卫生条件保证的情况下做包皮手术,极有可能自行用手撕裂,额头有类似烫伤性纹青但又外科手术修复的痕迹,推断时期约为3到5年前…”

秋静爱目光快速从恶虎的脸,眼,耳,口,鼻,手,臂,腿等部位掠过,以极快的语速,像背书一样说个不停。

“你真的是个医生?!”

恶虎猛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还把眼睛睁的溜圆,一脸震惊之色。

秋静爱说的,他从小到大的疾病史,丝毫不差,有好多伤病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记忆又被秋静爱的话提起,让他想起了那充满苦痛,血与泪的时代。

“…你右眼黄斑区有裂缝,脉络膜有撕裂痕迹,左下侧牙齿多颗更换,说明你喜欢拳击,还有畸形的习惯咬牙,或者经常使用同一批次的劣质单面牙托;3到5年,以及1年前,3个月前,你拜访过斯里兰卡西南部,马雷北环礁附近的某个热带岛屿,极有可能是同一个岛屿,你每次上岛都会感觉到浑身关节酸疼,小腹胀痛,一离开小岛就好转,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秋静爱气定神闲的问道。

“为什么?”

恶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这个毛病他已经找几十个医生看过无数遍了,没人查的出毛病来,都说他心理作用。

于此同时,他的心内也充满了恐惧,自己雇佣军总部的秘密地点,那个隐蔽的热带岛屿,几十年来对外是个机密,无人知晓,死了无数人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可眼前这个人,凭自己的一个谁也查不出原因的热带疾病,居然就猜测到了雇佣军大本营的准确地址!

在她的眼里,好像没有任何秘密一样,一个人站在那里,你的行踪、病史、习惯、爱好、心理等一切都通通透透,完全是透明的!

这个人,不光是医生,还是最好的医生!

这个人,竟然比十几个国家的秘密情报侦查机构加起来都可怕!

“因为你吃多了当地鱼蟹,感染了当地特有的一种热带岛屿阿米巴旋毛钩绦虫,又经常往来日本,喜食北海道生鱼片,又感染了当地一种鱼源性颚口圆线虫,两种罕见的寄生虫,一个喜湿热,一个喜燥温,本来单独存在的话不会导致任何病症,可寄生在同一身体,互相作用,就会导致你一上热带岛就患病,一下岛就好转。长此以往,最快三年,最晚五年,你就会身患奇病,不治身亡!”

秋静爱仿佛在教堂上授课一样,侃侃而谈,神情自然而然,语气不容置疑。

“要怎么才能治好?”

恶虎费力的想曲起上半身,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他眼巴巴盯着秋静爱,一脸急切。

他已经被秋静爱的话牵动了思绪,一举一动都受她摆布,何况,自己多年来的一大心病竟然真的被证实了,还有可能在短期内发展为恶疾毙命,这怎能不令他担心不已。

“呵呵,你的病,非常罕见,药物生产的话可能要几年才能开发出来。不过,还有一个治疗办法,这个办法非常简单,就是多吃你最不爱吃的水果之一榴莲。”

秋静爱笑眯眯的说道。

“恶!”

恶虎闻言皱眉,似乎闻到了榴莲那股难受的味道。

“对了,榴莲中含有恰到好处的酯类、酮类、烃类和含硫化合物成分,治疗你的两种罕见寄生虫病以及并发症,是天然的最适合的药物,天天吃榴莲,保证你健健康康活几十年。”

一说到治病救人,让人变健康,秋静爱就神采飞扬,精神焕发。

“哼,先别高兴的太早,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成问题呢。”

张妙可耐着心听二人说了这么久,看说的差不多了,忍不住插口,提醒他们当前残酷的事实。

“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我同意,我配合,该做什么手术做吧。”

恶虎不等秋静爱发言,主动痛痛快快的说道,眼前这个女的,是世所罕见的神医,这一点是差不了了。不论她好心歹心,能让这样的医生看上一回,就算死在她手里,让她解剖,也值了。

“这才像话嘛,耽误我们这么多宝贵的时间。你起来起不来,起来就自己看看,下面成什么样儿了?唉,看你的样子也起不来,还是我来吧。”

张妙可上前,抓起他的肩膀,运起神力,一下子把他拎起来,让他保持坐着的姿势,又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让他低头看下身。

“自己看看,要不要说句话?不要割掉算了,省的我们费劲。”

“啊!我的,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恶虎发出一声无比难听的惨嚎。

“有女士在场,文明用语!”

“啪”一声,张妙可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头。

“我文你个…”恶虎心中愤怒无比,破口大骂。

脏字一出口,早有准备的张妙可两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用力,发出‘嘎嘣嘣’的声音,恶虎顿觉喉痛如刀割,呼吸困难,濒临窒息。

“姑奶奶说话你听清楚了,最后一遍!文明用语!你要是再敢吐出半个脏字来,我一脚踩烂你下面的,你听清楚了没有!”

恶虎白眼一番,不让我说,你自己不是说了。

“听清楚了没有?!”

张妙可力气大的惊人,像摆弄一个布娃娃一样,她眼神凶恶,用力摇晃恶虎的头。

恶虎喉咙里发出咯咯咯难听的声音,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快放手,你这样,他怎么说话吗?”

秋静爱一开始着急的看着,后来见势不妙,急忙出声阻止。

“对哦。”

张妙可这才意识过来,送开手,随手又拍了一下恶虎的后脑,又恶狠狠的警告:“听清楚了没,不能说。”

“听,呃…”

恶虎刚说一个字,嗓子像烧红的烟筒一样,火辣辣疼痛,一呼一吸艰难无比,他哪还能说出一个字,忙拼命的点头以替代。

“这还差不多,不打你两巴掌,不知道老实。好了,痛快给句话,要不要了?”

张妙可说话口气有点像山大王一样,很凶悍。

恶虎看着下身血肉模糊,又肿又胀,血水横流的模样,突然就呜呜痛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是不是男人?”

张妙可一句话,让恶虎哭的更厉害了。

“看他的窝囊样子,有没有都一样,干脆切了算了。”

张妙可自作主张的说道。

“唉,别乱说。这种大事,必须当事人同意才行。何况,兴许还有救呢。”

秋静爱瞪了张妙可一眼。

“什么,还有救?神医,神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还没有孩子,我不想绝后啊…”

恶虎痛哭流涕,他现在样子,哪还有一开始的威风、凶恶和残暴?

“那你老实告诉我,她到底踢了你几次,在什么位置?好好想想,这个很重要。有没有救,就看这个了。”秋静爱正色道。

“一次,她踢了一次。后来,那个王八霍山又踢了老子…”

“啪”一声响:“文明用语!”

“呃,那个霍山又踢了我一脚”

“啪”又一声响:“错了!”

“呃,那个王八霍山又踢了我一脚。”

“啪”还一声响:“呵呵,对了!你小子挺聪明的!”

秋静爱叹了一口气,心说,再聪明也让你给打傻了,顿了顿,问道:“位置呢?”

“王八霍山踢了我右边的蛋蛋,第一脚不记得位置了。”

他哪里是不记得了,分明是不敢说。

“第一脚在左边,你不记得我记得,是左边!你的左边,我的右边,想起来了没。”

张妙可似乎惟恐他记不住一样,又重复的说了几遍。

秋静爱发觉张妙可似乎有虐待倾向,她真替刘承的将来感到惋惜。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是左边。”

恶虎真被张妙可搞怕了,见了她有些畏畏缩缩的,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心里怎么也提不起狠劲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兴许还能保住一只。”

秋静爱结合观察的结果,和撞击的过程,综合考虑,作出最终的判断。

“一只?”

恶虎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

“还不知足啊?你这是碰上好医生了,要不是她坚持救你,又医术高,心地好,你连半只都保不住。换了是我,你这会儿早没命了。”

张妙可习惯性的又拍了他头一下,才开始说话。

“谢,谢谢。”

恶虎由衷的道谢,张妙可的话他深信不疑,假使真的由张妙可说了算的话,他肯定早挂了,哪还有机会再挣开眼帘?

“治好了,再谢不迟。”

秋静爱神情凝重,其实事实仍然不容乐观。主要是受创太重,又拖延的太久,组织失血,神经受损,淤血,积水,血肿严重,已经有坏死现象,保住一个也是乐观的估计。

张妙可看了下左右一大一小两个高高肿起的蛋蛋,心想,不用说了,我踢的那个肯定没救了,下会记得再狠点,省的这么费劲,踢不死还得救回来,麻烦死了。

秋静爱取出一只大针管,对准位置,毫不犹豫的扎入左侧大蛋蛋中去,往外一抽,抽出了一大堆红白混合物,随着污血体液的抽出,高高肿起的蛋蛋的体积迅速减小,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很快恢复了正常的体积。

这还不算完,体积还在急剧的缩小,越小,几个人的脸色越沉,他们心里都知道,小到一定程度就没救了。

终于,淤血积水抽取完了。秋静爱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取一个合适的角度,把肌肤划开,露出里面的结构,仔细观察是否完好。

同样的步骤又再另一个上面做了一遍。

恶虎睁大了眼睛,像他这样胆大包天的,也从来没有一刻内心像如此般恐惧,稍有不慎,就成阉虎了。

最终,秋静爱叹了一口气,说道:“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坏。右边的要彻底切除,左边的也情况不佳。”

恶虎面如土色,全身发抖。

张妙可则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她踢的那只居然还有救?晕了。

“左边的一个,我有两个方案。第一,切除三分之一,副作用是可能无法**,可人工生育。第二,不切除,药物控制,副作用是长期注射,长期疼痛,小心保护,可以**,但长期药物和疼痛会影响生育,而且以后要切除只能是切除整个。两个方案,你选哪一个?”

秋静爱仔细考虑后,想出了最稳妥的举措。

“还用说吗,自然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切了算了。”张妙可叫道。

“我,我,我要第二种。”恶虎想了又想,咬牙说道。

“切,一点意外都没有,男人。”张妙可不满的哼了一句。

“你可要想清楚了,第二种?除了每天注射昂贵药剂止疼外,那里还会变的非常的脆弱,轻微的撞击都能要你的命,而且,差不多三五年后,你将因为过度使用药物,永远失去生育能力?”

“没错,第二种。”恶虎心里在滴血,以后只能是从佣兵业隐退了,凭他这么弱的弱点,被敌人轻轻一敲那里就要命,哪还能出去拼命?

三五年内,还是抓紧生孩子吧。

“好吧。”秋静爱得到了病人的许可,开始手术,这种完整切除的手术难度不高,很快就完成了。

随着‘啪嗒’一声轻响,一个沾有血丝的椭圆状红白物体跌入瓶中,恶虎的眼角也流出了两行热泪。

张妙可拿起那个瓶子,转着看了一圈,撇撇嘴,递给恶虎说:“你留着吧。”

恶虎不知所措的说道:“谢谢。”

秋静爱动作麻利的上药,缝合伤口,上纱布等,很快完成了手术,完成这些,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又保住了一条性命。

“我要给你看其他地方的伤了,必须再给你打全身麻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秋静爱汲取了“绿麻散”,在注射前,又最后问了一句。

“有,有,我要是坦白交待的话,你们能饶了我吗?”

恶虎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一点骨气都没有了。

“咦,你不是说打死你也不说的吗?还有什么客户的信息就是你的生命什么的?你不怕报复吗?”张妙可惊异的问道。

“唉,事到如今,还说那些干什么。我们就是自己的老板,自己为自己做事,怕什么报复。你能保证我交待后,从宽处理吗?”恶虎唉声叹气的说道。

“看情况吧,先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恶虎快速的报了一长串的数字代码:“我们是专业的雇佣军杀手,亚洲最好的暴狼和恶虎。这是我的银行卡帐号,你查最近一次转账记录,往我卡里打钱的就是委托我们办事人的信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通讯都是单线联系,对方很保密。”

“嗯,我会去查证的,如果属实,会考虑优待处理,你再报一遍,我去找个纸笔什么的记下来。”

张妙可皱眉想了想,这个信息还算有用,说不定根据银行帐号就能调查到对方的身份信息。

“不用,我已经记住了。你让他们赶紧把血袋送过来,马上就要用到了。”

秋静爱说了一句,往恶虎的身上注射了麻醉剂。

张妙可再度惊异的看了秋静爱一眼,她身上的惊奇和刘承一样,多的数不胜数。

“喂,偷听够了没有,赶紧把血袋送过来!”

张妙可用力敲了敲禁闭室的墙壁,震的墙壁铛铛响,只能到那边传来一阵人仰马翻的惨嚎声。

随着麻醉剂缓缓发挥效果,恶虎的意识也一点点黯淡涣散下去,他苦痛的一生像连绵的细雨从眼皮底下掠过。

幼时被人贩子拐骗,辗转被卖到非洲种植园当奴隶,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得了病没人治,被人打断骨头没人治,头被人打,鼻子被穿环,,耳朵被强迫穿满铜环,额头烫上奴隶的印记,没日没夜的干活,直到长大了,跑出去,靠坑蒙拐骗,偷窃抢劫,杀人越货等艰难的活下来,为了生计打黑市拳击,后来加入雇佣军,一直到现在。

秋静爱和张妙可正紧张忙碌的处理他胸口和肩膀的伤口,突然听到他蚁呐般的微小声音,两女疑惑,侧耳去听。

“我到底是哪里的人?我的根在哪里?云南,还是缅甸?”

恶虎很小时就被远卖异域,根本不记得自己家乡在哪里。俗话说人穷反本,人在艰难困苦时,思考出处。东方人尤其如此,寻根的念头很强烈,一个东方黄种人,在非洲黑人的国度里长大,遭受过的苦难是可想而知的,每一次苦难的时候,他心底最深处有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都在止不住的想,我到底是哪里人?我的家在何方?活的时候历经苦难,死了能不能埋骨家乡呢?

“我可以帮你做一个DA分析,就能确定你的家乡在哪里了。”

秋静爱悄声说道。

恶虎的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他的意识也最终的陷入了昏睡,或许在梦中能看到他的家乡吧。

“切,你管他做什么,凭他的累累罪恶,死一百次都不为过,兴许明天就要枪毙。”

张妙可忿忿不平的说道。

秋静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知道么,你真的很像刘承,性格才华跟他一模一样。如果你是个男人,或许我也会忍不住爱上你吧。”

张妙可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我是男人,或许也会忍不住被你吸引呢。”

秋静爱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两女对望一眼,都笑了起来。一笑解百仇,至此,两女算抛开了心中芥蒂,成了信任而又交心的好朋友。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面有惭色的警卫兵这才把采好的血袋送了过来。

再无其他拖累,秋静爱张妙可三下五除二清理了伤处,让警卫照看输血的情况,然后动身回去。

两女都归心似箭。

乘坐警卫员的吉普,到达指挥大厅门外,张妙可皱起了眉头,怎么没有警卫站岗?

推门走进甬道,猛听到二道门里,指挥大厅内传来一声枪响。

张妙可和秋静爱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大厅。

只见里面一片混乱,研究员们都爬到了桌子底下,警卫员们都端着枪瞄着场中一人。

刘承!

刘承手中的枪正袅娜的冒着青烟,霍山脸色惨白,华中歆双腿发抖,在二人身边的地上,有一个明显的弹洞。

这是怎么回事?两女一看这场面,一下子惊呆了。

刘承一眼看到两女,忙喊道:“过来,快过来。”

两女迟疑着正要走过去,霍山喊着不要,华中歆似突然鼓起了勇气,几步跑过来,一把揪住秋静爱的胳膊,急道不要过去。

被他这么一阻拦,走到刘承身边的只有张妙可。

刘承大喜,一把抓住张妙可,作出挟持的姿势,把枪对准她的太阳**,高声喊道:

“你们谁都不要动,否则,我先杀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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