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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村庄》第四节 秋收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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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刘美怎样的挽留,张一表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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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没有月亮,天边浅灰色的云朵在慢慢地游移着。这个静谧的村庄,在秋收的季节里,大多数村民忙了一整天的农活,早已“老婆·孩子·热炕头”——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因此大街小巷已经很少有来往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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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总有那么一些勤快的人儿,像夜猫子一样,依然不停地忙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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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田舒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模样还算周正。从结实的身板中可以看得出来:一定是把干活的好手。此时,她正端坐在灯下织着毛裤。天凉了,张一表的左腿在早年的时候,落下风湿的毛病。因此她在加班加点地缝制着,针和毛线在她的怀里欢快地跳跃着。她边织边自言自语地说:“这个该死的,也不知哪去了?哎······!”善良的田舒做梦也没有想到丈夫张—表刚才发生的那“惊险”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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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不成蚀把米”——张一表偷情不成,反倒在柜子里憋个半死。他恼火地走到自家的院门口,用力“砰,砰,砰”敲了几下。与其说敲门还不如说是砸门——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声音震天得响。田舒没有来得及穿好鞋,便汲拉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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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他像一个闷葫芦似的回到家中。任凭田舒怎样追问,张一表还是连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紧挨着炕角侧过身倒下后一动不动。站在屋子中央的她,半天琢磨不出个究竟来。“睡吧,还愣着干啥?”炕上的张一表摔出这么几个生硬的字眼。田舒迟疑了一下,只得上了炕。一张厚厚的被子暖暖的盖在了张一表的身上,自己顺从地也默默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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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边的张一表,她翻来过去就是睡不着——他今天不像是喝酒了,可为何“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呢?而且还发这么大的火?思前想后,还是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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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张一表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一趟,或者喝酒;或者打麻将;或者跟刘美厮混在一起,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这个久已厌倦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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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舒从早到晚劳累了一天,躺在被子里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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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沉睡了一个晚上的村庄马上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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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的农人们吆喝着花白色的奶牛,走在去往奶站的街道上。四轮拖拉机的“突,突,突”声在大街小巷此起彼伏的轰鸣着。习惯于晨起的老人们,一双手放在背后,不慌不忙的向前走着。墙角旮旯不时跑来一只欢快的小狗,东闻闻,西嗅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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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四合同的院子。正房屋顶的烟筒升起袅袅的炊烟,男主人张一表正在院子里,慢腾腾地给四轮轮拖拉机加油。不大一会儿,女人田舒从门里探出头来,看着车旁的男人大声喊道:“时间不早了,快回来吃饭吧!”男人放下手中的油桶,拍拍手上的尘土,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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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桌的盘子里盛放着冒有热气的莜面,这是北方农村的饮食习惯——一整天要在地里干重活,中午有时不回家,所以早上要吃“干货”——耐消化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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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表盘腿坐在炕桌前,端着碗大口的吃了起来。田舒在外面精心地喂着一大群鸭子,一群鸭子在她身旁“嘎,嘎,嘎”地欢叫着。有几只还偶尔伸着长长的脖子,把黄黄的嘴在田舒的裤管上噌来噌去。看着这些通人性的鸭子,田舒欣慰地用手泼洒着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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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张一表大概是吃饱了,用手随便擦了一下留在嘴角的饭渍,迈步走到四轮车旁,一边转动着摇把,一边说:“不营务正事,喂鸭子有甚用?”正说话的工夫,伴随着清脆的“突,突,突”声,一股幽黑的炭烟冲天而起——车的引掣打着了。田舒急忙跑回家中,胡乱的拨拉了几口饭,随即把桌上的莜面收拾好,放到锅里。接着又来到隔壁的屋子里,推了推正在熟睡的儿子小俊说:“饭在锅里,记得一定要趁热吃!”儿子前些天高考刚刚结束,他好像要把昔日因学习夺去的睡觉时间抢回来似的,因此“没日没夜”的睡着。对于她的嘱咐声,儿子只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田舒扫视了一下屋子的四周,匆匆的来到院中,抄起一把镰刀,坐在车厢里,张一表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驶离了院子,开足马力向自家的玉米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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