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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殛神》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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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古堡后花园,三岁的池玉眉清目秀,怯怯地看着面前的一碗清水,下意识地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八岁的钱擎苍与钱擎宇笑嘻嘻地看着池玉,异口同声地道:“把嘴张开!”

池玉漆黑的眼珠亮了起来,顺从地张开了好看的小嘴。抬起头来,渴望的目光瞄向那盛满清水的瓷碗,却没有看见两人不坏好意的笑容!

钱擎苍对钱擎宇打了个眼色,端着水碗向池玉走去:“闭上眼睛。”

池玉小小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钱擎宇突然抓起一大把沙土,全部塞入了池玉口中……

……

钱笑怡看着池玉,泪水涟涟而下,池玉伸出小手,轻轻擦去钱笑怡的泪珠,怯生生地道:“不哭。”

钱笑怡哭的更厉害了……

池羽蹲在院子之中,看着池玉母子,一向沉默寡言的汉子,忽然间用力抱头,十指用力地撕扯自己的头皮!

……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池羽忽然坐起身,擦着火柴,点上遍身油腻的灯盏,简陋的屋子里,便弥满了青白的光。

钱笑怡立在黑暗之中,望着远处的一片漆黑,双眉深深皱起,十指握拳,松而又紧,紧而又松。

“你要去了么?”池羽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干瘪的气流,被硬生生从肺中挤了出来!

钱笑怡转身走入屋内,不知从什么地方摸索了半天,取出一个木盒来!

木盒呈古铜色,纤尘不染,光滑如镜。钱笑怡双手用力抱着这一个木盒,仿佛抱着自己的身家性命,身子簌簌发抖。

池羽叹一口气,往日硬朗的庄稼汉,在这一刻颓然苍老!只有钱笑怡的目光,在黑暗中,发出灼灼的光!

……

钱昊轩看着面前木匣,双目中射出贪婪之色,一把扯了过来,随意赛给钱笑怡一张纸条,道:“这是钱家的内功心法,记住口诀之后,焚毁纸条!”说着,身子便已远去!

钱笑怡看着手中半截纸条,眼角忽然流下泪来,说不出是欢喜还是辛酸!

……

钱水莲看着钱昊轩手中的木匣,娇笑道:“你用钱家下人修炼的口诀,当作钱家的玄功心法,从钱笑怡手里骗来了这价值连城的紫晶币,就不怕被她发觉?这样的一盒紫晶币,买下一座城池也够了,什么法术秘籍买不到。

也只有钱笑怡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妇,才会做这种傻事。可怜她死去的老爹,用生命换来的珍宝……”

钱昊轩冷冷一笑,道:“这个女人命如纸薄,偏偏心比天高,一心盼子成龙,改变做下人的命运……”

……池玉步履蹒跚,在细小的院子内走来走去。东方才露出鱼肚白,钱笑怡和池羽就又一次出去了,又一次的在离开时,要池玉不可再走出院子。

池玉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眼中噙着晶莹的泪珠,却嘴角紧抿,不肯哭出声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每天都要出去,剩他一个人呆一整天,一直到天黑……

幼小的池玉不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是钱家下人的宿命……

吱呀一声,院门被人推开了,钱擎宇探头进来,看见了池玉,蛮横地道:“你,出来!”

池玉小小的身子向后缩了缩,嘴里发出弱弱的声音:“妈妈说了,你是坏人,不能跟你一起玩!”

钱擎宇闻言恼羞成怒,眼中放出凶狠的光,冲过来,一把将池玉推倒在地!

池玉看着小脸涨的通红,却没有哭出声来。钱擎宇走到池玉身前,不要命地踢了一脚。

倒地的池玉不知从来扯出一根断棍,用力地敲在了钱擎宇的鼻梁上……

这一下,钱擎宇鼻子酸的难受,眼角看见身旁有一块石板,一瞬间恶向胆边生,顺手举起,对着池玉的头部砸了下去……

绽放的血花,在这一刻,竟是如此的凄艳哀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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