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感到令眉是我的一个心魔，即使我在道德意识的深处非常鄙视她，但是我的**却让我对她恋恋难忘，甚至是被她左右着。.每天夜里，我只要一回到家里，就脱光身上所有的衣服，幻想着自己和令眉疯狂地进行交合。每次我在泄完精后，我都会产生一种沉沦于地狱的那种幻灭感。有时候，我很想把令眉从自己的意识中挥去，但是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无法节制去想到她。这让少年时代的我饱尝了内心的矛盾和折磨。

我那时候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还能用功学习，其实我只是想证明我没有受到她的影响，不让人觉察我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让人看不出我内心的那些难以启齿的**。

令眉出院后，就直接住在了我家的餐馆里。她每天就睡在餐馆后堂的储物间，那里是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但是她却将那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改过去杂乱无章的面貌。

我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呆在令眉的那个房间。当然我是打着做作业的旗号待在那里面的，要不然我会觉得我母亲会对我进行猜疑的。我给我母亲的理由就是那里面很安静，不像前堂人来人往的，老影响我。

因为令眉，我将人善于伪装的一面发挥到了极致。我甚至懂得在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上都要留意掩饰自己的真实面目。那些经历使我在心智成长方面过早地有了**的一些特性。母亲对我一直很放心，她认为我是个很懂事很稳重的孩子，同时还为我的学习成绩感到满意。

我只要待在令眉的住处，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去细细观察她用过的被褥、床单、化妆品和其他衣物等。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和令眉有过肌肤的亲密接触，我有意识无意识地想通过这些东西，去感受令眉的身体、温度和气息。

令眉住到我家餐馆没多久，谢小仁终于找上门了。

那天餐馆的客人全部散去后，我们正准备回家睡觉，谢小仁却以外地从外面走进了我家的餐馆。他一进门先在餐馆四处看了看，然后对眉冷冷地说：“回家去，这不是你的家。”谢小仁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母亲忙上前对谢小仁说：“小谢，你有话好好对她讲，小两口吵架，不算什么。”谢小仁看了一下我母亲冷冷地哼了一声：“李大姐，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怕你笑话了，我看她住在你这里到越来越方便和那个姓齐的胡搞了，你问问她，她昨天是在哪里睡的觉？”令眉冷冰冰地说：“我在齐老板那，我昨天和他睡了一夜，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进去捉奸呀？”她的这番话就像一把尖刀一样尖利地刺痛了谢小仁，谢小仁脸色铁青地看了她好大一会，忽然一瘸一拐地走到令眉的面前，扬起手狠狠向令眉的脸上抽去。令眉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要打自己，飞快地偏过身，躲过了谢小仁的耳光：“你别想让我跟你回去，我宁可去做婊子，也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你给我滚！”接着，令眉将谢小仁重重地推了一把，使谢小仁倒在了地上。正在这时，门外会然冲进来了几个人，我和母亲定眼一看，确实谢小仁的爸爸妈妈和两个侄儿。只见谢小仁的两个侄儿冲到令眉面前，对着她就开始拳脚相加，我母亲急忙上前拉住他们：“别打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谢小仁的父亲骂道：“你这个破鞋，还不给我回去！”母亲无奈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劝令眉：“你还是回去吧。”令眉瞪着两只仇恨的眼睛对谢小仁的父亲骂了句：“老不死的！”骂完，她就冲出了餐馆，跑进了外面夜幕之中。

谢小仁全家跟着令眉出去后，看着令眉朝着马路走去，那两个侄儿，急忙跟了上去，将她拉向回家的方向，可是令眉却拼命反抗，和谢小仁那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侄儿打了起来。我和母亲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发生的这一切，却都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做什么了。

令眉显然要和那两个半大小伙子拼命，她不顾一切地和他们厮打起来，那两个小家伙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最后还是眼看着令眉挣脱他们跑掉了……

我漠然地看着令眉衣衫不整地消失在夜色深处，我认为令眉遭受这样的难堪是理所当然的，她这样谁也帮不了她。

回到家里，我一直在想令眉和谢家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呀？

从那天晚上过后，令眉再也没有来我家餐馆做工了，我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令眉离开我家的餐馆后，她的东西还依然留在那间储物间里。我依然还在那里面写作业，但是随着她的离去，我身体中的那些**好像也淡下去了很多。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真正意识到一个人违背社会观念和准则的下场是很难看的。

我在死亡的真空世界里，时常问自己为什么总是要让自己的意识和生前的那些往事纠结在一起，为什么我能忽略自己生前的许多往事，却独独不能忽略我和令眉的那些往事。我相信活着的人，有绝大多数人的内心都有阴暗的一面，只不过那些阴暗的一面被深深地包裹和伪装了起来，让人无法觉察到就是了。很多人从未对自己内心的阴暗像我这样悠长延绵地去拨动着感知，触动着感受，而我这样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是我却一直被这个问题牵动着，引领着，让我一次一次地追寻我生前那些我曾经忽视过的、回避过的往事。

在我死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还做不到回到被大气层包裹的地球上，我只能像一缕云烟那样漂浮在浩渺的宇宙之间，远远地看着我曾生息过的星球，用生前的记忆和死后的感受来滋养着我的存在。

令眉后来自己开了一个照相馆。当然是在那年的深秋时节，齐老板离开我们那个地方之后。那个时候，令眉终于和谢小仁离婚了。

我母亲知道令眉开了个照相馆，便带着我去找令眉照相。来到令眉的照相馆里，我终于见到了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的令眉。我看到她的气色和精神都非常好，好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都和她无关一样，这让我在心里对她暗暗惊奇。我一直留意地看着她和我母亲说话的表情：“呵呵，有什么呀，想照相就来找我好了。”她的神态非常自如，甚至还让人感到她比在我家餐馆做工的时候要多出几分优雅。

我母亲细细地在令眉的照相馆里看了一遍，我们能够看出这是我们县装修最豪华漂亮的一家照相馆。我母亲有点羡慕地对令眉说：“女人还是长得漂亮好呀，我真没有想到那个齐老板对你还这么实在，给你钱，让你开了个这么漂亮的照相馆。”令眉却有点不以为然地对我母亲说：“你别以为喜欢胡搞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我告诉你，齐老板比谢小仁有情调多了，他很懂女人。我觉得我和他在一起到还真像是一对有情意的夫妻，只是……”说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么了。

我母亲笑了一下：“什么样的丑事在你这里都变成了无所谓的事情，都能让你做出来，说出来。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令眉淡然地笑了：“我不这样，我还能活下去吗？早死了吧？”

我看着令眉的样子，忽然感到这样的女人有着平常女人不一样的东西，那种东西是什么，我当时还真说不上来，我只觉得，我又重新认识了一次令眉，我的心再次被那样的令眉缭乱了。

照完相后，我和母亲回去了。母亲回来后，把令眉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装在一个大包里，叫我等晚上没有事情的时候给令眉送去。

下午放学后，我像往常一样，一边写着作业，一边等着母亲给我做饭吃。自从令眉走后，我母亲一直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服务员，餐馆里的很多活就要靠她自己干了。这让她时时都能想起令眉的好来：“要是令眉在，我能有这么累吗？能用得着设么小事都用我去操心吗？”母亲和厨师老范不断地说着令眉，这让我更加盼着早点吃完晚饭，好让我去给令眉送东西。

今天的客人偏偏还挺多，一会来一个，把母亲和老范忙的不可开交，根本就顾不上吃饭的事情，我又不好去催母亲让去给令眉送东西去，只好压着心里的渴望，装作没事一样地写着作业。

等我写完作业后，餐馆里还有客人，我只好开始帮母亲端盘子、洗碗了。直到深夜的时候，所有的客人才算散尽。我帮着母亲洗完了一堆像山一样的盘子和碗筷后，还是没有听到母亲吩咐我去令眉那，我只好自己提出来了：“令眉大姐的东西，今天还送不送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让我拿出了很大的勇气。没有想到我母亲听了我的话，才想了起来那档子事情来：“快去，送完东西后，你就早点回家睡觉去。”我听了像是得到特赦一样，拿起那包东西就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