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一捆干草、一只铁笼子、一布包和一捆绳子,腰挂猎刀、箭壶和水壶,手握一把长弓,一副标准的捕鼠人套装。.
温晚悠悠地走在黄土原野间,他一边走一边观察鼠洞的密度。
本来,温晚现在要银子有银子,要金子有一锭金子,可以向其他猎人买一百几十只地鼠,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温晚没有这么做。
一来,这钱得来不容易。
二来,他不想,也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会刺鼠!
找到一处洼地,埋好装备。
温晚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把自己埋起来。
而是,用这种可以驱赶地鼠的干草,塞住附近所有的鼠洞!
其实,这一招,在上次回程的路上,温晚已经跟叶老头提起过。
当时,叶老头的第一反应是:捶胸顿足。
他直叹自己和其他同行傻,怎么没想到这一着?
这样子,可以减少许多捕鼠的危险了。
温晚所做的第二件事,也不是含住竹筒,
而是,取出两只以细线相连的铜喇叭,把其中的一只戴上右耳,另外的一只丢到地面上!
这样子,就算看不到,也可以听到地面的声音了!
半个小时后,通过铜喇叭,温晚听到了数十只猫头鹰的唳叫,数十只老鹰的长鸣,还有,无数蛇类的嘶叫声!
当然,这些声音都在比较远的地方响起,没有波及到温晚这儿。
第一波,各类地鼠的天敌走了。
一个小时后,各类鹰鸣蛇嘶声又响起。
不过,这一次声音远远没有第一回响亮了!
这些蛇和鹰远去后,温晚立即从坑里爬了起来,准备着捕鼠大业。
也不是说,后半夜就已经绝对完全了!
只不过,后半夜再出现的蛇和鹰,数量少了许多,也没有这么凶狠而已!
黄土原的地鼠非常大胆,如果不是敌人走到它们跟前,它们总是抱着侥幸心理,是绝对不肯逃回鼠洞的!
这就给捕鼠者带来极大的方面。
毕竟,不能伤,不能杀,要是地鼠还机警异常的话,普通的捕鼠猎人就没有活路了!
寻到一只鼠洞,用干草围成一个大圈,开一口子,在口子里装上鼠笼!
非常简单!
剩下的事,便是守圈待鼠了。
当地鼠出洞时,飞出猎刀,只要手快,准,便能完全不伤地鼠的情况下,截断地鼠回洞之路。
到时候,地鼠无路可逃下,只得乖乖逃进铁笼里。
这么看起来挺简单,又不危险。
其实不然,特别是入夜现月的第一波天敌,非常厉害。
便是强大如向敖东,如果持强不躲的话,也未必安全。
所以,当埋在土里的猎人,被捕鼠的鹰或蛇波及的话,便要独自面对几百几千只蛇和鹰的围攻了!
第二个难点是,看不见,听不到外界的情况。
当然,这种困难其实可以克服的,只要装死人的时间长一些即可。
可是,这种把自己闭起来,祈祷着自己不要被蛇与鹰波及,不能听,不能看,只能等死的情况,会令人发狂!
还有一个麻烦是:等待地鼠上当时,会有鹰和蛇过来干扰。
通常的情况是,越是靠近土原边沿,蛇便越多;越是深入中心,鹰越多。
此时温晚的位置,便是在土原的深处,只要站得高一些,周围一望无垠。
一只黄得非常纯粹的鼠头凑了出来,它先是嗅了嗅,感觉没有令它不安的气味,便整个身体溜了出来。
五米外,温晚手握猎刀,紧张地等待,等待鼠尾出洞后,便立即飞刀,就算砍中地鼠,也在所不惜!
出来了,温晚的猎刀立即飞出,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到洞口前,正好闸在洞门!
温晚立即飞奔过去,因为,如果晚了的话,地鼠会原地打洞,逃回去的。
可正在此时,“唳”的一声长叫,一头黑鹰直击而下,看它猴急的速度,似乎已经饿了一天!
温晚当然不会给它横爪夺鼠的机会,他一边奔跑,一边弯弓,搭箭,瞄准,松手……
“崩!”
利箭以百步穿杨的速度,向着黑鹰飞射而去。
那头黑鹰吓了一跳,立即斜翅横飞。
岂知,那支利箭就像并不是冲它而去一般,离它五六米距离,便闪得无影儿。
温晚也知道自己的箭法臭,所以,他射出利箭后,立即以弓为棍,把圈中的地鼠抨得鸡飞狗跳,逃进鼠笼里。
那头黑鹰被凶光闪闪的利箭吓了一跳,有点怒了,它稳住身躯后,立即向温晚直插而去。
温晚怎么会怕这只第三波后的老鹰?
他抄起长剑,学着向敖东那一式“弯邪式”,捏个印诀,左脚退后,右脚踏前,与右手的剑配合。
飞快做着这个难度有点高的姿势,一剑刺向黑鹰的肋下……
可惜,温晚所捏的法诀不伦不类,所踏的步伐又乱……
所以,温晚中招了。
他的左肩,被锋利的鹰爪抓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但黑鹰也不是虎头鹰,速度更是相差极远!
于是,它一下子就被长剑刺中**!
向敖东的佩剑是何等的锋利?黑鹰尾翼下整块肌肉,直接被长剑刺过对穿!
“唳……”
一声惨叫,黑鹰远远飞开,再也不敢惹这个爆它菊花的人类!
温晚给肩膀上了伤药,用布包扎好,便来到鼠笼前,隔着栅格,认准地鼠的耳根,迅捷无伦地刺下。
地鼠应针而倒,晕了过去。
就这样,温晚一边跟鹰和蛇打游击,一边捕鼠。
天亮前,他这个捕鼠新手,居然捕捉到两只地鼠!
温晚吃过干粮以后,在附近转悠了一阵,找准一个地方,用猎刀挖了下去。
不一会儿,酥软的黄土下,便露出一块与那块虎皮般大小的木板。
揭开木板,借着太阳升起的第一缕曙光可以看到,里面竟然是一间新鲜木头做成的木屋,温晚昨天准备好的木屋!
温晚跳了下去,盖上木板,掩上木板,里面又恢复漆黑一团。
为什么不躲到里面,避开蛇和鹰的第一、二波冲击?
其实,温晚也问过叶老头这个问题。
可是,叶老头的回答是:“你能不能让外面完全不露出一丝木头?如果不能,那你就死定了!自从第一条蛇,无意中找到一块木头,发现下面有吃的之后,以后的蛇和鹰,都特别喜欢寻找这种,神秘的‘食物’。”
这句话听得温晚毛骨悚然。
温晚在木屋里修炼完,分隔二分钟,分别给两只地鼠刺了针。
对于他来说,由于不用估算秒与秒之间的时间,只要手快的话,他可以同时给三十只地鼠做扎针!
凑到几根通风小管里,吹了几口气,确定它们畅通以后,温晚便小小地眯了一觉。
给闹钟吵醒后,温晚又开始做着干活,做着他的刺鼠大业。
一天,二天,三天……六十四天。
第六十四天傍晚,温晚再次扎下第四十九针,做完记录后,剖开第四只,也正是昨晚收获的最后一只地鼠时,竟然没有闻到那股熟悉的厚重阴冷昧儿!
颤抖……
强忍着颤抖,温晚小心翼翼吹开鼠粉,终于发现自己的战利品——一粒米粒大小的刺鼠丹!
有了固定数据作为根据后,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温晚又在土原上呆了三十天。
这三十天,温晚捕捉到一百一十三只地鼠,这些地鼠,除了一只不小心变成废品外,其他的,几乎成为刺鼠丹。
回到朝清城,温晚几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实在是,土原太不好呆了!
每天,除了提心吊胆,祈祷第一,二波地鼠天敌不要波及自己外,还没有多少时间睡觉。因为如果睡过了钟,前一晚的成果便会变成废物!
还有,吃的东西非常单一,每天除了蛇肉,便是鹰肉!
由于忘记带盐油,这些鹰肉蛇肉都只有一种味道,非常难吃!
所以,温晚回来后,每一件事,便是找了一间客栈,洗干净身上的泥土,换上新衣服,到楼下狂吃时鲜瓜果蔬菜。
客栈大堂里的其他人,都把他当成牛羊!
吃过饭,睡了一个安乐觉,温晚背着一个大布包,向东城门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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