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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雨荷,雨荷》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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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这样谋划也是未雨绸缪。高恒,也就是她的弟弟,乾隆初年时因为她的关系被授于户部主事,之后又因为她深受万岁的喜爱,贪污纳贿的事情没少做。贵妃虽然也劝过,奈何他总是表面答应,私底下又是另一番做派。她曾经委婉和皇帝商量,不如免了高恒的职务,但皇帝却一直故作不知。

贵妃的担心是对的,高恒在乾隆二十二年的时候被授两淮盐政,之后就是盐政与河督、织造、税务等职务。这些职务在清朝都是最肥的差,而他又是个惯要受贿的。到了乾隆三十三年,高恒因为“盐引案”受贿被论斩了。

历史上是这样记载的,淮盐政高恒,以侵贪匣费故,拟大辟。勾到日,上恶其贪暴,秉笔欲下,傅文忠代为之请,曰:“愿皇上念慧哲皇贵妃之情,姑免其死。”上曰:“若皇后弟兄犯法,当如之何?”傅战栗失色,上即命诛恒。(慧哲应是慧贤的误笔)

当然因为贵妃今日这一招,日后本该被斩首的高恒留下了一条命。也算雨荷对得起贵妃当初的栽培了。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就到了乾隆六年。后宫女子虽说是不得干政的,但却没有规定不能打听朝政,当然是偷偷的,因为朝廷上的动荡有时是后宫波澜迭起的导火索。

雨荷不是个八卦的,但也从一些小太监那里听说了正月里皇帝下诏征求遗书的事情。更何况那天贵妃为此在储秀宫里大哭了一场,事后还难得的埋怨了皇帝几句,说什么皇帝还年富力强,就下这样的诏书实在不详。就连一向不违背皇帝的皇太后也难得的对皇帝表示了不悦。

也是这一年,三年一度的大选即将举行。又将有一批新的秀女进宫,她们中有的会得到皇帝的宠爱,成为后宫的主子;有的会被指给宗室权贵;还有的,早早落选回家,自行婚配。

因为大选,贵妃准备栽培她的事情延后了。雨荷是个明白的,知道即使这时候得了皇帝的宠幸,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前程。选秀本就是为皇帝选美,若这时候后宫添了个什么小主,不就是告诉天下人,这些秀女们即使出生高贵,也比不上她一个包衣。

皇后和贵妃要忙着选秀的事情,雨荷她们这些个贴身服侍的,自然也要跟着忙起来。昨个儿御史丛洞凑请皇帝暂息围猎,让皇帝很恼火,虽然后来以行围乃饬兵怀远之意训斥了丛洞,心里到底是憋着一口气的。到了晚膳的时候牌子没翻就来了储秀宫,吓得一干宫女太监一个劲的磕头。

雨荷被安排进去侍茶,贵妃特意传话让她打扮打扮自己,务必给皇帝留下一个好映象。储秀宫的规矩极严,同屋的都老实的躲了出去。其实说打扮也有点过,不过就是擦了一点胭脂。

进去侍茶的时候皇帝正握着贵妃的手,雨荷只偷偷瞧了一眼就安分的低下了头。

“皇上尝尝我这儿的茶,看看和皇上平日里喝的有什么两样。”说话的时候还给雨荷递了好几个眼神。雨荷却装没看见。她知道贵妃的意思,之前她也准备好了。可真到了这个时候,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却做不下去了。恨啊,怨啊,这些东西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更何况今日皇帝是心里不爽利才来了这里,她凑上去说不定会惹怒皇帝。

皇帝爽朗地大笑起来:“你啊你啊,倒让朕喝喝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样说。”

贵妃把茶递给皇帝:“我不是自夸,自从雨荷来了,我才知道茶原来可以这样喝。”

“哦?”皇帝瞧了眼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的雨荷,皱了皱眉说,“你身子不好,这茶却不能多喝。”

雨荷赶紧下跪口称恕罪,皇帝是个喜欢迁怒的,她一直知道。

贵妃见她跪下来也作势要跪:“臣妾万死。”

皇帝一把抓住贵妃道:“你这是做什么,朕又没说什么,你跪什么?朕只希望你保重身体,少喝一些茶。你莫不是听不出朕的意思?做什么又称自己臣妾?”

“是皇上自己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吓着了我了。”

皇帝一笑,挥手让雨荷下去,拉着贵妃往里间走。

退到外面的雨荷却长叹了一口气。你你我我,卿卿我我,皇帝对贵妃原来是这样的,那么对皇后想必也是如此的。而对自己又是怎么样的呢?雨荷想起自己自己最受皇帝喜爱的那段时间里,她也是开口奴婢闭口奴婢的。皇帝对她,只不过是尝个鲜吧。

第二天皇帝一走,皇后娘娘那边的人就过来说体恤贵妃昨日劳累免了今日的请安。贵妃听了淡淡的没表示什么,私下里去差了张喜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去了,表白表白,不是她要坏了祖宗规矩,实在是不敢拒绝皇帝。自己却实在撑不住的在美人榻上小憩一会。

却不想辰时三刻的时候,皇后派人来说海贵人要生了,让贵妃赶紧过去。春杏一听也急了和雨荷两个进去叫醒贵妃。贵妃是个浅眠的,外头来通传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一时间竟然睁不开眼睛。雨荷和春杏赶紧伺候了她洗漱梳头,换了件常穿的绿色二则团龙暗花绸女袍就匆匆往海贵人那里赶。雨荷几个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跑,也没敢提醒贵妃还没用早膳。

好在正赶上,皇后见贵妃来了忙让她坐下:“瞧瞧你的气色,怎么差成这副样子了?皇上也不体恤体恤,宣太医了没?”又责怪雨荷和春杏,“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知道她身子不好,让她过来做什么!”

雨荷和春杏赶紧下跪:“皇后娘娘恕罪。”

贵妃笑着叫她们起来,皇后也不怪贵妃僭越。只听贵妃温声说:“皇后娘娘多虑了,我这身子以前在旧邸的时候就这样了。吃的药看的太医还少?”

贵妃原本是不用来的,只是皇帝让她协理后宫,这海贵人生产的关头她又怎么呆在储秀宫!

“哎,不说这个了。菩萨保佑海贵人这次生个阿哥,也好给皇上添个皇子。”皇后双手合十说。

贵妃点头:“是啊,希望是个阿哥。”

雨荷知道不是两位娘娘心善,而是海贵人不受宠,生了阿哥也是抱给别人养。皇后和贵妃都是抱了这个心思的,两人眼下都是无子。皇后膝下好歹还有个十岁的公主,贵妃却是至今没有生育。

这时候里面的嬷嬷就跑了出来,跪在两人脚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海贵人怕是难产啦!”

“什么!”(什么!)

两人一起站起来,再也坐不住了。

太医药也开了,针也扎了,可海贵人还是不好。太医不敢托大,当下在两位后宫最尊贵的女人面前说了她现在的情况。说是海贵人腰腹疼痛剧烈,产程进展却缓慢,又下少量血暗红。这会儿面色紫黯,精神紧张,胸院胀阿,时欲呕恶。舌红,苔正常或腻,脉弦大而至数不匀。

皇后和贵妃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快去看看皇上下朝了吗!”

太医却又道,海贵人气滞血,怕是等不到皇上了。请两位主子做决断,是要保大保小。

其实这件事皇后和贵妃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完全做的了主,可是这会儿不是她们两个都在吗,谁都不想被对方抓个把柄。

“保小!”

就在这个时候,慈宁宫里听到海贵人难产消息的太后感到了:“皇后,贵妃,哀家知道你们担心皇帝的意思。但比起爱新觉罗家的血脉,什么都得往后靠。”说罢,在皇后和贵妃的搀扶下,坐在主位:“太医,哀家命你全力保住小阿哥。”

得到答案的太医,进去开药。

两刻钟之后,五皇子永琪出生,而海贵人产后大出血没留住。

这真是乾隆五年二月初七,历史上皇五子永琪出生的日子,但海贵人却没有像历史上那样活下来,甚至就在十三日得封愉嫔。这一切雨荷当然不会知道,她只是再一次明白了无情最是帝皇家。皇五子的出生,让所有人都忘记了海贵人的去世。

延禧宫里的思雨在得到海贵人生了五阿哥的时候笑得诡异,叉烧五总算是出生了。吓得小太监都不敢告诉她海贵人没了。两日后,得知海贵人没了的思雨感叹了一句蝴蝶的翅膀,也没有什么负罪感。毕竟还珠格格里,永琪长大的时候愉妃早就死了。

可悲愉妃,可叹愉妃,她这一次早亡却不是因为琼瑶写作的需要,而是因为在长春宫里被那是还是宫女的思雨撞了那一下。当时太医看过说是没事,却还是埋下了隐患,直到生产才爆发出来,最后丧了性命。

罪魁祸首的思雨却还无知无觉,甚至还盘算着要在五阿哥还小的时候就好好□他,不让他变成还珠里遇到小燕子就发疯的叉烧。不过思雨啊,你弄清楚你是穿历史还是穿琼瑶了吗?

海贵人没了,皇帝没有表现得多悲痛。他下了一道旨,追封海贵人为愉嫔。而贵妃无子,五阿哥被养在了贵妃膝下。

同年二月十三日,海贵人没了十一天之后,皇帝晋封生了四阿哥的嘉嫔为嘉妃;柏士彩之女贵人柏氏为怡嫔。赐封兵部左侍郎永寿之女叶赫那拉氏为贵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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