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行又气又恼,这女人分明就是个十足的疯子,哪会只是有点神经质。
“!”他怒咒,该死的!竟无能就这样撇下她,脑中一闪而过,是她凄怆带血的笑靥,就那么一瞬间,似乎摄了他心魂,余下仅一个念头,他不想她有事,一点也不想!拦腰抱起她,四周望去,天色尚早,无行人,更无车辆,无奈,只得徒步抱她往医院跑。
一路,他把她捆在怀里,紧紧的,似乎有揉碎她的冲动,咬牙恼火的问道:“疯女人,为什么要寻死?”
她瘫在他怀里,依偎着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怀抱,几年来的点滴,如翻江倒海,从心中涌出,嘴中迷糊呓语,“四年了,过去四年了,他们都骗我,说你还活着,我知道他们都只是在安慰我,可我又时常臆想,祈求老天,你还活着,我骗自己,骗自己茫无目的等待,盼哪天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告诉我,所有一切,只是你跟我在开玩笑,在惩罚我而已,这会儿真的找着了你,你却再也不要我了。”
前进的脚步陡然顿住,满腔怒火瞬间湮灭喉结,只觉心空落落的,像无边的漏洞,似乎拿什么也填充不满。
直到她瘫软倒在他怀里,
直到他回神想问她,
四年前,我们认识吗?
这才发觉,怀中的人不知何时早已晕厥。
恍然惊觉。
哪还有心思探究这些,抱着她直往医院冲,幸运的是,医院倒不远,远是不远,他一身的名牌运动服,早浸湿,满是她的血渍。与他一路奔跑流下的汗腺,糅淆掺杂,纠缠着再也分不清彼此。
区蓝醒来的时候,已近夕阳,脑袋上缠着纱布,睁开眼一溜转,四周静谧,那个她希冀的人不在,除了满室弥漫难闻的药水味,空无无人,心不由灰冷,身处异乡别攘,难免惆怅。
她闭上眼。
她赢了。
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车撞出去,赌的是自己性命,赌他的回头,尽管希望缈茫,以他的冷酷无情,极有可能对陌生的她不理不睬,任由她自生自灭。
那她就这么去吧!
这里没有灰大哥,他不可能从澳门立马飞来救她。
灰大哥曾半威胁半劝慰的道:小蓝,你记住,你的这条命不是你的。
不止他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说。
她知,
她比谁都清楚。
她的这条命是尊贵的他的。从来就不属于她自己,她没有死的资格,没有操纵的权力,从此,却也不知什么叫爱惜自己。
门外传来轻轻叩门声。
她一喜,焦急应道:“请进!”
门一开启,她面上的失落,不遗不漏落入来人的眼底。
来人身材高挑,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女,金黄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画有淡淡的浅妆,身上的医袍,证实她是个医生。
她为她做检查。
无厚非说了区蓝的病情。
区蓝无神听着,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不过旧伤上加了个脑震荡,轻微,才会醒得这么快。
“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她一口流利法语,饶是这样,她嘶哑的声音,让那美女医生明显一怔,看向病历,
性别:女。
这在别人身上不用置疑的,在区蓝的身上,总是让人疑惑。
“我叫沙琳,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的病情不是很严重,再观察一周,没什么大碍,便能出院。”
区蓝唇角微扬,一周时间,对她来说,太久了。
她等不了。
沙琳瞧着她,心里头好奇的紧,犹豫了一会才问,“你认识行?”
区蓝转过头,若有所思的打量她。
亲昵叫的是行,而非佚行,说的竟也是满腔听来别扭至极的汉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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