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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种田致富忙》第六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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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看不到当时的场景,但能感觉到,那小小的院子里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虽然前一世为人妇,可不曾经历过娶亲的场景。当被那吴媒婆搀扶着跨过了门槛后,胳膊突然被狠狠地掐了一下,耳边是吴媒婆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哭啊!”

徐婉这才想起来,似乎很多地方有哭嫁的习俗,哭得越大声越吉利。可她实在哭不出来,可不哭又似乎不好,于是干嚎了几声,当然是落不下泪的,可也算勉强过了哭嫁的关。

很快,徐婉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搀扶着上了驴背,她侧坐着,很快便适应了。前一世,她和她的夫君有了些薄钱之后,便买了一头驴,她坐着,他走在前头牵着,那时他们还恩爱甜蜜。

唢呐声又响起,迎亲的队伍要走了。

热闹的人声中,她隐隐听到李吴氏那一声大喊,带着哭腔,“豆娘啊!好好过日子!”

徐婉听到这话,只觉得胸口发闷,眼睛隐隐发酸,一闭一睁之间,一颗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一直同一个姿势,又不敢乱动,徐婉觉得双脚发木,连腰也有些酸疼。

好在,不久之后,总算是停下来了。

她又被先前那双大手搀扶着下来。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唢呐声也戛然而止,不多会儿,耳边出现了老者的声音,似是在念祝词。徐婉蒙着盖头,看着脚上的那双绣鞋,细细数着绣鞋上牡丹花上的花瓣。

“元瑞二十二年三月十八...”

关于祝词,徐婉并没有听进去,可这纪年,她却听了进去,她一怔,元瑞?她死时是元瑞十九年,如今是元瑞二十二年。莫非,这一次她的魂魄并没有穿越,而是重生在了这李豆娘的身上?

她一把掀开了盖头,周遭都是来贺喜的亲朋好友。猛地见那小娘子自己掀开了盖头,无不惊诧一声,“啊呦!”

徐婉却不顾旁人惊讶的眼神,夺过为他们念祝词老人手中的手札。

她颤抖地翻到最后一页,那祝词后,清晰地写着大成元瑞二十二年三月十八。

她果然还在大成朝!这一次她没有穿越,三年后,她重生在了李豆娘的身上!

“豆娘!你干什么呢?!还懂不懂规矩!”吴媒婆板着脸,明显是生气了,她拿起地上的喜帕盖在了她的头上。

随后,又夺过她手中的手札还给了那老者,尴尬却又不得不打着圆场,“瞧这丫头,高兴地都自己掀盖头了。”

周遭有些人窃笑起来,“你看这豆娘急的。”

“可不是嘛,她念着杜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这会儿巴不得天就黑了,跟杜承入了洞房呢。”

徐婉此时却再也无心这场她的婚礼,她麻木地随着吴媒婆的安排,与那杜承拜天拜地拜父母,随后被送入了洞房。

房间里蓦地剩下了她一人,她端坐在床上,脑中一片混沌。几声孩童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床似乎正对着窗,只听着一道男童的声音,“这个新媳妇的脸白得像白馒头一样,那张嘴红得像山上的红山楂一样,可好看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刚才见着了。她自己掀的盖头。”

徐婉突然想笑,这些孩子的比喻可真是奇怪,不是馒头就是山楂,估计也是看在吃的份儿上,才说她好看吧。

“别围在这啦,赶紧吃饭去!”突如其来的女声让这几个围在窗边嬉笑着的孩童们一哄而散。

片刻,房门被打开,伴随着脚步声的是一股香气。这儿的妇人们很少用香粉,她也只从李香花身上闻过,但气味很淡,应是直接采了花,她自己熏的,没有香粉那么浓郁的香气。

“弟妹啊,累不累?”

徐婉思索着这是谁,这女人又接着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忘记跟你说我是谁啦。我是杜承他嫂子,咱俩见过,现在咱们可成妯娌了,瞧瞧这缘分。”

“弟妹啊,渴不渴?嫂子给你倒杯茶吧。”

徐婉从一大早梳妆打扮开始便滴水未进,这会儿也的确是有些渴了,便轻轻点了点头。

不消会儿,见着一双白胖的手把一杯茶水从盖头底下递进来,徐婉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瞧你这客气的。咱俩以后可是妯娌了,还说什么谢不谢。先前见你总低着头不说话,怯生的很,这会儿你倒还是那模样呢。这杜承是个老实人,可总想着那不着调的事,这下好了,总算是娶了你这样的老实媳妇,那才是般配。”

这话听上去像是恭维,可怎么听都觉得不顺耳。既讽了李香花不老实,又贬了李豆娘不如李香花。像杜承嫂子这般说话弯来绕去的,无论她是徐婉还是赵婠时,见的并不少。而防着这种人的招数便是少言装傻,与他们打太极周旋。

“巧月!出来帮忙!”

“娘!我这就来啦!”妇人应了一声,匆匆告辞。

房间里又重归了平静,徐婉舒了一口气,她只听李吴氏提过一嘴,这杜家似乎有三儿一女,大儿子已成亲,老二便是杜承,还有老三和那个幺女都还不曾成亲。

这是一大家子,在她还是赵婠时,却没有这个困扰,她的相公爹娘早逝,只有一长姐,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在与他的十年之中,见到他的长姐也是屈指可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着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最后只剩了喜烛那昏黄的烛光,外头热闹的喝酒划拳声被碗盆的碰撞声取代,徐婉明白,这酒席算是结束了,而她即将迎来她的洞房花烛夜。

“杜承!瞧你小气样,闹个洞房怎么了!你倒是问问这儿成亲的几个兄弟,哪个没被闹过!”

这是要闹洞房,徐婉心下有些发愁。

“这洞房有什么好闹的,杜承媳妇又不是没见过。找个地儿,再接着喝啊!”门外不知是谁提了这么个建议,顿时想闹洞房的人们簇拥着一道又喝酒去了。

徐婉放下了心,可听着房门被推开又阖上,沉重和略显趔趄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徐婉的心又提了起来。

一双穿了黑色布鞋的男人大脚映入了眼帘,随后一直蒙在头上的红盖头终于被挑开。

徐婉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已经是自己相公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红衣,身材壮实,脸部轮廓刚毅,五官立挺,徐婉突然想起一个词,型男。可惜现在,眼前的这位型男似乎喝多了酒,脸颊通红,眼睛迷蒙,喷着一股酒气。

他死死地盯着徐婉,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些什么,只是很可惜,失败了,于是他丧气地倒在了床上,扯开了自己的喜服,然后说了句,“不早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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