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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契约书》第3章 迁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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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家伙,带齐人手,任老爷和任婷婷就分别坐上竹木制成的小轿子,由前后共两名壮汉抬着,出发前往后山了。而陈靖和其他人就没有轿子坐了,只能用自己的一双肉脚一步步地爬山,他有点羡慕,心想以前就是好啊,有钱人的生活真好啊,随即又觉得好笑,有钱当然好,只要有钱,无论在那个年代、那个地方,都是大爷。

一路上没什么可说的,除了太阳有点晒,山路有点崎岖外,倒是没发生什么事,众人顺利地来到了半山坡。

这里是一片空地,周围都是荒草,荒草埋没了许多荒坟,一个个坟包排列,乱中有序,却是略显凄凉。

其中有一座坟墓修得十分宽大贵气,四周全无杂草,就车一点儿蜘蛛网都看来到,显然经常有人打理。

青白砖的坟包,白色砖石堆砌成的围栏,高大厚重的墓碑上用烫金色的油漆铭刻出逝者的姓名——任威勇,如此财大气粗,那当然是的任家死去的任威勇任老太爷的墓穴了。

很快,一群壮实能干的帮佣仆人就开始做事了,先是搭好一桌八仙桌,放上香宝蜡烛,再由九叔做完一场开棺前的法事后,众人就依次按辈分,上前焚香祭拜。

任老爷开口:“九叔,当年看风水的说,这块坟地很难找的,是个好穴。”

“不错,这块穴叫蜻蜓点(***,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阔一丈三,只有三尺有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了不起,九叔!”任老爷赞了一句。

文才果然傻傻地冒出来,说:“法葬?师父,什么是法葬?是不是法国式葬礼?”

文才刚开口,陈靖就开始憋笑。

果不其然,九叔瞪眼训斥道:“少多嘴!”

文才低头退下,脸红了。

陈靖明白,跟着师父出来办事,长长见识,自然是少说多做了,虽然说不懂就要问,但是也要分场合,文才在这么多人面前显示自己的愚蠢,这不是丢九叔的脸吗?

“九叔,己经拜祭过了,可以动土了吗?”

‘可以了,动土。”

工人们得到九叔的命令,于是就开始动手了,撤掉瓜果香烛,踢倒墓碑,再用锥子铁锤敲开青石板……

陈靖顶着火热的大太阳,倒是十分口渴,好在他早有准备,用腰间掏出一个铝铁制成的水杯,拧开盖子,痛痛快快的喝了几大口,就朝九叔诚心请教道:“师父,到底什么是法葬啊?”

“所谓法葬……就是竖着葬,我说的对不对?”九叔双手后背,走到任老爷面前问他。

任老爷点头:“对,当年那个看风水的说过,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

“那灵不灵呢?”九叔轻笑。

任老爷尴尬地摇头:“呃……这些年我们任家的生意是越来越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看那个风水先生跟你们任家有仇。”

“有仇?”任老爷惊诧地看了一眼九叔。

九叔试探地问一句:“任老太爷是不是生前跟那个风水先生有什么过节?”

“这块地本来是风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一块好穴,就用钱把它买下来了。”

“只是利诱?有没有威逼啊?”九叔追问。

任老爷尴尬一笑,不语。

“我看一定是威逼!”九叔指着坟头,说道:“要不然他也不会害你们,还叫你们把洋灰盖在整个蜻蜓点(***上面。”

任老爷不解地追问道:“那应该怎么办呢?”

九叔叹了一口气:“应该雪花盖顶,这才叫蜻蜓点水,棺材点碰不到水,怎么叫蜻蜓点水?他还算有良心,叫你二十年后起棺迁葬,害你半辈子不害你一辈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啊!原来是这样……”任老爷低下头,面色深沉。

锄头掘开坟墓,架上粗大的三角柱,绑上滑轮,穿上如同手指头粗细的麻绳,八位壮汉一齐抓住绳子的另一端,合力将棺材拉出来。

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却十分费事,等到将棺材拉出来了,已经是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松绳!起钉!”九叔双手后背,面向众人道:“各位,今天是任公威勇重见天日,凡年龄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还有四十八,属鸡属牛者,一律转身回避!”

符合条件的人依言转回身子。

“回避完毕!大家整理衣冠,开棺!”

九叔话音刚落,不远处一群漆黑的乌鸦从荒草堆里飞出来,嘶哑难听的叫声传来,像是针尖般刺入耳膜。

开棺这种大事,碰上乌鸦啼哭,可是不详征兆啊。

这时,两名壮汉将棺材打开,众人均围上前观上,只见棺材里冒出一股黑烟,还伴随着一股黑臭。

陈靖用左手掩上口鼻,退后一步,定睛一看,黑烟散去后,只见棺材里躺着一条身穿清朝官服的黑色尸体。

九叔皱下眉头,心道:这尸体二十年都没有腐烂,应该是蜕变成不化骨(僵尸)了,这个可就难办了。

“爹!惊动了您老人家,孩儿真是不孝!”任老爷见着棺材里的尸体,立马下跪哭喊,但是眼睛里却是一丁点儿泪水也没有。

“爷爷!”任婷婷也同时跪下哭喊,倒是眼神悲戚。

任老爷爬起来,拍了拍名贵的衣袍:“九叔,这个墓穴还能用吗?”

九叔摇摇头:“蜻蜓点水,一点再点,肯定不会再点在同一个地点上,这个穴没用了。”

任老爷急了,追问道:“那怎么办?”

九叔一看有机会,直言道:“我提议……就地火化!”

陈靖听到九叔这样说,就知道肉戏来了,要是任老爷这个时候同意火化尸体,那么后面的剧情就没有了,他也就不会被僵尸杀死了,但是古代的传统就是这么坑死人,损坏先人遗体这种大不敬的事情,身为“孝子”的任老爷又怎么会同意呢?

果然,任老爷一听“火化”,脑袋摇得跟沷浪鼓一样,说:“火化?不行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我不能这样做。”

九叔面露为难,担忧地说道:“任老爷,不火化会有麻烦的。”

任老爷固执地说:“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火化,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唉……”陈靖心中重重叹息一口气,他倒是理解任老爷的固执,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不想自己死后遗体被烈火焚毁,这是古代朴实的丧葬传统习俗,倒也不算错。他的爷爷去世时,也是在农村实行的土葬,毕竟这是老一辈人的坚持。

九叔无奈,给钱的是大爷,人家说怎么办,就得怎么办,他只能道:“好吧,那先暂时寄放在我们义庄,到明天我会帮老太爷另外找一个墓穴,让他早点安息。”

“嗯。”任老爷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盖上棺材盖,抬到义庄!”

如此就盖棺定论了,任婷婷和任老爷两个地主阶级的人,坐上了小轿子,由苦力们抬下山,仆人们拿好工具,规规距距地跟在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下山。

这时,那个神秘的男人邓中道走了过来,对九叔的背影笑着说:“九叔留步。”

九叔转回身子,道:“先生有什么事?”

九叔心道:这年轻人好俊俏的面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邓中道说道:“九叔,我一来到镇上,就听人说起您的大名,大家都说九叔一身正气,一身茅山道法炉火纯青,平常经常帮街坊邻居们消灾解难驱魔除妖,守护一方平安,是百姓心目中的保护神,我实在是佩服得紧呢,今天终于有幸见到您了,果然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啊!”

陈靖当时就震惊了,心道:这是什么彩虹屁?

不料,九叔这个好面子的小老头还真吃这一套,故作谦逊地笑了笑:“不敢当不敢当,谬赞了,我没做什么,当不得如此夸奖。”

“九叔太谦逊了。”邓中道又赞道。

“先生怎么称呼?”

邓中道连忙行礼道:“我要当不起先生这俩个字,我只一名留洋回国的大学生,我叫邓中道。”

文才插嘴道:“我知道,是家道中落的中道,是吗?”

陈靖听到文才的神回复,顿时忍俊不禁。

九叔不满地瞪着文才,训斥道:“少多嘴,你跟秋生去墓穴的周围点个梅花香阵,烧成什么样回来告诉我,对了,记得每个坟头都要上一柱香。”

陈靖、文才齐声回答:“知道了师父。”

俩人拿了一大把贡香,就去做事了。

离开时,陈靖回头看了邓中道一眼,看见邓中道还在跟九叔谈笑生风,心中感到十分怪异。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原剧情中是根本没有这个角色的,奇了怪了,这个邓中道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陈靖摇摇头,不再细想,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先走一步看走吧。

梅花香阵陈靖根本就不会摆,所以只能把这个差事交给文才去干,而陈靖则是手拿着一大把点燃的贡香,挨个坟头去上一柱香。

这里到处是荒草,坟头还不太好找,如果是粗心大意的人,恐怕会漏掉一两座坟头,但是陈靖很细心,依次给每一个坟头都上了一柱香。

这时,他看到了一座有意思的墓碑,上面写着:“董小玉之墓,咸通七年——二十七年。”

陈靖喃喃自语道:“有意思,咸通是唐懿宗李漼的年号,距今超过一千年,这是一座千年老墓啊!”

同时陈靖心中暗暗思付:这座坟墓就是千年女鬼董小玉的坟墓,原剧情中就是因为秋生给她上了一柱香,所以才被她缠上,搞得差点儿****,还好九叔及时赶来相救。

想到这里,陈靖转身就走,不想给她上香。

但是很快他心中一惊,又停住脚步,内心暗想:“我给周转的坟头都上了一柱香,却偏偏漏掉董小玉这座,九叔说一定要给每一个坟头都上一柱香,这肯定是有道理的,若是我给其他鬼上了香,却偏偏故意不给董小玉上香,她会不会恨上我,从而半夜来找我索命?”

想到这里,陈靖吓出一身冷汗,咽了一大口吐沫,心想与其让董小玉恨上他,倒不如让董小玉爱上他,这样也算是有了一线生机。

特么的,这么说起来,无论我上不上香,董小玉这个因果,我是一定要沾的,她也是一定会缠上我的。

早知道就让文才来上香,我去摆梅花香阵……呃,忘了,我好像不会摆梅花香阵……陈靖欲哭无泪,感觉这个坑他无论如何都得跳下去了。

一刹那间,陈靖心中思绪万千,虽然描述起来很长,但也就一刹那间,他就做出了选择,转身一拍脑袋,大声说道:“差点忘了,还有这座坟没上香呢,我真是太粗心了。”

“唉,才二十岁就死了,真是太可惜了,给你上柱香吧。”陈靖插上一柱贡香在董小玉的坟头。

“谢谢!”一声幽怨的女声传来,声音十分空灵。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陈靖还是吓了一大跳,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转身快步跑到文才那里。

妈啊,大白天见鬼了,谁不怕啊!更何况陈靖几天前还是一个生活在以科学为准则的现代社会小青年。

陈靖慌不择路地逃走,其间又听到了一声:“谢谢你!”吓得他冷汗直流。

慌不择路中,竟是与文才撞了个满怀,俩人齐齐摔倒在地。文才爬起来,左手拿着两短一长的贡香,说:“你看看,怎么烧成这样?”

“我……我也不知道,咱们去问问师父吧。”陈靖惊魂不定。

回到义庄的时候,己经天黑了。

那个邓中道和九叔在回去的路上相谈甚欢,大有一副忘年之交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在临近镇子时,跟九叔分开了。

陈靖文才回到义庄后,将那两短一长的香拿给九叔看,九叔一看,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人最忌两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这是凶兆!”九叔面露忧色。

听到这句话,陈靖想到了“命运”这个词,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命的吗?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奋斗呢?不如直接混吃等死算了?

没等文才开口,陈靖抢先问道:“师父,难道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吗?”

“咦?”九叔诧异地看了陈靖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靖尴尬地挠挠头,他只是脱口而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能回答道:“师父,我听说人定胜天,命运应该不是一成不变的吧?”

“嗯!没错,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那个个遁去的一,就是变数!也不是说,什么事情都不是注定的,总能有一线生机,那遁去的一,就是一线生机!秋生,难得你能明白这种道家至理,但是命运虽然可以改变,但是却是非常困难,可以说几乎是不可能。”

九叔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陈靖,又接着说:“好了,命运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不是我们能讨论的,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这次任老爷家,麻烦大了。”

文才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插嘴了:“师父,你说家中有人丧,不会是任老爷家吧?”

“难道是这?”九叔瞪了文才一眼。

文才缩了缩脖子,拿起桌上的一块豆饼咬了一口:“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那任家的女儿怎么办?”陈靖调笑道。

“啊!”文才差点被豆饼给噎到,咳嗽了好几下,惊呼道:“婷婷!”

陈靖拉了拉她的肩膀,取笑道:“你说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

“话不是这么说,能救心上人一命,结婚就不成问题了。”

陈靖笑道:“你想英雄救美?但是师父刚刚说了,命运是很难改变的,你行不行啊?”

“我不行?难道你行?”文才不服地说道。

陈靖接过话:“先说好,公平竟争啊!”

文才痛快地回答:“好!”

陈靖心想:我还要完成主线任务一一亲芳泽!但是我又不能当流氓,直接去亲她,所以只能去追求她了,当然,我只是亲她一下,亲完就走人,反正我也不会跟她结婚,所以不算渣男。

文才急冲冲地跑到九叔面前,问:“师父,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早就想好了,不然干嘛要把棺材抬回来呢?你们过来看看尸体!”九叔推开棺材盖,看着棺中尸体。

陈靖、文才依旧走过来,低头一瞧,只见那棺材中原本干瘪的尸体竟像是泡了水一样浮肿起来,不仅如此,尸体交叉放置在小腹上的双手的十根手指,竟是长出了约摸有6、7毫米长的黑绿指甲。

“师父,它发福了!”文才惊呼。

九叔命令道:“快把棺材盖上!”陈靖与文才立即合力,将之盖上。

这时,陈靖为了多多了解僵尸的资料,当然要开口询问:“师父,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也太诡异了,都过了二十年了还不腐烂,这是为什么?”

九叔叹息道:“这是僵尸,那块蜻蜓点(***是一座绝顶的养尸地,任老太爷的尸体在养尸体里躺了二十年,己经蜕变成僵尸了。”

文才不解的发问:“尸怎么会变成僵尸呢?”

“尸会变成僵尸,是因为死前多了一口气,一个人在死前生气、憋气、闷气,到死了之后呢,就会有一口气聚在喉咙那儿,再回上天时、地利等等因素,就有可能变成僵尸!”

“天时?地利?”陈靖思索着这两个词,却还是不太理解,于是便直接对九叔发问。

九叔耐心讲解:“所谓天时与地利,就是一些客观条件,就比如刚刚说的养尸地这种特殊的地理条件,就是地利;至于天时,比如吸收雷电之力、吸收月之精华(晒月光)等等这些,而任老太爷的这个尸体,就是马上要蜕变成僵尸的尸体!”

陈靖又问:“原来是这样……师父,我听说有些道家高人会养尸之法,可以用密法炼尸,这又是什么原理?”

九叔用严厉的眼神盯着他,训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靖挠挠头:“我也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哼!炼尸之法,我茅山派也有,你们师叔二目道长就是专攻炼尸术……但炼尸是对尸体的大不敬,是有损阴德的法术,师父不希望你们学,好了,快点去准备纸笔墨刀剑!”

文才愣道:“准备什么?”

九叔加重语气:“黄纸、红笔、黑墨、菜刀、木剑!”

“哦哦……哦”文才与陈靖依旧,转身离去。

接下来,九叔当场逮来一只大公鸡,割喉取血,用鸡血混墨水,加上一粒糯米,以这三样专克僵尸之物以烈火煅烧片刻,配上青铜八卦镜,再以茅山密法手诀为引,制成了一碗专门镇压僵尸的“法物”!

九叔将之倒在一块白色墨斗线里,瞬间将白色墨斗线染成了暗黑色,陈靖走近嗅了嗅,一股子甜腥味,很是呛鼻。

陈靖问:“师父,弹在哪里?”

“弹在棺材上面,对了,每个角落都要弹上啊!”

文才、陈靖答应:“知道了,师父。”

熟知剧情的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秋生、文才粗心大意,只顾着玩闹,竟将棺材的底部漏掉,没有将棺材360度无死角的弹上墨汁,这才导致僵尸破封而出,从而引发了后面的剧情。

陈靖心想:“这是一处关键的转折点,如果我将棺材的角角落落全都弹上黑汁,我看僵尸还怎么出来兴风作浪!”

说做就做,陈靖没有跟文才玩闹,而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弹墨斗,将棺材360度全都弹了一遍。

为此,他趴到地下,费力地弹着棺材底部,弄得衣服上全是灰,脸贴着地板,一片冰凉。

文才就取笑他:“你看你还躺到地上去干活,你也不嫌脏,

秋生,你这撞了脑袋后,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你可是最爱干净的,就你现在这邋遢的样子,是没希望追上婷婷小姐的,趁早放弃吧!”

陈靖以前就是干农民工的,在工地上搬砖时,衣服就没干净过,当然不嫌脏,但以前的秋生可是从小被姑妈宠溺着长大的,自然爱干净。

弹好之后,陈靖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没有理会文才的取笑,径直去厨房洗了洗脸和手,洗好后,他来到大堂。

九叔见他来了,就道:“秋生,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免得你姑妈又来找我要人。”

“好,那师父……我就先回去了。”陈靖说了一声,就转身出门。

走出义庄的大门后,陈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晚月色真好,月光非常强,就像是天上放了一个大灯泡一样,他转眼瞧向停在墙边的自行车,抬脚走过去。

陈靖双手抓上自行车的车把手,就要骑上离去时,文才从后面叫住他:“秋生,要不别走了,这么晚了,路上很容易遇到鬼啊!”

陈靖一惊,想起了七个小时前听到的那一声幽怨空灵的声音,心里也是泛起了惧意。

陈靖内心思考:“董小玉今晚不会就在那片小树林里等我吧,记得原剧情中,她就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燥热,在那片小树林里等着秋生,还坐在秋生的自行车的后座上,虽然最后被一棵歪脖子树的树干给撞了下来,还被土地神的石像给吓跑了,但是……”

“我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摆脱她,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跟着我一起回家……这可怎么办,我被她缠上倒也没什么,她己经看上我了,只想跟我一起鱼水之欢、共赴巫山云雨,顶多被她吸点阳气,但是如果她影响到姑妈,这……”

陈靖想到在寂静无人的荒林里,那四个纸做成的童男童女抬着一顶血红色的轿子有一名穿红衣鬼新娘飘飞到他的自行车后座,而他却毫无察觉,阴白的脸,吓人的腮红,简直渗人到极点啊!

“秋生,你在想什么,叫你半天了也不回答?”文才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陈靖右脚一踢,再次打下车脚架,停好了自行车,对文才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走夜路很容易遇到鬼,你看前面的树林子那么密,肯定有鬼,我还是在义庄睡一晚,明天再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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