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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探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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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寺村因为一所古寺而得名,现在古寺已经只剩的断垣残壁,但是大寺村的名字却流传了下来。大寺村离平安镇十来里地,一条乡村土路将两地连接在一起。王司马少年时曾经到过大寺村游玩,印象中是一个贫困的小村庄,但是村子周围遍种桃树,每到三月间云蒸雾绕灿烂如霞,美丽的不似人间,可惜自从上了高中王司马再也没有去过。

吃饭的时候天上濛濛的飘着细雨,雨很小,看样子下不长。等到了半夜雨果然停了,天气变的很凉爽,听了听,父母都睡下了,王司马翻出了一套运动服穿在身上,又找了个背包背在身上,悄悄地来到窗户跟前,弯弯的月亮银钩也似的挂在天边,吝啬的用似有似无的月光笼罩着整个人间,整个平安镇都已在睡乡中了,除了镇子的主干道上有几盏路灯因为电压的不稳定忽明忽暗,除此以外一片黑暗与寂静。

王司马家在三楼,楼边上一棵大槐树,茂密的枝叶正好伸到王司马的窗边,正好是得天独厚的条件,王司马蹲在窗台上,轻轻地一跃,就如狸猫也似的窜到了大槐树上,身体仿佛没有了重量,在枝枝叉叉的树枝上飞快的攀援着,树枝只是轻轻晃动几下。在离地面还有一层楼高的时候,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跳到地上,这一刻声息皆。

王司马趁着夜色,顺着街边悄悄地溜出了平安镇。除了夜间出没的两只野猫谁也没有发现。到了镇子外,王司马辨别了一下方向,找到了那条通往大寺村的小路,哈下腰,飞快的奔跑起来,王司马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奔跑过了,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兄弟。王司马跑的极快,深夜乡间小路让王司马无所顾忌。只用了半个小时,王司马就跑到了大寺村,夜色下的大寺村安静破败。大概有百十户人家,远处看着黑黝黝的一片,王司马没有敢进村,因为现在农村里很多人家都养着狗,听到动静就会汪汪的乱叫。

王司马开始围着村子转,一边转一边仔细辨别着,但是整个村子转完也没找到杨百万的家,王司马意识到自己小看这件事了,他的本意只是想弄点零花钱,骨子里没当成个事,本来他以为凭着自己的记忆能够很容易就找到目标,现在他发现自己仓促了,王司马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仔细的又回忆了一下,又顺着村庄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蹲在村边的一处高坡上,看着村庄,王司马暗想:看来要无功而返了,有必要在白天来一次踩踩点。扭过头正想走,忽然觉得似乎一道亮光在眼前闪过,王司马硬硬的止住身子,慢慢的回过头仔细的捕捉着那一丝亮光,果然找到了,那是一户农家砖瓦房里透出来的,要不是王司马凑巧角度站的对了,他绝对发现不。

在农村一栋砖瓦房代表着富足,很明显这是一处富裕人家,而富裕人家一般都会养只大型犬看家。王司马屏气凝神慢慢的靠近了这处院落,听了听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养狗,但是王司马已经不敢大意,找了个小石子扔进了院子里,等了一会儿没动静,看来是没狗。看了看围墙,大概两米二三,墙头上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很明显墙头上插满了碎玻璃。王司马没有打算翻墙头,而是绕到了房子后面,丹田运气,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陡然拔起,这一跃足有三米高,轻轻巧巧的落在房顶上。

顺着房顶的屋脊王司马来到了房子的前半边,在这里他可以看见院子了,院子里固然没有养狗,但是却有着现在农村里绝没有的东西,一辆小汽车,王司马认出这是一辆美国产的越野车。到了这时候王司马肯定了这就是杨百万的老窝了,这辆车应该是外地来买货的人的。竖起耳朵听了听,隐约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房子是坐北朝南的正五间,声音是从东向西数第二间房里发出的。王司马找了个最近的位置轻轻趴在房顶上,把头探出房檐外仔细倾听,声音顿时清晰很多,现在天气很热,屋里虽然用窗帘遮得很严但是窗户却半开着,影绰绰的似乎有三个人。听声音只有两个人,一个操南方口音的一个本地口音,本地口音的应该就是杨百万。两个人正在做着什么交易,激烈地讨价还价声偶尔会大了一些,赶忙又压住。

今天是杨百万和一个南方老客约定交易的日子,杨百万把十几件老玩意作价十万块一起卖给南方人,本来一切顺利,货物早就看过了,今天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日子,傍晚的时候南方老客来到杨百万家,本打算交易完了趁着天黑悄悄地离开。但是问题出来了。在交易的时候南方人看见了杨百万今天带回来的那个罐子,杨百万把罐子刚清洗了一遍,随手放到了一遍,还没来得及藏好,结果被人看到了。南方人忽然坚持这个罐子算在那十几件古董里,杨百万则认为这个罐子是自己今天刚拿回来的应该另算价钱。两个人争执了几个来回,最后南方人故作大方的添了一万块想买下罐子,但是杨百万在争执中觉察到了南方人对这个罐子的重视之意。索性来个狮子大开口,想买这个罐子再掏十万块。南方人其实想再掏十万买下这个罐子也是愿意的,但是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两个人争着争着天就黑了下来,在杨百万家吃了晚饭,接着为这个罐子讨价还价。杨百万很精明的一个人,南方人俞是还价杨百万俞是咬定十万不松嘴。王司马趴在房顶听了半晌,就听南方人气急败坏的说道:“好啦,十万就十万,认识你真是倒霉,一点情分都不讲。”杨百万虽说要价十万但是也没想到南方人真的会出十万,一时间惊喜交加“吴老哥,你是做大买卖的,十万在你眼里不算什么。我就是个小单帮生意人,十万块能要我命呢。”“好啦好啦,不要讲啦,我只要这个罐子,那批货我下次再买。”杨百万听了不由的由喜转悲:“那不行,做生意要有诚信,今天我的这个罐子还不卖了,但是这批货你必须买。”吴老哥说道:“杨老弟,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怎么还能为这事翻脸不成。”杨百万说道:“在商言商,何况咱们做的是这种买卖。”争执中吴老哥眼漏凶光,几次想动粗,但是杨百万也是光棍脾气,突然抄起桌上的罐子。“既然为了这个罐子要伤了咱们多年的交情,不如砸了它”说完举罐要摔。吴老哥吓得赶忙阻止“好,好,杨老弟别冲动,就依你,就依你。还是这批货我要了。”杨百万依然举着罐子“吴老哥你别为难。”“不为难,不为难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次呢给你十一万,多出来的一万算这个罐子的定金。小陆你去车里取十万来给老杨,手脚快些。”杨百万道:“我就说嘛,吴老哥是个仗义的人。”王司马听见开门的声音,急忙缩回头,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到院子里汽车旁,显然就是那个小陆,小陆利索的打开后车门钻进去,只呆了片刻,提了一只箱子又钻了出来,可能是吴老哥催的紧了,再加上夜深人静给了他安全的感觉,那小陆只是把车门关上,没有锁车门,急匆匆的跑回屋里。王司马看在眼里,等那个小陆进了屋,王司马轻轻地从房上跳了下来,飞快的来到越野车跟前。用手试了试车门果然没,王司马慢慢的拉开车门坐进车里,车里没有什么装饰,但是挺干净。最显眼的就是车后座上有一只硕大的铁箱,箱子的一角用一根粗粗的铁链拴着,铁链的另一头焊死在车厢地上。箱子开关处挂着一个精钢锁。这只铁箱一看就是存放贵重物品的,但是现在这只铁箱的钢锁居然没有锁。王司马轻轻的打开箱子,一堆乱七糟的古玩中两叠钱映进了眼帘,王司马随手拿了钱塞进了身后的背包里,眼光一转却看见箱子角上的一个锦囊。这个锦囊十分精致,金丝绣着鸳鸯极品的绸缎,在一堆灰色中十分显眼。王司马拿起来打开一看,一只流光溢彩的手镯出现在眼前,王司马想了想包起来揣进了怀里。把箱子按原来的样子盖好,王司马退出了汽车,来到车后把车牌记在心里,屋子里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王司马一闪身躲到窗台下的阴影里。刚躲好房门就打开,杨百万和气哼哼的吴老哥小陆三个人走了出来,小陆拎着一只箱子。杨百万一路的殷勤“吴老哥不如就住在家里好了,走夜路很辛苦的”吴老哥只摇摇头“家中还有事”说完,来到车跟前,示意小陆拿钥匙开车门,小陆利索的打开车门。吴老哥见车没锁不由得瞪了小陆一眼,可惜天太黑小陆没看到。吴老哥坐在后座上,对杨百万说:“记住两天后我过来拿罐子。”“忘不了,忘不了我一定给你留好了。”小陆打开前门把手里的箱子放到副驾驶座,然后坐到了驾驶位上。发动着汽车,杨百万殷勤的把大门打开。谁也没看到,王司马趁机偷偷的溜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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