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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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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

大漠

小镇

未时

独行少年,年纪十八,穿玄衣,戴破斗笠,背环首刀,腰挂酒壶。

镇中都是土屋,破败,低矮,丑陋。

镇中酒馆,门可罗雀。老板醉酒,睡在柜上。

少年入酒馆,拉开长凳正坐。

老板双目紧闭,不耐烦:“不做生意,快走!”

少年:“为何不做?”

老板:“店家是我,我说不做!”

少年:“店家如此懒惰!”

老板:“你非我,怎知我懒惰!”

少年:“我腹中饥渴!”

老板:“厨房有东西,自便!”

入厨房,确实有吃食,也有无数蝇虫。

饿,少年吃相难看。乞丐争食,也不会如此。

少年吃东西用刻钟,厨房已无食物。

来在柜台,少年掏出银两:“老板,结账!”

老板半睡半醒:“来杀我,还结账。”

少年泰然:“杀你是杀你,结账是结账!”

老板翻身接着睡,慢慢道:“不必结账,杀我也可。求你事,答应便有厚报!”

少年将银子放回钱袋:“你说,太难不可!”

老板:“我有女,年芳十六,在江南老家,貌美如花,你娶她!”

少年:“娶不娶,看过才知道!”

老板:“后院北墙根有土洞,洞内有金银,是嫁妆!”

少年:“嗯!”

老板:“江湖中传说你的刀最快,我想知到底有多快!”

少年:“很快!”

老板:“动手吧!杀我后,酒馆替我烧了!”

少年微笑:“不行,杀人已恶行,不可再放火!”

老板:“哈哈,行,那就如此吧!”

“唰”…只有破空声,刀何时出鞘不知,何时入鞘也不知。

老板与柜台成两片,片刻,酒馆中血流遍地,蝇虫飞舞的更欢。

后院,北墙根。从土洞取出酒坛。坛中有金银与半块玉佩,还有信封,上书时儿亲启。

少年离去,镇中无人行走。但少年所过之处,却有双双眼睛在窥视,从门缝中。

二十日后

南行,少年着华服,驾马车。驾车少年眼中无神,心中无魂。车如电掣,耳旁只有呼啸而过之风。

又过三日

有雾

江南古镇,水道交错,行乌篷船。白墙黑瓦,有支出墙杏。

青石路,有少年行踪。手持信,怀中有玉。至赵府,见门房有下人。少年说明来意,取铜钱吊赠下人,随即递贴求见。

盏茶功夫,下人折返。领少年来在赵府书房。

书桌后,坐有男子,年约不惑,面有微须。目光浑浊,面色如土,应是身染恶疾。

少年行礼:“我来提亲!有信物!”

言罢,将信物呈与男子观。

放下手中信物,男子:“允了!”

男子吩咐下人,让表小姐来书房。

少年与男子,对坐饮茶。二人皆不语。男子额冒虚汗,不时需拭。气息不匀,时而气喘吁吁。

男子这般模样,许是恶疾缠身,许是对坐少年举手间泄出慑人杀气。

刻后,书房外脚步声响。

书房有少女到来,着粉衣,梳双垂髻,柳叶眉,灵动的眼睛,玉鼻秀挺,还有点樱桃小口。

男子称少女为时儿,并将书信与信物交与少她。

少女疑惑:“父亲人呢?”

少年:“死了!”

少女显得很平静:“两刻后,随你走!”

少年:“好。”

两刻后,赵府外,马车上坐有少年,车厢里坐有少女。

少年:“好了?”

少女:“好了。”

少年挥动马鞭,二人启程。无人送行,好像少女在赵府并不存在。

出镇,上官道。少女坐在车厢内身子随着马车颠簸晃动。

少女:“爹是你杀的吗?”

少年:“是!”

少女:“你是杀手?”

少年:“是,也不是!”

少女:“你叫什么?”

少年:“白河!”

少女:“当时儿!”

二人无言,马车在颠簸中发出吱呀之声。这声音既枯燥也让人揪心。

时儿:“日后能不杀人吗?”

白河:“能!”

时儿:“为何同意?”

白河:“因为你说。”

时儿:“我让你自刎可否?”

白河:“现在不行,也许日后行!”

时儿:“为我杀人可愿?”

白河:“愿!”

时儿:“杀与你对饮男子!”

白河:“行,将你安顿在前方镇子,我便去!”

无名小镇,无名客栈,时儿入住,白河折返。

半夜三更,白河归。

独坐屋中时儿见白河推门而入,口问:“杀了?”

白河:“杀了!”

时儿:“不问为何?”

白河坐,倒茶,慢慢饮尽,回:“不问!”

时儿起身:“我去沐浴!”

白河:“行!”

屏风前,白河饮茶。屏风后,时儿沐浴。

时儿:“把灯熄灭!”

白河:“好!”

灯灭,时儿从屏风后走出。白河看的很清楚,时儿丝不挂。

侧卧床榻,铺盖掩玉体,时儿说道:“今夜你要怜惜!”

白河:“会的!”

时儿:“与我同榻必先沐浴!”

白河:“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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